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顧萌紅著臉,雙手盤在袖子裏,鬱悶地往回走:“我說這兩人今晚怎麽這麽積極,原來是趕著幹這種勾當!”

恩瑾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步走得緩慢,顯得有些鬱鬱寡歡。

顧萌注意到他的異樣,問:“怎麽了崽?”

恩瑾瞄他一眼,幽怨道,“每次都隻能看豬跑,就是吃不到豬肉。”

“……”

顧萌皺了皺眉,暗自琢磨。

恩瑾看他的眼神,為什麽那麽像看一頭豬?

一定是錯覺。

第二天一早,大家在餐廳裏聚齊後,卻遲遲不見阮楚水和王曉馳出現。

雷厲背上背著一張弓,自從得到這張弓後,睡覺都不離手,他打了個嗬氣,催促羅婷:“我們先吃吧,快餓昏了!”

羅婷看著門口,不放心地站起身:“不行,得等楚水哥來了後才能開動,我去敲門看看。”

“阮楚水的狗腿真多……”雷厲不耐煩。

正在這時,阮楚水出現在餐廳門口,眾人看到他的樣子都嚇了一跳。

隻見男人的臉色比牆還白,神思恍惚,僅穿一件單薄的襯衫,領口處還沾了不少血跡,幾乎是飄著進來的,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狼狽。

“楚水哥!”羅婷第一個衝上前,緊張地檢查他身上的情況,急道,“你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

阮楚水一動不動任她翻看,閉了閉眼,疲憊道:“王曉馳被襲擊了。”

阮楚水跟王曉馳是室友,也是第一個確認他死亡的人。

他道:“一起床,就看到他這樣。”

室內飄散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王曉馳躺在**,靠近窗口,此刻的窗戶拉開了一半,從外麵“嗚嗚”朝室內吹風。

年輕人大睜著眼,從脖子以下到腹部都血肉模糊,白色的肋骨根根分明,內裏的器官在殘破的身體裏若隱若現。

很明顯,王曉馳被什麽啃過,並且啃得很不均勻,如同餐盤裏一條翻著白肚子的魚,被吃得七零八落。

羅婷跟王曉馳認識得早,見到同伴慘死在遊戲中,不禁動容,躲到外麵走廊裏去哭了。

阮楚水丟了魂似的坐在床邊,同樣是受打擊不小的樣子。

薄曄拉起被子蓋住王曉馳的屍體,看著窗戶,道:“昨晚什麽東西進來過?”

阮楚水無力地搖頭,表示什麽都不知道。

範薇薇貼心地在他肩上披一件外套,安慰道:“楚水哥,別難過了,這是意外,不能怪你。”

“是啊……”阮楚水訥訥道,雙手捂住臉,顯得很痛苦,“這都是意外,遊戲裏,誰都阻止不了……”

大家腳步沉重地離開二樓房間,阮楚水說要一個人靜一靜,便沒人打擾他。

顧萌走在最後,經過阮楚水時,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便,換件衣服,順便把手洗幹淨,遊戲還要繼續。”

經他提醒,阮楚水看向搭在門把手上的那隻手,十個指甲縫裏透著血色的烏黑,看著很髒。

他苦笑:“本來立誌要保護好整個團隊,現在卻連最好的兄弟都不能保住,昨晚,他大概就是在我身邊被那些蟲蠶食的吧,我卻毫無知覺。”

顧萌歎氣,道:“不要有負擔,遊戲裏都是不可控因素,你沒辦法麵麵俱到。”

第五天的時候,木柴有了,整整齊齊地碼在門廊角落,火柴也找到了,就等著後天點燃求救信號。

薄曄梳理所有信息,道:“可能還差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張誌安回想了一下已有物品,道,“有火,有柴,都齊全了吧。”

薄曄搖頭,淡淡道:“第七夜會下雨,在室外,火柴可能擦不亮,就算能幸運地點燃火,木柴在潮濕的情況下,很難燒起來,這種情況下,就無法燃放求救信號。”

經薄曄這麽一說,大家才想起遊戲裏還存在天氣的限製,開始坐立難安。

“對啊,下雨天怎麽點火,那……那怎麽辦?”範薇薇焦急,“就沒辦法逃出去了嗎?”

“隻要可燃物的燃點低,是可以在雨中燃燒的。”恩瑾手上擺弄一塊白色紗布,道,“汽油、柴油和煤油這些燃料可以作為輔助,到時候大麵積澆在木柴上,應該沒問題。”

顧萌立即想到前天夜裏機翼下方漏油的場景,猶豫道:“要從飛機裏取燃料?”

張誌安拍桌子叫好:“對啊!可以用飛機油箱裏的燃料引燃木柴,我在一個旅行箱裏找到過一張飛機圖紙,上麵標注了飛機油箱的位置,我記得除了右側機翼和飛機中部,左側機翼上還有一個油箱。”

唐止顧慮多,表示不讚成:“取燃料勢必要破壞飛機,這違背了機長發布的任務。”

一個男人反駁道:“出去都成問題了,還談什麽保護飛機,難道要守著飛機在這裏待一輩子?”

唐止抿抿唇,冷靜道:“我隻是覺得,可能有別的途徑。”

顧萌也有相同的憂慮:“既然NPC提醒了飛機的重要性,從飛機上取燃料肯定不會是最優解。”

那個男人胡亂擺擺手,不耐煩道:“別追求什麽最優解了,能把問題差不多解決就得了。”

薄曄道:“都別忙著下結論,還有三天,說不定能找到替代方案。”

這時,雷厲從外麵興衝衝地跑進來,滿麵紅光:“我射中一隻鹿了!”說著,把弓拍在桌上,大手一揮,“都跟我來!都過來幫忙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