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說一句話,劃一下臉

“不要露出這樣可怕的表情,至少,目前我還算是你的隊友。”寧夜晨淡笑著收回手,將一個小瓶子遞了過去,“你看,我還為你準備了止血噴劑,或許你會用到。”

看看寧夜晨那張虛偽的笑臉,又看看他手中樸實無華的小瓶子,言婷詩接了過來,仔細的查看了一下說明,接著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刀在手指上割了一下,刀鋒太快,以至於幾秒後鮮血才滲了出來。

打開蓋子,她朝著傷口噴了一下,傷口被一層薄薄的膠狀物質覆蓋包裹,不僅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疼痛,連血也止住了。她輕輕的按壓了一下,傷口仿佛不存在似的。

抬眸看了一眼寧夜晨,她抿了抿唇,那句道謝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收好止血噴劑,言婷詩決然的轉身,邁著輕巧的步伐沿著牆快速的接近言家別墅。

熟練地躲過監控,她尋到一個被庭院內的樹木遮擋的牆頭,助跑兩步踩著牆抓住垂下的樹枝就爬上了牆頭,輕巧的跳下,借著翻滾緩衝了下落的力道,隻是這樣扯到了傷口,痛得她伏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緩了口氣,言婷詩觀察了一下周圍,想要悄無聲息的穿過庭院是很簡單的事,隻是要不被任何人發現的進入言洛蘭的房間就有些困難了。

直起身子,她看著別墅的二樓,言洛蘭的房間就在靠近庭院的這一麵,即使想從外麵爬上去也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

不過,看樣子言洛蘭已經在外麵吃過了,而父親又不在,那麽晚餐應該是不會準備了,幫傭或許會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這樣客廳就不會有人在了。

思考過後,她決定賭一把。

剛踏出一步,她突然意識到剛才自己又稱呼那個男人為父親了,深呼吸一下,她甩甩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堅定的快速走到主樓的門口,她低垂著頭,躲著上方的監控,在房門附近的一個花盆下掏出了一把備用鑰匙,輕輕的打開門,她一閃身鑽了進去,快速的掃了一眼客廳,很好,並沒有人。

小心的關上門,言婷詩在玄關脫下鞋子拎在手裏,踏著無聲的步伐穿過客廳踩在了樓梯的台階上,這時,突然從樓梯後的洗手間裏傳來衝水的聲音。

來不及思考,她用百裏衝刺的速度爬上了樓梯,躲在了二樓的拐角處,聽到傭人在樓下疑惑的嘀咕了一句,不過,幸好對方沒有上來查看的意思,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鬆了口氣,言婷詩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被汗水浸濕了。

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如此幾次,她又恢複了平靜的心態。

掏出刀子緊緊的握在手裏,言婷詩彎著腰摸向了言洛蘭的房間,輕輕的扭動門把手,卻推不開門,她在心裏“嘖”了一聲。貼著房門,她聽到裏麵的音樂聲,也幸好如此,不然言洛蘭說不定會聽到動靜。

直起身,她稍稍用力的敲了敲房門,言洛蘭不耐煩的話語立刻傳了過來,“阿姨,我不吃水果,你放樓下吧,我想吃就自己去拿。”

冷笑一聲,言婷詩又敲了兩下,她聽到言洛蘭一邊抱怨一邊走過來的聲音,便微微彎下腰,伺機準備著。

門一開,趁言洛蘭沒有防備,她猛地撞向了房門,猝不及防的言洛蘭被門砸到,踉蹌兩步摔倒在地。

而言婷詩進去後,立馬轉身反鎖上門,把刀子橫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驚恐的言洛蘭,冷聲道:“怎麽?不想看到我?還是說,你更想在視頻裏看到我?”

聽到她的話,言洛蘭的身體猛地一僵,目光躲閃的幹笑著,討好的說:“什麽視頻啊,我不懂。你不是說跟言家沒關係了嘛,所以看到你突然出現,當然會覺得詫異啊,對了,你吃飯沒有?我叫阿姨給你做。”

說著,言洛蘭就想叫幫傭上來,但言婷詩往前邁出一步,彎下腰,刀子正好抵在她的臉上,“你說一句話,我就劃一刀。”

聞言,言洛蘭動也不敢動,渾身顫抖著盯著近在咫尺的刀子。

“站起來,到那邊的凳子上坐下。”

冷聲命令一句,言婷詩隨著言洛蘭起身,刀子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附近。

等坐到了梳妝台前,言婷詩轉到了言洛蘭的身後,刀子也下移到了她的脖頸處。

她看著鏡子裏的兩人,言洛蘭一身做工精致的衣裙,臉頰白裏透紅,雙唇豐盈水潤,皮膚潔白而細膩,即使不化妝也很漂亮。一頭烏黑透亮的長發乖順的披在肩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反觀她,不管是頭發還是衣服,都沾上了泥土和樹葉,狼狽的很。無血色的皮膚透著蒼白,嘴唇有些幹裂,眉宇間不知不覺的盤繞了戾氣,遮住了那雙眼中的透亮清澈。

“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有什麽想法?”說著,言婷詩抬起手搭在了言洛蘭的肩上,感受到她的身體一震,她輕笑一聲,俯下來,在她的耳邊低語,“若是在大街上,你肯定會嘲笑我,然後讓更多的人來看。”

言洛蘭下意識的就想張口反駁,可想到之前的威脅,又驚慌的緊緊閉上了嘴,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冰涼的手指撫上言洛蘭的脖子,摸著她細膩光滑的皮膚,言婷詩的心都在微微顫抖,一個暴戾的聲音不停的叫囂著,“割下去!砍下去!讓她也嚐嚐你的痛苦!給她刻下一個永不泯滅的印記!”

“你知道我忍得有多難受,才沒把你的這張引以為傲的臉劃爛嗎?”如情人般呢喃的話語飄飄****的落下,直起身,看著言洛蘭要哭出來的表情,她清淺的一笑,“騙你的。”

言洛蘭鬆了口氣,幹笑著看著言婷詩,目光中有著哀求和討好。

兩人的視線交匯,在言洛蘭的注視下,她緩緩的把手又放回了肩上,隻是持刀的手一絲一毫都沒有動。

她掛著平靜的微笑,對言洛蘭說:“我已經從寧夜晨那裏聽了你對我做的事,但你可以再告訴我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