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潮濕。

“噓,有人來了。”

對於尤利斯的反應,索帝裏亞似乎很是滿意,臉上的笑容愈加明朗。

他揮手把黑皮書放回原處,又打橫抱起尤利斯,把他擁在了紗毯裏。

而尤利斯則隻是木呆呆地瞪著他的騎士先生,像隻乖順的玩偶。

“尤利斯?”這下,索帝裏亞發現了他的異常,但他還沒聽到尤利斯的回答,屋門卻被人敲響。

他隻能暫時作罷。

索帝裏亞頭一次對於“正常人類看不到自己所以他不能出現在眾人麵前免得把他們嚇得發瘋”這一限製感到不滿。

門外的人沒得到回應,說了句“打擾了”直接推開門。

是哈桑,身後還有數名宮人。

哈桑先向尤利斯行了禮,接著單獨上前,單膝跪在床邊,柔聲說道:“尊貴的客人,在拜見陛下前,需要做些準備。”

尤利斯點頭。

接下來的沐浴更衣,都由宮人全程操辦,尤利斯魂不守舍地聽人擺弄。

直到哈桑在他的後頸部位擦上玫瑰香膏,用一層近乎透明的靛藍紗巾圍在他腰間,於胸前交叉纏覆,在後背打上結,尤利斯才納罕地抬起手,晃了晃手腕上用金線連接的鈴鐺。

“這是做什麽?”

“陛下喜歡的。”哈桑答道。

哈桑同時建議尤利斯暫時不要進食。尤利斯隻當凱爾國王想要考察他的格鬥技巧,進餐的確會對步伐有一定影響。

“謝謝。”他對哈桑說。

哈桑的表情有些古怪,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但尤利斯沒空分辨,他此刻全部的心思全在自己被索帝裏亞碰過的嘴唇上。

已經過了這麽久了,那種奇怪的酥麻感仍舊粘在心頭。

這種感覺……

如果是在三天前,尤利斯或許還不會在意。但是昏迷的這幾天裏,他不停地墜進各種離奇的夢中,也頭一回體驗到了愛欲的快.感。

雖然夢裏對方的影子模糊不清,但那隻靈巧的手給他帶來的沉淪,直到現在還十分清晰。

尤利斯為自己違背了奧神不可沉迷**.欲的教義而愧疚,可夢裏的影子又見縫插針地引誘他。作為一個正常的血氣方剛的成年男子,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而索帝裏亞的觸碰讓尤利斯難以遏製地想起了夢裏的觸感。

“陛下就在裏麵。”忽然,前行的宮人停下腳步,身旁的哈桑走上前,輕扣門環,得到屋內一聲應允後,把門推開一道縫隙,“死亡使者,祝您愉快。”

“別走神了,我的尤利斯。你看著我的眼神如此熾熱,會讓我誤以為你那木頭腦袋突然開竅了。”索帝裏亞耳語道。

尤利斯打了個顫,他的腳下軟的像踩進了棉花裏。

天知道他廢了多大力氣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軟到地上。

他擰著眉頭瞪了索帝裏亞一眼,這才向國王的寢殿大門走去。

守在門前的,是兩隊士兵,其中一個滿身黑衣、身量不高的年輕人,尤利斯曾經在鬥獸場中見過。

就是這個黑衣人的劍險些刺穿了自己的喉嚨。

但現在,他隻是沉默地守在門前,低垂著頭,整個人隱在陰影裏,仿佛一個沉默的木雕。

尤利斯再次打量了他一眼,推開寢殿大門。

暖黃的燭光被他關在身後。

“你來了。”輕快的少年聲在前方響起。

尤利斯連忙單膝跪地,順便低下頭去。

在國王允許前,直視他的眼睛是不禮貌的。

城堡外百蟲和鳴,遠處隱有夜遊人瘋狂的喊叫,一切都昭示著夜已深。

但國王的寢室卻如白晝般明亮。

尤利斯看著自己腳下的影子,他知道,這是奧東的夜明珠帶來的光芒。

“快過來。”凱爾國王不耐煩地招呼他。

尤利斯向著聲源處看去——凱爾國王正穿著紫紅色的睡袍,斜躺在**向他招手。

他這才來得及匆匆打量屋內的陳設。

凱爾國王幾乎沒有審美,又或者說,讓整間屋子雜亂無章地擺滿寶物就是他的審美。

代表華貴的金色,與地獄赤焰的紅是寢殿的主色調,昭示著房間主人的奢侈與殘暴。

然而就算是夜明珠的徹夜照明,也無法抹除這間屋子自帶的陰沉——房間裏隨意堆積著從各國掠奪來的珍寶,尤利斯似乎能聽到覆在上麵的遊魂的哀嚎。

而壁爐上方交叉懸掛著兩柄劍,那上麵竟然還有已經風幹變黑的血跡。

“過來。”凱爾國王第三次開口,臉上已經有了怒意。

尤利斯邁步向前,腕間的金鈴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他看到凱爾的目光追逐著他的身體,毫不掩飾地在他的胸膛、腹部,以及纏裹著拖地紗巾的腰間和大腿流連。

——哈桑為他準備的這件“衣服”,實在算不得正式,連條正經的褲子都沒有。但哈桑卻告訴他,這是國王親口要求的裝扮。

現在看見凱爾的表情,似乎非常滿意,尤利斯總算對這國王的離經叛道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你之前說,你愛慕我。”

凱爾國王一條腿舒展地伸直,另一條腿屈起,白皙的手臂搭在膝頭,細長的五指攥著一顆渾圓的珠子。

充斥著整間寢殿的光芒就是從這顆珠子裏發出的。

“我願為陛下做最卑微的仆從。”

叮鈴聲中,尤利斯學著哈桑的模樣,單膝跪在凱爾的床邊。經過一下午的練習,他總算適應了行動時大腿的鈍痛,不至於在行禮時摔倒。

凱爾忽然支起身體。

尤利斯這才發現,國王身上的並非睡袍,而是一件僅僅能夠蓋住身體的薄毯,此時毯子隨著凱爾的動作從肩頭滑落,露出少年羸弱細瘦的胸膛。

那上麵遍布了青紫的痕跡,再仔細看,粉色的乳.珠上似乎還有咬痕。

凱爾抬起手,尤利斯反應不及,怔怔看著對方的手臂向自己伸來,躍過肩頭,然後脖頸一鬆,那交叉係在胸前的薄紗飄忽落下,露出哈桑為他親筆畫在胸膛上的紅色玫瑰紋身。

層層疊疊的花瓣在白皙的胸膛上妖豔地舒展,花蕊點綴著少許黑色染料,像是盛放的罪惡。

國王把手掌放在尤利斯的胸口,如願以償地感受到這具身體的戰栗。

他坐在床邊,毫不顧忌地在尤利斯麵前展示自己**的單薄身體,聽著這神秘的死亡使者開始急促的呼吸,凱爾翡翠色的綠眸子裏閃爍著愉悅。

“脫掉褲子。”國王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