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馨扯著他出得城來,一路上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話。汐鏡痛得厲害,很多都沒有聽進去,但是還是聽懂了她的大概意思。

這麽想著,汐鏡情不自禁地說道:“幻馨,你真的是,真的是我最最好的朋友!”

幻馨遲疑了兩三秒鍾後,聲音有些發硬,說道:“最好的朋友?你再說一遍,汐鏡?”

汐鏡於是,一字一頓地,重複說了一遍,說道:“幻馨,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

幻馨哦了一聲,然後,幹笑了一聲,說道:“我聽說我的一個朋友說‘朋友就是拿來利用的棋子’,你覺得有道理麽?”

汐鏡咽了一口上湧到口腔的血下去,平了一口氣,說道:“那是有少數壞人利用他人的單純,對於我來說不是的,朋友之間就是相互幫助,怎麽拿來利用呢?”

幻馨不作聲,架著他疾走,汐鏡立馬斂著小心,緘口配合。

幻馨和汐鏡找了一棵較大的樹,她拉著他上了樹,坐在幹燥的軟軟樹葉墊好了的樹彎處。汐鏡倚躺靠在樹枝上,幻馨舒了口氣,躺靠在他的對麵的樹枝上。那樹彎處的樹枝都很粗,對承受身材單調的他倆,幻馨倚著休息了一會兒,她叫醒了汐鏡。

幻馨說道:“汐鏡,剛才我也有些失言,主要是有點氣不過,有的人以純潔的借口來作令人不齒的交易!對了,汐鏡,你是不是認識空井顏啊?”

汐鏡聽了,說道:“認識啊,他是我老家的一個熟友,經常互相串門,我們在一起很能侃,聊天,還在一起做過衣服。”

幻馨說道:“哦!原來真的是你的朋友啊,但是,你就不是他的朋友啊。”

汐鏡立馬說道:“此話怎講?莫非是他?可是……怎麽會?”

幻馨眼睛眨了眨,撫起不停地往下掉落一絡頭發,說道:“懂了,汐鏡你這隻小狐狸,真是狡猾得沒話說!又是想要東西是吧?”

汐鏡攤在樹彎裏,找個稍微舒服點兒的姿勢靠著樹枝,自嘲地說道:“就算是苦肉計,我也被打得夠慘的了!況且,幻馨你真得以為我是那種人嗎?那麽不高傲的計策都要嚐試?”

幻馨皺著眉頭,說道:“我就當你是使得苦肉計,把我騙到了。但是,你如果同樣的方法對我使第二次的話,我可會徹底地看扁了你!”

汐鏡聽了,忙不擲地應道:“好的、好的,隨便你怎麽說,我肯定是不願意再被人揍好吧!”他要不是被打得肢體轉動不得,定是連連點頭,說不定發起癲來,找些亂七八糟的段子來八。

幻馨打平身子,在襟下解出了一個小包裹,很小,比香袋大一點兒,拉開了係成活結的絲帶,從裏麵掏出一枚圓潤的潔白水晶球。

汐鏡眼睛一亮,說道:“透水晶!可以看遙遠處和已經過去時間發生的事情,哎……幻馨,你原來是一個魔法師呐。”

幻馨淡然哂了一聲,說道:“你不要說你沒有,就是丟在家裏,跑了出來,難道這個不是隨身物品麽?”

汐鏡一聽,登時覺得很有道理,但是,他兀自嘴硬,說道:“我是有,但是我在家的時候都不怎麽看,我不關心國家大事和他人私事!一般地,水晶對於我來說,都隻用是用來裝夢妹的血石粉,因為這樣比較透明又養靈。”

幻馨說道:“這裏可以看,這棵樹的樹冠很濃密,光線陰好,正適合作巫術。”

透過那枚小小的白水晶,汐鏡看到了空井顏去找真魔嵐雅希望能找自己回去,嵐雅不想見他,說他沒有什麽可以值得做交易的。

空井顏在大殿不走,白麵具鬼影士便告訴他,真魔大人不想見的人就會怎麽也不接見的。

空井顏剛走了幾步,還沒走出大殿的門,就被喊住了。

嵐雅走了出來,他問:“空井顏是不是找汐鏡呢?”

空井顏說:“是啊!你找到可買賣的呢?”

嵐雅說道:“是的!如果你願意讓汐鏡死去的話,我可以幫助你。”

空井顏瞪大眼,但是,須臾,他說道:“這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願意簽誠信的約定。”

嵐雅聽了後,說道:“汐鏡不是你的朋友嗎?你不維護一下他麽?”

空井顏笑了笑,說道:“他那麽邪惡,在夏離城的時候就人皆無奈,嵐雅是有這個能力的,之前我隻是沒有意識到可以借你的手嶄妖除魔罷了。”

嵐雅哈哈地幹笑了三聲,說道:“那也是,他的確是無惡不作,這次的交易是相當的有價值叻,公益低值尤其明顯。”

然後,汐鏡看他們作契約,血祭儀圖,閉上眼睛,說道:“真是髒,難得看。”

過了一會兒,他又睜開眼睛看幾眼,又閉一會兒,反複幾次後,卻忽地看到嵐雅作儀式是作的空井顏的性命,他立刻驚醒過來,說道:“糟了,幻馨,嵐雅這個馬大哈!他報錯名了!”

幻馨的小拇指摳著鼻子,說道:“那當然,不然,你現在肯定在陰間的。”

汐鏡著急地說道:“那空井顏豈不是死了?不行!我要去救他!”卻渾身疼得動彈不得。

幻馨生氣地說道:“你個豬頭!你是喜歡夢妹,還是喜歡空井顏啊?我在懷疑那個女孩子真是太好心了……也難怪你和她進展不好。”

汐鏡歎了一口氣,說道:“幻馨,這是哪跟哪啊?我當然最愛夢妹了,但是空井顏是我的老朋友,也不能因為他愚蠢,就讓他不幸吧?”

幻馨聽了,說道:“聽你這麽說,我覺得是很有道理,但是你得先把身體養好了才行啊,反正我覺得那人沒什麽意思,要救也是你自己去,我不得跟你去。”

汐鏡說道:“那當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