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啊,你倒是叫啊,怎麽不叫了,看你叫破嗓子,會不會有人來救你。哈哈……哈哈……”邢飛燕依舊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起來,手中長鞭在半空中抽的是啾啾作響。

“住手!”孰知邢飛燕的話音還未落下,背後就傳來了一陣怒喝之聲。

喊這“住手”的人,並不是林宇,而是滿臉怒氣的張辰!

隻見其臉上盡是冷冷的殺意,還掛著晶瑩淚珠的眸子裏,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好像要將這世間都焚燒成灰燼似得。

公子揚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神氣,像是一條狗一樣爬到了張辰的麵前,用著哀求的語氣,道:“張辰救我,救我……”

“殺你父母不是我的本意,是盧家莊盧碉堡和他兒子盧行讓我這麽做的,不關我的事請,真的不關我的事情……”

張辰飛起一腳,就將地上連一條狗都不如的公子揚給踢飛了數丈之遠,使勁咬了咬牙怒聲喝道:“父母之仇,滅門之恨,還有殺我二叔和小萱,這些事情,全都是我親眼所見,你還想狡辯嗎?”

“我……我……”公子揚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去死吧!”張辰想好事一頭發了瘋的狼,猛然間揮劍衝過去,提起還在地上的公子揚,上去就是一劍,刺了公子揚一個透心涼。

“這一劍是替張家堡上下二百多條人命還你的!”

嗖!

“這一劍我替我父親還你的!”

嗖!

“這一劍是替我母親還你的!”

嗖!

“這一劍是替我二叔還你的!”

嗖!

“這一劍是替小萱還你的!”

張辰一口氣刺了公子揚五劍,每刺一劍他都使勁咬著牙說一句話,每刺一劍,公子揚的鮮血就會噴濺一地。

此時的張辰渾身都是鮮血,牙齒都快要咬碎了,使勁拽著一個緊緊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公子揚,眼睛裏盡是憤怒的火焰,猛然間他手中的長劍又抽了回來,怒聲喝道:“這最後一劍,是我自己還你的!”

話音還未落下,張辰手中利劍就已經再次刺穿了公子揚的身體。

就在公子揚倒地的那個瞬間,張辰好像耗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直接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含淚水的仰天哭喊道:“爹,娘,孩兒無能,沒有保護好小萱,不過我已經把大仇人公子揚給殺了……”

說到這裏時,張辰已經泣不成聲,仰天大哭起來。

此情此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邢飛燕雖然平時大大咧咧,性格比男人還要男人。可是終歸還是女人,此時的她見此情景,早就已經在旁哭的是稀裏嘩啦的了,就跟個淚人似得。

林宇雖然沒有落淚,隻是微微的轉過身去,不再去看這一切。此時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清兒得知自己父親和整個山莊出事的場景,那時的她,心裏是不是也承受著這般的痛?

邢飛燕陪著張辰哭了一陣子之後,突然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音:

“你們幾個去那裏看看,他們一定就在這附近!”

邢飛燕聽出來了聲音的主人,使勁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喊道:“是鐵捕頭他們來了。”

未等邢飛燕的話音落下,鐵飛虎就帶著三十多個捕快,就已經快步朝這裏走來。

“林公子,大小姐,你們沒事吧?”鐵飛虎見到林宇和邢飛燕安然無恙,如釋負重的舒了一口氣,急忙上前恭聲說道。

邢飛燕急忙上前說道:“鐵捕頭,你們怎麽找到了這裏?”

鐵飛虎恭聲應道:“今天天還未亮,劉家的人就去衙門報案,說他們府中發生了凶殺案,我就急忙帶人前去查看,在附近發現有激鬥的現象,我認出來了其中有你長鞭的痕跡,就沿途追趕,找到了這裏。”

說完之後,鐵飛虎突然間又想到了什麽,急忙說道:“對了,來的時候,在半路上還發現了兩個人。”

話音還未落下,鐵飛虎就對著後麵的捕快揮了揮手,喝令道:“把他們抬上來!”

伴隨著鐵飛虎的一聲喝令,兩個衙役抬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還有一個年輕捕快手裏,則抱著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孩。

見此情景,邢飛燕急忙衝上前去,從年輕捕快手裏奪過小女孩,急聲問道:“她還活著嗎?”

鐵飛虎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們趕到的時候,中年男子已經斷氣了,這個小女孩也沒有了呼吸,估計也已經死了。”

聽到這些,林宇緊緊地皺了皺眉頭,快步走上前去,先是查看了一眼張浪的傷痕,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脈搏,微微的搖了搖頭,道:“利劍刺穿心髒,已經沒救了。”

隨即林宇又快步走到了邢飛燕的麵前,輕輕地抓住了小女孩的粉嫩嫩的手臂,表情微微一變,隨即又急忙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見無反應。便又用手由輕漸重,慢慢的拍打著她的背部。

待拍打了十幾拍之後,林宇便又聽了聽小萱的心跳,欣喜的叫道:“這個小女孩還有生命的跡象,說不定還能救活過來!”

林宇此言一出,所有人表情之上的惋惜和悲傷神色,立即一掃而空。那個剛才抱過小萱的年輕捕快,竟然興奮的直接跳了起來。雖然僅僅隻有不到半個時辰,可是他已經對這個惹人憐愛的小女孩,產生了深深地感情,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親妹妹一樣。

邢飛燕和鐵飛虎幾乎在同一時間,欣喜異常的問道:“真的嗎?”

此時張辰也猛然止住了哭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快步走到林宇的麵前,神情頗為激動,語無倫次的說道:“真的嗎,真的嗎?小萱沒死,真的還有救嗎?”

林宇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她體內的心脈被一股強行輸入的真氣給阻斷了,出現了暫時的假死現象。不過若不及時將這股真氣給排出體外,那麽最多也就三個時辰,假死就會成為真死。到那時,恐怕就算是華佗轉世在此,也難以起死回生。”

“林大俠,你能救小萱嗎?我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小萱,就救小萱。她還小,才剛剛六歲,什麽都還沒有經曆過……”

說到這裏時,張辰神情激動的抓住林宇的胳膊,繼續語無倫次的說道,後來就感覺用言語,已經無法表達此時心中要想要說的意思,直接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道:“林大俠,求求你,救救小萱,救救小萱,隻要能救小萱,讓我幹什麽都可以,哪怕用我的命去換都可以!”

林宇急忙將其扶起,道:“我可以試試,不過結果如何,我就不能保證了。”

張辰聽到林宇應允了下來,激動的說道:“多謝林大俠,多謝林大俠……”

林宇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道:“一會我會將內力輸入小萱體內,將那股真氣給強行驅除。不過在此期間,不能被任何人打擾。不然的話,不但救不了小萱,就連我自己也很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眾人應了一聲之後,就相繼退了出去。

張辰滿是不舍的望了一眼,幾乎都快沒有血色的小萱,表情之上,滿是擔憂之色,基本每走兩步,就得回頭看一次,還以便在心裏暗暗地祈禱:爹,娘,二叔,張家的諸位列祖列宗,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小萱平安無事!

“你就別擔心了,林宇的說是小萱還有救,就一定能救。”邢飛燕見張辰滿臉擔憂的表情,輕聲安慰道。

張辰微微的點了點頭,可是語氣中卻是依舊很是擔心,道:“希望如此吧!”

邢飛燕本來就不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女子,她一向都提倡簡單粗暴的手段來搞定事情,若是按照以往的脾氣,她肯定會上前怒罵一頓,什麽堂堂七尺男兒,還掉眼淚,沒出息什麽之類的詞語。

然而剛才的那一幕,張辰口中哭訴的那些慘痛遭遇,家族被滅,父母二叔慘死,就連最後唯一的妹妹,現在還是生死未卜。換做是誰,恐怕都無法接受吧!

邢飛燕想要好好地安慰一下張辰,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來來回回就是那句“放心吧,小萱不會有事的。”在連續說了十幾遍之後,就連她自己都已經趕到了厭煩,就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轉身和鐵飛虎聊起了劉家血案。

“鐵捕頭,劉家的情況怎麽樣,是不是也和城東王家一樣?”邢飛燕微微的揚起頭,問道。

鐵飛虎急忙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次隻有一個婢女被殺了,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邢飛燕聽到這劉家並不是像前夜王家那樣,幾乎全家都被滅門,便微微的舒了一口氣,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公子揚夜闖劉府,難道就是為了殺一個婢女嗎?”

鐵飛虎微微頓了片刻,表情之上也是大惑不解,道:“我看不止這些,雖然劉家家主一口咬定隻有一個婢女被殺,不過看他的表情卻很是痛恨凶手的樣子。按照常理來說,一個婢女不過幾十兩銀子的事情,就算是好一點的婢女,也不過一二百兩。劉家家大業大,光婢女都十幾個,僅僅隻是一個婢女,絕不會讓他這樣傷心欲絕。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女兒出事了。而且這一點,也可以從前夜凶手在王家血案的作案手法上也可以推測出來。”

聽完鐵飛虎的推測,邢飛燕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

說完這些之後,邢飛燕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問道:“劉家?莫非就是城南的做絲綢布匹生意的劉家?”

鐵飛虎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嗯,就是城南劉家,我們也是在附近發現有打鬥的痕跡,這才沿路追趕過來。”

未等鐵飛虎話音落下,死氣沉沉的張辰,突然間像是爆發的山洪,猛然間上前抓住了鐵飛虎的衣襟,表情猙獰的喝問道:“你剛才說什麽,哪裏的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