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做保鏢
這個路邊食店，隻為來往的路人提供簡單的食物和茶水，掌櫃的是個跛腳的中年漢子，負責招待客人，收錢，另有一個店小二負責端菜打掃，廚師則是跛腳掌櫃的娘子。
張擇端瞧了瞧這個小食店，隻有三四張桌子，其中有張坐著幾個山民。他走到桌子前就叫掌櫃的端來飯菜。店小二熱情的上來倒茶水。坐下後，他就望了那麵的幾個山民一眼，看得出是本地的百姓。他之所以在這兒歇腳，當然有他的道理。
不一會，店小二就端上來幾樣小菜和一壺高粱酒。張擇端就叫住店小二：“小兄弟，我問你個事？”
“客官，你隻管問，除了天上和大河裏的，沒有我不知道的。”店小二伶俐的回道。
張擇端夾著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裏，“嗬嗬，是嗎。那好，我問你一些揚州山的事情。”
一聽“揚州山”，店小二楞著了，那個跛腳掌櫃的正數著銅錢，那眼睛就遞了過來，隔桌的幾個山民都停了筷子，看過來。
“小兄弟，你不是除了天上和大河裏不知道，什麽都知道嗎？”張擇端反問店小二。
店小二有點遲疑，眼睛卻往路兩麵瞧了瞧，“客官，你啥都可以問，但是揚州山還是別問了。”
“為什麽，那山中有吃人老虎不成？”張擇端激將著問。
“那山中還真有老虎。看你一個讀書人，最好不要知道的好。”跛腳掌櫃的這時傳話過來。那個店小二就嘿嘿讓開，到一邊去了。
“掌櫃的，是這樣，我有一個表哥就住在揚州山附近，我這次是來看望他的。”張擇端知道像這樣路邊食店的掌櫃，有一肚子奇聞趣事，能夠獲得各方麵小道消息。去揚州山前，必須對揚州山有個了解，這叫知己知彼。
跛腳掌櫃的低聲道：“這位客官，你要到揚州山，那可注意了，因為那裏——”聲音變得更低，“那裏有山賊，知道嗎，山賊猛如虎，像你這樣的書生，隻有讓他們打劫的份，勸你別去了，要去，也要約伴同行。”
張擇端暗自揣測，那個揚州山的山賊可能是這一帶有勢力的山賊，便道：“不怕，掌櫃的隻管說，大不了我讓他們打劫好了，反正我身上除了文房四寶這些讀書人用得著的，也沒其他什麽寶貴的東西。他們瞧的上，可以給他們。”
跛腳掌櫃的搖搖頭，“勸你別去，你沒錢更不要去，否則抓你上山當山賊，你呀更慘。”
“掌櫃的，這點你不用擔心，我想山賊還不至於看得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張擇端這樣說時，便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子，悄悄塞給了跛腳掌櫃的。
做生意的都是見錢眼開，跛腳掌櫃的自然不例外，一看到銀子
，就樂著收下，嘿然道：“既然公子執意要去揚州山，我也不阻攔，但你要記住……”聲音便低了下去，隻在張擇端耳邊說著。
張擇端很厭惡跛腳掌櫃的一張有口臭的嘴，但沒辦法隻好忍著。
“死老頭，又在給人指路，你嫌命長呀。”跛腳掌櫃的老婆在裏麵大叫起來。
跛腳掌櫃的便收話道：“公子，你自己走好。出了事可別說是我沒給提醒。”於是一瘸一拐走進了茅棚。
片刻就從茅棚裏傳出跛腳掌櫃的叫苦聲，一會卻又聽到嘻嘻的在發笑。
張擇端知道跛腳掌櫃的老婆屬於“妻管嚴”，不過當看見有銀子可撈，也就不說啥了，沒準還誇老公能幹，幾句話便套來了銀子。
“噠噠噠。”路上走來了一行人，最前麵的是個騎馬的壯漢，非常高大，一副武士打扮。後麵跟著一些隨從，其中有四名隨從抬著一頂紫綠色的轎子。
看這些人的穿著，張擇端便猜到必是來自富貴之家。
一行人來到食店前，停住了，那個高大的武士跳下馬，將馬繩交給一個隨從，然後走到食店來，朝坐著的人巡看一遍，叫道：“掌櫃的，給準備茶水。”口氣很大。
茅棚裏的跛腳掌櫃的聽到叫聲，知道生意上門，就一瘸一拐走出來，一看到武士，立刻迎上前，鞠躬道：“大爺想要吃什麽，本店雖不比大酒樓，但還是有幾樣招牌小菜，可以讓大爺一飽口福。”
武士喝道：“先拿來一壺茶水。”
跛腳掌櫃的就讓小兒拿來一壺茶水，武士將茶水倒在一個隨從隨身帶的玉碗中，然後武士親自端著茶水，送到那頂轎子前。
“小姐，茶水來了。”
站在轎子旁邊的一個丫鬟，微微掀了掀轎簾門，一隻白皙的嬌嫩手兒便伸了出來，輕輕端著玉碗，然後那轎簾門就放了下去。
張擇端斜著眼看到那幕，心中一動，猜想轎子裏的小姐定是花容月貌，而且有武士保護，還有這一行隨從丫鬟，看來必是有來頭。
不一會，武士就回來了，也沒要吃的，付了錢就準備走人。
“哎，大爺，我看你們舟車勞頓，不如在這裏多歇歇，小店免費供應茶水。”跛腳掌櫃的趕忙說道，這樣的大魚隻要了他店裏的一碗水，雖然給了銀子，但是若能讓他們吃上一頓飯，那賺的銀子不是更多。
武士劍眉一聳，“幹什麽，哼。”手裏的一把雕刻繁花的劍一轉，發出劍器的叮啷聲音。
跛腳掌櫃的舉起手來，“沒，沒幹啥。”
武士一轉身便騎上馬，喝道：“走。”
“小子，留下你的馬，和轎子裏麵的人。”這時另一張桌子上的山民起身來，快步上去，攔住了那行
人。
張擇端樂的看好戲，他剛到這個小食店的時候，就已覺察出那張桌子上的幾個山民很像山賊。
“你們要幹什麽？”一個隨從站出去麵對幾個山賊。
“留下馬，留下轎子裏的人。你們可以安全離開，不然讓你們見見血。”一個山賊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把彎刀，不注意看還以為是鐮刀呢。
“哈哈哈哈哈。”那個騎馬上的武士高聲大笑。
“小子，你他娘笑什麽，滾下馬來。”
武士輕輕一躍，就到了幾個山賊麵前，“憑你們幾個山賊，也敢大白天來搶劫。這還是我莫陽九從未碰見過的。”
“莫陽九！”幾個山賊一聽此名，臉色立即大變，奪路便要逃走。
“啪啪啪。”三聲。三個山賊趴在地上，腿上被劃出三道大口子，鮮血直流。
立即上去幾個隨從，將三個山賊捉拿住。
“師傅，這些人怎麽處置？”
莫陽九嗬嗬道：“送去官府，讓他們嚐嚐牢獄的滋味。”
“大爺大俠，我們再也不敢了……求你老饒了我們這次……”山賊們忍著腿上的傷，跪著乞求著。
“莫師傅。”轎子裏傳出一個好聽的女聲。
莫陽九恭敬的上前，“小姐有何吩咐？”
“就放了他們。我們還要趕路。”
“是，小姐。”莫陽九便轉過身來，朝向那幾個山賊，“你們聽著，要想活命，要想不被官府逮著坐牢，以後不要再幹搶劫的事了，下次讓我碰到，就費了你們，滾吧。”手上一揮，隨從就鬆開了山賊。山賊哪敢停留，連滾帶爬的逃了。
張擇端笑嗬嗬上前，拱手道：“這位壯士好身手啊。”
莫陽九斜睨他一眼，無話，上了馬。
“壯士，在下有個請求，可否成全。”張擇端有意結交這個武士，並且還有自己的小算盤。
莫陽九幾乎不看他，“說吧。”
“在下想請壯士前往揚州山？”
“做什麽？”
“實不瞞壯士，我想請壯士做我的保鏢。”
“給你一個書生做保鏢。”莫陽九看了又看張擇端，而後哈哈笑起，跟著的隨從也笑起來。
張擇端還想再說，莫陽九一聲吆喝，不答話便走了。
他的算盤便落空了。
若有這個武士做保鏢，那麽他去揚州山，就可以直接救人，剛才武士沒有抽劍，而僅僅是借用一個隨從抽出的刀，以劍鞘彈在那把刀上，刀便如飛旋的飛碟，將三個山賊刺傷，而那飛出去的刀，竟又飛旋著回到了隨從手裏。
那一看似簡單的一招，卻具備了很高的武功。非是高手，不能為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