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想探秘

他便自己胡謅出一套理論,用以說服在場的大臣和學士們。反正他們又辦不到,胡謅了也沒關係。

“鴻儒大學士果然高啊,創新之舉可以與荊大畫師媲美。”

“如此奇才,真乃大宋的棟梁啊。”

“……”

大臣學士們紛紛褒讚著,投向張擇端的目光,滿是欽羨和佩服。

曹片取和淩書直感覺臉上無光,本想殺殺張擇端的氣勢,不料反而讓他得勢,如此一來,他在大臣們心裏的地位將樹立起來,而徽宗亦將對他另眼相看。其實二人尚未明白過來,徽宗早就對張擇端另眼相看了,而不是現在。

“張大人今天以水中畫品,讓朕看了很是感歎,任何藝術門類,都可以創新啊。”徽宗讚許的望向張擇端。

“雕蟲小技,皇上繆讚了,不過曹大人的畫品同樣精到。”張擇端不願在這一場比試裏論輸贏,自己這一身技藝,不會與曹片取這類學士爭強好勝的。

徽宗看了看兩大殿的學士,含笑說道:“今日學政殿,資政殿,兩大殿最年輕有為的學士切磋,旨在相互學習。依朕看,沒有高低之分,平分秋色罷了。眾位愛卿覺著怎樣?”

皇上都說打平了,大臣們哪敢評論誰勝誰負呢,隻得附和著讚同徽宗的評論。不過他們心頭明白,皇上是想兩大殿的學士不傷和氣,若是單從技藝學識上來衡量,張學士肯定技高一籌。

皇上這樣下判,曹片取心知皇上的用心,拜謝之後,便與眾位大臣學士離去了。

“張大人,留步,皇上要單獨召見你。”張擇端剛剛走出學政殿,後麵的小德子就趕上來叫住他。

他停住腳步,對淩書正和幾位大臣道:“各位大人,你們先行,請。”便與小德子重新回到學政殿。

淩書正等幾位大臣嗬嗬的談笑著,說張大人被皇上單獨召見,必有好事臨頭了。遠遠的看著張擇端去見徽宗,淩書直與曹片取憤憤難平,表麵上平分秋色,可皇上仍舊被張擇端的那幅水中畫品打動。

“曹大人,何必英雄氣短,咱們來

日方長,張擇端算老幾。”淩書直在旁不溫不火的說。

“哼,等著吧張擇端,總有一日,你會栽在我手裏。”曹片取甩了甩袖子,心裏恨意更深。

張擇端跟著徽宗從學政殿出來,便去了徽宗的禦書房。那裏是徽宗習文畫畫的房間。建設的相當寬大,分了好幾個閣間,有專門習畫的閣間,還有專門讀書念詞的閣間,更設有休憩的床榻和搖椅。裝飾的典雅古樸,隱約可以聞著一股淡淡優雅的香氣。

皇帝的書房就是不一樣,張擇端無不感歎。

“坐吧。”徽宗進了禦書房,便讓小德子給他搬來一張椅子。

張擇端連說站著就行,若是坐著,豈不是和皇帝平起平坐了,那樣會不會算一種欺君呢。

“嗬嗬,愛卿在朕的禦書房不必拘禮。”徽宗長輩一樣和聲道,叫他安心。

小德子笑嘻嘻替皇上說話道:“張大人,皇上向來仁德為懷,愛民如子,對大臣們也是親如家人,你就坐吧。”

他便坐下了,心道,小德子這個太監看來比誰都了解徽宗,難怪曆朝曆代的大臣們都喜歡討好太監,那樣可以直接明了皇帝的心思。

“張公子,現在沒有其他人在,你可以對朕說實話了。”徽宗臉麵由微笑轉入了肅然。

張擇端一愣,隨即想到徽宗莫非已瞧出他在胡謅,若真這樣,他還能說實話嗎?若讓徽宗知道了“九絕九畫”畫譜論,恐怕要雙手奉上了。在這個癖好畫技的帝王麵前,顯然不好糊弄。

見徽宗射來的灼灼眼神,他心裏坦**起來,徽宗也算第一大畫師,而且身為帝王,非是一般見識短淺之人,因此他打算一半真一半虛的說。

“皇上英明。臣的確在學政殿沒有說實話。”

徽宗點點頭,手揮了揮,小德子知趣的移到門口守著。

“朕記得第一次看你作畫,是在大宋畫院的考試,你當時作的水色畫品,就令朕吃驚。那時朕就懷疑,你必有名師指點。當然西京學寶是你恩師,這點朕知道,豐學正的學識很高,但在畫技上建樹不高。你若是師從於他,畫技不應該那樣出奇。今

日,你再次讓朕震驚,水中觀畫,可以說天下難尋。你的那位老師定然是世外高人。”

張擇端想不到徽宗聯係到世外高人上去了,那就最好,他何不將此而說,隻要徽宗相信即可。

“實不瞞皇上,臣的確有位老師。”

“那是誰?現在在哪裏?”徽宗迫不及待了。

張擇端黯然搖頭,歎道:“老師已經仙逝。”

“仙逝了?”徽宗站起的身子,沒了支撐而坐回椅裏,剛剛興奮的臉上塗上一層失望。

“老師仙逝之時,口傳給臣一本畫譜,臣便是鑽研畫譜,才能作這水中之畫。”

“傳給你畫譜,在哪裏?”徽宗剛塗在臉上的那層失望立馬消散,重新換上了希望。

張擇端已有打算,既然徽宗是個畫癖,真正的藝術家,何不將九絕九畫的一部分給他,既讓他覺著他這個臣子的忠心,又可以更加拉近與徽宗的關係,而且畫譜落到畫癖帝王手中,本身是一件好事。當然,那五行之畫,他可不能泄露了。

“愛卿可否拿給朕看看那個畫譜?”徽宗恢複鎮定,因為他不必急了,老師仙逝了,還有本畫譜在嘛。

張擇端站起鞠躬道:“給臣一個時辰時間,臣立即寫出來。”

徽宗疑愣了片刻,記得剛才他口中所言,是老師口傳給他的,那麽就是說沒有書本的畫譜了?

張擇端解釋道:“皇上,老師乃是昆侖山的高人,臣與老師相識,純屬機緣巧合。老師粗衣麻布,過著近乎野人般的清貧生活,他傳授畫技,從不寫在書本上。”

徽宗點頭便吩咐小德子準備文房四寶。張擇端便進入一個閣間,將畫譜論書寫在紙頁上。而徽宗則在另一閣間等待著。

若換成其他人,張擇端必在畫譜上動動手腳,就好像書寫武功秘籍一樣,胡亂寫,讓別人走火入魔。可是徽宗的人品才品,俱讓他佩服,他豈能坑害。

一個時辰後,幾大篇洋洋灑灑的文字便出現在白宣上。當然,九絕九畫的原文並非這樣。現在寫在白宣上的,是經過他潤色而來,比之原本更加詳細和透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