颼!

就在三立道長的手,甘岡碰到宋蓮兒的芳肩時,一把閃著寒光殺意的利劍,就已經帶著林宇滿腔的怒火,破空刺出。

三立道長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把寒光閃閃的鐵劍,就已經貫穿了他的咽喉,將其整個身體,都釘在了身後的石壁之上。

“馨兒!”林宇當空喊了一聲,快步衝上前去,將宋馨兒的嬌軀給緊緊地摟在懷中。

“都給我上,殺了他們!”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一群江湖宵小,就像是漲潮的海水一般,翻滾著陣陣浪花,洶湧而至。

此時的林宇,臉上盡是凝若寒霜一般的肅殺之意,當即就拂袖一揮,萬千淩厲如虎的劍氣,像是巨石激水,所掀起的波浪一樣,迅速朝四周**漾開來。

轟,轟,轟!

伴隨著劍氣撕裂長空的爆炸聲,連連不斷的響起,殺豬般的慘叫聲,哀嚎聲也就隨之此起彼伏的響起。瞬時間血肉橫飛,很多人還都沒有明白怎麽一回事的時候,就稀裏糊塗的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獨臂鷹王,鬼斧神刀等人見此陣勢,也不敢多做停留,立即就尋個機會,打算奪門而走。

就在眾人齊唰唰的湧至門口,擁擠成一團時,就隻見林宇猛然爆喝一聲,整個大廳裏的刀劍兵器,全都漂浮在半空之中。

隨之便按照林宇的意念,紛紛破空襲出,瞬時間就又是一陣堪比煉獄般的慘嚎聲,在這裏設下埋伏的幾百名江湖宵小,最後能夠僥幸撿來一條小命的人,不過十之一二,而且基本身上還或多或少留下了一點傷痕……

林宇此時根本顧不上去追趕這群漏網之魚,急忙將躺在血泊之中的宋馨兒給抱在了懷中,眼淚禁不住滑落下來,抽泣的喊道:“馨兒,馨兒,你為什麽要這麽傻……”

宋馨兒蒼白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脖子上傳來的劇痛,讓她的身體微微的抽搐著,不過她的嘴角之上,卻依舊露出一抹笑容。

對於這樣的笑容,林宇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齊香的笑是這樣,歐陽雨燕的笑也是這樣,就連練紅裳的笑也都是這樣……

“木大哥,你的真實名字不叫做木林,叫做林宇對嗎?”宋馨兒微微的揚起蒼白的臉,用極為虛弱的聲音輕聲問道。

林宇含著淚使勁點了點頭,凝噎道:“我的真實名字就是叫做林宇。”

說到“林宇”這兩個字時,林宇的心就如同被利劍給刺中一般,在啪啪的往下滴血。他現在內心深處,都有些憎恨自己的這個名字了。若不是因為他這個名字,就不會有這麽多人無緣無故的送命……

宋馨兒微微的笑了笑,用虛弱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林宇,林宇,我要永遠記住這個名字,這是我宋馨兒今生唯一愛過的……”

宋馨兒的話還未說完,整個人就永遠的癱軟在林宇的懷中,不過她的嘴角之上,卻依舊掛著一抹自然而又幸福的笑意。

“馨兒!”林宇緊緊的抱住宋馨兒的身體,用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臉上,仰天喊出一句撕心裂肺的哭聲。

“姐姐!”

“馨兒姐姐(妹妹)……”

宋蓮兒和餘文遠等人此時都滿含淚水跑了過來,圍在宋馨兒的屍身旁,垂淚抽噎起來。尤其是宋蓮兒哭的是昏天暗地,眼前一黑直接就因為悲傷過度,暈死了過去。

林宇抱著宋馨兒的屍體,此時他的眼中已經沒了淚水,臉上也沒有了任何的表情,隻是一步一步的朝桃源穀方向走去。

一路上,林宇沒有說一句話。宋馨兒的墳是他用手一點一點的挖出來的,村民們想要幫忙,卻全都被他給拒絕了,他也拒絕使用鐵鍁之類的工具。就是用自己的雙手,在宋馨兒最喜歡去的山坡上,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挖出來一個深坑來。

深坑挖好之後,林宇的那雙手都已經不成樣子了,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都禿了,尖銳的石塊,劃破了手上的皮膚,滲出來的鮮血和泥土混雜在一起,讓他有一種鑽心的疼。

然而這些,林宇卻都全然不顧。此時他的心,已經死了,不會再痛了。心都不會痛了,肉體上的這些疼痛,又能算的了什麽?

第二天東方才泛起了魚肚白的時候,林宇就已經離開了桃源穀。

三天前,他離開桃源穀的目的,是和風劍平做個了斷,無論是生是死,都已經無所謂啦!

三天後,他再次離開桃源穀的目的,依舊是要和風劍平來做個了斷。不過這一次,他要讓風劍平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血的代價!

從鬼頭山逃出來的獨臂鷹王,黃河幫幫主,以及他手下三名得力幹將,黃河狂刀,黃河雙錘,黃河神槍,還有鐵狼幫幫主白眼狼,陝北旋風一刀斬以及江洋大盜鬼斧神刀,還有幾十名狼狽逃竄出來的江湖宵小,正聚在一間客棧裏,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

“他奶奶的熊,這林宇實在是太厲害了。媽的,老子要是跑的再慢一點,肯定也會成為他的劍下亡魂。”黃河幫幫主一邊罵娘,一邊扯起嗓子嚷著。

白眼狼對著黃河幫幫主翻了一個白眼,冷笑道:“你黃河龍王不是挺厲害的嘛,說自己一個人就能擺平林宇,現在怎麽也落得個狼狽逃竄的下場?”

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的黃河龍王聽到白眼狼的這句話,怒火當即就不打一處來,怒聲吼道:“白眼狼,你他娘的說什麽呢,說老子狼狽逃竄,你他媽的就沒有狼狽逃竄嗎?你牛叉,怎麽不和林宇血拚去,在這裏瞎叫喚什麽?”

白眼狼不甘示弱的冷哼一聲,喝道:“我白眼狼不如林宇,這一點我承認,所以我才沒有像某人那樣腆著大臉吹牛皮,說什麽黃河幫出馬,十個林宇,一百個林宇都能滅掉。還說什麽自己赤手空拳就能把林宇的腦袋給你擰掉,結果見到林宇後,跑的比兔子還快,真不怕被其他人給直接笑掉大牙。”

轟!

不等白眼狼話音落下,黃河龍王直接就揮舞起九環鋼刀,將麵前的一張桌子給劈成了兩半,怒聲罵道:“白眼狼你他娘的,嘴裏又噴什麽狗屎呢,有本事再給老子重複一遍。”

聽到此言,白眼狼也隨之拔出了自己的陰陽雙鉤,毫不示弱的吼道:“媽的,敢做還不敢當是吧,還以為我們鐵狼幫怕你們黃河幫不成?”

就在雙方都快要血拚起來的時候,斷臂鷹王的獨臂猛然橫在了二人的中間,怒聲喝道:“你們兩個還不嫌亂嗎?現在我們的任務失敗,還是趕緊想想辦法,該怎麽斬殺林宇吧?”

白眼狼沒好氣的說道:“林宇這麽厲害,就連三立道長都接不了他一劍,我們這群人還能怎麽斬殺林宇,還是直接去華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稟報給風盟主吧。放眼當今江湖之上,恐怕也就隻有風盟主一個人,可以打敗林宇。”

不等白眼狼話音落下,獨臂鷹王就搖了搖頭,道:“風盟主性情喜怒無常,我們若是沒有完成任務,就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黃河龍王聽到此言表情之上有些沮喪,他之前獨霸黃河中下遊,是名副其實的土皇帝,這自然也就養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不過當他在兩個月前,見識到這個新任武林盟主風劍平的手段之後,就開始深深地忌憚於他。現在他黃河龍王隻要見到風劍平,立即就會趴下。就跟耗子見到老黑貓一樣,渾身都會不由自主的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如今,他又見識到了林宇那尊殺神的厲害,心中也隨之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可是現在,他感覺自己就站在了一個道路的中間,前方就是風劍平,後方則是林宇。他無論是繼續朝前走,還是轉身往後退,都已經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些,黃河龍王都快要哭了,板起一張如喪考妣的臉,沒好氣的嚷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去華山找風盟主是必死無疑,去找林宇也是必死無疑,難道我們真的就是隻有死路一條了嗎?”

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陝北狂風刀客,突然揚起了頭,道:“既然前後都是死,那我們就找林宇拚一把。要是死了,風盟主定然不會因此遷怒於我們的家人。如果萬一僥幸贏了,我們不但完成了風盟主的任務,還能找回昨天的顏麵,而且說不定還可以在江湖上,直接揚名立萬呢!”

江洋大盜鬼斧神刀也齊聲說道:“狂風兄所言甚是,而且要殺林宇,不一定非得光明正大的殺他。”

白眼狼聞此言,立即會意,心中當即大喜,道:“對,對,我們可以暗殺,下毒,殺人手段層出不窮,我們又何必非得直接和他林宇,進行麵對麵的交鋒?”

黃河龍王聽到眾人的話,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當即就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帶著幾分激動的語氣喊道:“對,殺人手段千萬種,不一定非得用刀劍。而且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還能熏死諸葛亮呢。我們這麽多人,還怕殺不了他林宇一個黃毛小兒嗎?”

獨臂鷹王也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使勁點了點頭,道:“黃河龍王所言甚是,現在林宇肯定會以為我們都被嚇破了膽,已經狼狽不堪的逃竄到華山之上,去和風盟主稟報此事。他定然想不到,我們不但沒有跑,而且還會在半路上等著他!”

白眼狼見黃河龍王來了一句有內涵的話,他自然也不甘落後,絞盡腦汁想了一會,隨口說道:“鷹王所言在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縱然他林宇是那無所不能的孫猴子,也難逃我們這群如來佛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