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金光奪目

這一市價,的確令在場的人吃驚不小,畫商們可都是精明人,不做虧本的買賣,即使麵對的是金榜畫師,也不會把自己的錢任意灑出去,而看不見一粒收成。

站台下麵觀看的人,伸長脖子,一副瞪著眼驚訝的神情。要知道一幅畫品兩萬兩白銀,那可是一大筆錢,而展台上就有二十幅畫品,計四十萬兩銀子!絕對不是兒戲。

張擇端笑眯眯看著展台上的數位競爭購買的畫商老爺,和展台下麵觀望的人群,不急不躁,因為他知道一定會有人購買,而且不會有剩餘。金榜畫師是其一,畫品的質量,是其二,皇上曾親自題字與他,是其三,此三點已經很能證明他的畫品的價值了。

不過,他可不是一個笨笨的隻等著買家上門的文人畫師,這時候隻見他朝一旁的商湘使了手勢,商湘便悄然隱退到站台旁邊。不一會就重新回來。

“我來看看金榜大人的畫品。”一個年約三十五六的公子走上台來。

“敢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張擇端起身上前問道。

“在下姓李,世居塞外,今天揚州賞荷日,特來瞧瞧金榜大人的畫品,意欲購買。”李公子豪爽回道。

張擇端笑道:“李公子爽快,可也看到了我標出的畫品價格。”

李公子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說道:“金榜大人冠甲第一,一舉中得金榜畫師,並得到皇上親筆題字,在大宋朝,還沒有一個金榜畫師能有這樣的殊榮,另則,金榜大人的畫品,本身的藝術質量非常之高。我久仰已久啊。一幅畫品兩萬兩不算高。”

“好。李公子,請。”張擇端親自給李公子開道,讓他一一品評畫品。

其他畫商見此,心裏也在盤旋,以往的金榜畫師的畫品都是五千兩一幅,想當年荊鵬畫名出世,也隻才一萬兩。而這個金榜畫師卻要價兩萬兩。難道他比荊鵬還要拽。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金榜畫師的確很不凡,還在惠風畫院的時候,就已經讓西京學寶震驚了,所以才收為弟子。據說那幅“流動畫”已成為惠風畫院的鎮院畫寶。惠風畫院雖不及大宋畫院,可也是赫赫有名的。而且這個金榜畫師一下就考了冠甲第一,大宋第一個冠甲第一,也是第一個得到皇上親筆題字的金榜畫師,而且水色一色畫品竟被他輕易的畫了出來。這麽多不凡,造就出來的金榜畫師,前途將不可限量。如今他自己跑出來賣畫品,他們能夠便利的買

到,要是以後呢,說不準,人家都不理你了。那隻能靠仿真畫複製了。然而,真跡和仿真畫,那是兩個概念哩。

想通了以上的種種,就有畫商蠢蠢欲動了,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無論如何不能錯過了。

“哎,金榜大人,我就買一幅,兩萬兩就兩萬兩,你金榜大人的畫品,值這個價。”一個畫商首先上來,指著一幅畫品說道。

“我也買一幅。”接著好幾位畫商都衝了上來,指著畫品。

在一旁的商遜柱看著,笑得牙齒都快掉落了,一幅畫品兩萬兩,恐怕是他做這個行當以來,頭一遭所見最稀奇的事,而這事還發生在他未來女婿身上。他暗自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個女婿不僅是傑出畫才還是一塊經商的好料,居然懂得用“托”引誘那些畫商。

“李公子,老爺有事正找你呢。”這時一位家仆模樣的人在展台下麵叫道。

李公子立即著了慌,忙拱手朝向張擇端:“金榜大人,在下告辭一會,對了,還請金榜大人給我預留一幅畫品,待會我讓下人把銀子送過來。”

“李公子客氣。好的。一定。”張擇端笑著送走了李公子。李公子一出展覽會場就不見了。原來這個李公子隻是商府的一個家仆,顯然這是張擇端這個家夥特意安排的,目的是誘導畫商們。

“金榜大人,我購買一組畫品。”萬福財指著那組“揚州湖荷景”,高聲道。

“我也買一組,”全財也指向了那組“采菱戲荷”。

此二人是揚州富豪,知名人士,他們的購買能力可想而知,然而這引起了其他畫商的不滿。

牛氣怒道:“你一個人就買了一組畫品,我們怎麽辦。”

何千金要定了“采菱戲荷”中的一幅畫品,雖然財力不及二位富豪,可不能輸了誌氣。“我要定了這幅畫品。”

幾個人都僵持不下。

全財知道這兩組其實也可以看作是一組,狠下決心道:“你們別跟我爭了,金榜大人的兩組畫品,我,都買下。來啊,回去取銀票來。”

展台下,展台上一片嘩然驚愕。兩組畫品即使優惠價,也要三十萬兩呢。

萬福財拳頭捏的緊緊的,開口道:“我也要這兩組畫品。並且可以多給金榜大人五萬兩的預付金。”

“啊……”又是一片嘩然驚愕。

張擇端卻沒有絲毫驚愕,因為重要的節目馬上才上演。

“張公子,你看,二位老爺都爭著,不如各賣一組畫品給他們。”商遜柱急著上前建議,這筆買賣絕對劃算。

張擇端點點頭:“商老爺,我知道怎麽做。”

“你們都要那兩組了,我就要這個黑布。”牛氣見今天或許鬥不過台麵上的人,於是走到那塊黑布罩那裏,買不了畫品,也要買一塊黑布作個紀念。

“哈哈哈。”所有人都大笑起來,以為牛氣想買畫品想瘋了,居然要買一塊黑布。

蕭美珠一個健步,擋在前麵,叫道:“誰也不能靠近。”

牛氣一愣,“這位姑娘,我隻是買一塊布啊。”

“這是擇端哥哥最重要的畫品,誰也不能打它的主意。”

聽得蕭美珠這樣一說,牛氣,包括展台上的畫商老爺們都楞住了,展台下麵觀看的人,齊齊把目光遞來。人們老早就奇怪,展台中間為何有一塊黑布,現在才知道,原來黑布罩著的還有一幅畫品。不示人的畫品,那還用說,必是精品中的精品。

“嗬嗬,各位,先聽張某一言。”張擇端站到展台前麵,拱手朝向四下。

整個展覽會場的無數目光又轉向他。

“首先,感謝各位光臨張某人的畫品展覽會,張某自從在惠風畫院學習畫技以來,不斷攀登藝術高峰,期間得到了洛世仇畫師,和楊明院長等的支持,西京學寶豐老先生也給了我莫大的幫助。後來,你們也都知道,鄙人考試過關,得到金榜畫師這一名號,承蒙皇上青睞,親筆題寫玉字。不過,藝無止境,我最近又在荊鵬大畫師的指導下,領悟到了更高一層的畫技畫品,借著揚州賞荷日這一機會,特辦展覽會,公布於眾,希請大家鑒賞。不吝賜教。”

張擇端雖然自認為畫技很高了,但也知鋒芒太露,必遭對手忌憚的道理,因此句句話都把那些重要人物拉出來,換言之,他即使很了不起了,也是靠著皇帝啊,荊鵬啊等人物取得的成績,不然,任誰都很難相信他才二十歲就已經到達繪畫上的新峰,可以與荊鵬大畫師並駕齊驅了。這樣,從某方麵來講,削弱了對自己的不利,增加了有益。

“啟開。”張擇端揮了揮手。

那塊黑布終於由上而下落下。原本是陰天,可好像突然太陽暴現,一大片光芒四麵八方散射,那種光芒令人睜不開眼睛。

所有人都被那種光芒震懾的側過臉去,天地仿佛突然變幻,人們驚恐的不知所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