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傾城為嫁

……謝東籬話音剛落,陸乘元就被他的話嚇得呆住了。

他剛才說什麽了?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怎麽就犯了法了?!

“謝副相……哦,不對,你已經不是謝副相了,你的職位已經由你堂弟代勞,你如今不過是平民而已,你妻子哪裏來的一品夫人?”陸乘元已經看盈袖不順眼很久了,從兩年前那件事開始,他就對盈袖有了深深的不滿。

司徒暗香的身世這樣可憐,她這個做姐姐的居然一點都不同情她,枉費暗香在他麵前說了她那麽多好話,真是瞎了眼了!

陸乘元的目光和夏暗香看在一起,他不由對她更加憐惜。

謝東籬挑了挑眉,慢慢站了起來。

他身材高大,雖然瘦了些,但站起來的架勢還是比陸乘元大多了。

陸乘元不由自主後退兩步。

“我夫君不是副相?你是吏部尚書,還是皇帝陛下?兩嘴一張就把我夫君的副相職位罷免了?”盈袖跟著站起來,搶先說道。

她對這件事是非常耿耿於懷的,陸乘元不巧動了她的逆鱗。

陸乘元一怔,“難道不是嗎?”

“六弟隻是代行副相一職。代行,懂?”盈袖抱起雙臂,腳下就差打拍子了,不屑的樣子太過明顯,堂上的人看著陸乘元尷尬的樣子,都忍不住笑起來。

謝東籬唇角翹了翹,他雖然不需要別人維護他。但是被別人維護的感覺還是很令人神清氣爽的。

謝東籬緩緩開口:“我是不是副相,跟你剛才的誹謗汙蔑有關係嗎?難道我不是副相,你就能隨意汙蔑誹謗無辜的人?”

陸乘元又一怔。下意識道:“我哪裏汙蔑誹謗了?謝副相把話說清楚好不好?”

“我看是你要說清楚吧?”謝東籬目光似箭,落在陸乘元麵上,“說我夫人故意要置這位殺人嫌犯於死地,你有何證據?”

“還要有證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一直就嫉妒她妹妹!”陸乘元被謝東籬的氣勢所迫,口不擇言說道。

“沒有證據,就是汙蔑誹謗。”謝東籬氣勢漸漸冷凝,“至於嫉妒。就更是無從說起。誰會嫉妒一個什麽地方都不如自己的人?陸乘元,我以前以為你是被人所惑。我現在我知道我錯了,你根本就是愚不可及。跟別人無關。”說著,他拂袖坐下,轉頭對大理寺卿道:“趙大人,可否行刑了?”

“趙大人!謝副相!兩位手下留情!”陸家也有圍觀看熱鬧的人。現在看見自家的四少爺居然自動惹禍上身。不出來說話也不行了,忙從人群從擠了進來。

啪!

那人一巴掌打在陸乘元臉上,怒道:“陸乘元,你趕快給我回家去!這件事跟你屁相幹!你是不想活了,還來瞎摻和?!”

那人是陸乘元的小叔,他捂著臉,咬了咬牙,看著地上跪著的夏暗香對他露出淒楚的神色。隻覺得熱血上頭,一把推開他小叔的手。和夏暗香並肩跪在一起,對大理寺卿磕頭道:“趙大人,都是我的錯,想罰,您就罰我吧!”

大理寺卿見鬧得不像,也惱恨陸乘元不知好歹,明明跟他無關,為了個女人,在堂上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家人宗族前程都不要了,也是時候要罰他一下。

“那好,陸乘元,你既然自動認罪,本官就不客氣了。——來人!將陸乘元拖過來,當堂打五十大板!然後拖到門口戴枷示眾三日!”大理寺卿扔下簽牌,命衙差行刑,又對謝東籬道:“罷黜一切軍職,不是大理寺能做主的,這一條,還望謝副相體諒。”

謝東籬點了點頭。

陸家小叔見了,氣得七竅生煙,忙追著謝東籬求情:“謝副相,打就打了,戴枷就不必了吧?!”

要是陸乘元在大理寺門口戴枷三日示眾,以後陸家真是在京城抬不起頭來了。

陸乘元還沒有定親,這以後怎麽還找得到好媳婦?

謝東籬看也不看他,隻是道:“禍福無門,惟人自召。他既然犯傻出頭,就要承擔後果。你們陸家,就當沒有這個不孝子吧。”

這是暗示陸家,應該將陸乘元逐出家門除族的意思。

陸乘元驚惶回頭,看了看謝東籬,又看了看自家小叔,怒道:“謝副相,您不能逼人太甚!”

謝東籬平靜地移過目光,皺眉道:“我不喜跟人爭吵。一切按律法辦事,誰也不能超脫於律法之上。”說著,他回頭,對站在他身後的阿順道:“去找六爺傳話,就說是我說的,這陸乘元觸犯律法,按律當罷黜一切軍職。”

陸乘元這兩年在北麵興州從軍,憋著一口氣,也從最底層的小卒爬到現在校官的位置。

雖然比一般普通軍士升官快了一些,但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流血流汗換來的,卻被謝東籬一句話就廢掉了,心裏非常不服氣,大叫道:“你憑什麽插手管軍職?你不過是副相!”

謝東籬轉眸看他,冷冷地道:“一,這是律法所定,你若不服,上書改律法。二,軍職比文職需要更清醒的頭腦,更強大的服從。這兩樣你都不具備,讓你這種人待在軍中,隻會給軍中拖後腿,還是早些將你清出去,給別的更合適的人騰位置的好。”

謝東籬副相的位置,主掌刑律和兵部,因此軍中人員的罷免,副將以下的位置,謝東籬都是可以說了算的。

更何況陸乘元剛才犯的錯罪證確鑿,誰也沒法為他說話。

很快,大理寺的衙差搬了長凳過來,將陸乘元綁在長凳上。褪去他的外衫,隻穿中衣,舉起棍子狠打起來。

頭幾下陸乘元還能忍住。十下之後,他覺得屁股上就像刀割一樣,痛徹心肺。

“陸四公子,你這是何苦呢……”夏暗香膝行到陸乘元附近,哭得哽咽難言,很快,她又膝行到盈袖麵前。對她磕頭道:“姐姐,姐姐,都是我的錯。你放了陸四公子吧!他不是有意的,他隻是一時心急!”

盈袖問她:“那你是認罪了?”

“認罪?”夏暗香抬起頭,疑惑地道,“什麽罪?”

“我爹是你殺的。當然是殺人罪。”

“不是不是!我不是說那件事!”夏暗香的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陸四公子這件事是我的錯。但是爹真的不是我殺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還說?”盈袖不理她了,轉頭看向大理寺卿,“大人,您該怎麽審案,就怎麽審案吧。”

……

皇|宮裏麵,皇後齊雪筠剛剛起身,就聽說盛郎中求見。

盛郎中的名聲早就傳開了,元宏帝和皇後齊雪筠也是見過他的。宮裏的人更是不敢阻撓,馬上就去皇後齊雪筠那裏傳話。

“宣他進來吧。”皇後齊雪筠對著鏡子照著自己日漸衰老的容顏。很是不甘心地搖了搖頭。

如果這盛郎中,能跟他師父一樣厲害就好了……

盛郎中走到皇後齊雪筠住的寢宮偏殿裏,對她拱了拱手,道:“皇後娘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什麽事啊?沒想到盛家傳人也有求人的時候。”皇後齊雪筠意味深長地道。

她臉上抹著厚厚的粉,但是依然掩蓋不了那些被風吹日曬引發的斑點和皺紋。

當然,她的年紀也到了,不是以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盛郎中笑了笑,道:“誰沒有求人的時候?盛家人也是人。”說著,他麵色一凝,道:“皇後娘娘,此事緊急,還望皇後娘娘幫我一次,將北齊縣主夏暗香從大理寺救出來,讓我帶她回北齊!盛某定有重謝!”

“夏暗香啊?”皇後齊雪筠心裏一喜,臉上露出笑意,“這件事太大了,本宮怎麽幫啊?她殺元親王的時候,本宮也在元親王府,聽說很多人親眼目睹她刺死了元健仁,你說,這要本宮如何幫?元健仁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夏暗香隻是一個禦封的縣主,就算她是北齊公主,犯了這件事,也不是容易脫身的。”

盛郎中深吸一口氣,似笑非笑地看著皇後齊雪筠上下打量一番,道:“如果是容易的事,我也不來求皇後娘娘了。如今那謝東籬咄咄逼人,東元國的皇帝恐怕也不肯放走夏暗香。沒法子,我隻好向東元國最有權勢的皇後娘娘求救了。您要出手,救夏暗香一命不是輕而易舉?”

這種奉承皇後齊雪筠是愛聽的。

但是這件事,實在是太難了。

她雖然在東元國也有自己的勢力,但是這件事,對於元宏帝來說,就像是他的逆鱗。

當年他為了保留這個孩子,做出了多少努力?甚至將自己都瞞了十幾年……

皇後齊雪筠想起當年的事,有一瞬間的出神。

再說了,夏暗香是張蘭鶯那個賤人的女兒,她對張蘭鶯恨之入骨,又怎麽會去救她的女兒?

想她死還差不多!

盛郎中求了半天,皇後齊雪筠都不鬆口,他知道他沒有別的法子了,隻有把自己的殺手鐧使出來。

“皇後娘娘,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盛郎中的目光往偏殿裏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麵上看了一眼。

“什麽事?但講無妨。”皇後齊雪筠一點都不在意地說道,一邊伸著手,讓大宮女給她在指甲上塗鳳仙花汁。

盛郎中嗬嗬笑道:“您確定嗎?我要說的事,是我師父當年說與我聽的。那是很多很多年前,北齊出了一株幽靈蘭,我師父聞訊而至……”

皇後齊雪筠的手抖了抖,那大宮女一不小心,將鳳仙花汁塗到了皇後的手指頭上。

皇後齊雪筠變了臉,沉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偏殿裏的宮女太監們忙躬身退下,諾大的偏殿裏,隻留下皇後齊雪筠和盛郎中兩個人。

“你什麽意思?”皇後齊雪筠臉色驚疑不定,不知道這人知道多少當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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