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他心裏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鄒曼,來之前就和她說了,讓她好好說話,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壞他的事情,原本是想巴結秦墨的,這下可好了,被人正好聽到了這樣的話。

“秦先生,您別放在心上,阿曼她更年期了,說的都是胡話。”蘇海陪著笑說道。

秦墨冷冷的睇了他一眼,“蘇先生現在和蘇家沒關係了,這裏並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蘇海的笑容一滯,沒想到秦墨知道他分家的消息了,想想應該是蘇暮煙告訴了他,心裏不由得咬牙切齒。

打從秦墨出現,蘇雪的情緒就有些控製不住,她現在把秦灝當成自己的老公來看待,秦墨這次成功了意味著他把她老公所有的東西都搶走了,這讓她怎麽忍得下這口氣,可想著秦墨惹不得,她隻能壓下這口氣,悶著頭不說話。

蘇海見秦墨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蘇家的傭人又湧上來,要把他們趕出去,心裏氣氛,扭身拉著自己的老婆和女兒走了。

見他們走了,範佩文鬆了口氣,她實在不適合與人爭執,若不是蘇海一家太厚顏無恥,她也不想撕破顏麵。

秦墨徑自走到範佩文的跟前,臉上的冷厲柔化了一些,“阿姨,暮煙還沒回來嗎?”

範佩文擰了眉頭,看著天色已經不早了,也有些奇怪,“她下午老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她餘下的半句話沒說,心裏咯噔了一下。

秦墨聞言,心裏的不好的感覺驟然升起來,“阿姨,下午的時候暮煙沒和你在一起嗎?我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說和你在一起。”

“沒有,她回到家,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隻說去拜祭阿盛了,從沒和我一起出去過。”範佩文也急了,秦墨的樣子看著不像是說謊,那麽就是暮煙對他說謊了,可這是為什麽?難不成真的遇到危險了?

秦墨穩了穩情緒,對範佩文說:“阿姨,你先別著急,我去找找她,說不定她在路上碰到別的事情,才會晚回來的。”

範佩文點了點頭,心頭的焦急卻沒減少半分。

秦墨給也沒在蘇家停留,帶上蘇家的管家直接開車沿著路途去找,到了公墓,隻餘下稀稀落落的幾個人,他帶著人上山去找,墓碑前有一束鮮花,應該是蘇暮煙放的,可到處都找不到她的人,他的心漸漸的沉了下來。

從公墓回來,他打電話給蘇暮煙,電話那端永遠是冰冷而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他打了十幾通,忽然想起來她電話的時候,耳邊響起幾聲鳴笛聲,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他忽然調轉了車頭,往Z市最大的碼頭上駛去。

夜晚的碼頭,秋風格外的蕭殺,秦墨下車後,立刻開始在碼頭上找人,蘇管家攔住了他,“秦先生,我知道你著急,可就這麽找下去也不是法子,你看能不能多找幾個人幫忙?”

秦墨停下了腳步,亂糟糟的腦子逐漸的冷靜了下來,蘇管家說的沒錯,他一個人找下去要找多久才能找到?

掏出手機,秦墨給陳局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帶人過來,幫忙查找。簡單介紹了下情況,又把蘇暮煙的照片發過去,秦墨掛斷了電話,他走到服務台前,詢問售票員,蘇暮煙是否訂閱過船票。

得到否定的回答,秦墨緊繃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隻要沒出境,他可以把Z市整個翻過來找到她。若真的出境了,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他不怕大海撈針,隻怕她是被人帶出了Z市,而那個帶走她的人會對她不利。

大廳裏,開始廣播尋找蘇暮煙的消息,秦墨等了半個小時,瑟琳娜打過來電話,他不耐煩的接通。

電話那邊瑟琳娜語氣沉重的說:“秦先生,你能回來一趟嗎?我這邊有要緊的事情要同你說。”

“有什麽事情就在電話裏說。”秦墨近乎暴躁的說道。

瑟琳娜聽著他的語氣,沉默了兩秒鍾,“是關於太太的,先生,我剛才查閱您的公共郵件,發現了蘇小姐給您的一封信,除此之外,剛才張媽打過來電話找你,說有一樣東西同時也寄到了家裏,裏麵也是關於太太的東西,是……是……一張醫院的流產手術單。”

吞吞吐吐的說完,瑟琳娜噤聲,不敢再接著說下去。

張媽打過來電話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在啊開玩笑,可看到郵箱裏的那封信,她頓時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果然打開了那封信,信裏的內容印證了她的想法,她立刻聯係秦墨,他的電話卻始終處於忙碌的狀態。

“流產的手術單?”秦墨的聲音淡淡的,仿佛在咀嚼著瑟琳娜的話,可話裏的緊張和森冷卻讓人不寒而栗。

“是,從醫院寄過來的……還有蘇小姐的信,您親自看看吧。”瑟琳娜鼓足勇氣說道。

“你等著,我立刻回來。”秦墨說完掛斷了電話,他轉身,大步的往碼頭外走,周遭散發的氣場讓旁邊的人無不為之退卻。

蘇管家隻聽到了流產手術單幾個字,其他的也不明白,追上秦墨的腳步,恭敬地問:“秦先生,您這是要去哪裏?”

他擔心秦墨不管蘇暮煙了。

“我回去有些事情,你繼續留在這裏,等我的消息。”秦墨冷硬的說完,沒再看蘇管家一眼,他向前走,蕭殺的秋風掀起他外套的棱角。

瑟琳娜掛斷了電話,又給蘇暮煙打了一通電話,可電話那邊始終沒任何的消息,她緊緊地捏著電話,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蘇小姐,你真的要做那麽絕嗎?”

她不明白,明明兩人的關係都那麽好了,也懷上了孩子,為什麽蘇暮煙就可以狠心到這一步,竟然拿掉了自己的親生骨肉,甚至還遠走高飛。蘇暮煙在信裏說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沒調查清楚,怎麽可以含糊的全賴在先生的身上?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瑟琳娜又在房間裏找了找,

沒找到蘇暮煙的證件,她幫兩人收拾的行李,記得清清楚楚的,蘇暮煙的證件都在酒店這邊。可現在,證件不見了,錢包不見了,真的和她信中說的一樣,她走了……

瑟琳娜心裏既著急她是不是被人綁架了或者威脅了才會做這些事情,又懷疑這事情是真的,蘇暮煙真的如信上所說的,因為這些事情報複秦墨,那麽做可真是讓人恨得牙根都癢癢了。

心頭正是煩亂的時候,房間的門忽然發出嘀的一聲,客房的門打開。

瑟琳娜抬頭看去,看到是秦墨,一顆心頓時揪緊了。

“東西呢?”秦墨走進房間裏,直接開口問瑟琳娜。

“在電腦裏麵,我剛才打開蘇小姐的電腦,發現她裏麵的源文件。”瑟琳娜快速的說道。

秦墨走到電話跟前,屏幕上的確是蘇暮煙的發出的那封郵件,他麵色冷硬的看著上麵的文字,越往下臉色越發的難堪,最後抬手嘭的一聲關上了電話,一句話也不說,幽深的眼底情緒如波濤洶湧,“單子呢?”

“在這裏。”瑟琳娜大氣不敢出,乖乖的把單子遞到秦墨的跟前,她毫不懷疑,如果這會兒她做錯了丁點的事情,秦墨會生生的將她刮了。

秦墨看到單子上的內容,手指驀地攥緊,手背上青筋暴露,眼底泛著血絲,有那麽八九秒鍾的時間,他不說話,房間裏安靜的可怕,似乎隨時等待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瑟琳娜低著頭,甚至不敢將自己的目光與他對視。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她的心情卻像是在坐過山車一般。

“立刻讓人查這個單子,是哪家醫院的,哪個醫生做的。還有,召集可能召集的人,把Z市給我翻個遍,也要把她找回來。”秦墨一字一句的說出來,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羅刹一般,冷意深入骨髓。

“是,先生。”瑟琳娜忙不迭的答應,她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

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偌大的房間裏隻餘下秦墨一個人,燈光照射在他身上,他的麵容隱匿在暗影裏,說不出是恐怖多一些,還是可憐多一些……

把所有可能找到的關係都派出去找人,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終於等到醫院的消息,瑟琳娜鬆了口氣,是一家私人醫院。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進去,看到秦墨坐在**,而他的身邊擺著兩人從瑞典買回來的所有的東西,他的臉上是漠然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麽,他眼底有青黑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在她靠近的一刹那,他周遭散發出來的氣息,讓瑟琳娜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她跟著秦墨那麽多年,從沒見到過秦墨這樣。

“先生,醫生已經找到了。”

“在哪裏?”秦墨開口,聲音沙啞,他抬頭看向瑟琳娜,眼底盡是血絲。

瑟琳娜看了他一眼,立刻避開了目光,“是一家私人醫院,我立刻帶您過去。”

秦墨起身,淡淡的應了一聲。

瑟琳娜膽戰心驚,走在前麵帶路。

半個小時後,兩人停在了醫院前麵,醫院離酒店並不遠,可隻是一家小型的私人醫院,所以一開始排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

進了醫院,早已經有人在候著,見到兩人,等著的那人站起來,恭敬地叫了一聲,“秦先生,這就是那位醫生。”

醫院看著兩人,點了點頭。

“你說你給她做了流產手術?”秦墨目光直逼那名醫生的眼底,語氣冷冰冰的沒一丁點的溫度。

“是。”醫生有些緊張的回答道,“我看了她的照片是她沒錯,快三個月了,做手術的時候,她一直在哭,我當時還覺得她可憐,身邊連個人陪著都沒有。”

秦墨的心在聽到醫生說話的刹那,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一直在哭,是不是代表了她也舍不得這個孩子?可蘇暮煙,為什麽你要一聲不響的就離開我?為什麽有事情你不同我說?我隻走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就要判我的死刑,用殺死孩子來報複我?

“先生……”瑟琳娜有些不放心的喚了一聲。

秦墨沒應聲,身體仿佛化成了雕像一般,過了許久,他啞著聲音說,“瑟琳娜,繼續找,沒找到她的人,不準停下來。”

瑟琳娜猶豫了一下,輕輕的說道:“是……”

回去的路上,秦墨沒有讓瑟琳娜陪著,他一個人開車回了酒店,沒人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從知道蘇暮煙打掉那個孩子以後,他就開始沉默。

瑟琳娜讓人繼續找蘇暮煙,心裏卻越發的擔心秦墨,她跟著他那麽多年,了解他的性子,他越是平靜越表示他的情緒壓抑到了極點,在爆發的那一刻,會做出什麽事情,是旁人無法預料的。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把蘇暮煙走的消息遞給了秦紹謙,唯一能勸得動秦墨的,也就隻有這麽一個人。

秦紹謙得到消息,愣了好一會兒,才笑著說:“嗬……我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掛斷了電話,秦紹謙就讓人安排出院的手續,他的心情真是好到了極點,前一天晚上,他還擔心秦墨解決了公司裏的事情,就要和蘇暮煙在一起,沒想到第二天,老天就幫他,把這個禍害弄走了,頓時神清氣爽,身上那點小毛病,他也不覺得疼了。

換了衣服,秦紹謙驅車到酒店。

瑟琳娜等在酒店的外麵,沒敢進房間裏,秦墨從維多利亞醫院回來的時候,吩咐她別跟著,她是擔心他,偷偷地跟過來的。

見到秦紹謙來了,她如蒙大赦,“紹謙先生,秦先生已經在裏麵呆了超過兩個小時了。”

秦紹謙看了她一眼,心情很好的說:“不用擔心,男子漢大丈夫,就算難受又能難受到什麽地步?總不至於去自殺。”

當初父親被秦家逼死,母親瘋了,秦墨不照樣還好好的活了下來?隻不過走了一個蘇暮煙而已。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秦紹謙一點也不擔心。

從瑟琳娜的手上拿過房卡,他打開門,想要走進去的時候,門內忽然傳出來一聲低吼。

“我說過,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秦紹謙推門的動作滯了一下,而後推開門繼續往裏麵走,“我來了也不行嗎?”

他邊走邊說道。

走到房間裏麵,卻是被眼前的情形愣了一下,地上散落著電腦的零件,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能破壞的全都破壞了,而房間裏站著的那人,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半點形象?眼睛赤紅,鼻息裏粗喘著氣如同一隻野獸,雪白的襯衫上染著血,視線向下移動一些,是他滴著血的手,這情形比打架來的還要慘。

“出去!”

又是一聲大吼,秦紹謙總算回過神來。

“我就不出去,你能打我?就為了一個女人,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秦墨你太讓我失望了。”秦紹謙收斂了笑容,滿帶不悅的說道。

“秦紹謙,你別逼我。”秦墨死死地盯著他,眼底的血絲越來越濃重,如同一隻憤怒的野獸。

秦紹謙鬆了衣袖口,活動了下筋骨,“我從沒逼迫過你,是你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你心裏清清楚楚,可你總在做一些讓我失望的事情。蘇暮煙到底有什麽好的?蘇盛為秦柏之做事,差點害的我們兄弟失敗,她是蘇盛的女兒,骨子裏有背叛的因子,我早就勸過你,不要相信她,不要泥足深陷,你不聽,偏要走到這一步,怪誰?秦墨,你別忘了,我們回國到底是為了什麽……”

“別說了!”

一聲暴喝打斷了他的話,秦墨瞬間衝到他跟前,一拳頭砸下去,“我不信你的話!她不是那種人!一定是有人逼著她做的,是不是你?秦紹謙,你殺了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

揪著他的領子,秦墨一聲聲的質問。

秦紹謙轉過來臉,口腔裏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憤怒的說:“我剛從昏迷中醒過來,怎麽逼她?是她自己要做的,秦墨,是她殺了你們的孩子,我才是你的親兄弟,你為了她打我,你可真行!你為了蘇暮煙那種人,就打你的親兄弟,她懷的賤種生不下來才是好的!免得為禍人間!”

他嘶吼出最後一句,臉上再次被重重的砸了一下,秦紹謙腦子嗡的一聲也燃燒了起來,不甘示弱的抬起拳頭。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像是兩隻廝殺的獅子一般,沒一招都往死裏下狠手,瑟琳娜聽到動靜衝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急的直跳腳。

她是讓秦紹謙來勸秦墨的,不是讓他來教訓秦墨的。

可她在一旁勸了好久,兩人下手反倒越來越狠厲,空氣中不時的響起骨骼錯位時的聲音,還有肉體被重創的聲音。

打到最後,秦墨忽然將秦紹謙掀翻在地上,他的手肘扣在秦紹謙的脖頸上,猩紅著眼睛,眼角流著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就是因為你們,她才會離開,秦紹謙,我不過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有什麽錯?從她嫁進秦家,你們就沒讓他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你們都在逼她,都在逼她!不是你們,害死就不會死!”

若不是他們,她怎麽會狠得下心走人?!

蘇盛、宋織,她最親近的人,都死在他的親人手下,他們都在逼她,逼著她離開他!

她離開之前,明明說過會等著他回來的,可最後還是走了,所有的人,都應該死,都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秦墨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殺了,為他的孩子陪葬,他一直知道,她在秦家過的不開心,可他總告訴自己,再委屈她一下,等著把公司的事情擺平了,就加倍的補償他,可他從沒想過,她能不能受得了那麽多的委屈。

兩人再次打起來,房間裏早就一片狼藉,酒店裏的保安過來,卻沒一個人敢上前勸架的,因為兩人像是在拚命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酒店的經理過來,看著快鬧出人命了,趕緊讓人上前拉開。

在被拉開的那一刻,秦紹謙就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早沒了之前的模樣。

秦墨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裏去,瑟琳娜拿著傷藥,要給他傷藥,卻被秦墨推開了,他冷眼看著瑟琳娜,“我不是讓你去找她了嗎?”

瑟琳娜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他收回目光,站起來,往外走。

“先生……”瑟琳娜擔憂的叫了一聲。

秦墨腳下一頓,卻是沒回頭,大步的離開。

*

海城。

輪船緩緩地停靠在了路邊,船上的人已經下去了七七八八,蘇暮煙腦袋懵的厲害,她知道自己發燒了,可她不敢吃藥,怕傷害了肚子裏的寶寶,所以一路走來都在硬扛著,費力的穿好自己的鞋子,她慢吞吞地往輪船下麵走。

海城比Z市要靠南,所以天氣暖和許多,走出輪船,有涼涼的風拂過臉頰,她感覺舒服了一些,精神也好上了許多。

她跟著人流,往大廳外麵走去,嘈雜的聲音傳入耳中,雖然是早上,可在碼頭外麵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幾個賓館的招待員圍上來向她介紹賓館,蘇暮煙沒敢跟著去,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所以並不敢輕易地相信別人。

獨自一個人往外麵走,她實在疲憊的緊,就找了一家粥館進去用餐。

點了一碗粥,還有兩隻油條,她慢慢的喝著,店裏有新聞播出來,她沒去看,隻是低著頭認真的吃飯。

不知道是因為水土不服,還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吃油條的時候,她忽然吐了出來。

粥管的服務員邊打掃衛生邊不滿的抱怨,蘇暮煙忍著惡心的感覺,不停地說抱歉。

飯是怎麽也吃不下去,她從粥館裏走出來,迎著風忽然淚如雨下,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想念。

她想他,很想很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