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過去把樊哥三個結果了。”聶南山頭也沒回的,隻是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說道,這時隻見右方有人握著手槍探出身來,聶南山怦怦兩槍,那人連忙隱藏起來。

我操!樊哥躺在草叢中,現在過來一個人我們三不是和砧板上的肉一樣,任人宰割,想要撤回去,稍微露著身子探探風,聶南山子彈又跟了過來。

聶南山吩咐的兩人,一個長發,瘦猴模樣,另一人不修邊幅,頭發亂糟糟的,兩人聽了後叫苦不休,山哥命令不能不遵守,遵守上前又實在太過危險,樊哥三人雖說受了傷,但是華哥一方槍法頂尖的人物,一個不留神不要說結果他們,自己被他們結果了大有可能,何況後麵還有將近十支槍,雖說山哥能夠壓製住,可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怎麽了!”聶南山催促道。

瘦猴身子向外一探,大強瞥見,甩手給他就是一槍,也不管能否擊中,隻要能打在他周圍便好,誰知就是這一甩手的瞬間,居然也被聶南山抓住機會,連發兩槍,一槍擊中右前臂,大強胳膊一抽搐,手槍半空中掉了下來。

“上,他胳膊中槍了!”聶南山叫道,又連忙回擊華哥後方兩個槍手。

瘦猴兩人沒辦法,隻好從藏身地跳出,聽見兩聲槍響,也不管是不是打向自己的,慌忙逃到一棵老樹背後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這樣也算前進了兩米。

“掩護樊哥!”衛隊中一個弟兄高聲叫道,一時十多支槍對著聶南山,同時開火,四麵都是子彈的呼嘯聲。

不行的。樊哥聽著槍聲暗道,聶南山從來就不畏懼這種亂攻的打法,果然不過一會,我方槍聲漸漸稀疏下來,聶南山的槍響聲雖少,卻非常穩健,連續發上四五槍,停頓一段時間,再連續放上幾槍,顯然他是憑借著自己槍法準確,一個個逼退我方槍手,樊哥心想也不能辜負弟兄們好意,怎麽樣也得試試,看能不能撤回去,於是弓著身子竄了兩步,隻聽聶南山的子彈立即跟了過來,樊哥見前方安全地點還有三四米遠,自己受了傷,行動不像來時利落,隻聽槍聲逼得更緊了,於是心一橫,亂七八糟的連爬帶滾,誰知道居然滾過去了,雖說渾身泥土汙物狼狽不堪,好歹沒有中彈,不過這樣一來,樊哥再也不敢冒險後撤了。

“華哥,用衝鋒槍吧,不用樊哥他們就回不來了。”柱子大聲叫道。

華哥一咬牙,提起衝鋒槍,做了個手勢,讓弟兄們掩護,自己向前到達一個容易射擊的位置。

一陣掩護攻擊後,華哥端著衝鋒槍探出身來,向聶南山瞄準,誰知道這廝十分警惕,一上來就猜測這番佯攻的真正目的,因此對周圍動靜加倍注意,見到華哥出現後立即雙槍齊發,直接把子彈打到底,華哥咬著牙,瞄了個大概,對準聶南山胸前來回打了兩梭子,射完了二十多發子彈。

聶南山胸前幾處地方鮮血映了出來,跟著翻著眼睛晃了兩晃,轟的一聲倒在地上,手中還緊緊握著雙槍。

五六十人高呼萬歲,天崩地裂,終於把這個變態惡魔幹掉了,聶老三一方的人見了麵如土色,如喪考妣,幾個槍手趁人不注意,悄悄向後溜去,剛剛聽命出頭的瘦猴兩人躲在大樹身後,離華哥的人最近,正處在刀口上,卻又一時無法退下,心裏叫苦不迭,暗罵聶南山這次可把自己害苦了。

“衝啊!”

“砍死這幫比們!”

“砍死這幫**!”

“把聶老頭給他媽的拖出來!”

“大爺今天要打聶胖子的屁股!”

柱子,文叔的人洪水般向前湧去,也不等槍手掩護,反正大家都知道聶老三的槍手本來就很烏龜,現在聶南山被幹掉,就更是烏龜王八蛋了。

孝天正準備衝上去,跑了幾步被人攔了一下,孝天一看,原來是良哥,帶了十多個小弟慢吞吞的跑在後麵,別的弟兄都是唯恐讓他人爭了先,這幫人卻隻是擺出個匆忙的樣子,其實是在磨蹭。孝天心想,這廝真是滑頭慣了,隻是這次未免有些不妥,現在明顯是搶功勞時機,為什麽還是賴在後方?

“不要衝得太快。”良哥臉上似笑非笑,仍然帶著一向的嘲諷,但感覺他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最順利的時候就是最容易出事的時候。”良哥彷佛看出孝天疑惑,說道,“對方彭大年一夥人還沒出來。”

彭大年?就是早上在華哥府前一戰中和聶南山打配合擊傷小於那人,這廝冷靜幹練,組織能力相當強,手下幾個弟兄也不是平庸之輩,總之表現給孝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過的確有點奇怪,彭大年怎麽沒有出現呢,從對手差勁的表現看來,彭大年應該在後方,隻是有這樣一員猛將,聶老三為何沒有派他上陣。

“聶老三此人,雖說平時開起來獎罰分明,對手下弟兄一視同仁,不過一旦遇到大事還是頗多忌諱。”良哥嘲諷的說道,“總之就是關鍵位置他不會用他不放心的人。”

“你是說他對彭大年不放心?”

“不錯,彭大年雖是聶老三大將,不過和華哥私交頗好,其實這也沒什麽,他們倆性格上一個類型,惺惺相惜之意,除此之外,其它東西密切的聯係沒有了。”良哥頓了頓笑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吧,聶老三為人其實挺齷齪讓人看不起的,彭大年也不欣賞他的為人,這也就是聶老三提防彭大年最大的原因。”

兩人正說話間,隻見一個文叔小弟從前方退下,灰頭土臉,十分狼狽,孝天拉住一問究竟,果然不出良哥所料,彭大年帶著手下一幫人頂了上來,把聶老三剩下的十多把手槍全部集中到手中,最為凶狠的是,聶南山在的時候隻是他一個人勇猛,采取不藏躲的打法,這幫家夥是全部采用賭命的戰術,被我方槍手打掉兩人之後,其他人竟然熟視無睹,一點都不畏懼,硬生生的把我方弟兄壓了下去。

華哥此時心裏是左右權衡,聶南山是老聶侄子,為他賣命合情合理,彭大年此人是頗為不齒聶老三為人的,彭大年曾經和華哥把酒夜話,談起他對江都各個老大的看法,是個很有想法的人,彭大年認為聶老三雖然手下兄弟眾多,這些年也混跡的頗為風光,做得幾件事讓他在道上長了不少麵子,不過終歸到底,還是一個三流老大,在一個小地盤耀武揚威可以,終究不成氣候,而且就算在一個小地盤內稱雄,也隻是運氣好,持續不了多久的。另外,聶老三對彭大年近些年來也是越來越不放心,一般場合出麵,聶老三總是有意把彭大年放在偏遠位置,彭大年在外風光,聶老三知道後是滿臉的不高興,幫內很多事,不到逼不得已,也不會交給彭大年去做,對彭大年手下一幫小弟,是絞盡腦汁百般拉攏,好在這些小弟對彭大年是鐵了心的忠誠,百毒不侵,什麽招都沒用,上一句對聶老三很尊敬,但下一句就是說要問過彭哥。華哥這次打聶老三,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一是賭彭大年不會為聶老三賣命,二是賭聶老三不放心彭大年,把他冷藏起來丟在後方,防止他臨陣掉轉槍口把自己收拾了。

沒想到彭大年在關鍵時刻還是對聶老三如此忠心,華哥暗自歎了口氣,聶老三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今生遇見這樣一個忠心又有能力的部下。

樊哥三人卻是退了回來,都是一副死裏逃生模樣,樊哥右肩三角肌位置被子彈斜著射入,皮開肉綻,光頭胸前中了兩槍,仍在流血,不過沒有擊中要害,大強右前臂一槍卻很嚴重,傷到骨頭了。華哥連忙上前詢問三人情況,“沒事。”樊哥勉強笑了笑,“和聶南山這小子拚槍壓力的確很大。”又說道,“華哥,現在不能和他們硬拚了,不是弟兄們不敢拚,而是剩下兄弟技術有限,當然,硬拚贏應該沒問題,不過彭大年這夥人完全不在乎性命,到最後難逃一個兩敗俱傷結局。”

“你說的很對,對付聶南山可以來硬的,對付彭大年可不能硬碰硬了。”華哥說完招來兩個底下的小弟,讓他們護送樊哥一行回去治療,自己向外走去,要從藏身處走出來。

“華哥!”

“華哥!”

身旁幾人失聲叫道,華哥揮了揮手,說,“我自有打算。”向前邁了兩步,不慌不忙的站在空地上,可以毫無障礙的看見彭大年等人。

彭大年一開始便注意到華哥位置,此時見他突然不慌不忙的走了出來,心中吃了一驚,連忙瞄準,仔細一看原來華哥手中沒有武器,雙手張開,像是要談判模樣,這時隻聽華哥笑道,“大年,沒想到今天你會用槍口對著我。”

彭大年把手槍塞到腰間,雙手一抱拳說道,“華哥好,大年迫不得已,多有得罪了。”

華哥朗聲說道,“大年,你我都是痛快人,也就不饒彎子了,我這次前來隻為了聶老三一人,他手下的弟兄,不管曾經有什麽過節,我一概不會追究責任,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

對方陣地上一陣**,聶老三的小弟們大部分認為打下去是沒有什麽希望了,至於彭大年一夥玩命一搏,也就是最多能在死前多拉幾個墊背的而已,苦的是他們自己,華哥的人最後勝利了一定會在自己身上泄憤,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麽慘死,現在聽華哥放出這句話來,想到華哥在幫內說話一向是說話算話的,也不會像現在的聶老大暗地裏給人小鞋穿,因此不由得心中蠢蠢欲動,恨不得立馬投降了。

這時彭大年說道,“華哥胸襟廣闊,寬宏大量,大年一向佩服,隻是有一點我想華哥誤會了,我彭大年既然到江湖上闖**,就絕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而我的這些兄弟,同樣也不會為了保全自己性命就做出出賣大哥不忠不義的事。”

孝天心想,你忠義偉大我們都能看出來,隻是你說你的那些兄弟也和你一樣想法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他們頭腦可都靈活的很。

華哥說道,“大年,我知道你為人忠心,講義氣,但是有一點你要想清楚,聶老三值得你這樣對他麽?聶老三做錯事,你也要幫著他做錯事,聶老三想在幫內造反,你也要幫著他造反?五裏庵三個幫派,東北幫,安徽幫都是我們大敵,現在正對我們虎視眈眈,聶老三在這緊要關頭槍口不對外,卻對向自己兄弟,你也要幫著他對付自己兄弟?”

彭大年歎了口氣道,“華哥,在這裏我要說我自己的一件事,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我曾經因為一件事,幾乎被所有的人誤解,冤枉,其實這事放在現在很簡單,隻要向人解釋清楚就能獲得大家的理解和支持,可我當時不是,當時的我對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嘴巴又笨,無法和人說清楚事情原委,結果就很明顯了,誰都認為我做得不對,後來我急了,想反抗,做了一些很衝動的事,這在別人眼中看來,就更加證明了他們原先的觀點,我是個完全不講道理,本性惡劣的人。”彭大年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彷佛想起往事,又說道,“我很清楚那種感受。華哥,我十八歲就跟著聶哥,到今天十四年了,我很清楚聶哥是怎麽樣的人,雖有小失,終無大過。不錯,聶哥和華哥您一直有別扭,而且隔閡越來越大,但我相信聶哥走到今天,也是迫不得已,並不是存心想把幫內搞亂。”

華哥說道,“你的意思,是我逼聶哥了。”

彭大年連忙道,“不是,我隻是認為,事情沒有表麵上的那麽簡單。”又說道,“其實像我這種做屬下了,根本沒有必要太多考慮老大如何,隻要老大沒有明顯的過失,我隻有完全擁護老大的道理。”

孝天心想,看來彭大年很難被華哥說動,聽他說話,是以己及人,一心把聶老三往好處想,聶老三做了好事是仁義,不用說,做了壞事在他眼中看來是迫不得已,這樣除非有確鑿無疑的證據擺在彭大年麵前,否則極難改變他心意。

華哥有點感慨的說道,“好,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我們就戰場上一決勝負,但我希望能有和你再次把酒夜話的一天。”彭大年雙手一抱拳作揖道,“承蒙華哥看得起。”華哥走了回來,文叔上前說道,“這個姓彭的是不是跟著聶老三把腦子跟出毛病了,這樣不識抬舉。”華哥說道,“也不能這麽說,彭大年為人還是很正的。”文叔說道,“那現在怎麽辦,和彭大年硬拚,隻怕傷亡會很大。”這時隻聽槍聲已經響了起來,劈劈啪啪打了一場,還是彭大年那邊占據優勢,華哥叫孝天說道,“現在是用到你一隊人馬的時候了,不過這事情挺麻煩的,你看能不能接下來,能做就做,不能做我再另想辦法。”孝天說道,“華哥隻管說話。”華哥道,“說起來很簡單,你帶一隊人從後麵殺過去,直接把聶老三捉住。”孝天說,“行啊,我現在叫石小軍他們過來。”華哥道,“不過我隻能支援你們三把手槍,你看前方這局勢,我方就是有十多支槍還被彭大年壓住了打,如果槍支少得太多,以彭大年的應戰經驗一定會發現,到時候他們後方有了防備你再偷襲就困難多了。”

隻有三支槍,這個衝到對手老窩的確有點難度,一是聶老三身邊一定有一批人護駕,二是萬一沒有一舉成功,時間拖得長了彭大年帶人趕來,那自己和石小軍一夥反而成了送到對方嘴裏的肥肉,不過看如今情況,前方也實在支援不了多少了,孝天在腦海中構思了一下計劃,笑道,“三支槍夠了,那幫家夥從來就沒摸過槍,我比他們也好不了多少,槍給多了反而白搭。”

華哥拍拍孝天肩膀,“成敗在此一舉,就看你們的了。”

不一會,石小軍一夥意氣風發的趕到,一共十二人,孝天一看,中午來的時候還長發,平頭各種發式都有,現在倒好,清一色的光頭,這幫鳥人又長相凶狠,行為舉止粗野,更顯得囂張跋扈,石小軍上來見過了孝天和華哥,接著齜牙咧嘴的笑道,(這廝不會友好的笑法,齜牙咧嘴已經是他最和氣的一種笑容了)“去那邊沒事幹,動員大夥都去把毛剃了,華哥,怎麽樣,是不是很有型?”

孝天說道,“有個屁型,今天打得是狠角色,敢不敢打?”石小軍瞪著眼睛叫道,“哪有我石小軍不敢打的人,隻要你天哥放句話,是個人我就敢殺!天王老子,玉皇大帝,美國總統,日本首相,我石小軍都敢捅他幾百刀!”

華哥聽了笑道,“你這小兄弟還挺貧。”

石小軍叫道,“華哥別不信,那些頭頭腦腦我是沒機會近他們身,有機會你當我不敢殺他們,我能把他們五髒六腑給掏出來!”

文叔在一旁見了和石小軍開玩笑道,“小兄弟,你還是年輕不懂事,你不怕那些頭頭腦腦報複你?”

石小軍拍著胸口叫道,“我怕他個**!怕就不叫石小軍!他能拿我怎樣,最多老子不要這條命,這輩子不玩了!”

文叔譏諷的揮了揮手笑道,“果然是年輕人。”

石小軍眼睛睜得滾圓還想說話,孝天攔住說道,“好了,是好漢,是狗熊,等會便知。”見他們年齡,石小軍六人二十多,剩下都是十幾歲,臉上還有一絲孩子氣,孝天於是讓他們每個年齡大的帶一個年齡小的,行動時照應一下,此時文叔在一邊和華哥說道,“今天是大場麵,這些娃娃行不行?”隻見刀光一閃,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小子立即將刀架到文叔脖子上,凶狠的說,“你說行不行?”

大家都被這小子出人意料的行為嚇呆了。

孝天對這小子印象不深,隻知道別人叫他小七,小七平時沉默寡言,也不和人在一起,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一邊,於是罵道,“你搞什麽,造反啊!刀放下來!”

小七斜著眼睛看著文叔,一副玩命架勢,架在脖子上的長刀卻在逐漸用力,“你說我們行不行?”

“行行,我和你們開玩笑的,不要這麽認真。”文叔本來想嚇唬這小子,說動了自己你也跑不掉之類,後來一見這小子完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樣,真有可能不顧後果把自己腦袋割了,於是連忙陪著笑乖乖回答道。

“說道歉,說你不應該嘲笑我們!”小七沒有鬆手,又厲聲喝道,聲音雖然還顯稚嫩,但卻有著一股不屈不饒的倔強勁。

這就有點過分了,文叔再怎麽說也是場麵上的人,你讓他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道歉,他今後臉還往哪裏擱,文叔手下五十多號兄弟,這個頭一低今後麵對他們可就為難了。

“小七,文叔是你前輩,不能對文叔沒規矩。”孝天厲聲喝道,又示意石小軍,心想他們畢竟要熟,應該好說話些。

“天哥,軍哥,你們不要勸我,我今天就要讓他知道,小瞧我們的後果!”小七仍然沒有鬆手。

“我說阿文啊,你就算了吧,和個孩子較什麽勁。”說話的是個四十多的中年人,在幫內年紀最大了,是文叔手下,孝天奇怪他怎麽對文叔用阿文的稱呼,後來才知道這個中年人是文叔一個遠房堂哥。

“我錯了,我向你們道歉,我不該笑你們。”文叔見這種局麵再持續下去自己沒有什麽好處,出了意外可就糟了,隻好順著堂哥文海清的台階委屈求饒,話剛說了一半便感到自己麵紅耳赤,和火燒的一般,不過沒辦法,仍然強迫著自己把話說完了。

小七這才把刀移開,一句話沒說就走開。

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孝天立即帶著石小軍這幫光頭出發,華哥又叫來衛向東,他對聶老三住處地形熟悉,讓他一起前去。一行人從府宅外圍,一路趕到後院一處高牆下,衛向東爬上高牆,看了看情況招呼大家翻牆進入。此處是聶老三花園一個偏僻角落,但是離房屋距離甚近,直線距離不過十多米遠,但是要爬上近一人高的坡台,另外一條路是園中修好的小路,平坦但是曲曲折折要繞很長一段距離才能到走上大道。孝天心中讚歎,這地方的確不錯,適合襲擊,就是被發現了對方趕來支援也不容易,隻是不要在爬上坡台前被發現,否則可要費一番功夫。

此時前方劈裏啪啦打得激烈起來,大家知道這是華哥在掩護,把注意力吸引開,大家三步兩步跨到坡台前,剛想攀爬,衛向東一把攔住,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指了指上麵窗邊,孝天一看,隻見房外一個壯漢手持一把三尺長的砍刀,巡邏到窗邊,正在看前方情況,不一會又向裏麵去了。衛向東低聲說道,這人外號胡瘋子,是聶老三手下用刀第一高手,久遠的事不說,就是前段時間打湖南幫,他一人連續砍掉了七八個湖南幫用刀高手,直接把對方砍聳了。

大家等了一會,聽腳步聲胡瘋子走遠了,於是紛紛攀爬上去,不一會上去了七八個,這時石小軍一個小弟動作急了,一不小心踩翻了一塊磚,孝天低聲喝道,“注意點。”但為時已晚,隻聽有人厲聲吆喝,什麽人,孝天扭頭一看,胡瘋子手持砍刀快步趨來。

“大家退後!”衛向東叫道,手槍瞄向胡瘋子。

有人已經很胡瘋子廝打在一起,正是站在最外麵的小七,連續向胡瘋子砍了兩刀,胡瘋子一生自負刀法了得,一般人見到後都會畏懼三分,從不敢主動猛攻的,更不敢像小七這樣用很一般的招式進攻,此時被砍了個搓手不及,連忙揮刀擋住,在第二刀時用力將小七一推,按照他一向經驗,對手見連攻兩刀不成,又被剛才這麽一推兩步遠,應該心下會有收斂,誰知小七毫不在意,又是上前嗖嗖兩刀,胡瘋子當當接過,心中十分惱火,想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一點顏色。

此時胡瘋子已經看出這小子刀法平平,隻是自信心特別強,因此頗具威力,因此隻要在刀法中設個圈套,幹掉這小子不成問題,於是看準個機會,大吼一聲,一刀向小七迎頭劈來,小七仍然麵部毫無表情,側身閃過,胡瘋子刀收回,做了個向小七左肋砍去的姿勢。

胡瘋子這兩招是精心設計的,本來一般隻會猛砍人的菜鳥躲過第一刀,心理上必定會收起進攻,轉向防禦,防禦下一招,胡瘋子就趁機做個假動作,等對方揮刀準備擋格時再一個轉向,便可自己毫發無損的將對方砍倒。

誰知小七完全沒有理睬,直接一刀刺向胡瘋子胸部,胡瘋子大吃一驚,刀已經揮出,無法抽回防衛,此時姿勢又是極容易受攻擊的,情急之下,連忙跪倒歪向一邊,才將這一招避開,但完全無法擋住小七下一招了,小七揮刀向左,狠狠的砍在胡瘋子左臂上。

“啊!”胡瘋子臉冒青筋,右手持刀想從小七背後砍入,小七拔刀再是一砍,這一次用力極大,又是砍在脖子位置,胡瘋子腦袋瞬間落地,碗口粗的血柱轟的噴向天空,灑了一地。

孝天看得呆了,不是因為小七殺了胡瘋子,而是小七殺人時的那種神情,冷漠,石小軍砍人時明顯可以感到他渾身的怨氣,充滿了仇恨,小七殺人則一點看不出他在殺人,給人的感覺彷佛是在砍一棵樹,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

“***!”

“奶奶個熊!”

府宅旁一時充滿了咒罵,金屬的撞擊聲。

小七殺胡瘋子雖然隻有一分多鍾,已經驚醒大屋附近其餘人士,十多個巡邏的匆忙趕來,聶老三衛隊也從屋中跑出來七八個,人人手中一把砍刀,遠處花園也有動靜,想是前方有人撤了回來。

孝天揮刀上前,和一個衛士廝殺起來,一番較量下,感覺這家夥比前方那些人難對付多了,格鬥技術明顯占優,拚殺時的勇氣也是前方家夥遠遠不及的,孝天有次眼看就要砍中對方,這家夥見無法躲過,幹脆破罐子破摔,揮刀反過來砍孝天,意圖和孝天同歸於盡,孝天沒法,連忙收刀防禦,然而他也就此擺脫困境。

媽的,不能再糾纏下去,一定要在前方人趕回來之前幹掉這群混蛋。孝天一邊攻殺,一邊看看其他人情況如何,好對全局有個把握,衛向東是老手,聶老三的人派了兩個衛士和他纏鬥,兩個衛士都很強勁,三人廝殺的十分激烈,小七剛才殺了胡瘋子讓**吃一驚,此時對方也派了兩個衛士防禦他,小七雖然冷靜,一時也隻能殺個難解難分,石小軍和一個衛士拚殺,但好像還不占據多少優勢,那個衛士打鬥相當老練,隻是讓石小軍猛砍猛殺,然後一一化解,時不時給石小軍身上劃上一刀,石小軍衣服已被劃開許多口子,多處都有刀傷,陷入狂怒狀態,和發瘋的雄獅一般滿嘴辱罵的砍殺。至於其餘的弟兄,如果遇上衛士,就普遍占了下風,遇上在屋外巡邏的一般手下,則是平分秋色。

操!石小軍被那家夥吃定了,不能讓他們這樣下去。孝天心中盤算,石小軍在這班弟兄眼中很有影響力,要是他被砍倒,對這幫弟兄士氣打擊極大。孝天想到這裏,便一邊廝殺一邊靠近石小軍,眼看還有三米遠時,孝天先是一陣猛攻壓住對手,對手這個家夥,防守有餘,但是攻擊力不足,進攻意識也不夠,先前見孝天攻擊放緩,他也沒注意到孝天是在盤算對策,隻是以為孝天力量不夠,後來孝天逐步移向石小軍,他雖然有所留意,但見並不是對自己形成威脅,也就沒去考慮其中用意,現在見孝天猛攻,連忙隻是招架,根本沒有想到其他了。孝天見目的達到,猛砍一刀,抽刀飛步奔向石小軍對手,那廝還算很警惕的,立即揮刀防禦,但仍然被刀鋒從左肩劃過,劃出一道口子。

不過這已經夠了,石小軍猛地衝上,一刀插入他的腹部,直接插到刀柄,又麵目猙獰的持刀將他抵到牆邊,石小軍砍刀碰牆,又迅速拔出傷口,隻見那人傷口出血,嘴中也流出鮮血來,石小軍尚不解恨,又連續對準他腹部插了三刀,每刀都是從後背插出,十分殘忍,那人眼神漸漸暗淡下去,石小軍獸性大發,居然用刀把那人肚子,從心窩處一直到小腹**位置,一刀劃開,把左手伸進那人肚內,一把拽出那人肚腸,那人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噴到石小軍臉上。

我操,你是在殺人還是在解剖。孝天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不是孝天說不出話,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震住了。一些人開始嘔吐,聶老三的人有的跑走,有的舉手投降。

跟我衝進去!孝天振臂一呼,衝進屋中,隻見聶老三就在大廳,正在窗前,滿麵恐懼害怕神色,他也看到了石小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