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貼身女仆
當走廊處響起腳步聲時，言婷詩猛然睜開眼睛，渴望的看著從門縫裏透進來的亮光，在房門打開後，即使長久未見光亮的眼睛受不了刺激，卻還是強撐著眯著眼睛看著。
她終於見到光了！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話語中透著對她表現的滿意。
聽到期待已久的聲音，言婷詩想要走上前去，可虛弱的身體讓她有心無力，被帶倒的水桶汩汩流出水來，她條件反射的伸出手去護著水桶。
“帶她去治療。”
也許是放下心來，緊繃的神經一鬆懈下來，言婷詩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窗外仍是一片夜色，言婷詩感動的看著深藍夜空上的點點繁星，久久轉移不開目光。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隻知道這次，恐怕再也無法逃脫寧夜晨的手心。
一宿難眠，盡管身體在渴求著睡眠，但言婷詩還是睡不著，不如說是不敢睡，接連的噩夢就像是無窮盡的殘酷現實，一遍遍敲打她千瘡百孔的心靈。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她才露出安心的笑容，沉沉睡去。
“身體各機能都已恢複到行動的最低水準。”
誰在說話？
“這樣就行，寧家可不養吃白飯的閑人。”
是寧夜晨！
言婷詩直接從夢中醒來，視野一度因眼睛睜開的太快而模糊，但即使如此，她仍不會把那個輪廓認錯。
硬撐著坐起來，她輕聲喚了句：“少爺。”
曾經如黃鶯般輕靈婉轉的聲音不知是否還能找回，至少她要習慣現在的嗓音。
寧夜晨對她的破鑼嗓子相當不滿，對一旁的白大褂皺起眉，“她的嗓子什麽時候能好？難聽死了。”
“這……”白大褂撓撓頭發，“多喝水，少說話，我再開些藥，按時吃，大概三四天就好。”
皺起的眉頭仍沒有撫平，似是對這個結果相當不滿，但見白大褂攤手表示隻能如此後，也勉強的接受了這個結果。
“你下去吧。”
一聲輕響，房間內隻剩她和他兩人。
言婷詩坐臥不安的用手指緊攥著被子，視線轉來移去，就是不敢看向寧夜晨。
對他的恐懼已經深植於內心。
寧夜晨坐到床邊，剛一抬手，言婷詩就瑟縮了一下，瞥到他眼角的沉鬱，她強忍著恐懼感知到他的手落在她的頭上，輕柔的摸了摸。
但是這樣溫柔的舉動沒有為她帶來安心的感覺，反而更加驚懼，因為這樣反常的舉動隻能說明寧夜晨有更為殘酷的折磨等著她。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貼身女仆。”
抬起言婷詩的下巴，寧夜晨盯著她的雙眸，凝聲問：“回答呢。”
“是，我言婷詩從今天開始，就是您的貼身女仆。”
恭敬到塵埃中的態度，在注意到他滿意的表情時，言婷詩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少爺，關於少瀚的情況……”
一個陰冷至極的眼神射過來，言婷詩嚇得立刻噤聲。
“看在你這麽乖巧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寧夜晨走到門邊，嘲諷的一笑，“莫少瀚已經醒了。”
決絕的關門聲將她接下來想問的話都擋了回去，可僅僅知道少瀚清醒這件事就已經足夠她高興的。
他會不會發現她失蹤而來救她呢？
言婷詩悄悄的在心中期待著，一個稱之為“希望”的光芒又重新來到她的心中，被她小心翼翼的隱藏起來。
而她所有的行為和表情都被另一個房間裏的寧夜晨看的一清二楚，冷笑一聲，盡情的祈禱和希望吧，接下來會有更大的絕望等著你。
在寧夜晨走後不久，管家便走了進來，簡單的說了貼身女仆的職責和工作，並把衣食住行的安排一一說明後，就同來時一樣，冷漠的離開。
摸著枕邊的女仆製服，言婷詩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整體上待遇提高了許多，不僅住在主屋裏，睡軟綿的床，還可以和在主屋服侍的人一起用餐，遠離了小屋的傭人們，她就不會再被欺壓。
相對的，她要負責寧夜晨的起居，接近於保姆的標準。
這樣好的條件，讓言婷詩略感不安，總覺得會有更可怕的事發生。
果然，在第二日，言婷詩正是上崗工作後，寧夜晨邊吃早餐，邊對她說：“昨天管家的安排是普通女仆的標準，而你，是不一樣的。”
對於寧夜晨的出爾反爾，言婷詩的回答僅是淡然的一句“是”，眼神、表情都沒有過多的起伏，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實鬆了口氣。
“你的工作安排由我來製定，三餐隨小屋的傭人，住處仍是原來的那間，最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一點。”
優雅的放下餐具，寧夜晨站起來俯過身去，輕抬起她的下巴，“你是我的。”
“是。”
言婷詩麵無表情的應道。
寧夜晨微眯著眼，突然抬手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讓猝不及防的言婷詩直接摔倒在地，短暫的暈眩後，她顧不得臉頰的疼痛，迅速的站了起來，低垂著頭不發一語。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寧夜晨狠狠的捏住她的臉頰，迫使她和自己對視，在看到她仍是那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時，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嘴裏彌漫開一股血腥味，但言婷詩仍像個機器人一樣，一聲不吭的站起來，隻是這次步伐有些搖晃，緩了一會兒才站穩。
“知道原因嗎？”
寧夜晨逼近，再次問道。
若是再不說話，又會被打。
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恐懼，言婷詩搖搖頭，用嘶啞的聲音回答：“請少爺明示。”
“啪。”
又是一巴掌。
這次，言婷詩隻覺得眼前一黑，耳鳴不已，短短幾秒的時間，她卻覺得過了很久很久。咽下嘴裏的血沫，言婷詩掙紮著站起來，踉蹌兩步，硬撐著發抖的雙腿站直。
低垂著頭，言婷詩隻能看到寧夜晨的腿部，見他又朝她走來，她恐懼的想要大叫著後退逃開，可她死死的咬住下唇，看著寧夜晨在她身前停下。
“這次，知道原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