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小時,瑟琳娜打來了電話,催促秦墨的。他們有事情要做,容不得耽擱,蘇暮煙再怎麽舍不得,也隻能開口讓他出發。

秦墨臨出門的時候,蘇暮煙看著他的背影,心頭猛地一疼,這大概是她和他最後一次見麵吧,想到以後都會和他成為陌路人,一抹酸澀無力湧上了眼睛,幾乎摧的她掉下淚來,她忽然開口輕輕的的叫了一聲,“秦墨。”

秦墨回頭,看過來,她卻是踮起腳尖,雙手攬住了他的脖頸,遞上了自己的唇瓣,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怔了一下,秦墨小心的壓住了她的後腦勺,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這是怎麽了?”

蘇暮煙望著他的眼底,心裏的酸澀無盡的蔓延,“沒什麽,就是忽然想吻你一下,記得早點回來。”

“嗯,我會的。”秦墨溫柔的應道。

蘇暮煙笑了笑,猛地放開了他,“你快走吧,別耽誤了事情。”

秦墨看著她別過去的臉蛋,心頭莫名的擰了一下,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但他已經沒多少時間了,也就沒去想那抹心緒到底代表了什麽。

哢嗒一聲關上門,蘇暮煙背對著門,淚如雨下。

她無力的坐在地毯上,隻覺得渾身的精神氣都被抽的幹幹淨淨,連帶著希望也沒了,餘下的隻有無盡的黑暗和絕望,緊緊地包裹著她。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她從地上爬起來,邊流著淚邊將昨天收拾好的東西拿出來,然後將自己寫好的那封信做了定時發送,秦墨的會議結束也要在下午,這段時間她有充足的時間離開她。

蘇暮煙準備好了之後,洗了把臉,乘車離開了酒店。她給張媽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她,自己回蘇家不用她擔心,打完電話之後,她乘車回了蘇家,和範佩文說了幾句話後,她從蘇家的後門,轉乘了出租車離開。

坐車到了公墓,她按照記憶找到了自己父親的墓碑,從父親出事以後,她很少過來這邊看望他,因為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就這麽走了,不來看他,不親眼證實他已經沒了,她還能在心裏欺騙自己,父親隻是短暫的離開,還在守護她和母親。

放下手中的花束,蘇暮煙跪坐在了地上,手指摩挲著墓碑上黑白色的相片,天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下雨,不知是不是為她在哭泣,“爸,我今天就離開Z市,你走了那麽久,我都沒怎麽看你,你肯定罵我不孝順了吧?我真的很傻,什麽都做不好,現在連自己的幸福都守護不了,以前你在的時候,總說我,再不學點本事,以後嫁了人可怎麽辦,我當時以為隻要有你在,什麽事情都不會難倒你。”

“現在,我才知道自己錯了,人這一輩子,永遠不能指望一個人能陪著你走完這一生。我得到這樣的結果,就是我當初種下的因。若是我按照你吩咐的去做,像別人那麽努力,是不是在秦墨困難的時候就能幫助他,而不是落荒而逃。”

蘇暮煙絮絮的說著,雨水打濕了她的發絲,還有她的衣服,可她一點也不在意。她實在是太難受了,沒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她心裏的委屈和痛苦,有誰能知道呢?哪怕是親生母親,她也不敢坦露。

一個人獨自忍受那麽多,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若不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走上絕路。

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蘇暮煙腦子有些懵懵的,或許在雨中淋了太多雨水的緣故,她從地上爬起來,腳步踉蹌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鍾,她再不走,隻怕就走不了了。從公墓離開,她搭乘出租車去了碼頭。

Z市靠海,碼頭每天都有很多的遊客或者旅人,穆雨薇說,她會幫助她離開Z市,不讓秦墨發現。

離開吧,隻有離開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從計程車下來,蘇暮煙站在售票大廳,給穆雨薇打了一通電話,卻是沒人接聽,於是她坐在長椅上,想等一會兒再給她打電話,她將自己緊緊地縮成一團,渾身的冷的緊,大概是著涼了吧,這可真是糟糕,她在腦子裏混混沌沌的想著,一個人忽然停在了她跟前,“是蘇小姐嗎?”

蘇暮煙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我是,請問你是?”

她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的緊。

“穆小姐派我過來的,她要我把這些交給你。”男人話不多說,把一個小背包遞到她手上,轉身離開了。

蘇暮煙打開背包,發現裏麵是一些證件,依舊是她的麵容,所有相關的資料卻都換了,穆家有這個能力,替她偽造一個全新的身份。蘇暮煙看著手上的證件,最終收起來,然後走到售票口買了一張去海城的票。

海城是宋織母親的家鄉,以前宋織在的時候,總和她嘮叨著,要回海城一趟,可惜她還沒實現這個願望就走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所以決定先去海城一趟,替宋織看看海城的風景,也算是了了她的願望。

輪渡是一點半的,蘇暮煙買了票,坐在大廳裏,等待著船隻的到來。

等了一會兒,船隻鳴笛駛過來,她收拾下東西站起來,放在兜裏的手機卻恰在這個時候嗡嗡的響起來,蘇暮煙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閃動的秦墨兩個字,手指攥的青白,幾秒鍾的時間,她卻過了幾個世紀。

最終她接起電話,輕聲的開口:“喂,秦墨,怎麽了?”

電話這邊的秦墨聽到她的聲音,擰緊的眉頭鬆了一些,“你現在在哪裏?”

“我陪著媽在逛街呢,你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會議開完了嗎?”蘇暮煙深吸一口氣,漆黑的眸子裏霧氣彌漫。

“還有最後一場,差不多敲定了。”秦墨聲音裏多了一絲的笑意,“你陪著媽再玩一會兒,我等下去找你們。”

“嗯,你好好的開會,我等著你。”蘇暮煙輕聲的呢喃,“不多說了,先掛了吧。”

“嗯,好。”秦墨低聲的呢喃,卻舍不得掛斷電話,他不知道

為什麽,今天心神有些不安寧。就在剛才會議結束的那一刻,他心頭跳了一下,忽然有個奇怪的念頭,一定要聽聽她的聲音,所以他撥打了她的電話。

真的聽到她好好的,他又覺得自己是緊張過頭,才會這樣。

蘇暮煙等著他掛斷電話,可等了許久,他的電話依舊維持著接通狀態,她咬著下唇,狠心把電話掛斷。

掛完了電話,她將手機咚的一聲扔進了海裏,捂著臉嚎啕大哭,來來往往的旅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這個攔在中央的女孩子,或許是她哭的太絕望太悲傷,連帶著旁觀的人也被染上了她的情緒……

秦墨聽著電話那邊的嘟嘟聲,抿緊了唇。

“先生,會議要開始了。”瑟琳娜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提醒道。

“嗯,知道了。”秦墨淡淡的應聲,麵色恢複了肅然。

碼頭。

輪渡嗚嗚的開始啟動,蘇暮煙找到自己所在的船艙,將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放在床頭,脫了鞋子窩進了被窩裏,她實在太冷了也太累了,從踏上這隻船,她就知道從今以後Z市再也不會有蘇暮煙這個人。

她緊緊地將自己縮進了被子裏,閉上了眼睛卻怎麽也睡不著,腦海裏閃過很多畫麵,都是圍繞著那麽一個人的,第一次和他見麵的時候,第一次說喜歡他的時候,她被秦家人帶走他過來解救她的時候,還有在瑞典他說想背著她一輩子的時候……點點滴滴湧上心頭,淚水止不住的打濕了枕頭。

真的要離開他,她才發現是怎樣一種痛,就像是將他從她身上每一寸地方剝出來,疼痛入隋,相思入骨……

*

穆家。

穆雲帆處理完公事,覺得有些煩躁,Z市的秋天總是這般多雨,陰雨連綿數天不歇,他討厭這樣的天氣。起身走出房間,他一步一步的拾階而下,客廳裏低聲交談的聲音傳入耳中,他因為天氣變得煩躁的心情好了一些。

不用看到人,他也知道那是雨薇的聲音。他和雨薇並非同母的兄妹,可這一點並不妨礙他們的兄妹情,從小到大,他對待雨薇、出雲都是一樣的態度。這幾天,雨薇回來,母親雖然不喜,可對穆家其他人來說,是一件喜事。

“雨薇,姐,你們兩個偷偷躲起來聊天,怎麽也不叫上我一聲?”走到樓下,穆雲帆打趣兩人。

“哥!”穆雨薇這才注意到他,站起來,清亮的叫了他一聲。

穆清抬眸看了一眼穆雲帆,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我們不是怕打擾了穆大少爺的工作嗎?”

“得了吧,姐你就知道拿我開玩笑。”穆雲帆笑著,手搭在穆雨薇的頭上,寵溺的揉了兩下,“你這丫頭可舍得回來了,回來了就不許走了,能幫爸爸分擔一些事情。”

穆雨薇做了個鬼臉,“有哥你在呢,怎麽輪得到我。”

“他呀,要去海城。”穆清替穆雲帆回答道。

穆雨薇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有些訝異,不過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消息。上麵有政策,海城會劃為未來十年的重點經濟開發區,若穆氏集團能在海城站得住腳,也就不必再同Z市的這幾家搶奪這杯羹。

隻是他沒想到父親會舍得讓穆雲帆去,穆家就他一個獨苗,萬一有什麽事情,那穆家可真沒指望了。她是穆家的私生女,若不是因為穆雲帆這個哥哥的勸說,也不會在穆家站得住腳,所以她一直對這個哥哥依賴而親厚。

這才剛回來,就聽到他要離開的消息,不是不難過的。

“在想什麽啊丫頭。”穆雲帆捏了捏穆雨薇的臉蛋,有些心疼,穆雨薇從小一個人在國外長大,所以性子比別的女孩子都要來的剛強,他見過太多,所以並不想自己的妹妹這般要強。

“你捏疼我了。”穆雨薇皺著眉頭,拉開穆雲帆的手。

穆雲帆收了手,“你也知道疼,我都在國內等了你多久了,才舍得回來。”

穆清看著兩人吵吵鬧鬧的,眼裏的笑意也不由得深了幾分,她正要開口說話,放在兜裏的手機忽然嗡嗡的震動了起來,她低頭看了一眼,看到上麵的名字,麵色不由得一冷,一旁的兩人並沒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

“你們先聊著,我有事情出去一下。”穆清收拾了下情緒,抬頭對兩人說道。

“姐,我才來你就走了?也太不給我麵子了吧?”穆雲帆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是真的有事。”穆清蹙著眉頭說道。

穆雨薇打了一下穆雲帆,“姐你先走吧,別理他。”

穆清點了點頭,腳步急匆匆的離開。

穆雲帆看著她消瘦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當初他姐在美國發生車禍被救過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雖然對著依舊在笑,可他知道她並不快樂。這一切都怪秦紹謙,秦家那些人他早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尤其是秦紹謙。

“哥?”穆雨薇見他出神,叫了一聲。

穆雲帆回過神來,對上她的視線,笑著繼續問道:“秦家的事情你處理的怎麽樣了?”

“都還好,沒什麽岔子。秦家樹大根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扳倒的。”穆雨薇提到秦家,笑容也少了一些,她自認自己準備的已經很充分了,可還是敗給了秦墨,那個男人的確很難搞定。

“不過他就算贏了這次,也要元氣大傷。那個女人已經走了,剛才已經傳來了消息,她坐上輪渡走人了。”穆雨薇想起蘇暮煙,心頭有些複雜,說蘇暮煙傻吧,傻的讓人有些不忍,她怎麽也想不到蘇暮煙真的相信她的話,為了秦墨離開了。

可事實就是這樣,她達到了目的,卻又覺得有些勝之不武。

“她去哪裏了?”穆雲帆擰了眉頭。

“不知道,我沒問,但我放在她身邊的有兩個人,若是你想知道,我讓他們遞回來消息。”穆雨薇並不想趕緊殺絕,她若真的想弄死蘇暮煙,有一百種方法,隨便

哪一種都能讓她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她就是不想去做。

“不用,就讓她自生自滅吧。”穆雲帆過了兩秒鍾才回答,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眼前忽然閃現了一雙眸子。

他搖了搖頭,將那幻覺從腦海裏刪除。

再過幾天就去海城了,何必想那麽多,隻不過是一個長大符合他胃口的女人罷了,到了海城大把的美女等著他。

穆雲帆這麽想著,就放寬了心,和穆雨薇繼續說話。

*

會議結束,秦墨一個人離開了公司,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他從沒懷疑自己會輸,所以當最後的結果出來的時候,沒有驚喜,有的隻是很淡的心思,比起想見到她的心思弱到可以忽略。

熟練的將車倒出車庫,他拿出手機準備給蘇暮煙打電話,一旁忽然響起了車鳴笛的聲音,他看過去,指尖距離三米的地方車窗緩緩地落下來,露出秦柏之那張鐵青的臉,秦墨收了手機,臉上掛了一抹譏諷。

這次選舉,秦柏之花了不少的心思,可最終還是輸了,心裏想必難受到了極點,這也是他給秦柏之最後的機會。

“三叔。”秦墨淡漠的開口。

秦柏之一向冷靜的麵容浮現出陰狠,“你別得意,秦墨,你想和我鬥還嫩了點,當初你老子都沒能贏過我,你照樣也不行。”

秦墨嘴角的弧度加深,“是嗎?”

他淡淡的反問,滿是輕蔑。

秦柏之的眼底瞬間燃起了火焰,恨不得將秦墨揉進眼裏,就這麽燃燒了,“是與不是,咱們日後走著瞧!”

秦墨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嗖的一聲將秦柏之的遠遠的甩在身後。

他且等著他的以後。

車子開了一段距離,秦墨給蘇暮煙撥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那端卻提示的是,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他擰了眉頭,心頭有些隱隱的不安,但在心裏想著她的手機或許是沒電了,所以才會關機的。這麽想著,他又撥了通電話給範佩文。手機嘟嘟了兩聲後,電話被接通,電話那邊吵吵鬧鬧的。

他直接開口問:“喂,阿姨,暮煙呢?”

還沒告訴範佩文真相,所以他口頭上並沒做改變,還是叫範佩文阿姨。

“喂,是秦先生嗎?暮煙去墓園看她爸爸了,現在還沒回來。”範佩文穩住心頭的怒意,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

秦墨擰了眉頭,想了想她的確提起過去墓園祭拜自己父親的事情,所以也就以為範佩文沒陪著她,他並不知道蘇盛埋在哪裏,而且天色已經不早了,暮煙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該回來了,所以他決定去蘇家等著她回來。

和範佩文說話,秦墨掛斷了電話,將車子調轉車頭駛向蘇家。

蘇家。

範佩文氣的直哆嗦,看著眼前一家三口,麵上帶著怒氣,“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麵?再不走,我就讓人轟你們出去。”

昨天蘇海已經立下字據,要和蘇家劃清關係,今天又眼巴巴的回了蘇家,她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他們是這麽麽厚顏無恥!

“佩文,我們這不是沒地方可去了嗎?咱們是一家人,你怎麽忍心看著我們淪落街頭?”蘇海一副可憐相,他剛得到消息,秦氏集團的新一任CEO是秦墨,之前是他眼瞎,聽信了秦灝的話,以為秦三叔會當選,所以才那麽輕率的和蘇家劃清了關係,現在隻能眼巴巴的回來,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範佩文聞言,連話都不想說了,和這種人說話,隻會氣到自己。

蘇海見範佩文不鬆動,給蘇雪使了個眼色。

蘇雪的眼圈立刻紅了,“二嬸,我知道我之前錯了,你從小到大最心疼我了,真的忍心就讓我這麽走嗎?”

她拉著範佩文的手臂,小心的搖晃了兩下,可憐的模樣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

範佩文心裏一軟,可轉念又想到蘇暮煙對自己說的話,最終鐵了心腸說,“你們走吧,再不走,我真的叫人把你們轟出去了。”

蘇雪的手一僵,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她真不想回來求助範佩文,就算秦柏之不做秦氏集團的CEO又怎樣?權勢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她若是能嫁給秦灝,未來也不會受苦,要不是父母逼著她回來認錯,她有何必被範佩文這麽羞辱。

蘇海臉上也不好受,可他畢竟見識過很多事情,他總覺得秦灝這人有點不靠譜,萬一他真的不要雪兒了,蘇家也是個靠山。再則,秦墨和秦灝始終都是秦家人,若蘇雪真的被秦灝欺負了,有秦墨在,他們也能有說理的人。

隻是範佩文和蘇暮煙這裏有些不好辦,也怪他們之前做事做的太絕,現在想反悔晚了。

蘇海正在想事情,門外忽然傳來動靜。

範佩文估摸著應該是秦墨來了,冷著臉對蘇海一家說:“你們走不走?”

蘇海沒吭聲,他不說話,蘇雪和鄒曼也不開口。

範佩文對一旁站著的傭人說,“你們還愣著幹嘛?不是蘇家的人,就給我趕出去,以後別什麽人都放進來。”

她話一出,蘇家的傭人立刻動手開始轟蘇海一家出去,之前蘇海一家在蘇家沒少對傭人苛待,此刻他們落難是個人都巴不得踩上一腳,哪裏還會給他們留顏麵?

鄒曼被推了一個踉蹌,麵子掛不住,惱了,她忍氣吞聲了那麽久,現在真是忍不住了:“範佩文,你這麽做對得起我死去的二弟嗎?你一個外人,占著蘇家的財產,對得起我們蘇家的祖宗嗎?我好聲好氣的和你商量,你別蹬鼻子上臉。別以為我們非你們不可,我們家雪兒也會嫁進秦家,你給我等著!”

她話一出,範佩文的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

而另一邊,秦墨走到門口恰好聽到這一番話,他踱步到跟前,冷冷的看著鄒曼:“我怎麽不知道,秦家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