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幾個人走進前院子的時候。李家的其他人都已經入座了。正西方的上首位坐的是老太太,她的右手邊是李夫人,左手邊坐的是五月沒有見過的一位中年男子。臉龐很小,但是顴骨很高,五月第一眼就被他的顴骨給吸引了。她還在想著這人的顴骨怎麽這麽高。

接下來的位置依次是按著李意他們這一輩的年紀大小排列。李意是長子,所以他的位置被安排在李夫人的左手邊。李離的位置剛好和他對立。

這樣一眼就能看清楚李離那邊的情況。兩邊的椅子剛好對立排列。五月和其他的丫鬟一樣被當做是李意的丫鬟站在椅子後麵。

“這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也開始說了。”老太太見眾人都已經坐定,輕咳一聲開口。

“來,清荷,先把我當家的鑰匙拿來。”眾人以為她突然間召喚大家過來能有什麽事,現下聽老太太一說這當家的鑰匙,大家心裏麵也多了幾分明了。連五月這個局外的人也能猜得到這恐怕是老太太準備把這家當都交出來了吧。

五月早在李意從狼窩回來的那一段時間裏和李家真的丫鬟一樣沒有區別了,為了照顧李意,五月幹脆的搬到了下人的房裏住。這一下吃的。住的。穿的都是李意給她的。也正是有這個條件,五月也聽見了不少的關於李家幾個主子的消息。

“這李家上下廂房七七四十九間,以及外麵的一百二十家作坊,我從你們爺爺走的那天開始都是我管,今兒個既然,大家都在,我就把話說開了。這李家當家人我也隻是從你們三兄弟裏麵選。老大,從小就不是在我身邊長大。我自認為虧欠他的也多,但這也不能代表在這裏我就會偏袒。這老四不能和你們相比,所以我打算把我當年帶過來嫁妝的十間鋪子交由他打理,但是現在的她年幼,老三和他又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這鋪子就交給老三代為打理。”

老太太頓了一頓,繼續接著說道:“這李家家業做大這麽大,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李家先祖就是靠著幾兄弟的力量才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可是幾代傳下來,這李家的人丁是越來越淡薄,最後也隻剩下你們這幾個。我老太婆老了,這

院子裏麵大大小小的事兒我也不想管了。隻是李家曆來有一個規定,這李家當家人的身份隻能是賢者任之。”

能者當之?這是個好辦法。李家幾位少爺,李意是長,但是接觸李家生意的時日並不多,多是呆在院子裏麵吟詩,和背著眾人練劍。李離自來是最討老太太歡心,又是從小接觸李家生意,對李家的人脈網絡十分了解。而三少爺李甚,常年流連在女人的溫柔鄉裏麵,醉香樓裏麵的幾個紅牌都是他的坐下之賓,一個不學無術的人確實沒有什麽好忌憚的。但是剛才老太太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的嫁妝作為四少爺的產業目前交給三少爺打理。似乎,這樣子仔細看來,李意是最沒有勝算的一個。

“奶奶。我覺得這樣子不公平。”李意沉眸思考了一會兒後,李離最先開口:“這四弟手上的鋪子好像不少家的酒樓,而且這些酒樓都是景城極為氣派的酒樓,你說你要是叫我們比試這誰的業績好,這三弟鐵定是贏了。”

“你也不要急,這比試的內容我還沒有出。你怎就料定你三弟就是最大的贏家?”老太太聽這麽一說,也不急著解釋,隻是給出大家這麽一個模淩兩可的答案。眾人也一時間猜不出她在想些什麽。

“這比試不急。今天我教你們來這兒,除瀏覽這個原因之外,還有的就是你們眼前的這位宋師傅。”說完,那個被五月稱之為長得奇怪的男人站起來,給大家打了聲招呼。

眾人不明白,接著就聽見老太太開口:“這宋師傅常年呆在西域,也給不少西域的貴族釀過酒,從今兒個,你們兄弟幾個好好的跟在這宋師傅的後麵學學。李家可不會用一個什麽都不會的人做當家人。”

話說說給所有人聽的,但這也是一種對幾兄弟之間的警告。

“梁師傅,那請你多多指教。”李甚最想反應過來。薄唇輕啟。先於其他之前表明自己的立場。這老太太的決定,哪裏有不同意之理?

李離不啻的嗤笑一聲。很大,回**在眾人之間有種挑釁的意味。老太太的臉色一下變得很不好。

李意不說話,幽深的眸子隻是盯著梁姓男子。猜不到他在

想什麽。但是翕動的嘴唇一張一合又好似有話要說。

眾人不解這陽光中的意味,但是梁姓男子似乎一點也沒有對這種目光好奇,仿佛,他生來就是享受這種目光。

“梁師傅認識陸家的人?”李意終於開口。

“是的,陸家於我算是知遇之恩。”男人回答。

“看來梁師傅是個念舊的人,隻是不知道梁師傅能否說說你對西域的酒了解有多少?”李意客氣的問道。

男子也麵對這種問題,也不慌:“了解倒是算不上,隻是對這酒有些偏愛罷了,一來而去的,也跟著酒商釀了點小酒。”

“所以,你遇見了陸家的人,然後得以推薦到李家來。”李意打斷他的話,把自己的猜測直接說出來。

似乎,李意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從來不會發過多的時間和經曆去關注。

“不,應該是陸家小姐。”男子糾正。

陸家小姐,難道是陸漣漪?

“難道是陸漣漪?”李甚驚喜開口。

“恩。正是。”

李家向來和陸家的人沒有什麽往來,哪怕是前麵一輩的聯姻也沒有。如果非要說上點關係的話,那也是李甚的母親和陸漣漪的母親算的上是一起長大的閨名。似乎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有聯係的關係。

“那陸家的姑娘怎麽會找上你?”說實話,雖然這個李甚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家夥,但是他的這一句話卻是直接的道出了大家的最想知道的一切。

“這具體來說我也不知道。隻是臨走的時候這陸家的姑娘對我說,陸家的女子對於自己想要的男人是勢在必得。”

男人,勢在必得。這陸家的女子也真大膽豪放。也不管其他的人聽見這話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不歡喜。

“這之外可還有其他的?”相比李甚這種胡來之人來說,李離問這話的時候顯得沉穩多了。

“沒有了。”

“那她可提到了這位男人的名字?”李離追問。

“那位姑娘並未提到這位少爺的名字。但是給我留了一首話:聞弦歌而知雅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