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善後
寧王的夜生活一向豐富,現在這個時間顯然還沒有睡覺,接到郝仁的電話，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貓貓狗狗們的攻擊雖然看著凶殘，但地上那名男子的傷勢其實根本就沒那麽嚴重，郝仁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給他叫輛救護車，看到他忽然投過來的怨毒眼神，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他不知悔改，那就讓他先忍著吧,反正這點流血量，暫時還死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場麵實在太凶殘了，寧王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後竟然嚇得驚恐地後退了兩步。
“怎麽搞的？你幹什麽了？”看向郝仁的時候寧王竟然還下意識地縮了縮。
剛剛因為那家夥一直用殺氣騰騰的目光瞪著郝仁,禁衛軍們忍不住又對他進行了一番摧殘,不僅原本完好的臉上多了幾道貓抓痕,連褲子都被扒了下來。不知道是哪隻幹的，此刻就連他的關鍵部位都在緩緩往外滲著血。難怪他剛剛慘叫過後，突然就老實了。
郝仁連忙把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寧王，聽完郝仁的敘述，又看過已經暈過去的男人，寧王竟然緩緩皺起了眉頭。
“知道他是誰嗎？”
郝仁搖頭。
“首輔楊啟年之子楊廉，他應該也是你們帝大的學生。”寧王冷笑一聲，表情很是不屑。
聽寧王說出地上那名男子的身份，郝仁頓時恍然大悟。難怪之前的□案會不了了之。
當年太|祖害怕君權過度集中會導致獨|裁，所以下放了很大一部分權力。中華帝國的君主立憲製其實是一個怪胎，雖然太|祖喜歡稱之為中國特色，但從本質上來說，這就是個不倫不類的怪胎。既不像西方那樣完全放權，又不像日本二戰時那樣對天皇唯命是從。皇帝雖保留了一部分權力，但卻又常常要聽命於內閣，所以像陛下被內閣氣得吃不下飯這樣的事情才會時有發生。
說到底，皇帝隻是中華帝國名義上的最高領袖，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國家真正的掌權人是內閣首輔。因為政權的特殊性，中華帝國的公民雖然也擁有投票權，但卻從來沒有進行過普選，那種間接投票製度下能夠操作的餘地實在太大了，於是，國家的政權這些年依舊被當年跟著陛下打天下的那幾大家族牢牢把持。而首輔楊啟年，正是其中最大的家族楊家的第三代。
其實，也正式因為這個國家如此奇葩的製度，郝衛國才會想出利用女兒向上層社會靠攏的計劃，因為這個國家富人隻有攀上了權貴才會機會表達自己的政治訴求。
“怎麽辦？”知道地上躺著的那個竟然是首輔之子，郝仁馬上就意識到事情大條了，難怪就算到了剛剛那種程度，他也依然一臉的有恃無恐。如果是普通人，哪裏還敢用那種眼神看郝仁，裝可憐求饒才是正常的做法。
“要不幹脆弄死他算了，一了百了！”寧王冷冷望著地上的男子，眼神無喜無怒。
“你在開玩笑？”郝仁聞言，重重打了個寒戰。
“我也希望我是在開玩笑啊！”寧王歎口氣，表情糾結地拍了拍郝仁的肩膀，“他剛剛看到了你的臉，有些麻煩啊！楊啟年那家夥雖然是個能吏，但對兒子卻是絕對的護短，我怕他知道是你把他兒子弄成這樣之後會對你不利。就算是我，麵對楊啟年那樣的老狐狸，也根本給不了你多少保護。”
“啊啊啊……”說到這裏，寧王滿臉糾結地撓了撓頭，“要不真的弄死他算了！反正像這樣的渣滓，死有餘辜！反正他也是被貓貓狗狗咬成這樣的，不如再找隻大狗，對著他的喉嚨來上一口！”
郝仁既感動又無語，雖然她知道寧王是為了保護自己，但殺人這種事情，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
“沒別的辦法了嗎？”
“如果你想下半輩子都生活在楊家的陰影之下，那你就放過他好了！記得之前那個被□的女生的下場嗎？官方說法是因為刺激過度出現了嚴重的精神問題，事實卻是楊家害怕事情敗露，強行將她關進了精神病院！”寧王說到這裏的時候咬牙切齒。
郝仁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因為楊啟年長得慈眉善目，又經常幫弱勢群體說話，郝仁對他的印象一直不錯，沒想到竟是那樣的人。
“真的要殺了他？”殺人？郝仁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為民除害抓一個□犯，最後卻引出了如此恐怖的劇情。
“你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要是能把他剛剛見到你的記憶洗掉就好了。嗬嗬，又不是《黑衣人》，哪有這種技術！”寧王說著，苦笑著搖了搖頭。
“有啊！我可以辦到！別說洗掉一部分記憶了，就算把他弄成白癡都可以啊！”就在郝仁糾結不已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lucky的聲音。
“真的？”
“真的！”lucky驕傲地揚了揚下巴，點頭。
“那就把他弄成白癡吧！”柳暗花明，郝仁差點高興得跳起來。以那家夥的屬性，洗掉一部分記憶他肯定找到機會還會再犯，因為他父親的庇護，肯定又會有無辜的女孩子中招，把他弄成白癡，絕對是除殺了他之外最好的辦法。不對了，比殺了他還好啊！要是真殺了他，難保楊啟年不會徹查，要是被查到什麽蛛絲馬跡，到時候真是怎麽死都不知道。把他變成白癡，楊啟年最多也隻能懷疑兒子受驚過度，精神出了問題。
“就這麽幹吧！”
做出了決定之後，郝仁笑著對寧王道：“叫救護車吧！”
寧王正一臉糾結地盯著躺在地上的男子，聽到她這話竟然一時沒反應過來，郝仁重複了一遍他才回過神來。
“你瘋了？你要救他？”寧王瞪大了眼睛，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望著郝仁，“女孩子心地善良是好事，但你也不能因為自己一時婦人之仁搭上自己的下半輩子啊？”
說完，他竟然撲過來，抓著郝仁的肩膀死命搖晃了起來，似乎是想把腦子進水了的郝仁搖醒。
郝仁既感動又無奈，隻能苦笑著告訴他：“不殺他也沒事，我有《黑衣人》的技術！”
聽到郝仁的話，寧王的動作頓時一頓。
此時，剛剛被貓貓狗狗們的殘暴攻擊嚇暈過去的楊廉終於幽幽醒轉了過來。郝仁掙開寧王，抱著lucky緩緩走到了他的麵前。那家夥死性不改，一見到郝仁便又殺氣騰騰地瞪了過來。
“你等著！今天你對我做的事，我會十倍百倍討還回來的！”
果然是無腦的紈絝，都到這種境地了，竟然還是這樣一副德性。郝仁嘿嘿一笑，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不用等了，你活不到那一天了！楊廉是吧，原本我還想留你一命的，要怪就怪你有個囂張跋扈的爹吧！我可不想跟之前的那個女孩子一樣受你□之後，還被關進精神病院！說吧，你想怎麽死？”
郝仁欣賞著楊廉突然驚慌起來的目光，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暢快的笑：“說吧！你想怎麽死？是被要斷喉嚨呢？還是被咬掉下麵？據說下麵血管豐富，咬掉之後能夠欣賞到鮮血噴濺的美妙畫麵哦！”
楊廉原本還隻是驚慌，聽到郝仁後麵的描述，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欲言又止了半天才終於開口：“你……你知道我的父親是誰，你不敢殺我！”
“我就是因為知道你父親是誰，所以才要殺你！”郝仁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不……不……求求你，不要殺我……你要什麽我都能給你……要錢是吧，我給你瑞士銀行的帳號……求求你，不要殺我……”
“lucky，動手吧！”眼見著楊廉精神已經崩潰，郝仁笑著對lucky下了命令。
lucky點了點頭，然後楊廉的求饒聲忽然戛然而止。幾分鍾後，lucky一臉疲憊地倒在了郝仁的懷裏，睡著前，一臉勝利者的表情對郝仁道：“完工！他醒來之後，應該隻剩下三歲前的記憶了。”
“怎麽了？怎麽了？你不會真的弄死他了吧？”發現郝仁這邊久久沒什麽動靜，寧王連忙撲了過來。
“沒事，他隻是睡著了。”
“什麽？剛剛還哭著喊著求你饒命呢，怎麽可能睡著？臥槽，真睡著了！”寧王竟然過來探了一下楊廉的鼻息。
郝仁笑而不語。
“你不是說你能像黑衣人一樣嗎？這就好了？”
“對！好了！”郝仁對lucky可是百分百信任。
“你剛剛說話的樣子真的挺嚇人的，看不出來，你還有當變態殺手的潛質！”
郝仁替懷裏的lucky順了順毛，笑道：“不這麽做怎麽讓他精神崩潰？”
看到她一臉成竹在胸的表情，寧王臉上嘻嘻哈哈的表情終於退去了，一臉正色地問她：“救護車馬上就要來了，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雖然郝仁百分百信任lucky，但其實，她對最後的成果也很好奇，所以她狠狠踢了地上的男人幾腳。
在郝仁喪心病狂的摧殘下，剛剛暈過去的楊廉立刻就被痛醒了。郝仁連忙拉著寧王退到了陰影裏麵。
“嗚嗚嗚……好黑……好黑……粑粑麻麻……你們在哪裏……廉廉好害怕……”
郝仁安心了，寧王嚇得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你……你怎麽辦到的？”雖然努力想保持鎮定，但麵對此刻這樣的場景，他的舌頭還是有些打結。
“沒什麽。”郝仁詭秘地一笑，“催眠術而已！”
反正之前在動物園已經用過這個借口了，現在再用一次也無所謂。
想起之前裝逼遊戲的那一幕，郝仁連忙對著寧王補充了一句：“對了！我警告你，最好別像玩之前那個遊戲時一樣出賣我，小心我把你也變成那個樣子哦！”
寧王聞言重重打了個寒戰，連忙拚命搖頭：“哪能啊？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