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幻彥和玄音戴著麵具,避過宮中重重守衛,直奔東宮。幻彥在這邊守衛多年,對侍衛的替換時間,了如指掌。

此時的葉澤正呆坐在桌邊,寬鬆的衣袍罩在身上,腰帶未束,長發散亂在身後,眼神空洞。半個月了,烈……你在哪裏……你還好嗎……

葉澤屋內突然出現了兩個衣著青袍的高大男子,雖然戴著麵具看不到表情,卻讓葉澤覺得來者不善,不過這沒關係,他早就不想這樣活著了……

“蘇澤熙,你到過的安逸!”玄音忍著怒氣,冷聲道。

葉澤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安逸?也許吧……幻彥沒有出聲,因為在他印象裏,蘇澤熙不該是這樣的,雖然以前的他也很瘦小,可現在看來卻是十分憔悴,這不該是一個陰謀得逞的小人的樣子。

“老實跟我們走!”

“好。”葉澤起身,身影晃了晃,他連忙扶著桌子,才沒摔倒。玄音不想承認,這少年弱的不像是能害了樓主的敵人……雖然人不可貌相,可是……

二人點了葉澤的啞穴,將他帶出了皇宮。

在第一次綁架葉澤的客棧裏葉澤被一條麵巾蒙上了眼睛,玄音說:“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樣,我們現在帶你去見樓主,你也不用想辦法留下記號,下午自然會把你送回去。明白了?”葉澤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不想跑,恐怕也跑不掉,更不會有人再為他擔心……樓主?他不認識什麽樓主,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一路迂回輾轉,生怕葉澤記住了去烈焰樓的路。不多時,二人就從窗口將葉澤放在了北凰烈的房間,解了布巾。

離音一見他們進來就趕忙起身,看到葉澤瘦弱的樣子,窩在心裏的狠話又說不出來了。這個男孩……不像是敵人……

葉澤看到**的北凰烈時眼睛就紅了,他被點了啞穴說不出話,便不管不顧的跑到北凰烈床邊,**的胸膛包裹著厚厚的紗布,臉色暗淡,唇色蒼白,也比以前瘦了許多。

離音一把抓住葉澤說:“你離樓主遠點!”葉澤回過頭,滿臉乞求的看了離音一眼,離音不自覺的放了手,那眼神的意思他明白……他有種感覺,如果此時拉開他,他說不定會死掉……

葉澤退去鞋子,小心的爬上床,卷縮在北凰烈的身邊,小腦袋枕在北凰烈的胳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玄音三人站在一邊相互對視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葉澤從跟他們出來就沒有耍過任何花樣,這不該是被綁架的太子妃的樣子……

直到葉澤睡醒,輕輕地吻了一下北凰烈的側臉,才戀戀不舍的下了床,看向玄音。玄音蒙上他的眼睛,和幻彥一起將他帶了出去,他們又換了不同的路線奔去了皇宮。

四下無人幻彥解了他的啞穴,和玄音消失不見了。葉澤回到房中,想起北凰烈的傷口……那傷口是因為他……都是自己不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再去看看他……好想睡在他身邊。

葉澤沒有發現,從跟了北凰烈開始就一直睡在北凰烈的懷裏,已經很久都沒有貼著牆睡了,直到嫁給北凰墨……又開始貼著牆了,那是唯一的依仗,唯一能讓他覺得安全的地方。

北凰墨自他病愈之後,也沒怎麽見過,而是時常讓那名叫畫兒的男寵過來看他。畫兒本就愛極了北凰墨,見到葉澤不僅坐在正妻之位,更是讓北凰墨花了不少心思,因此,總是找葉澤的麻煩,而葉澤卻覺得是北凰墨授意的,也就不反抗了,冷嘲熱諷他早就習慣了。

畫兒中午來找過葉澤,卻沒見到人,他以為葉澤出去散心了,就沒當回事。他本就討厭葉澤,自然是不會上心的。

次日早上,玄音和幻彥又綁走了葉澤。因為那日把葉澤送走後,北凰烈皺了眉頭,手指也動了,雖然沒醒過來,但總算有了反映,所以他們才再次冒險進宮,帶走葉澤。

依舊是那樣,葉澤被點了啞穴,睡在北凰烈身邊,小手抱著北凰烈腰上,睡的很安穩。

第三日玄音沒有點葉澤的啞穴,所以葉澤躺在北凰烈身邊並沒有睡覺,而是輕撫著北凰烈的胸口,在北凰烈身邊輕聲的啜泣起來。他旁若無人,好像玄音他們都不在一樣,哭的極其可憐。

一連三日如此,畫兒終於決定稟告了北凰墨。

所以在第四日,葉澤被送回來以後,屋內正坐著北凰墨,葉澤一驚,擔心的卻是恐怕再也見不到北凰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