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五嶽劍派和八大門派都已經相繼的和東廠的鷹爪交上了手,喊殺聲,悲號聲,兵器交擊聲……映襯著衝天的火光,滿地的血跡,形成了最為悲慘的人間煉獄。

周興扶住林宇,神情慌亂的朝後山跑去,希望能尋一個安全之地先替他療傷止血再說。

風劍平於慌亂之中看到了斷了一臂的周興以及受了重傷還在流血不的林宇,心中不禁浮現了一股狠狠的殺意。又想起剛才師傅李九蓮和師娘的對話,由於距離較遠,而且師傅和師娘還都故意把聲音壓低了,因此內容他並沒有聽得多麽真切,不過從他們表情上來看,就已經猜出了七八成。

當周興扶著林宇轉入山林之時,風劍平嘴角之上撇過一絲冷狠狠的殺意,隨即朝周圍掃望了一眼,見無人注意這些,便提劍追了出去。

風吹過懸崖上的一棵古樹,樹葉唰唰而落,當一片落葉飄轉至一黑衣男子麵前時,隻見他伸手一抓,將落葉死死地攥在手心裏,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方浴血混戰的山穀,冷然笑道:“真正的好戲已經開始了,待東廠和中原武林拚個兩敗俱傷之後,我們就可坐收漁翁之利。”

索命妖姬的兩隻如同利劍一般的眼睛盯著一個轉彎的小路,沉聲道:“林宇可能會有危險,我們要不趁亂先把天機譜取來,以免出現什麽意外。”

血公子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我們也趁亂在澆點油,讓這場戲再精彩一些,這樣才好看。”

山林裏樹葉被冷風吹的唰唰作響,林宇突然抬起頭來,眉頭緊緊的鎖住,瞳孔開始收縮,死死地盯住前方。

周興察覺到了林宇有些不對勁,急忙問道:“林宇兄弟,怎麽了,有什麽不舒服嗎?”

林宇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極為虛弱的應道:“周大哥,你無須擔心,我沒事,此地還不太安全,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

周興見林宇臉色依舊蒼白,不過看他的氣息,倒也沒什麽大礙,血也算止住了,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急忙應道:“林宇兄弟,我看前方山穀較為隱蔽,我們先去那裏吧!”

林宇僅僅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直接言語,眼睛雖然看著前方周興所指的山穀,但眼角的餘光卻是死死地盯著剛才風吹過的那一片山林。

山林中一個較為隱秘的地方,三個人影望著林宇遠去的背影,正在鬼鬼祟祟的小聲議論著。

這三個人影中有兩個是那日和絕劍客冷通一起看懸賞告示的劉豔紅和田英,當日他們和冷通分手之後,心中就很是不安,果然第二天他們就又得到了絕劍客冷通已死於林宇之手的消息。

三人師出同門,又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深,尤其是劉豔紅,從小就愛慕冷通,如今情郎被人所殺,怎麽也得替他報仇,可是又怕自己的武功不是林宇的對手,報仇不成,反被其所殺,因此便想起了在這附近雲遊的師叔陽五子。

見林宇受了重傷之後,便知道自己報仇的機會來了,便先他們一步,在這樹林裏事先埋伏好。

就在林宇走過的前一瞬間,劉豔紅就欲衝出去,一劍殺了林宇。可是卻被陽五子給死死地拽住了。

直到林宇的背影在他們的視線裏完全消失後,旁邊的田英才敢輕聲問道:“師叔,剛才那麽好的機會,你怎麽不讓劉師妹去殺了他,替冷通師弟報仇雪恨。”

陽五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帶著責備的語氣應道:“田師侄,你沒看見林宇旁邊還有一人嘛,那可是飛劍門門主,一劍飛天周興,是一個極為棘手的人物。”

見仇人在自己的眼前溜走,劉豔紅的心裏極為惱火,可是當著自己師叔的麵,她又不好發作出來,沒好氣的說道:“師叔,我們怕什麽,就算他是飛劍門的門主又能怎麽樣,號稱一劍飛天又能如何,斷了一臂,就算是一個廢物了,我們有什麽好害怕的?”

田英想起來了周興手裏的那把飛天劍,那可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名劍,是很多劍客,做夢都想得到的一把劍。使勁吞了一口口水,搶過話來說道:“是啊,師叔,我們正好連他一起殺了,得到了清風劍和飛天劍這兩把名劍,從此無論是八大門派還是五嶽劍派不都得高看我們淮陽派一眼。”

陽五子稍作片刻沉思,應道:“田師侄,你所言沒錯,隻是這裏離朝陽峰還比較近,萬一其他人得到風聲也往這裏趕來,到時候,我們可就麻煩了,我剛才之所以不讓豔紅動手,就是擔心其他的人再來插一腳。”

田英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道:“那師叔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讓到嘴的鴨子給飛了吧?”

陽五子很是陰險的笑了笑,道:“放心,他們逃不了我的手掌心,走,我們繞過去,到前方那個僻靜的山穀裏,再解決他們。”劉豔紅和田英相繼點了點頭,便小心翼翼的朝陽五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陽五子見劉豔紅扭動的腰肢,和豐滿的臀部,便忍不住的往肚子裏咽了一大口口水,暗自竊喜,道:看來今天我要時來運轉了,哈哈……

待陽五子他們三人走到山穀時,見周興已經將林宇放在一個巨石旁邊,自己則在小溪邊打水。

見狀,陽五子低聲說道:“你們看,周興正準備打水,打算替林宇清洗傷口,一旦林宇的元氣稍微恢複一點,我們要是再想殺他,可就有些困難了。”

劉豔紅見狀,急忙問道:“師叔,那我們怎麽辦,要不要現在就動手?”

陽五子低下頭,停頓了片刻,指著周興,對田英說道:“田師侄,我們現在兵分兩路,現在趁林宇和周興沒在一起這個大好良機,一會你就衝到小溪邊,纏住周興,我和豔紅先去殺了林宇,將清風劍搶到手,再和你一起殺了周興。”

周興正在小溪邊剛剛彎下腰去,準備打一些水給林宇用來清洗傷口,聽到聽到旁邊不遠處有輕微的腳步聲,隨即冷聲一喝,道:“誰在那裏鬼鬼祟祟的,趕緊給我出來?”

田英本打算趁周興不備直接偷襲,如今被發現了,也不在繼續躲藏下去,雖然他的武功不如周興,可是如今周興已經斷了一臂,就算是再厲害,也算半個廢人,根本不足為慮。

想到這裏,田英直接揮劍跳了出來,大聲喝道:“周興,快快交出飛天劍,不然讓你橫屍於此。”

周興冷哼一聲,道:“你是何人,想要飛天劍就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去拿了?”

田英冷喝一聲,道:“淮陽派一劍震四方田英!”

一聽淮陽派三字,林宇心中稍微一驚,便想起了那天黃昏時分的絕劍客冷通,暗道:看來他們三個是衝著我來的。想到這裏,林宇便已聽見不遠處的草在搖動。不過他並沒有站起來,隻是依舊眯著眼睛佯裝睡覺,好像周圍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似得。

陽五子和劉豔紅已經小心翼翼的莫到了林宇身後十米的地方,二人見周興和田英已在小溪邊打的是難解難分,根本就無暇顧及林宇,心中不禁一陣竊喜。

陽五子低聲道:“豔紅,一會你去殺了林宇,我去拿清風劍!”

二人對視一眼之後,便分兩路打算分別從巨石的兩側繞過去。一見清風劍靜靜地躺在石灘上,陽五子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其實這也不能怪他,隻要殺了林宇,自己就能直接在江湖上一舉成名,說不定還可以得到華山劍派懸賞的五十萬兩黃金。而且還能將清風劍據為己有,到時候在中原武林上,自己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裏還會受自己那掌門師兄的氣。

就在名利,金錢,地位,唾手可得之際,一柄劍卻將這一切都打破了。

陽五子心驚膽顫的看著剛剛還躺在地上的清風劍,不知怎麽的,自己隻感覺眼前一陣光閃過,再睜開眼時,冰冷的劍鋒就已經指在自己的咽喉處了。

劉豔紅見發生了如此意外,立即揮劍精致的朝林宇刺去。可是她的劍還未刺出,就已被一陣劍影給挑飛了。

見到這突然發生的一幕,陽五子和劉豔紅兩人都嚇呆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遠處正在和周興激戰的田英,見到這一幕,也頓時驚了,戰時分神是交手時的大忌,哪怕是僅僅一個小的瞬間,都會造成致命的危險,更何況他的對手還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劍客,飛天劍的主人一劍飛天周興。還未等他回過神來,周興的飛天劍就已劃過了自己的臂膀,頓時間血流不止。

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一切都快要到手的陽五子三人,現在算是徹底傻眼了,剛剛還勝券在握,現在就已經成為了板上魚肉,待宰羔羊了。

劉豔紅不敢相信的看著林宇,愕然問道:“你並沒有受傷?”

林宇這時才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搖了搖頭,淡然笑道:“不是我沒有受傷,而是你們太過於小看我了,就和絕劍客冷通一樣,太過於自以為是。”

劉豔紅冷聲喝道:“這麽說,你承認冷通是你殺得了。”

林宇聞言並沒有否認,隻是笑了笑,應道:“算是吧!”

劉豔紅怒哼一聲,道:“什麽叫算是吧,難不成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不成,如今我三人落到了你的手裏,是殺是剮,悉聽尊便,我們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淮陽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