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顧萌猜測,這應該是去年淳子生日時,班裏同學集體送給她的。

就這點而言,淳子人緣不錯,要是沒被男教師推下天台,會有個不錯的學生時代。

“嘩啦,嘩啦”。

身旁傳來翻書聲,顧萌直起身望去,恩瑾坐在另一張寫字桌前,正在翻一本厚厚的現代漢語字典。

顧萌:“恩瑾,字典好看嗎?”

恩瑾沒抬頭:“嗯,能學到很多字。”

見他以一秒一頁的速度翻看,顧萌壓根不信他能學到什麽,不過怕打擊他信心,就沒說什麽。

上床睡覺前,他如一個慈祥的父親拍拍在台燈下苦學的兒子:“別看太晚了,早點休息。”

晚上,顧萌在睡夢中聽到一陣很輕的撕紙聲。

一張紙,從上往下緩緩撕開,撕開的切口泛起毛邊,光聽聲音,就能在腦海裏勾勒出那情狀。

迷迷糊糊睜開眼,今晚有月光,他看到麵前恩瑾熟睡的麵龐。

沒事就好……

在恩瑾臉上胡**了摸,再次睡過去。

第三天一早,所有人都還在睡覺時,女人的尖叫響徹整個樓道。

陸陸續續,一扇扇宿舍門被推開。

張國強打了個嗬氣,暴躁得喊了聲:“鬼叫什麽!八點還不到!”

隔壁許醒在衣角擦擦黑框眼鏡,戴上,問:“哪個寢室?是不是出事了?”

顧萌和唐止也相繼走了出來,大家互相看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尖叫聲再次響起,同時,對麵一扇宿舍門打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冒冒失失跌了出來。

於蒙蒙站在過道中間,臉色煞白,一個勁地顫抖:“死……死了。”

顧萌驀然想起昨晚夢中聽到的撕紙聲,心裏跟著一沉。

第三天的早晨,第一個死者出現,名叫張晴芳,屍體還躺在**,蓋著的被子、身下的床單浸透了大量血液,甚至蔓延到隔壁的床鋪。

正是因為感到腳下一片濕滑冰涼,於蒙蒙才從睡夢中醒來。

當時她掀開被子,看到床尾的血液時,直接愣住,再看向對麵床鋪,斑駁的血跡透過薄薄一層被子顯現,女人的頭沒了,滾在地上。

那一幕嚇得她魂飛魄散。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昨晚我一次都沒醒來。”於蒙蒙坐在寫字桌前的椅子上,手捧一杯熱水,即便這樣,整個人還像身處寒冬臘月一樣在顫抖,她極力回憶,“可我聽到了撕紙的聲音,我以為在做夢……沒想到她真的來過了。”

大家聚集在出事的宿舍,一大早心情都很沉鬱。

敞開的門外,不斷有學生經過,但他們對房間裏的情景都熟視無睹,有說有笑地走在清晨的陽光下,青春靚麗。

“已經是第五個死者了,太快了,還剩下十一人……”許醒臉色難看至極,“到現在還摸不到頭緒,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都得死。”

“這個也是A。”水星蹲下身,看向地上頭顱的耳後,歎氣,“除了類似於代號的標記,什麽線索都沒有。”

於蒙蒙睜著血紅的眼,瞪著手中的水杯,呢喃道:“快點結束,讓我們快點結束這個遊戲,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張晴芳也什麽都沒做,我們真的都是無辜的普通玩家,男教師肯定是……肯定是……”

她猛地抬起頭,一手筆直地指向站在最外圍的沉默男人,聲音高得近似於尖叫:“肯定是他!那個沒有名字的!”

所有人順著她指的方向轉回頭。

被大家盯著看,恩瑾麵色如常,整個人過分的冷靜,因此顯得尤其冷漠。

顧萌擰眉,根本沒把她的指認當回事,道:“沒有根據不要亂說,他有名字,叫恩瑾,現在我們來捋捋死掉的人……”

不等他話說完,於蒙蒙手一鬆,水杯落地直接碎裂。

她直接站起來,激動道:“就是他!每次死了人他都沒反應,是個人都不會這麽冷血,我不管,今天就要把他投出去!”

她轉向其他人,哭喪著臉,近乎哀求:“你們聽我的,肯定是他,我們現在就把他投出去,馬上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好不好?好不好啊!”

顧萌臉色轉沉,扯著恩瑾的手,將他拉到身後擋著:“這根本不能算作理由,找不出實打實的證據,就請不要站出來隨便帶節奏,誰給你的權力隨便決定他人的生死?人言可畏,不要以為散布謠言的成本很低,你要是敢動他,我保證下一個會出局的就是你。”

於蒙蒙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著恩瑾的眼神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她張嘴,正要說些什麽反駁,人群裏舉起一隻手:“我同意,投票吧。”

顧萌心中一涼,看過去,舉手的是一個男人,名叫陳良誌,平時安安靜靜沒什麽存在感。

“那加……加我一個……”王可樂縮在後方,顫巍巍舉起手。

看著一個接一個地舉起手,顧萌難以置信:“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按照規則,有一半及以上的人同意,就可以向NPC申請名冊,獻給淳子,撕了之後,遊戲結束,則玩家勝利,但如果遊戲繼續,就說明冤枉了一個普通玩家。

薄曄沉默地看著這一切,直到一隻白皙的小手跟著舉起時,終於有所反應地挑了下眉。

水星:“我同意。”

年底了,欠的良心債有點多,過得比較慘。後麵會恢複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