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8章 紫宸的永恒神風劫

“你是說,北齊皇帝有些問題了?”盈袖看著謝東籬給她看的東西,皺緊了眉頭,“我琢磨著,跟皇祖父臨終前的舉止有些相似之處。”

“如果我沒有猜錯,夏凡和元應佳給北齊皇帝用的東西,和他們給皇祖父用的是差不多的。”謝東籬站在盈袖身邊,指著那上麵的記錄,“但不完全相同,他們應該改進過了。”

盈袖點點頭,“如果我們沒有記錯,皇祖父在頒下兩道聖旨之後就駕崩了。而北齊皇帝還活得好好的。”

說到這裏,盈袖心裏又是一動,道:“會不會北齊皇帝也被祖神控製了?”

“應該沒有。”謝東籬的嘴角翹了起來,將胖乎乎的小元寶放回他的小搖床裏,順手給他蓋上薄被,嘲諷說道:“以祖神現在的能量,附身控製隻會讓它衰弱得更快。它那麽怕死,怎麽可能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隻有控製盈袖,才是祖神的唯一目的。

它想繼續千秋萬代的活下去,就必須要從盈袖那裏奪回它的能量晶石,盡管那晶石已經和盈袖的魂魄融合在一起。

所以,它的目標其實是盈袖的命。

對於祖神來說,人的魂魄是能量,是能夠跟晶石裏的能量並存的東西。

但是要得到盈袖的命,就不得不麵對謝東籬。

這是祖神最頭疼的地方。

謝東籬是它一手創造出來的,但是卻脫離了它的掌控。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祖神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但是它和謝東籬彼此心裏都很清楚。

祖神最忌憚的就是脫離了它掌控的謝東籬。

以它的本事,都沒有進化出魂魄。不知道謝東籬是如何辦到的。

而隻要沒有魂魄支撐,它就有消亡在天地間的那一天。

這一點,似乎沒有任何可以逆轉的可能。

當年那特殊的能量晶石對於祖神來說,就是它的魂魄。

它是大意了,兩次都輸在謝東籬和盈袖手裏。

當然,第一次是謝瞬顏和盛琉璃。

第二次是謝東籬和元盈袖。

現在是第三次,也是它最後一次機會。

它已經決定。如果它失敗,它要這片大陸給它陪葬。

……

南鄭國的皇宮裏,南鄭國的皇帝鄭昊和皇後沈遇樂攜手走在山光湖水間。看向了天池附近坍塌的白塔。

兩人不時頭碰頭喁喁私語,很是親密。

沒過多久,一個太監匆匆忙忙從後麵趕過來,回報道:“陛下、皇後娘娘。北齊國秘使到。說有要緊事為北齊皇帝傳話。”

“哦?”鄭昊的手緊了緊,低聲對沈遇樂道:“那我先走了,你一個人要不要緊?中午我陪你用午膳。”

沈遇樂搖搖頭,“我沒事,陛下去吧。”

鄭昊應了,轉身離去。

來到見北齊秘密使臣的偏殿,鄭昊不動聲色坐在上首問道:“你們陛下有何話要說?”

這北齊使臣忙掏出一份書信送上,又道:“皇帝陛下。我國陛下想跟陛下結成同盟,共同對抗天正帝國。”

“對抗天正帝國?”鄭昊皺緊眉頭。“何出此言?天正帝國承繼東元國,一向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共同對抗它?”

如果真的要共同對抗,恐怕也是天正帝國和他們南鄭國結盟共同對抗北齊國才是。

狼子野心的北齊國多少次躍躍欲試,既打過東元國,也打過南鄭國。

如果不是北齊國皇室內鬥太厲害,他們南鄭國和東元國早就被滅國了……

鄭昊在心裏冷哼著,目光犀利地盯著那北齊使臣。

北齊使臣早有準備,忙上前一步,躬身拱手低聲道:“陛下,事情是這樣的。我國的錦衣衛,在東元國,也就是天正帝國有內線,得知這天正帝國的皇帝謝東籬,有非同一般的野心。他曾經發誓要一統中州大陸……”

鄭昊麵色未變,一雙手卻在衣袖裏握緊了拳頭,“……你們的內線得到的消息?可信度有多高?”

“這……就要看陛下您的眼光了。”那北齊使臣直起腰,“我們陛下對鄭皇陛下青睞有加,隻要我們兩國攜手,共同滅了天正帝國,我皇保證和鄭皇陛下瓜分天正帝國,以青江為界,青江以北屬北齊國,青江以南屬南鄭國,您看如何?”

鄭昊心裏雖然有所懷疑,但此刻聽了這使臣的信口開河,還是忍不住嗤笑一聲,道:“八字還沒一撇,你們皇帝陛下就惦記著瓜分別國的領土了?——看來朕真是小看了齊皇陛下了。”

北齊使臣心裏一驚,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忙道:“這隻是我皇陛下對鄭皇陛下的承諾。畢竟結盟共同攻打天正帝國,總不能讓你們做白功吧?”

打仗是最費國力的。

鄭昊不動聲色地將北齊皇帝給他的書信闔上,麵色平淡地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那鄭皇陛下的意思是……?”北齊使臣不肯退下,一定要問個青紅皂白。

鄭昊沉了臉,不悅地道:“這麽大的事,你一說朕就要信?還要馬上給你答複?你以為你是誰?”

那北齊使臣知道自己心急了,忙低頭道:“是微臣魯莽了。”

“你回去,轉告你們皇帝陛下,就說,這件事不是小事,朕無法就憑你一麵之詞,就相信你們的話,做出重大決定。所以,如果要說服朕,請拿出確確實實的證據,否則,就不要怪朕翻臉不認人!”鄭昊拍著龍案站了起來,拂袖而去。

那北齊使臣愕然張大嘴,還沒來得及繼續搖唇鼓舌。已經被人轟出了偏殿。

看來,這南鄭國皇帝跟天正帝國的皇帝謝東籬,果然交情不淺。

北齊使臣在心裏嘀咕著。又在南鄭國的京城待了幾天,見鄭昊並沒有再叫他去問話,隻好打道回府,回北齊國複命了。

北齊秘密使臣走了之後,鄭昊立即派人去天正帝國和北齊國探查。

三國以前彼此都有探子在對方國都裏麵,大家都心照不宣。

鄭昊當然也有自己的探子和渠道,可以打聽天正帝國的消息。同時,他也派人去北齊國查探消息。

這麽多年,北齊國從來都不是願意跟人分享的國家。

有好處獨吞。有壞處就往別的國家推,數百年來仗著兵強馬壯,搶了南鄭國和東元國不少土地。

所以北齊國突然派人來跟南鄭國談結盟的事,鄭昊也覺得怪怪的。

老虎突然不傷人了。要跟人談判。準備聯合對付另一個人。

想一想就覺得有貓膩。

北齊國,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

當然,北齊國既然這麽說了,天正帝國那邊也要關注一下。

雖然鄭昊對謝東籬還是很放心的,但也說不準。

人都是會變的。

比如說他們曾經都不認為謝東籬會做皇帝,但是謝東籬登基的舉動,已經是打了他們的臉。

當然,他們也是理解的。

盈袖做皇帝。和謝東籬做皇帝,對於那片國土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結果。

雖然他們是夫妻。

所以作為皇帝,鄭昊還是選擇了謹慎,兩麵都暫時不信。

他要親自調查,眼見為實。

“遇樂,你說北齊使臣說的話,到底有沒有道理?”鄭昊坐在自己寢宮裏,一邊品茗,一邊跟沈遇樂閑談。

沈遇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件事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很為難。

“陛下不是派人去親自查探了嗎?”沈遇樂低頭給鄭昊沏茶,“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回天正帝國一趟,看看盈袖,也跟謝皇陛下再談一談。”

鄭昊垂下眼眸,濃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你也覺得有必要去親自問一問?”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肯定的,而且謝皇陛下的能力在那裏擺著,如果他真的要這麽做,我們確實要早做打算。”沈遇樂委婉說道,“我是南鄭國的皇後,是你的妻子,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走這一遭。”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謝東籬如果要一統三國,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鄭昊凝眉沉思,“我一直覺得他不是窮兵黷武,隻為了滿足自己權力欲望的那種人。”

沈遇樂欣慰地點點頭,“你能這麽想就好,所以我更要走一遭。如果不親自問一問盈袖,問一問謝東籬,我這輩子真是死不瞑目。”

“別說的這麽嚴重。”鄭昊忙拉住她的手,“我們鄭家雖然稱帝,但是我們和北齊、東元都不同,那就是,我們自始至終,都奉大周為正統,我們是大周皇室的家臣,是他們的屬國。我不認北齊國,就是他們老是以大周正統自居,讓我惡心。”

“你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沈遇樂鬆了一口氣。她是絕對不想南鄭國跟天正帝國,也就是原來的東元國打起來的,“這就好辦了。”

“嗯,這些事情是我們鄭氏皇族的絕密,但事到如今,也許到了要向天正帝國交底的時候了。”鄭昊也鬆了一口氣。

“我明白的,我看不上的是北齊。明明同是大周的屬臣,就他們有臉打出大周正統的旗號。人家大周皇室同意了嗎?”沈遇樂嗤之以鼻,“東元國我是知道一點的,當年女帝立國,是從大周最後一任皇帝那裏得到了什麽東西,不然的話,慕容家也不會支持她。”

“那好,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回娘家。你要不要微服回去?”鄭昊不想大張旗鼓,萬一被北齊國盯上利用一把,他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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