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瞬間扭頭看向某人的顧萌:“…………”

要不要臉!

眾人:“…………”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斜倚在門邊,薄曄注意到小家碧玉僵住的笑臉,忍不住輕笑道:“恩瑾這個心機……嘖,一招製敵。”

作為掩飾,小家碧玉用手絹輕輕擦拭嘴角,複又重振精神看向剛進門的幾個男人,道:“一下午都沒什麽新發現嗎?”

恩瑾剛要開口,顧萌上前一步急急道:“有,有的!”

這麽緊張,主要是怕恩瑾再說出什麽喪心病狂的話。

隨後,顧萌將刺繡以及鎮子東邊消失的布店的事簡單講述了一遍。文磊泄氣,扶著腦門上的冷毛巾靠倒在椅背上:“意思就是什麽都沒發現嘛,又白白浪費一下午。”

小家碧玉溫婉一笑,低頭撫著溫熱的茶盞說:“萌哥哥他們在外麵忙了一下午尋找線索,我們這些在宅子裏什麽都沒幹的有什麽資格評價呢?”

文磊連忙坐正身體,戴上笑臉討好道:“慧慧說得對,慧慧這樣的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太貼心了。”

小麥抹了把頭頂的青草坪,聲音沉沉道:“關於布莊的事,明天再問問鎮上的人吧,他們所說的屠記布莊未必就是我們剛進入遊戲時提供服裝的那家。我比較擔心的是今晚……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遭遇汪老板的不幸。”

提到死去的汪老板,文磊臉色一白,冷毛巾抵腦門上按得更緊了。他不自覺清了清嗓子,嗓子眼裏仿佛還殘留有絲絲縷縷被頭發纏繞的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夜色漸深,眾人聚在大廳裏,對於汪老板的死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便準備回房休息。

離開前,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文磊將潘彼得擠到大廳旁的耳房,門一闔,壓低聲道:“小兄弟,今晚來我房間。”

汪老板剛死,文磊害怕得要命,唯恐下一個就是自己,於是想找個人陪陪自己。但作為極其好麵子的人,他不想讓大家知道這點。估摸了一圈,男性玩家中似乎就這個小孩最傻、最軟、最好說話。

潘彼得本就討厭文磊這種油腔滑調的,聽他提這樣莫名的要求,眉毛都快豎起來了:“你說什麽?!”

文磊以為小孩不願意,眼珠子一轉,向前靠近了一些,聲音更低了:“這樣,你今晚來我房間,別聲張,別吵到別人,出去後我給你錢。”

潘彼得瞬間意會了,圓眼一瞪,胳膊一揮甩開文磊的爪子,大喝一聲:“呔!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文磊不懂這孩子怎麽突然就激動了,茫然道:“我……我能把你當什麽人啊……”

不就一傻孩子……

潘彼得雙手叉腰,白嫩的臉上俱是憤懣的紅,提高細嗓子的音量道:“有錢來不起?我才不會把屁股賣給你,死心吧!”

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的文磊:“不,你聽我解釋……”

看來這孩子不僅傻,還黃。

潘彼得推開他,氣衝衝地出門,走出去前扭頭瞪了文磊一眼,冷哼一聲:“拒絕py交易,從我做起。”

文磊:“…………”

媽的,這孩子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放棄解釋了。

四位女性玩家住一間房。女人們洗漱完畢後,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又是收拾衣服又是整理床鋪。

一個叫小秋的女孩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銅鏡梳自己及腰的長發,梳著梳著忽然想到,說:“哎?我們的頭發要是被別人撿到了,粘在紙人上再往木樁頂上一貼,是不是就算被施法了?”

另一個跟她關係較好的女生叫曉晨,兩個女孩子湊一起最愛嘰嘰喳喳。曉晨抱著一筒被子從她身後經過,看了銅鏡的方向一眼,說:“咦,你別嚇人了,按你的說法,誰都能跳個大神把我們給弄死。”

莫春英跪在**鋪床單,道:“我看大家都剃光頭得了。”

小秋甩甩頭發,一頭長發濃稠如墨,像**一樣流動。她笑:“說得對,都光頭了,看誰還能取我們的頭發。”

這時,從銅鏡右側慢慢探過來一隻手。手臂被凹凸不平的鏡麵照得有些扭曲變形,但看得出膚色很白。小秋麵對鏡子,瞥到那隻手摸了摸她的長發。

“怎麽樣?”小秋縮了下脖子嘻笑道,“很多人都說我發質好,手感不錯吧?”

那隻手撫了撫她的長發。隨後,身後人發出一個很輕的音節:“嗯……”如同空氣般飄忽沒有質感。

小秋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頭發明明是沒有神經觸感的,被人撫摸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但小秋感覺到了發絲上的陰冷。

她歪了歪頭避開那隻手,轉身道:“好了,慧慧,別摸了,我們睡覺去吧。”

轉身的同時,她感到頭皮刺了一下,但很輕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嗯?”小秋的身後,小家碧玉穿著白色的睡衣,雙手正捧著一件旗袍,低頭檢查上麵的刺繡。

她聞言抬頭看向小秋,眨了眨眼道:“睡覺?”想了想,將旗袍掛回衣架上,說,“好吧,睡了。”

夜晚零點整,四方庭院裏,西北角落的位置。濃霧裏隱約浮現一個女人的身影,她如爬行動物般慢慢攀上假山,站在頂部漸漸直立起身體。下方,一口缸煮著滾滾沸水。

“撲通——”

聲音直衝西北對角的某間客房,撞得白色窗紙如呼吸一般鼓脹了一下。顧萌就在這窗紙的聲息中驚醒了。

“怎麽了?”

幾乎是顧萌睜開眼的瞬間,枕邊低柔的嗓音就在耳畔響起了,同時摟著他的手臂緊了緊。

顧萌看著上方的黑暗和虛空,好半晌,才眨了下眼,終於從剛才的夢境中回過神。他道:“恩瑾,陪我去外麵看看。”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落水聲,有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第一次是在第一天晚上。

恩瑾在他肩上蹭了蹭,雖然困,但還是坐起了身,問:“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