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阿盛走之後,即便鄒曼和蘇海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她還是看在阿盛的麵子上,既往不咎,可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無論你對他怎麽好,到頭來也不會感恩。她範佩文是軟弱,可再軟弱的人也有急眼的一天。

“不怎麽樣,大哥、大嫂你們若是真的要走,那就帶走自己的東西。現在蘇家的一切,都是煙煙名下的,你們不能帶走這些。”範佩文壓抑著心頭的怒意,盡量用和緩的語氣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蘇暮煙掃了一眼蘇海和鄒曼,目光冰冷,她早就有分家的想法,和大伯一家斷開了,才不會過的鬧心,“我也不同意大伯的提議,既然知道對不起我和我媽,為什麽還要拿走蘇家的資產?當初是誰把公司賣給外人的?現在過了一段日子,就自動性的失憶了?”

蘇海怔愣,他沒想到這娘倆在這事情上會突然變得這麽堅決。

但愣過之後,又忍不住冷笑,說到底是為了一個利字。之前範佩文口口聲聲說什麽原諒他們,會把他們當作一家人,現在一說分家,牽扯到金錢,就暴漏本性了,“大嫂,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公司說到底是我們蘇家的心血,你是一個外人,本就沒資格繼承我們蘇家的資產,暮煙又是嫁了人,蘇家怎麽著也輪不上她來管。”

“就是!你們兩個外人,想獨吞蘇家的財產?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們夫妻在,就沒門!大不了咱們到法庭上講理,我就不信法官能讓我們淨身出戶。”鄒曼橫鼻子豎眼的,氣勢也跟著強勢了起來。

蘇家的家底從秦墨讓人接手管理後,生意蒸蒸日上,清算起來有不少的錢。拿走一半已經算是客氣的了,他們娘倆不知好歹,竟然想著獨吞所有的財產。

“那便對簿法庭吧,所有的資產都在我明顯,程序也是合法的,到誰那裏都不能動。”蘇暮煙的聲音也徹底冷了下來。

“那成,我們明天就去法院起訴。”鄒曼火氣蹭蹭的上漲。

蘇海拉了她一下,他懂點法律,加之在這事情前,他谘詢過律師,真鬧到法庭對他沒有利處,提議上法庭不過是想嚇唬嚇唬這兩母女,蘇暮煙真的要上法庭,他倒不樂意了,“你看你這孩子說這些做什麽?你爸在天上咱們一家人鬧成這樣能好受?”

蘇暮煙不說話,木著臉色,她倒不怕鬧上法庭,這事情本來她就占著理,真鬧到法庭大伯父一家絕對沒果子吃,可她沒時間了,另外也不想真的撕破臉皮,一家人終歸是一家人,哪怕在家裏鬧得有多抹不開麵子,在也不願意坦露到別人麵前讓人議論。

“一家人就坐下來好好的談,佩文,當初我們的確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可那也是一時糊塗,後來我們對你們娘倆也沒半分虧欠。再說,暮煙能嫁進秦家,還不是阿曼介紹的?沒有阿曼,暮煙能有今天?我們各自退讓一步,你們折現兩千萬,蘇家以後的事情,我們絕不會再管,無論我們落到哪一步,都不會再打擾你們娘倆。”

蘇海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要一半的財產,他想要的是盡快解決這件事情,越快越好。等著秦墨垮台後,蘇家的公司很快就會變得一文不值,屆時真的一分錢都拿不到了,現在能拿出來兩千萬,他以後也能給雪兒置辦風光的嫁妝,免得她嫁進秦家,臉上沒光。

“兩千萬太多了。”蘇暮煙皺眉,她同樣也想盡快解決這事情,最好在兩天內解決。

“兩千萬已經是我們的底線了。”蘇海不悅的說道,現在公司的總資產大概在七千多萬,他要兩千萬已經是低的不能再低的價碼。

“公司的流動資金也不過才三千萬多一點,真的抽出兩千萬,公司就破產了。大伯,你真的當我和我媽是傻子嗎?”蘇暮煙再怎麽不管公司的事情,最基本的還是知道的,而且她不想讓蘇海撈到太大的便宜,能為自己的母親留下一點就是一點,她說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這些都是母親將來的保障。

所以,她決不讓步。

蘇海麵色陰沉,他和自己的妻子對視了一眼,思索了一番後咬牙說道:“那一千萬總該有吧?你們也別太過分了。”

蘇暮煙扯了扯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到底是誰過分?若不是她急著把母親安置好,一分錢都不會給這兩個小人,“八百萬,我隻能拿出這麽多錢,愛要不要。”

鄒曼蹭的一下就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臉色成了醬紫色,她攥著手心,滿是怒意。

可下一刻,蘇海卻利落的答應了蘇暮煙的提議,“好,八百萬,今明兩天把存折給我,我不要支票。”

“成,不過我也要大伯立下字據,以後和我們絕不能再有半分的糾葛,並登報發布聲明。”蘇暮煙也不多做糾纏,爽快的說道。

蘇海聽她這麽幹脆,頓時皺緊了眉頭,他怎麽感覺這事情有些不對勁,按道理說蘇暮煙是秦家人,她不可能不知道秦墨的處境,怎麽就這麽輕易地答應了他的提議?難不成秦墨找出了法子解決自己的困難?

可想了想,他還是寫了字據,在心裏他更願意相信秦灝的話,侄女和女兒哪一個更值得信任自然不用說。

蘇暮煙看著蘇海立了字據,她立刻找來了公司的律師,並讓人從公司裏抽出了八百萬,當著律師的麵把存折交到了蘇海的手上。

蘇海沒想到她動作那麽快,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找到呢,蘇暮煙就趕他離開蘇家,頓時有些惱怒。

蘇暮煙不想再讓兩人留在蘇家,哪怕一刻也不想,她既然給了蘇海鄒曼想要的,那麽他們就應該履行協議離開,兩人既然賴著不走,那就別怪她撕破臉麵,趕兩人離開了。

蘇家上下的的傭人都聚集在蘇家的前院,有看熱鬧的,也有蘇暮煙叫過來幫忙送蘇海夫妻兩走的人。

一時間蘇家熱鬧非凡,蘇雪趕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自己的東西還有父母的東西都被人從房間裏拿出來堆積在了前院前,她被秦灝哄的心情瞬間跌到了穀底,拉住一個傭人,製止他繼續碰自己的東西

“爸、媽,這事怎麽回事?”蘇雪半是怒意半是疑惑的問。

蘇海冷哼了一聲,“還不是暮煙幹的好事,她要趕我們出蘇家。”

蘇雪急了眼,欺負人也不帶這麽欺負的。

“大伯,你這話說的不清楚了點兒,是我要趕你們走嗎?是你們自己先提出分家的,現在賴在蘇家不走,又反過來咬我了?律師可都親眼看著的,難不成你要睜著眼說瞎話?”在蘇海的話音剛落,蘇暮煙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並且越來越近。

蘇雪聞聲,看過去,就看到了蘇暮煙麵色漠然的站在離她五六米遠的地方。

分家的事情她自是知道的,這事情還是秦灝攛掇她提出來的,隻是沒想到這事情來的那麽突然,更料不到的是,蘇暮煙會這麽絕情,竟然在當天就要她搬出去。果然秦灝說的對,她這個堂姐就是個蛇蠍心腸,一點情麵都不講。

“爸、媽,既然人家要我們走,那我們就走,還賴在這裏看別人臉色幹嘛?灝已經幫我買了房子,你們先搬去那邊住,咱們不受這氣。”蘇雪陰陽怪氣的說著,左手拉了鄒曼,右手扯了蘇海,滿是骨氣的模樣。

她看也不看蘇暮煙一眼,直接命令家裏的傭人,“都還愣著幹嘛?不把我的東西放車上去?敢碰壞我東西,賣了你們都賠不起。”

蘇暮煙聽著她刺耳的話,心底最後一絲溫情也沒了,眼前的女人再也不是那個扯著她袖子叫她堂姐的女孩子了,她於她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既然和蘇家沒關係了,那麽也沒資格命令蘇家的人,都不準動,誰敢幫他們,就不再是我蘇家的人。”

“蘇暮煙!你別欺人太甚!”蘇雪漲紅了臉,氣急敗壞的吼道。

蘇暮煙目光直直的望入她的眼底,沒說一句話,淡漠的轉身。

蘇雪要衝上來,卻被人攔了下來,隻能在原地跺跺腳。

傍晚的時候,蘇海叫來了搬家公司,把自己一家人的東西全都拉走了,蘇暮煙聽著外麵吵鬧的聲音漸漸的平息下來,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覺得累,或許這就是長大的代價,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終會被利益兩字改變,她不再是當初的蘇暮煙,蘇雪也不再是當初的蘇雪,時至今日,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晚飯,蘇暮煙親自下廚做了兩碗湯麵,她的廚藝並不好,所以做的並不好吃,可範佩文很買她的麵子,連連誇讚,一碗湯麵吃的幹幹淨淨的。

蘇暮煙也把自己做的飯吃的幹幹淨淨,她吃完了,又洗了碗,折回到客廳,範佩文正在織毛衣。

蘇暮煙摟住範佩文的脖子,像小時候撒嬌一般,“媽,現在毛衣買的比自己織的便宜,你也別費神了。”

範佩文搖了搖頭,“買的哪裏有自己做的好?你冬天最怕冷了,我給你織兩件厚毛衣,也免得你老說冷。”

蘇暮煙紅了眼睛,沒再說話,臉頰貼著範佩文的脖頸。

範佩文織了一會兒,把毛衣放下,說:“年紀大了,織一會兒眼睛就酸澀的難受,暮煙你坐著陪媽聊會兒一天吧。”

繞過沙發,蘇暮煙坐在了範佩文的身邊,她想到會和自己的母親離別數年,心頭就酸澀的緊,她這個人戀家,以前出遠門超過三天總會哭著要回來,這一次卻是好幾年。

“媽,我幫你按摩一下吧。”蘇暮煙忽然說道,她學了按摩,以前是替父親按的,母親總害怕她累著了,所以並不讓她按摩。

離別之前,她想好好的孝順一下自己的母親。

範佩文躺在沙發上,蘇暮煙就半跪在毛毯上,給她按摩,她邊按摩邊囑托母親,以後要怎麽做,蘇海一家最沾不得,隻要母親別和蘇海一家來往,即便秦墨不管蘇家了,母親也一定能過的妥妥帖帖的。

她按摩著按摩著,範佩文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柔聲問:“煙煙,你今天是怎麽了?”她感覺女兒有些異樣,像是在同她……離別,可怎麽會離別呢,她覺得自己這個念頭有些莫名。

“沒什麽啊,隻是忽然覺得媽你老了,我以前很不孝順,一直沒能好好的孝順你。”蘇暮煙笑著說道。

“傻孩子……媽沒想著你孝順,隻要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範佩文低聲說了一聲。

蘇暮煙的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好在範佩文背對著她沒感覺到。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繼續幫她按摩。

按摩了一會兒,範佩文沒了動靜,蘇暮煙再看時,才發現她睡著了,她細細的看著母親的麵容,看了一會兒,已是淚流滿麵,不敢驚動範佩文,她捂著嘴巴拚命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哭了半晌,她擦去眼淚,拿了一條被子蓋在範佩文的身上,又將自己準備好的存折放在了桌子上,做好這一切她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坐在車上,蘇暮煙給張媽打了一通電話,問她秦墨回酒店沒有,張媽的回答她沒有,然後說起另外一件事情——秦紹謙醒了。

蘇暮煙花了幾十秒鍾才消化了這條消息,她笑了笑,最後輕輕的說:“知道了。”

然後掛斷了電話。

走到今天這一步,秦紹謙醒了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他不就是想要她離開秦墨嗎?她決定離開了,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了。

所以這條消息對她來說,沒任何意義,她或許還應該高興,秦紹謙醒了,秦墨多了一個幫手不是嗎?

隻是笑著笑著,她才發現自己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她忽然有些恨自己的不爭氣。

回到酒店,蘇暮煙把自己的旅行箱打開,把自己的一些東西拿了出來,她要離開的話,不可能離開的那麽明目張膽,帶走自己必要的證件還有一些現金就行了,自己買來的這些東西,一件也帶不走。

蘇暮煙看著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東西,最終把裏麵的手機掛鏈拿出來,掛在了手機上。

她收拾好東西,手機嗡嗡的震動了起來,是一通陌生的號碼,她的第六感告訴她,

是穆雨薇打來的,所以她接通了。

“蘇小姐,我回國了,不知道你準備的怎麽樣了?”穆雨薇剛下飛機,回家的路上就給蘇暮煙打了電話,她有些擔心蘇暮煙會不會如約離開秦墨,畢竟留在秦墨身邊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有幾個女人願意離開?

“已經能夠準備好了,明天股東大會,我會在秦墨參會期間離開,穆小姐,我也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諾言,隻要看到秦墨成功連任的消息,我絕對會離開的。”蘇暮煙深吸了口氣,冷靜的說道。

“我穆雨薇說到做到,蘇小姐且放心。但現在,我想追加一個條件,我回國後才知道秦墨對蘇小姐一向情深意重,蘇小姐就這麽離開,怕是秦墨要過一兩年才能接納我,所以我想讓蘇小姐絕了秦墨對蘇小姐的心。”

“你想讓我做什麽?”蘇暮煙抓緊了電話,麵色越來越木然。

“蘇小姐,您懷著秦先生的孩子吧?如果蘇小姐能告訴秦墨,你打掉了他的孩子,我想這足以摧毀秦墨對你的念想。”穆雨薇低聲說道。

蘇暮煙的臉色瞬間煞白,“穆雨薇,你別逼人太甚!”

“蘇小姐別著急嘛,我隻是讓你告訴秦墨,又沒讓你真的做。隻要蘇小姐帶著這個孩子離開Z市,那我也沒一件,我想嫁給秦墨並非因為感情,所以也沒想著逼死他的兒子。我要的隻是一個結果,蘇小姐隻要在離開之前,配合我做出這麽一個假象,讓他以為你打掉孩子就成了。蘇小姐也不想功虧一簣吧?明天就是股東大會,秦墨要在這個關頭失去了一切,豈不是可惜?”

穆雨薇不緊不慢的說著,平息著蘇暮煙的憤怒。

她知道怎麽掌控一個人的心,先提出最糟糕的結果,再找出一個妥協的法子,才更容易讓人接受。

原本蘇暮煙的孩子她並不確定是不是秦墨的,也就那麽一試,沒想到是真的。既然這樣,那就更好了,借著這個孩子徹底絕了秦墨對蘇暮煙那點心思,她也好借機嫁給秦墨。

至於蘇暮煙嘛……她離開了秦墨,怎麽處置還不是她穆雨薇的一句話?

不足為患。

蘇暮煙顫抖著身體,沉默了很久,才說:“好,我答應你。”

“蘇小姐真是爽快人,我穆雨薇最喜歡和你這種人合作。”穆雨薇笑著說道。

蘇暮煙滿心的苦澀,她從不爽快,她之所以答應,隻是因為秦墨。

掛斷了穆雨薇的電話,蘇暮煙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穆雨薇狠,她要的不隻是她離開秦墨,更是要秦墨徹徹底底的恨上她,斬斷兩人之間最後一絲可能。哪怕以後她真的回來了,秦墨也不會和她舊情複燃。

蘇暮煙想到明天即將發生的一切,就覺得絕望。

那種看不見希望的感覺從四麵八方湧來,將她扯入無盡的深淵……

*

洗過澡後,蘇暮煙躺在**,秦墨是真的在忙碌,他甚至連發信息或者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所有的消息都是瑟琳娜傳遞給她的。她躺在**,時鍾已經是兩點鍾,或許是流淚流的多了,越接近離別的時間,她反倒沒了眼淚。

她在黑暗中發怔,她不敢睡,因為明天就要離開了,她怕自己睡著了就等不到秦墨回來。

在離開之前,她想見他最後一麵。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每一秒鍾那麽漫長,又那麽的快……

靜謐的夜裏,房間的門哢嗒一聲打開,蘇暮煙立刻閉上了眼睛,她聽著房間裏悉悉索索的聲音,沒睜開眼睛看,她知道秦墨回來了。

明明有那麽多話要說,可她還是選擇了沉默,不說話,才能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

過了大概十分鍾左右,床微微的下陷了一些,她的身體往秦墨的一方微微的傾斜,她能感覺到他掀開被子的動靜,而後她落入一個稍微清冷的懷抱,他剛洗過澡,身上夾雜著淡淡的皂香和水的清冷。

他的雙臂,有力的攬著她的腰肢,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一如之前的幾個夜晚。蘇暮煙乖乖的躺在他的懷裏,她聽到他的呼吸很快變得平穩而綿長,她知道他睡著了。

忙碌了那麽久,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

她卻依舊一動不敢動,又過了許久,她才輕輕的轉動身體,正對著他,借著窗外投射過來的燈光,她輕輕的描摹著他的麵容,像是要把他的麵容每一分每一寸都深深的刻入自己的腦海裏。

她描摹了很久,像是不知疲倦一般,直至他的手機輕微的震動,提醒他要起來,她才收回了手,閉上了帶著血絲的眸子。

秦墨微微的動了一下,而後睜開了眸子,他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六點鍾,昨天晚上三點多回來的,睡了不過兩個鍾頭,可他睡的很沉,所以此刻頭腦很清醒,放下手機,他看著懷裏的人,嘴角微微的勾起一個弧度,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不會再讓她受丁點的委屈,也會給她還有他們的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他起身想要起來,懷裏的人動了一下,忽然睜開了眼睛。

“吵醒你了?”秦墨低聲問。

蘇暮煙搖了搖頭,“沒,我昨天睡得早,所以沒了睡意,你又要起來了?”

“嗯,今天是最後的階段了,馬虎不得,我早早去,看看有沒有紕漏。”秦墨低聲回答,摟著她的腰肢,手指無意識的摩挲這她的後背,“等事情解決了,我帶你再去瑞典散散心。”

“嗯,好。”蘇暮煙依偎著他的胸膛,輕輕的應道,“對了,秦墨,我今天想去看看我爸,我昨天帶應了我媽,要陪著她一起去拜祭我爸的。”

“好,等回頭有了空,我也去拜拜嶽父大人。”秦墨低頭親了她的額頭一下,“這一次就不陪著你了,你多帶些人,路上照應著點。”

“我會的,你也萬事小心。”蘇暮煙抬眸囑托道。

“遵命。”

四目相對,兩人均是一笑,眼底繾綣溫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