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說客

銀光市大酒店裏麵燈光璀璨,環境溫馨優雅,王有才一個人呆在裏麵卻是心急火燎,沒有絲毫的雅興,季遠大出去了,或許去找郭東陽去了,他們兩人的關係近一些,現在李步剛走了,季遠大一來到省城,現在基本上是去找郭東陽,而不是去找馮深。

坐在那裏,王有才想著事情,雖然季遠大帶他來到省城去找馬明海和梁學軍兩人,但是他不敢保證,這個事情一定能擺平,必竟馬明海不是紀委書記,梁學軍現在也不負責他的事情,就是想幫未必一定能幫得上。

但是找總比不找好,打聽一些消息也是好的,他也想了,這個事情看情況,如果實在不行,他就想法出逃,反正他不能束手就擒,現在盡量努力一些,如果能平穩著陸,他可以離開江門縣。

出逃的這個想法是他最近才想出來的,他其實不大想出逃,因為出逃到國外之後,感覺沒有在國內爽,但是如果最後沒有辦法,也隻有出逃了。

他已經通過公安局的人弄了兩張假護照,隻要一有動靜,就準備逃往國外,這個事情他誰也沒有說,季遠大他都不能告訴,如果告訴了季遠大,季遠大恐怕馬上就告訴紀委了。

王有才心裏是這樣想的,過了有半個小時,季遠大和馬明海還有梁學軍一起從外麵來了,他急忙起身迎接。

看到王有才後,馬明海和梁學軍與他握手。馬明海笑著指著王有才道:“明星縣委書記嘛,季市長的幹將。”

馬明海此話沒有任何的諷刺之意,王有才幾年前確實是全省的明星縣委書記,在省委黨校都講過課的,當時,省委書記何貞強在大會小會都進行了表揚,表揚江門縣的工作成績,以及在黨建方麵的創新模式。

隻是現在馬明海一講,一下子就會讓人想到因為曹明霞的事情而出名的事情,明星縣委書記也就是在全省出名,但是因為曹明霞的事情卻是在全國出名了。

“馬書記,您過獎了,我哪算什麽明星啊。”王有才表現地十分低調。

馬明海哈哈一笑沒有再說什麽,季遠大找他和梁學軍過來的用意他已經清楚了,對於當前出現的情況,他心裏頭也是沒有底,看不清下一步的走向。雖然李步剛離開了,但是整個省裏的局勢沒有發生大的變化,馮深等人的位置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有人想對他們不利,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情仍然是不錯的,雖然有人傳言葉平宇想將他調離出紀檢係統,但是目前來看還沒有有什麽端倪,大概葉平宇也知道沒有好的位子安排給他。

對於王有才的事情,梁學軍已經和他講過了,王有才到底是小毛病還是大毛病,現在還不好說,梁學軍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小毛病,也就是收人家幾萬塊錢的事情,主要是在幹部提拔方麵,至於工程方麵的事情,大家

隻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現在如果要查處王有才,確實對江夏的影響不利,如果他們能幫得上忙的話,可以盡量幫一下,但是現在江夏的事情不當他們兩人管,即使幫起來,也是有難度的。

雖然如此,他們還是答應了季遠大的要求,想辦法介入一下,幫助王有才度過難關,所以他們才會過來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沒有談論這方麵的事情,隻是喝喝酒,敘敘舊。吃完飯之後,馬明海和梁學軍兩人便是走了。

他們一走,王有才就是問起季遠大來,季遠大看著他說道:“你放心吧,他們二人很關心你的事情,想著辦法給你周旋,你是我的愛將,我不想你有什麽事。”

王有才一聽一臉的感激模樣,雖然他與季遠大的關係很密切,但是他還從來沒有給季遠大送過什麽好處,季遠大隻所以會重用他,完全是因為兩人性格脾氣相近,做事風格相近的緣故。

當然他不是不懂著感恩,他也想著給季遠大送一些好處的,但是都讓季遠大給拒絕了,因此他覺得季遠大是一個好官,能辦事的好官。

但是他在自己的地盤上卻是沒有把握得住,縣裏頭那麽多的工程,各路神仙全部聚集到這裏來,他根本沒法擺平,隻好喪失原則,做出一些齷齪的事情來,而曹明霞也借著他的手來來斂財。

現在,要出事了,他感到驚慌了,同時他希望季遠大能保著他,必竟他為季遠大也出了不少的力,他出事,也會連帶著季遠大不好。

梁學軍事後約陳其陽出來,想從他那裏打聽著一些事情,兩人曾經一同在省紀委做事,關係比較熟悉,梁學軍雖然知道陳其陽現在與葉平宇關係比較深,但是葉平宇必竟是外地人,過幾年葉平宇也就調走了,最後還得是他們這些人在一起工作生活,所以相互之間還是要有著一些麵子的,不可能六親不認,不給他的麵子。

陳其陽接到梁學軍的電話,先是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同意與他見見麵,其實他也想摸一摸梁學軍的底,看一看王有才是不是在背後搞了什麽小動作。

見麵的地點並不是什麽豪華大酒店,反而是一家很小的私人飯館,梁學軍在省紀委這麽多年,辦案能力是有的,作風還算樸實,陳其陽也有些佩服他,但是後來感到梁學軍有些變,手中辦的案件越來越少,替人鏟事的事情卻是傳了開來,他不得不對梁學軍有些警惕。

兩人一見麵,先是閑聊著天,然後梁學軍話鋒一轉,問起陳其陽在江夏的工作情況。陳其陽就告訴他,工作挺好的,沒什麽壓力,有空讓他去江夏指導工作。梁學軍就笑笑告訴他,江夏的事情比較複雜,姚業大在那裏就是不大好幹,還是要小心一些,紀檢的工作就是得罪人的事情,做多了討人嫌。

陳其陽一聽,心裏先是一驚,然後便是笑著說道,學軍兄

,以後多多指教,我經驗不足,需要人指導。

看到陳其陽謙虛的樣子,梁學軍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我能指導什麽呢,有楊書記和季市長他們,你還是多聽他們的指教吧。

陳其陽笑眯眯,說道,他們兩人又不懂業務,能指教什麽?

梁學軍道,汝俗要學詩,功夫在詩外,我們幹紀檢這行,案外的因素太多,不能不察。

陳其陽不語,過一會說道,請學軍兄指點迷津。

梁學軍看其神色如常,心裏一忖,說道,要考慮案子對外麵的影響,季,楊,都要考慮,不要搞複雜了,外人如何安排,終究要離開的,表現要表現,但是最終還是要麵對。

梁學軍說的非常隱晦,但是陳其陽卻是聽懂了,無非是讓他不要擅自行動,要考慮到將來,不能圖一時之痛快。

陳其陽一時沒有表態,他今天能過來見梁學軍,一方麵是想摸梁學軍的底,另一方麵也想著聽一聽梁學軍對當前形勢的看法,葉平宇重用他,他當然要為葉平宇做出成績來,但是他也並非沒有考慮,不然,他做不到這個位子。

當時,他被人從辦案崗位調離,就是因為他考慮的太少,導致他吃了虧,現在如果他仍然不懂時勢,那肯定是傻了。

梁學軍一看陳其陽的表現便是知他心裏在動搖了,因此接著說道,其陽,我們的關係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所以和你說這些話,是因為有人和我說了這樣的話,做任何事都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不然,路走死了,就完了,當初你在四室當副主任,後來調到黨風室擔任主任,一下提了一級,不是很好嗎?這就是路沒有走死,如果當時有人想整你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沒有這樣做,說明,大家都不想把路給走死了。

陳其陽的眼睛一亮,說道,學軍兄的話讓人醍醐灌頂,一語驚醒夢中人,讓我非常受用,以後請再受教。

梁學軍一聽,笑著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喝酒。

陳其陽回到省城的家,心裏麵想著這個事情,梁學軍的話不能說沒有任何道理,但是聽起來卻是很刺耳,與他的個性不符,雖然他也變得聰明了,但秉性還在。

在省紀委呆的久了,知道的事情特別多,知道這幾年來,省紀委是一個什麽樣子,現在葉平宇到來之後,轉變作風,大肆啟用一些新人,像梁學軍這樣的人,葉平宇已經反感至極,不然,不會把他給調走,現在卻是來當他的說客,這背後明顯有著季遠大或者楊國昌的旨意。

是隨波逐流還是堅持原則,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葉平宇讓他到江夏是有想讓他做出成績的,甚至還有著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他辦,因為葉平宇和他說了要深挖的事情,這是對他的一種莫大的信任,如果他因為梁學軍的說詞而轉變立場,這是對他自己的一種背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