就在林宇陷入沉思之際,付大雲好像察覺到了什麽,語氣有些警惕的問道:“林元帥,你這是怎麽了?”

林宇急忙回過神來,笑著應道:“沒什麽,隻是沒有在諸位長老中,找到洪百九長老,心中有些奇怪罷了!”

“洪百九觸犯幫規,被關起來了!”未等林宇的話音落下,一名新提拔的丐幫長老,可就口無遮攔的說了出來。

林宇表情一怔,愕然問道:“敢問副幫主,不知洪長老他犯了什麽過錯?”

付大雲狠狠地白了一眼那名口無遮攔的弟子,隨即便打著哈哈對林宇說道:“洪百九他隻是犯了一點小過錯而已,麵壁思過幾天就好了。”

“噢,那我可以去看一下洪長老嗎?”林宇表情微微一變,問道。

付大雲顯得很是為難的一樣,喃喃自語道:“這……這……”

林宇見此情景,微然笑了笑,道:“既然副幫主為難,那也就不勉強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辭了!”

付大雲如釋重負一般長長舒了一口氣,隨即便很是客氣的對著林宇說道:“林元帥既然來了,不如進裏麵喝杯水酒吧?”

林宇笑著搖了搖頭,道:“多謝副幫主的美意,在下瑣事纏身,改日再親自前來拜訪,今天就不打擾了!”

付大雲打著哈哈應道:“好,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留林元帥和阿風少俠了。丐幫隨時都恭候林元帥的大駕!”

剛剛走出丐幫眾人的視線之後,一向沉默不語的阿風,突然開口說道:“林大哥,這付大雲怎麽又突然回到了丐幫,而且表情看著也很是古怪的樣子。”

林宇表情微微有些凝重,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此時君不悔就藏匿在丐幫之中,而且他們之間,肯定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對了,阿風,洛陽城破的那一天,你去丐幫有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阿風稍微想了一會,道:“林大哥,聽你這麽一說,倒還真有一點。那天我在丐幫總舵外圍,沒有發現一個叛軍。按照徐鳴他們的性格,這很不應該。就算他們不想和丐幫徹底撕破臉皮,也不應該如此寬縱!”

林宇表情又增添了幾分凝重之色,道:“看來這其中定有我們不知的隱情。我們潛回去看看,說不定還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阿風微微的點了點頭,便和林宇一起,化作一道流影,相繼躍至的丐幫總舵的房頂之上。

付大雲回到總舵之後,幹癟的核桃皮一般的臉頰,開始微微的抽搐著,顯得很是不安。行跡十分神秘的來到了以前汪幫主閉關練功的密室之中。

此時密室之中,並不是像以前那樣空無一人,而是有一襲慘白色的身影!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白色的身影,渾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藏匿在袖子中的手指之間,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來了幾把幻影飛刀!

隨即便隻聽吱呀一聲,石門被打開了,付大雲那比深山裏的核桃皮,還要幹癟枯瘦三分的臉,就已映入了白色身影的視線之中。

“現在外麵情況怎麽樣?”見來人不是別人,君不悔不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問道。

付大雲並沒有直接回答於他,而是有些不滿的說道:“你不該來這裏,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讓林宇起了疑心。以後我們的計劃,就更難以實現了。”

君不悔冷冷的笑了笑,道:“怎麽,你怕我連累於你嗎?”

付大雲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說你來的不是時候!”

君不悔黑色的眸子,閃現出一抹冷冷的凶光,冷聲應道:“不管我來的是不是時候,隻要林宇在,我們的計劃,早晚都會毀在他的手中。”

付大雲見一向心高氣傲的君不悔,竟然說出這等“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有些不敢相信,道:“林宇是個天縱奇才,這一點我承認,不過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一個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我就不信,我們兩個聯手,還對付不了他一個人!”

君不悔不想和他在這方麵有過多的爭執,立即就轉移話題道:“對於那個洪百九,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可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付大雲道;“降龍十八掌最後一掌,亢龍有悔的心法秘訣,我找遍了整個丐幫都沒有找到。洪百九是汪廣遠那個老東西,生前最喜歡的一個弟子,我想他很有可能知道藏在了何處。”

未等付大雲話音落下,君不悔就沒好氣的說道:“現在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你怎麽還沒有問出來。林宇和洪百九的關係非同一般,經過今晚這件事之後,以林宇的聰明機智,定然會有所起疑。若是再被他發現我們之間的秘密,我們可就徹底陷入被動了。”

付大雲微微的點了點頭,應道:“對於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洪百九被我關押到一個極為秘密的地方,量他林宇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找到。”

君不悔聞此言,表情微微一驚,道:“你把他給藏在了哪裏?”

付大雲很是自信的捋了捋發白的胡須,道:“絕對是一個隱秘的地方,誰也不會猜到!”

君不悔表情之上,立即就浮現了點點怒容。不過還未等他發火,外麵就傳來了一聲異響!

“誰?”付大雲表情顯得十分愕然,急聲叫了一句。

見無人應答,君不悔表情凝若寒霜,道:“走,出去看看!”

他們二人相繼來到洞口時,除了遠處的樹影婆娑,和陰風簌簌,就再無其他。

“你快來看,這是什麽?”君不悔看到地上的奇怪掌印,表情有些愕然的對著付大雲喊道。

付大雲湊上前去一看,表情之上浮現出幾分恐慌,道:“這是洪百九的獨門武功,洪山掌。可他不是已經被我給囚禁起來了嗎,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君不悔又仔細凝視了片刻,還殘留著幾分血跡的掌印,帶著幾分冷諷,道:“上麵還有殘留的血跡,說明他已經受傷了。而且你也說了,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沒有幾個。不是洪百九,又是何人?看來你所說的密室也不是多麽的安全。也許外人的確不可能找得到,可是裏麵的人,卻能逃出來。”

付大雲好像有些不敢相信麵前的一切,急忙搖了搖頭,道:“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洪百九絕對不可能逃出來。”

君不悔冷然笑了笑,指著地上的血印,道:“既然他不可能逃出來,那這洪山掌印又作何解釋?”

付大雲表情之上,浮現出幾分驚恐之色,道:“不行,我得前去看看!”

話音還未落下,付大雲就已徑直離去!

君不悔原想跟上去的,不過腳步剛剛抬起來,便就又縮了回去。黑色的眸子裏,閃現出一抹冷冷的怒意,嗖的一下,就化作一道白色的閃電,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付大雲所說的密室,是當年他為了躲避朝廷的追殺,秘密修建的,除了他自己,沒有一個人知道,準確來說,知道的人,除了他自己,全都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從丐幫總舵的一個隱秘入口進去,一直通到了原來知府衙門的一個偏僻後院裏。量誰也不會想到,朝廷苦苦追捕的逃犯,竟然就躲在他們知府的衙門裏。

原本那個庭院是上任知府金屋藏嬌之地,然而強搶過來的好幾個小美人,全都離奇死亡,就連知府也是暴斃當場。

而且自那之後,每天深夜都會聽到女子或者嬰兒的哭啼聲。請了數個法師做法,都稱是此宅院有怨鬼作怪,凡是踏入這別院者,必死無疑!

法師走後,有幾個膽大而且不信法師冤鬼作亂之說的衙役,就想進去看看裏麵到底是何方鬼怪作亂?

然而他們進去之後,全都離奇死亡。整個屍體就如同被一群餓狼給撕食過一樣,可謂是慘不忍睹。而且他們的家人,也都相繼在三天之內出事了,不是走路摔死了,就是吃飯噎死了,還有的就是直接在**就睡死了。總之,各種死法都有。不但自己遭殃,就連親人朋友也跟著倒黴。

從那之後,這個別院就被徹底封閉了。而且方圓三裏的地方,都沒有人煙。畢竟誰也不願意與冤鬼為鄰,不然的話,自己和家人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死的。至少付大雲就知道這些,因為這全都是他本人的傑作。

庭院之中,芳草萋萋,時而可見散落的白骨,以及女子那被撕破的內衣。

付大雲走到一個房間門口時,就停了下來。因為那個門,並沒有被打開的痕跡。周圍的門窗也完好無損,也就是說洪百九根本就沒有逃出來。

可是如果洪百九並沒有逃出來的話,那密室外的那個掌印又作何解釋?

想了一會,付大雲依舊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微微頓了片刻,他那黑色的眸子,炯炯有神看了一眼大門,一隻手緊緊的攥著腰間的彎刀,小心謹慎的朝大門處走去!

打開門之後,一道刺眼的陽光就隨之灑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被手臂一般粗的鐵鏈,給吊在房梁上的中年男子。隻見他的衣服破爛不堪,上麵盡是條條的血痕,淋漓下來的血跡,早已幹涸成為了黑紅色。

時而可見黑紅的肉和白森森的骨頭在外麵**著,十幾隻綠頭蒼蠅繞著他,是嗡嗡直叫。時而落在那慘白的臉上,時而又去叮咬那翻出來的血肉,而那人卻無力驅趕,隻得任憑蒼蠅肆意叮咬。看樣子他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付大雲見洪百九還被吊在房梁上,黑色的眸子,立即就浮現出一抹憤怒的火焰,高聲喝道:“洪百九,我且問你最後一遍,降龍十八掌的最後一掌,亢龍有悔的心法,你到底藏在了哪裏?”

洪百九微微的睜開了虛弱的眼睛,那布滿血絲的眼睛,射出一道不屑地怒火,道:“付大雲,幫主他對你是親如兄弟,你為何要對他下毒手,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亢龍有悔的心法,門都沒有!”

付大雲不禁放聲大笑起來,過了一會之後,他就又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咬著牙怒狠狠的說道:“好一個親如兄弟,我全家全部死在朝廷的手裏,我自己又被朝廷給追殺了十幾年,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試問當時他這個兄弟又在何處?”

稍微停頓了一會,付大雲就又接著說道:“現在朝廷已是眾叛親離,我勸他率領丐幫上下,加入推翻朝廷的義軍之中,可是他竟然拒絕了,而且還勸我要放下仇恨。你說,這樣的兄弟,留之又有何用?”

洪百九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蓬鬆淩亂的頭發隨著他冒出來的怒火,瘋狂的抖動著。就像是發了瘋的獅子一樣,吼道;“所以你就殺了汪幫主?”

付大雲幹癟的表情之上,盡是冷冷的殺意,怒聲喝道:“不錯,不殺了他,我就控製不了整個丐幫!”

“就算是殺了汪幫主,你也控製不了整個丐幫!”付大雲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從外麵傳來了一句冷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