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宋金PK(二)

一語震驚在場入席的大臣,包括徽宗也愣怔的瞧著張擇端,如若金太子之言正確,那麽不就顯得他這個九五之尊高傲自大,而不憐惜百姓疾苦,有意在疏離臣民嗎?

金太子,蒲沿等金國人,同樣是用詫異的眼光瞧著他,因為他是大宋國鴻儒大學士,本該幫著大宋國,他這樣說不是明裏的胳膊往外拐嗎。

張擇端走出席桌的座位,站出來麵相前麵的徽宗,鞠躬而說道:“皇上,臣認為金太子之言並無不妥,金國開創了大金盛世,金國國王勤政愛民,在大金國有眼可觀,深的民心。因此大金國國王與百姓同樂之舉,實在是常見,而百姓也當國王是領路的領導者。視如其父。因此國王設宴與大臣同席共餐,那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因此,金太子並沒有說錯。”

“張大人,此言甚為不妥。”曹片取站起來反駁道,這個張擇端事事都想出頭,他必要打壓著,不然讓他搶了風頭,自己豈不是默默無聞。

張擇端鄙視曹片取一眼,沒有言語。

曹片取便言道:“皇上,大金國的規矩禮數拿到咱們大宋國,本身就不符合規矩,張大人剛才所言,似乎傾向於大金國……”餘下的話就不說了,誰人還不知道代表的意思呢。

眾大臣便私議開了,張大人可是大宋大臣,怎麽幫著蠻夷國說話,這無疑是不正常的。怎不令人詫異?

“張大人,你且說下去。”這時趙三王爺開口道,在他眼中張擇端必有驚世的道理,不然不會這樣當眾說出這樣的話。

張擇端朝趙三王爺拱拱手,然後侃侃而談:“大金國的繁榮昌盛,建立的基礎非常牢固,金國民眾雖然居在荒寒之地,可是剽悍勇猛,人心聚齊。國王治理國家也是與民同苦同樂。當然大宋國,在皇上的英明決策下,同樣是繁榮昌盛,百姓樂業,人民齊賀,開創了大宋以來沒有的盛世,必將名流青史,萬照千秋。……”

“張大人,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有何用呢,難道金太子就沒有欺君之嫌?”曹片取威逼著。

張擇端拉回正題說道:“曹大人這樣不喜金太子的所言,似乎有破壞邦交的嫌疑。”

曹片取冷汗一掉:“皇上,臣隻是就事論事,絕無……”

徽宗揮了揮手,曹片取知趣的退下不再開言,不過心裏也很得意,畢竟讓張擇端處在了風尖浪口,看他如何收拾這個局麵。

張擇端笑了笑,說道:“臣向皇上說的正是這個。大金國是以君臣同樂,讓百姓愛戴,從而全國一條心,達到了盛世頂峰。而大宋呢?”轉麵向著金太子。“在大宋人人都道皇上是仁德之帝,皇上的政策法令多是與大金國國王一樣,用於實際的民生,加強了貿易溝通,人們安居物業,有能力的人可以掙的大量家產,能力弱的也可以找到自己的立足點。幾乎沒有流民。與大金國一比,大宋國在皇上領導下,似乎更加英明神武,萬代不休。……”

金太子一開始還以為張擇端是幫著大金說話,可到了最後,就拉下了臉,然而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大金國盡管開創了大金盛世,流民問題卻始終沒有得到解決。大量流民還湧入了大宋,變身為大宋子民,從某方麵來說,大金國的盛世還不完善。自己的子民變身為別國的子民,本身就夠諷刺的了。

徽宗聽著含笑點頭,張擇端一席話,不僅毫無有傷大宋尊貴的顏麵,反而從一方麵證實了天下大宋首國之稱的霸主地位。而且也沒有傷及大金國的顏麵。

在坐的諸位大臣在心裏,不得不佩服這個年輕的鴻儒大學士,辯論得使人心服口服。趙三王爺更對他暗自讚歎。淩崇也笑嘻嘻的投去讚揚的目光。蔡京心裏實在是不舒坦,張擇端入朝就深的皇上垂青,在朝中地位日顯重要,他這個丞相不得不感覺到了一種危機。

“哈哈哈,愛卿所言甚是。金太子剛才讓朕與臣民入席共餐,其實那是你們金國的君臣之禮。朕可以理解。到了大宋,朕以禮待之。應該不比金國國王遜色吧。”徽宗無比舒心的笑談著。

金太子還想駁斥幾句,但被一旁的蒲沿拉住了,金太子想想也不能強硬的讓大宋皇帝為難,於是作罷,不過狠

狠瞪了張擇端一眼,他完全沒想到,一個文士竟然胡謅出那麽一套理論,可見此人不簡單。之前倒還小看他了。

張擇端之所以那樣站出來發表自己的見解,一方麵的確是看大宋的大臣思想迂腐,另一方麵也是想借此提醒徽宗和大臣們,別忘了大金國同樣盛世,大宋不可大意,驕傲自滿。然而,結果並不如他預想的那樣。也罷,好歹教訓了金人,揚吾大宋國威了。

用過餐後,金太子提到了讓兩國進行畫技較技的比試。大宋徽宗這麵早有準備,便豪爽答應下來。

畫技的較量,大金就三人,蒲沿和兩名金國文士官員。大宋這麵則是由學政殿張擇端,和一個老學士掛帥,外加曹片取等人。

頭兩場下來,均是平分秋色,沒有輸贏,最後一場由金國大畫師對陣大宋鴻儒大學士。

許多大臣都不太看好張擇端,盡管之前他作出過水色畫品,可是人年輕,畫技畢竟嫩稚。而蒲沿是誰,金國大畫師呢,和荊鵬大畫師隻在伯仲之間。

張擇端毫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和猜度,在他看來,畫技高低,畫品俗雅都不是關鍵,主要看掌握畫技的人。運用的好,朽木都可以變成金玉。

蒲沿行走在大金大宋間,觀人無數,那日在酒樓第一眼看到張擇端,就知此人雖顯年輕,但絕對是個對手。因此他不敢大意。

“請,蒲畫師。”張擇端輕鬆而悠閑,不像一個正麵對對手的人。

蒲沿表現的也相當輕鬆,“張畫師請。”都以“畫師”相稱,從某種程度上,達到了某種共識。

二人便走上設在禦花園台上的兩方寬大的畫桌前。此時落葉繽紛,秋色正盛,天清氣爽,偌大禦花園好似置身在一處荒野。圍觀在一旁的群臣,徽宗,以及宮女太監,都緊盯著台上的二人,期待裏夾雜著少許的猜測。

不遠處更有無數妃嬪悄悄的偷瞄著,其中就有雪琪小姐。

張擇端眼觀八方,沒有提筆,忽然眼前出現一點鮮亮,他頓時露出愉悅的表情,揮毫而就,一幅絕世畫作便源源不斷出現在畫紙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