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古道之上,一個有五六十人的商隊,正在朝京城方向趕去。

這是從杭州那一帶過來的絲綢商人,打算把一些上等的絲綢布匹送往京城銷售,來賺取高額的利潤。此時京城就在眼前,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此行的目的馬上就要實現,因此從老板到夥計,個個臉上都帶著欣喜的表情。

尤其是以一個身襲粉紅衣裳的女孩,心情最為高興。這是她第一次來京城,也是第一次出遠門,一路上都興奮的像一個剛剛出籠的小鳥,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有強烈的好奇心。

這女孩看著不過是豆蔻年華,不過身體的玲瓏曲線已經盡顯無疑,引得無數夥計和行人,紛紛往肚子裏咽口水。

“大家都走快點,再走半個時辰就能到京城了。等把這批貨物全都安排妥當之後,我提前把這個月的月錢給大家結了,讓你們好好地在京城玩個痛快。”一個年約五旬的老伯,捋著微微發白的胡須,對著身後的夥計,高聲喊道。

“是,老爺!”聽到這句喊聲,所有夥計心頭皆是一陣興奮,異口同聲的應了一句。

“大小姐,你想去哪裏玩?”一個衣著較為光鮮的翩翩男子湊了過來,對著粉紅衣裳的女子微然笑了笑,問道。

粉衣女子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嘿嘿的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說道:“嘿嘿……嘿嘿……不告訴你!”

那名男子自討沒趣,就隻好悻悻不樂的離開啦。

見男子離開,粉衣女子就湊到了白胡子老頭麵前,問道:“爹,你說……那個……”

白胡子老伯見自己的寶貝女子此時說話有點反常,而且臉頰竟然還浮現出兩抹誘人的紅暈,不禁詫異的問道:“小馨,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想問些什麽,直接說不就行了嗎?”

名叫小馨的女子又吱吱唔唔的半天,都沒有說出來一句有用的話。

這時另外一個年齡較長,身襲淡紅衣袍的女子走了過來,微然笑道:“小馨,你肯定是想問關於林宇的事情吧?”

小馨聽到自己的心事,被當眾說穿,立即就嬌嗔道:“清芳姐姐!”

名為清芳的女子輕輕的捂著嘴噗嗤一笑,道:“小馨,你的臉頰都有紅暈了,還說自己沒有,是不是少女懷春,看上人家林宇了?”

小馨聽到此言,羞的小臉通紅,腦袋垂的更低了,小聲說道:“姐姐,你好壞,我哪有。再說了,我看上人家,人家還不一定看上我呢!”

林宇這個名字,現在別說在整個杭州城,就連整個江南,都是婦孺皆知。俊逸瀟灑的形象,再加上出神入化的劍法,還有說書先生使勁的渲染吹捧,林宇就已經不再是人,而是神的化身,是江南無數妙齡女子懷春的對象。

這小馨也僅僅隻是在杭州城裏見過林宇一麵,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估計林宇對她都沒有絲毫的印象。可是她回去之後卻是茶飯不思,滿腦子都是林宇的身影。這次聽說要往京城送貨,她就纏著自己的老父親軟磨硬泡,就差以死相逼了,非得要跟著來京城。

她的老父親寧塵在近四十歲,才得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因此對她是十分的寵溺,拗不過她,自然也就帶著她來了。

寧塵老伯原本還以為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對著外麵的世界好奇,想要出來走走,可是沒想到真正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去見林宇。

寧塵老伯雖然是正經的絲綢商人,不過對於林宇這個名字也是多有耳聞。畢竟現在整個江南的大街小巷上,很多人茶餘飯後談論最多的事情,還都是關於林宇的事跡。比如林宇在萬鬼林如何斬殺鬼王,在萬劍山上怎樣獨敗群雄之類的話題,枚不勝舉。

聽到這姐妹二人的對話之後,寧塵不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小馨,林宇可是京城林公的獨子,可不是我們寧家這樣的小門小戶,就可以高攀起的大家族,你還是不要再想這些啦。等你再長大一些,爹給你尋一戶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聽到自己老父親的這句話,小馨就感覺渾身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想要說幾句反駁的話,可是話到咽喉處,卻怎麽也說不出來,最後竟然小聲的抽泣起來了。

寧塵老伯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落了淚,連忙去哄。可是他還未將其哄好,就隻見自己的夥計神色匆匆的跑了過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前方有一大群土匪,浩浩****的朝我們這裏趕來了。”

聽到此言,寧塵老爺子當場就驚在了那裏,用顫抖的聲音,喃喃自語道:“這都已經到了京城,是天子腳下,怎麽還會有土匪呢?”

還不等寧塵老伯回過神來,就隻見五六百號人,像是一群打了過期雞血的瘋狗一樣,全都齊唰唰的圍了上來。

看到這群人的衣著打扮,寧塵和他的夥計,當場就嚇壞了,全都用著驚恐的眼神看著這一切。

這時一個眼尖的夥計看到了人群之中,有穿官府的衙役,急忙湊到寧塵的麵前,小聲的說道:“老爺,你看,這裏麵還有官府的人呢。”

聽到夥計的話,寧塵就稍微舒了一口氣,暗暗地在心裏說道:隻要有官府的人,這事就好辦了。

想到這裏之後,寧塵就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堆著滿臉的笑意,走到為首的夏有為麵前,道:“官爺官爺,您們這是……”

夏有為家中金銀珠寶多得是,而且他本身也不是多麽貪財的主,見到這老頭身後有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當即就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怒聲罵道:“該死的外地佬,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竟然敢搶我兄弟看中的女人。也不去打聽打聽,在京城的地盤上,到底是誰說的算。”

寧塵被夏有為上去就是一個耳光,給徹底打懵了,轉了三圈之後,就撲通一聲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瞬時間就感覺什麽太陽,星星,月亮就全都出來了。

寧馨見到自己的老父親被打了,當即也就止住了哭聲,急忙撲上前去扶,喊道:“爹,爹……”

聽到寧馨竟然在喊那個老頭為爹,夏有為如同被風化的石頭一樣呆在了那裏,有些木然的望了一眼賈陽偉。

賈陽偉怕自己的謊話被當眾拆穿,急中生智,對著寧塵就怒聲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真他媽的就是一個連禽獸都不如的畜生,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兄弟們,給我上,把這老家夥給我朝死裏打。”

伴隨著賈陽偉的一聲喝令,那幾百號嘍囉地痞,全都一哄而上,比打了過期雞血的瘋狗還要瘋狂,是見人就打,頓時間一片哀嚎聲,慘叫聲,就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宮廷禁衛軍和一些明白事理的衙役,基本上都沒有動,不過也都沒有上前勸阻,個個都給搖著尾巴的狗一樣,對著賈陽偉諂媚的笑,妄圖討其歡心。

還有兩個人渣衙役,直接去把寧馨給抓了過來。對著賈陽偉說了一大堆連禽獸聽見後,都會作嘔的話。

“你們這群土匪,快點放開我,放開我,這可是京城,是天子腳下,你們這麽肆意妄為,眼中還有沒有王法?”寧馨一邊使勁蹬著腿掙紮,一邊杏目圓睜的怒聲嗬斥道。

夏有為冷然笑了笑,道:“小丫頭,年齡不大,脾氣還真不小。實話告訴你吧,在京城的地盤上,我夏有為說的話,就是王法!”

賈陽偉雖然已經往肚子裏,咽下去了好幾大口口水,不過他看得出夏有為對這小丫頭有意思,便帶著**然****的招牌式笑意說道:“夏老弟,你要是喜歡,這小丫頭就送給你吧!”

夏有為聽得心中是一陣**漾,不過還是故意說道:“賈兄,這可是你先看中的女人,屬於馬上就要過門的嫂子,我怎麽可以染指呢?”

賈陽偉滿臉諂媚笑意,道:“夏老弟,俗話說得好,兄弟是手足,女人他媽的就是一件衣服。我家裏的那幾個小妾,夏老弟看中哪一個,就盡管說,我馬上就差人送到府上,供夏老弟享用。”

夏有為聞此言心中大喜,連聲說道:“賈兄真是太過於客氣啦!”

寧馨對著連禽獸都不如的賈陽偉使勁翻了一個白眼,罵道:“連自己的老婆都能送人,真是連禽獸都不如的畜生,不對,罵你是畜生,都太侮辱那些畜生啦!”

賈陽偉聽到這句怒罵,想要發火,可是轉念又想起這已經算是夏有為的人了,也就把視線投向了夏有為身上,道:“夏老弟,你個小丫頭嘴可毒的很。”

夏有為冷然笑了笑,道:“哼,嘴再毒也是一個小丫頭片子,等回到了府中,肯定把她收拾的比最溫順的貓兒還要服帖。”

夏有為的話音剛剛落地,寧馨的表情突然就像是石化了一樣,水汪汪的眼睛瞪若銅鈴,嘴巴也驚愕的張了起來。

賈陽偉見此情景,立即諂媚的笑道:“還是夏老弟有能耐,隻是兩句話,就把這小丫頭給嚇成了這幅樣子。”

夏有為見此情景,也頗為得意,不禁放聲大笑起來。不過接下來寧馨說的一句話,他這放肆的大笑聲,就徹底僵在了表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