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佩文乍一聽秦墨的話,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過了兩三秒後,她才看向自己的女兒,“暮煙,這是怎麽回事?你和秦紹謙離婚了?”她雖然支持自己的女兒同秦紹謙離婚,可沒想過她會和秦墨結婚。

剛和弟弟離婚,就和哥哥結婚,這傳出去,蘇家的顏麵還往哪裏擱?以秦家在Z市的地位,隻怕所有人都會戳著蘇家的脊梁骨,退一萬步說,她不理會別人的閑言碎語,秦家是龍潭虎穴,已經因為秦家死了一次,還不死心嗎?

範佩文眼前一陣陣的發麻,蘇暮煙見她臉色不好,連忙解釋:“媽,從一開始,和我結婚的就是秦墨,我並沒有和秦紹謙結婚。當初因為一些事情,才不得已隱瞞了兩家人。”當然也包括她自己,可現在事情已經夠亂了,她哪裏還敢說出來火上澆油?

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隻能盡量把秦墨的責任降到最低。

蘇暮煙在解釋,範佩文腦子嗡嗡的響,疼的她沒辦法思考,聽不到蘇暮煙說什麽,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到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栽倒了過去。

蘇暮煙忙著解釋,也沒注意到她的不對,看到她栽倒下去,嚇了一跳,“媽!”

她驚叫的同時伸手扶住範佩文,範佩文穩了身體,卻是咬牙推開了她的手,忍著頭痛的額頭,沉聲嗬斥蘇暮煙:“你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兒!從小到大,我和你爸怎麽教育你的?你看看你做的這些事情有哪一件事情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的?你爸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他非得被你氣死。”

蘇暮煙想要伸手,可又不敢,“媽,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她道歉,範佩文鐵青著臉沒應聲。

一旁的秦墨走上前,摟住蘇暮煙的肩膀,“阿姨,這件事情錯在我,你不要怪暮煙。”

“我怎麽敢怪秦先生?”範佩文涼涼的諷刺秦墨,連看也不看他,自己的孩子終歸是偏心的,她罵蘇暮煙罵的再多,心裏卻還是認為是秦墨帶壞了自己的孩子。而且,這次暮煙‘死’的時候,秦家沒一個人過來,哪怕是葬禮秦墨也不曾出麵,怎能讓人不寒心?她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沒辦法和秦家鬥,所以隻能要求自己的女兒遠離秦家,免得再出意外。

範佩文望著蘇暮煙,“暮煙,媽給你兩個選擇,你可以選擇和他在一起,那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你要是舍不得我這個媽,就留在家裏,和他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

“媽……”蘇暮煙這次是真的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兩個都是她最親近的人,她怎麽去選擇?

範佩文聽她這一聲,眼淚差點就掉下來,可想到聽到女兒‘死訊’那一刻萬念俱灰的感覺,還是咬牙橫下了心,“你自己想想吧。”

她說完這句話,扭身往房間裏走了過去。

蘇暮煙抬腳想要跟上去,可餘光裏看到身旁的秦墨,又停下了腳,她不能丟下秦墨,也舍不得自己的母親,沒了哪一個,都是在剜她的心。

秦墨摟住蘇暮煙的肩膀,低聲說:“不然,你先在家裏陪著你母親,你是她親生女兒,她不會把你趕出去的。”

“秦墨,我不要。”蘇暮煙以為他要把她丟在這裏,急忙抓住他的手。

秦墨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到:“你放心,我隻是讓你在這裏陪著你母親,我會想辦法讓她原諒我的,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做的一些事情讓你母親誤會了,等誤會解開了,我相信她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你走了,她比誰都傷心,現在你先好好的陪著她,我這幾天會時不時過來陪你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平靜,讓人不得不相信。

可蘇暮煙就是舍不得,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她不敢再和他分開。

秦墨抱住她,低聲說:“暮煙,咱們還有悅悅、平平、安安他們,你媽知道了三個孩子,怎麽會忍心他們剛出生就沒有爸爸呢?你放心,我會讓咱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無論誰也無法把我們分開。”

蘇暮煙點了點頭,依依不舍的抱住了秦墨。

秦墨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那我今天先回去,明天悅悅進行第二次手術,我接你們過去,咱們的小寶貝可是等著爸爸媽媽為她加油助陣。”

蘇暮煙想到了悅悅,臉上多了一些笑容。

看著她笑了,秦墨的心也放鬆了一些,隻要他們還在一起,就沒什麽事情是不能克服的。

讓人把帶來的東西拿進蘇家,秦墨就開車離開了。

蘇暮煙送秦墨出了門,這才進了客廳。

客廳裏,範佩文坐在沙發上,臉色看上去不好看,蘇暮煙走到她跟前坐下,抱著她,輕輕的叫了一聲:“媽,還在生我的氣呐?是我不好,我給你賠禮道歉還不成嗎?媽,對不起,你別生氣好不好?”

蘇暮煙軟軟的勸著範佩文,範佩文繃了一會兒臉,眼圈就紅了,眼淚啪啪的掉。

蘇暮煙見她哭,自己心裏也難受,她當初離開的時候,哪裏想過後麵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如今看著,隻覺得像一場荒誕的夢。

範佩文哭了一會兒,一巴掌拍在蘇暮煙的背上,“你還知道你錯了?想離開秦家,為什麽不和媽說一聲?你知不知道,你忽然之間消失,我有多著急?秦家一聲不響的把你的骨灰送過來,我又有多恨?你沒事,就不會打一通電話嗎?”

範佩文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憋了七個多月,她心裏的害怕井噴式的爆發出來。

蘇暮煙抱住母親,喉嚨哽的厲害,“媽,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出這麽大的誤會,我當時錢都被小偷偷走了,死的那個應該是偷我東西的小偷。後來,我去了海城,我也想過給你打電話,看我害怕自己一旦打了電話,就會忍不住跑回來看你們,對不起媽,臥室真的害怕……”

範佩文聞言,抱住女兒,心口更加的疼,就像是心口被生生剜割了一塊肉。

兩人哭成了淚人,一旁的傭人看著也落淚,都是蘇

家的老傭人,伺候了一輩子,自然也有感情,一個老傭人上前勸慰兩人:“太太,小姐,人安安全全回來了就好,今天是蘇家的好日子,不能哭的。”

範佩文聞言,抹去蘇暮煙眼角的淚水,“王媽說的對,煙煙,咱們不哭了。”

蘇暮煙點了點頭,拿紙巾給她擦眼淚。

範佩文又問了蘇暮煙一些問題,都是她在海城的事情,刻意避開了秦墨,從女兒進門那一刻,就代表了暮煙選擇的是蘇家,這輩子她都不喜歡暮煙再和秦家有任何瓜葛。

可她不提,不代表蘇暮煙不提,蘇暮煙說了一些話,就把話題車到了三個寶貝身上,她拿出手機,給範佩文看,“媽,我在海城生下了三個寶寶,你看,這就是你的外孫、外孫女。”

範佩文的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她的視線直直的看著女兒,“三個寶寶?”

“嗯,是我和秦墨的,三胞胎。”蘇暮煙順著她的話說道。

聽到秦墨的名字,範佩文皺了眉頭,可畢竟是自己的外孫,還一下出來了三個,怎能不歡喜?她自動略去了秦墨,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三個小家夥,“都起好名字了嗎?”

“嗯,起好了,平平、安安、悅悅。”蘇暮煙挨個指著說道。

範佩文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重,“悅悅是女孩子吧?長得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小時候有那麽醜嗎?”蘇暮煙皺了皺眉頭,夾雜著鼻音說道。

範佩文橫了她一眼,“有你這麽當媽的嗎?嫌棄自己女兒醜?我看悅悅就是漂亮,等以後長大了肯定是大美女,誰敢說我外孫女醜,我就和他拚命。”

蘇暮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真的覺得悅悅剛出生的時候挺醜的,皺巴巴的全身紅通通的,怎麽看都像隻小猴子,不過現在變漂亮了是真的。

“媽,這是平平,這是安安。”蘇暮煙滑動了一下,把回來之前拍的視頻播放出來,“你看,他們多像秦墨,連護士都喜歡他們喜歡的不得了。”

範佩文沒立刻應聲,自己女兒三句話離不開‘秦墨’兩個字,肚子裏打的什麽主意,她還不知道?

她是真的打算,讓女兒同秦家斷了關係的,可沒想到他們都有了孩子。孩子是女人最軟的弱點,結婚有了孩子,還怎麽舍得離婚,她心頭有些動搖,但想到秦墨,還是沒辦法鬆口。

“是挺漂亮的。”範佩文隻字不提秦墨的事情,把視頻看完,問道:“孩子你怎麽沒帶回家呢?”

“平平、安安他們還在海城,過幾天就回來了。悅悅……她明天要手術,她先天心髒不好。”蘇暮煙提起悅悅,心裏有些難受,孩子一生下來就遭罪,是她的錯,若不是懷孕期間折騰了那麽多,悅悅又怎麽會有先天性心髒病?

“怎麽會這樣?手術風險大不大?”範佩文臉色瞬息萬變,掩不住的擔心。

“嗎,你放心,秦墨已經請了最好的專家,明天是第二次手術了,做完這次手術,悅悅就和普通的孩子沒什麽區別了。”蘇暮煙連忙解釋。

範佩文提著的心卻沒放下,“悅悅才這麽小,就受這麽多的罪,說到底還是因為秦家,我可憐的外孫女……”

蘇暮煙聽了,心裏不是滋味,“媽,這事情賴不到秦墨頭上,是我的錯。”

“怎麽會是你的錯?要是你嫁的人不是秦墨,會出這些事情嗎?暮煙,你聽媽的話,和他分了吧,媽也不是因為在乎別人怎麽說,媽隻剩下你一個女兒了。你這次能死裏逃生,下次呢?你要是出了什麽萬一,秦墨還能另娶,孩子們怎麽辦?”範佩文是一千個不放心,一萬個不放心,她怎麽都不相信秦墨。

蘇暮煙抓住母親的手,歎了聲氣,肅了麵容說道:“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可我已經認定他了。就像,你和我爸一樣,如果有人要拆開你和我爸,你能願意嗎?”

範佩文愣了一下,女兒很少同她這麽認真嚴肅的說話。

她說,她認定了秦墨。

這一刻,範佩文真的覺得女兒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躲在她羽翼下的小女孩。

沉默了很久,範佩文都沒說話。

蘇暮煙知道,母親嘴上說的再怎麽強硬,可心裏還是軟的,隻要她堅持,母親早晚有一天會接受秦墨。

秦墨為她做了那麽多事情,她不能讓他在她家裏受委屈。

晚飯,蘇暮煙親自做了四菜一湯給母親吃,吃飯的時候,蘇暮煙說了一些關於秦家和穆家的事情,範佩文雖然沒說什麽,可看的出來,她態度不如之前那麽堅決了。

收拾好碗筷,見母親不在客廳裏,蘇暮煙給秦墨撥了電話過去,沒兩秒鍾電話就接通了,她聽到他的聲音的那一刻,心頭滑過緩緩地電流,“秦墨,你還沒睡嗎?”

“嗯,還有些事情要做。”秦墨淡淡的說道,“我走了後,你媽沒說你吧?”

“沒有,我已經把寶寶的事情告訴我媽了,明天她想和我一起去醫院。”蘇暮煙想了想說道。

“那我明天去接你們。”

“好。”蘇暮煙看著窗外,玻璃窗倒影著她模糊的身影,“對了,秦墨,平平和安安還在海城,你有時間把他們接回來吧。”

“我已經聯係了穆家,孩子明天就會到,等悅悅做完手術,就差不多可以看到了。”

蘇暮煙聞言,心底滑過暖流,他總是先她一步把事情辦妥,想到這裏,她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一般,“秦墨,你放心,我媽這邊沒什麽問題,我會讓她答應我們在一起的。”

“嗯,我相信你。”秦墨低低的笑出聲。

蘇暮煙手指摳著流離台,臉頰微微的泛紅,“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你也記得早點睡。”

蘇暮煙應了一聲,想等著電話那邊掛電話,可秦墨遲遲沒掛電話,她聽著他的呼吸聲,心裏暖暖的,也癢癢的,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我掛了。”

手指按在掛機鍵上,

蘇暮煙收回發燙的手機,有些發怔。

而她身後,範佩文看著女兒的樣子,眉心結在了一起。

翌日起來,蘇暮煙做好了早餐,伺候著範佩文吃完,又給她按摩,討好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的把秦墨過來接人的事情同範佩文說了,昨天晚上,秦墨說要過來接,她哪裏舍得拒絕他,可答應了,她也不敢同母親說。

現在估摸著秦墨快來了,不說也得說了,不然到時候人來了,再給臉色看,那可就遭了。

蘇暮煙把話說出來,小心的看著母親的臉色,但凡有個不對,她一定會打電話讓秦墨掉頭回去。

好在,範佩文隻是皺了皺眉頭,沒說別的。

蘇暮煙抱著範佩文,連連說奉承的話,範佩文被她磨得有些不耐煩。

過了沒多久,秦墨就打電話過來,蘇暮煙接通了電話,知道他在門外,眉開眼笑的就想出門去迎接他。

範佩文哼了一聲,她才止住了腳步,吐了吐舌頭,“媽,你不都答應了嗎?”

範佩文聞言,點了點她的腦袋:“我什麽時候答應了?”當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蘇暮煙扁了嘴,委屈的說:“媽,我不都和你說明白了嘛,這事情錯在我,你再折磨秦墨,還不如折磨我算了。”

範佩文頭疼,繃著嘴,片刻後說:“我也沒說不答應,悅悅說到底也是他的孩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蘇暮煙就抱住她,高興的親了一口,“媽,我就知道,你不會舍得我們夫妻分離的!”

話說完,蘇暮煙轉身就快跑著向門口了,哪裏還有半點快哭的樣子?

範佩文頭更疼了,真是年紀大了,連女兒都能糊弄她了。但抱怨歸抱怨,心底也不是不開心,尤其是女兒能露出這樣活潑的神態,她比誰都高興,當初丈夫走了之後,暮煙的性子就沉悶了下來,現在的暮煙,才和以前是一樣的。

能讓暮煙變成這樣,原因隻有一個——秦墨。

蘇暮煙跑出家門外,秦墨已經從車上下來了,他站在門口,一身簡單不過的西裝,內斂而穩重。雖然隻是一夜沒見,可蘇暮煙還是覺得想念,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小跑著跑到秦墨的跟前,張開雙臂就抱住了他,“秦墨,我真的好想你。”

秦墨把她抱起來,掂量了一下,“一天不見,輕了不少,果然是想我想的。”

蘇暮煙糗了他一下,“油嘴滑舌。”

秦墨也不在乎,把她放下來,看向蘇家老宅的門口,範佩文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見到他,眼皮子嗒了一下,卻沒開口。

“阿姨。”秦墨也不在意,直接開口叫了一聲。

蘇暮煙扯了扯範佩文的衣服,範佩文瞪了她一眼,她也不怕,撒嬌的說道:“媽,秦墨叫你呢。”

範佩文被她磨的沒辦法,這才開口說道:“麻煩你了。”

“不麻煩,都是一家人,應該的。”秦墨笑著,很自然的接了她的話。

範佩文的臉一黑,心道:誰和你一家人?!昨天話都說的那麽清楚了,今天你們兩個都給我裝失憶?

蘇暮煙連忙把範佩文請上了車,等著母親上了車,她回頭看著秦墨,拉著他的手說道:“你再忍忍,我媽的氣性很快就過去的。”

“嗯,你放心。”秦墨早就做好了準備,今天範佩文的態度已經夠好了,就像蘇暮煙說的,她的氣性很快就過去了。易地而處,將來悅悅長大了,誰敢把她無聲無息的弄消息,他這個做父親的,絕不會這麽簡單的就放過那個人。

去醫院的路上,蘇暮煙盡量緩和範佩文和秦墨的關係,範佩文被她圈進去了幾次,幹脆閉著眼睛不搭她的話了。

蘇暮煙摸了摸鼻子,知道母親還在生氣,也就沒逼她。

到了醫院,三人見到了負責的醫生,醫生把悅悅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第一次手術的風險最大,現在悅悅第一次手術通過了,第二次就想對好一些,而且做手術的是周遠衡,合作的則是秦墨從國外請來的相關的頂級專家,這場手術可以說風險極小。

饒是這樣,範佩文還是白了臉,擔心的問這個問那個,醫生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簽手術單的時候,範佩文看著上麵寫的各種風險,臉色更是慘白的美血色,蘇暮煙原本不怎麽擔心的,也被渲染的擔心了起來。

最後還是秦墨把手術單簽了,醫生拿了手術單,就進去準備手術了。

秦墨勸了蘇暮煙一會兒,又勸範佩文,範佩文根本聽不進去,被他說的煩了,沉了臉色說:“悅悅落到這一步,還不是你害的?你當然不擔心,因為你根本就不在乎悅悅。”

她這話一出,秦墨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蘇暮煙的臉色也變了,拉了下範佩文的手說,“媽,秦墨還不是看你難受,想安慰你,悅悅是他女兒,他不在乎誰在乎?你怎麽能這麽說?你這麽說,傷不傷心?”

範佩文說完之後,也知道自己說話難聽了,可她就是不想看到秦墨,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己的外孫女遭罪是因為他。

範佩文被蘇暮煙說了一通,紅著眼睛不說話。

蘇暮煙見狀,眼睛也酸澀了。

秦墨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阿姨是無心的,我沒事。”

他這麽一說,蘇暮煙更為他覺得委屈了,可說這話的是她母親,她能有什麽辦法?再想到悅悅在手術室裏,她更是堵的慌,眼睛一眨淚就落了下來。

三個人正沉默的時候,秦墨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接通,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他說:“嗯,我們在醫院這邊,你直接把他們送過來這邊吧。”

蘇暮煙聽他這麽說,立刻知道是孩子們過來了,擦了眼淚,站起來問:“是平平、安安他們嗎?”

“是,瑟琳娜接到他們了,現在在來醫院的路上。”

範佩文神色微動,可剛才說了那麽難聽的話,她也沒好意思問秦墨具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