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池水浸濕了我的全身,包括那捆縛著我的麻繩也被水浸的沉甸甸。這時站在池邊的她滿意的帶著家丁離去,而我則在那冰冷的池水的包圍下,慢慢的沉了下去。

在她和家丁都離去之後,原本已經沉底的我忽然睜開了雙眼。在我的眼前出現了隨著池水的**漾而緩緩晃動的宛如水藻般的黑色發絲,以及一張貼著池底滿是傷痕的麵孔。

那是一早就準備好的。

來不及多想,我屏住呼吸緩緩的動著被捆住的雙腿,在靠近荷花池中間的假山時,我背靠在那假山還算鋒利的一角上,不多時已經靠著那一角割斷了繩子。

沒了繩子的束縛我的身子開始變得靈活起來,不多時已經破水而出。我拿掉了口中還塞著的布條大口的喘著氣,而後身法極快的上了岸。

望著寂靜的四周我揚唇笑了笑,看來計劃還算成功,現在就隻等相府的人明日發現那沉在荷花池底的女屍了。

之後我憑著對相府地形的熟悉度以及那還算矯捷的身體,不留一絲痕跡的離開了。

離開相府之後我拿出了事先藏在身上的令牌,來到了宮門前。

此時差不多是三更時分,兩個負責守衛宮門的侍衛竟麵對麵靠牆坐著喝酒,似乎為了配合氣氛還仰著頭望著那被雲遮了一半的彎月。

我走上前,直接就亮出了令牌,那兩個侍衛對視了一眼之後客氣的對彎腰說道:“請姑娘稍等。”這時一個侍衛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火折子,吹著之後又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燈籠,點燃之後持著燈籠走到了我身邊。

“姑娘請隨我來。”侍衛說著就沿著宮牆朝前走去。

夜半三更宮門早就關了,也絕無為任何人開啟的規矩。但是也未必就進不了宮,還有一道偏門可供使用。但那偏門也不是所有人可以使用的,那是專門給皇族中人使用的。

我跟著那個侍衛走著,深夜冷風陣陣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在燈籠那暖色的光線映照下,我清楚的看見垂至腳踝的袍角正滴著水,而腳下也隨著踏出的每一步留下了濕漉漉的腳印。

我想,現在我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吧。

走到了偏門,侍衛和偏門的守衛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將燈籠遞給了我。

“姑娘慢走。”我提著燈籠,暖色的光線照在侍衛那略顯樸實的臉上,我看到了一抹不合時宜的諂媚笑容。

我點了點頭,而後轉身朝著偏門走去。走進偏門,又有一個侍衛主動的接過了我手中的燈籠為我帶路。

走在那漫長的宮道上我驀然間思緒萬千,腦海中反複的出現著多年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