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因為你一直在哭

被這樣突然的告白和偷襲,寧夜晨猛地心跳加速,隨即用力的擁住言婷詩,加深了這個吻。

氣喘籲籲的鬆開,言婷詩把臉埋進寧夜晨的懷中,雙手環住他的腰,靜靜的聽著他和自己一樣不平靜的心跳。

“晨,我愛你。”言婷詩喃喃的說,明明是很幸福的時候,可她卻覺得有些悲傷,“所以,我想給你留一個孩子,我害怕我……”

溫熱的手指輕輕的捂住她的嘴,寧夜晨的臉色有些冷,“不需要擔心那些,你隻要相信我就好。”

他總是這麽自信,她也相信他,隻是,天有不測風雲,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所以不想留下遺憾,她想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我們回去吧,好好地聊一下,好嗎?”言婷詩踮起腳在寧夜晨的臉頰上輕吻一下,笑著打趣,“看看,你的臉都變冷了。”

“這樣就不會冷了。”說著,寧夜晨捉過言婷詩的手放在的臉上,然後攬著她的腰鑽進了車裏。

回到了家,寧夜晨執意抱著言婷詩回房間,害羞的言婷詩一路捂著臉。

“你是故意欺負我。”到了房間,言婷詩撇撇嘴指責寧夜晨,而寧夜晨也不否認,“隻要你不覺得害羞不就好了。”

嘟嘟嘴,說是這樣說,被傭人看到也沒什麽,隻是被醫生和莫少瀚看到的話,怎麽都會覺得有些難為情啊。

托腮看著背對著她換衣服的寧夜晨,言婷詩的眸子不禁沉下去。

現在的她,感覺能夠理解寧夜晨親生母親的想法,一定是全心全意的愛著他們父子,才能下定決心做出那樣的決定吧。

明知道在朝夕相處間,寧父說不定會和代孕母親產生情愫,可寧母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

這一點,她肯定也早已料到了吧,那個人,應該也是寧母親自挑選出來的,能夠放心托付的人吧。

是不是應該在和寧夜晨談話前,先和那個人見一麵呢,之前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的了解一下彼此,如果早點溝通,或許就不會發生那麽多事了。

寧晨夕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在麵對選擇時,沒有人可以肯定自己選擇的道路就一定能夠抵達幸福的彼端,大家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下的決定。

“晨。”聽到身後的輕喚,寧夜晨脫衣服的手一頓,回過頭,見言婷詩望著窗外,聲音如蝴蝶的翅膀般輕飄,“我想和你的繼母見一麵,聊一聊。”

“理由呢?”濃眉一皺,寧夜晨在床邊坐下,敞開的衣衫露出矯健而緊實的肌肉。

言婷詩扭過頭,認真的凝視著寧夜晨,“因為我想見。”

“這算什麽理由,我不同意。”不悅的一挑眉,寧夜晨起身拿過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輕歎一聲,言婷詩重新望向窗外,裝飾上彩燈的楓樹在夜色的映襯下透出一種悲壯的美,她閉上眼,那深淺不一的紅深深的刻印在她的心中。

寧母也一定像這紅葉鐫刻在她心中似的,在寧夜晨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以致於寧夜晨根本不願去正視裝飾的彩燈。

可是啊,在濃重的夜色中,沒有了光亮,楓葉的美也無法傳達了啊。

站起身,言婷詩脫掉衣衫,赤身走進浴室,這一舉動把寧夜晨嚇了一跳,他趕緊關掉花灑拿過毛巾包裹住言婷詩,大聲責備:“你就不能注意一點嗎,即使有空調也不能這樣,感冒了怎麽辦!”

“因為我聽到你在哭。”言婷詩不由分說的鑽進寧夜晨的懷裏,雙臂牢牢的環住他,“自從你媽媽死後,你就一直在哭。”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我抱你出去,等放好熱水你再進來。”說著,寧夜晨去抱言婷詩,卻被她用力推著往後倒退,在進過花灑時,言婷詩隨手打開,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間打濕兩人。

“言婷詩!”寧夜晨這次是真的動了怒。

“你看,都需要用冷水來冷靜了。”言婷詩小聲說著,隨後抬起頭,眼中的淚水隨著冷水滑落,“痛苦的話,難過的話都說出來啊!不說的話,不管是我還是你爸爸和繼母都不會懂的!”

寧夜晨被吼得一愣,內心百味雜陳。

“真是服了你。”泄氣般的長歎,寧夜晨把水溫調高的同時,一手緊緊抱住言婷詩,一手溫柔的抹去她的淚水。

沉默著衝過澡,寧夜晨把言婷詩抱進被子裏,隨後吩咐傭人盡快端來薑湯。

“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會說的。”探了下言婷詩的額頭,寧夜晨心裏一跳,哪怕是剛泡完澡,溫度也有些高了。

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言婷詩也不再堅持,喝了薑湯後,依偎在寧夜晨懷裏沉沉睡去。

深夜,寧夜晨緩緩睜開眼,瞄一眼懷裏睡的香甜的小女人,他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隨即歎息一聲,抬手捂住了眼睛。

一直在哭嗎?

回想起晚上她的那副表情,寧夜晨的心就揪了起來,那是久違的感覺。

在母親死後,他再沒有流過一滴淚,因為明白即使哭的再大聲再痛苦,逝去的人都不會再回來了。

但是,或許就像言婷詩說的那樣,在自己強撐著走過來的時候,曾經的那個小小的孩子,還蜷縮著趴在空無一人的病**哭泣不止。

“你能夠幫我抹去眼淚嗎?”喃喃低語著,寧夜晨在言婷詩的額頭落下輕吻,“嗯?”

臉色一變,寧夜晨連忙翻出手機調出言婷詩的監控數據,看到那即將抵達預警線的數字時,他立刻起身出門把醫生從睡夢中叫醒,拖著他來給言婷詩檢查。

“好險,差點就發燒了。”開完藥,醫生打了個嗬欠,佩服的看著寧夜晨,緩緩交待,“按時吃藥,保持好心情,不要讓她有太大壓力,很快就會好。”

等醫生走後,寧夜晨坐在床邊,看著這麽大的動靜都沒醒的言婷詩,曾幾何時占據了他整顆心的恐懼感緩緩複蘇。

母親也是這樣,一直說著難受,卻隻當做是小病,沒有在乎,然後在某一天,就那樣毫無征兆的倒下,再也沒恢複到健康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