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兩情相悅
熟悉的字體，熟悉的口吻，似乎都能想象到梁瑞現在的表情。林果思緒萬千。
“梁瑞說喜歡我？”
“這是惡作劇吧？這絕對是惡作劇”
“可梁瑞不是這麽無聊的人啊！”
“可不是惡作劇還能是什麽，難不成真的相信他。”
林果在課堂上整個人放空了，眼神空洞洞地盯著黑板。
“我的課還敢不聽！”班主任忍無可忍點名了。
“林果！林果同學！”
“有！”
“上課注意聽講！發什麽呆。雖然這次考試有了進步，但也不能驕傲。”
“課上認真聽講就不用補課了。不要總讓梁瑞同學幫忙，關鍵還要靠自己。”
老師不小心把話題扯到了林果和梁瑞身上，在這麽敏感的時候，零班哄堂大笑，不知哪位好事者高喊一聲，
“那要看跟誰學習啊，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吼！”
班主任也開玩笑地說，
“你們要有個青梅竹馬，成績也就有保障了啊。”
林果騷紅了臉，可惡的梁瑞事不關己一樣，就知道笑，還笑得那麽得意！
“幹嘛搞得人盡皆知，還變本加厲。”林果一遍遍在紙上寫“梁瑞是豬頭……是混蛋……”
下課鈴聲一響，林果第一個背著書包衝出教室，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果果怎麽了？回來的這麽早？”張羅著晚餐的林媽媽有點納悶。以前不都是跟梁瑞一起回來的嗎？
“誰來找都說我不在！”房間裏傳來林果憤怒的聲音，夾雜著摔書的暴躁的情緒。
“除了瑞瑞還有誰會找？”
“老公，兩個鬧矛盾了？”林媽媽趕緊問身邊打下手的老公。
“我怎麽知道，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小子把我們家丫頭弄生氣的！”林爸越來越覺得隔壁那小子陰謀不軌，看不透心思。
林果在房間裏揪著布娃娃撒氣，心裏有些忐忑不安，不肯承認她有在等梁瑞的解釋。但結果是梁瑞真的沒來。
梁瑞在哪？在家安心地看電視。
“今天不能去找她，小女生臉皮薄，會害羞，給點時間，明天就好了。”臨睡前梁瑞自言自語，強壓住內心深處迫切想去找林果的念頭。
很多天過去，林果完全沒有要和好的傾向，不理不睬，不串門，補課當然不參加。實在躲不過去要和梁瑞麵對麵，也是麵無表情。
“林果，吃飯了沒？”
“恩。”
“林果……”
“我到家了，再見。”門在梁瑞的眼前大力地狠狠關上。
這對於梁瑞來說，都可以忍受，住對門，不怕碰不到麵。可是！她竟然跟陳飛飛走得那麽近！
討論作業需要挨著那麽近嗎？衣服領口還那麽大，笨死算了！難道不認識路嗎，需要送回家？該死的陳飛飛，想要死灰複燃嗎？小心我潑你！
以上隻是梁瑞的內心獨白，心裏火急火燎成這樣，還平靜地跟同學講題。但眼神不受控製地往林果他們方向飄。
晚上放學，梁瑞在門口堵住了林果，拉著她就往小區的公園走。林果掙紮了一路，可是梁瑞的力氣實在太大了。走了好久，梁瑞終於停了下來，林果狠狠地甩開他的手，“放開！”
“林果，你怎麽回事？”
“怎麽了？你說怎麽了！”
“我怎麽知道”
“開玩笑很有意思吼？還拿我開玩笑！”林果氣憤地戳著梁瑞，這動作似乎沒有什麽殺傷力。
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誰說開玩笑”梁瑞急得就想當場發誓了。
林果又想了想，
“你問我的意見了嗎？你還讓所有人都知道了！”
“原來你是介意這，那我們以後……低調點。”
“哎！”發現自己的話被曲解了，林果急著想反駁。
“我沒說喜歡你！”
“……”梁瑞雙手插入了口袋，沉默，一改剛剛的插科打諢。
“林果，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你對我還不了解？我再鄭重地說一次，我喜歡你！”
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硬幣，“林果，我們拋硬幣，正麵的話現在就和我在一起，反麵就正好相反。”
似乎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了，不管怎麽樣，梁瑞都不會讓自己走。林果接過硬幣高高拋向天空，閉起眼睛。
真實的畫麵在林果腦海裏浮現，一起長大，一起手牽手，賭氣，爭吵，他為她打架。生活片段都是他和她。林果沒有想過以後的生活裏沒有梁瑞，沒有想過未來身邊出現另外的人替代梁瑞，或者自己被別人替代。
忽然有揪心心痛的感覺。
林果一把接住了硬幣緊緊地抓在手心，
“我有答案了！”
梁瑞注視著林果，眼睛裏滿是深情。
“我才發現我有那麽一點點，就一點點喜歡你！”聲音越來越小。
梁瑞把林果擁入懷裏，緊緊地想要把她擁入骨子裏。疼地讓林果叫出了聲，梁瑞這才發現自己太粗魯了，忙鬆開了手。
扶著林果的肩膀，就這麽傻傻地看著，還是忍不住再次把林果擁入懷裏，感受懷裏的真實感。聞著發的清香，仿佛擁著她，就是擁有了全世界。
“剛剛為什麽想要拋硬幣？”
“如果是反麵怎麽辦？”
“反麵！正麵現在和我在一起，反麵麽……那就以後和我在一起”梁瑞低沉地說。
林果笑了，抬起窩在懷裏的頭，深深地呼吸著梁瑞身上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味道。看著梁瑞的下巴，冷峻而溫柔。踮起腳尖，小小的吻飛快地印在了梁瑞的臉頰上，又調皮地逃開。
梁瑞被臉上的溫潤的觸覺融化了。學著林果，在她的臉上也輕輕地印上了一吻。認真地像是一種宣誓。
公園裏，小河邊，大樹下，兩個年輕人安靜地相擁。
“哎呦，現在的小孩子哦，不得了哦！”遛彎的老太太趕忙蒙住孫子的眼睛。
“奶奶，我要看，我要看！”拚命地抵抗奶奶的大手。
林果羞澀純情地撒手就跑，梁瑞緊緊地追在後麵，從後麵抓住了她的手，環住她，無比認真地說，
“我們去吃哈格達斯。”
“我請客”梁瑞不自然地說。
“這個天，熱？”林果看看天，看看周圍的人，她身上還穿著長袖呢。
“走，我們去吃！”，背上兩人的書包，擁著林果往前走。
等她，隻為甜蜜。愛她，就請她吃哈根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