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善變的偉正正

其實在作者公告中已經有說明,但還是擔心很多小夥伴沒看到,所以在這說一下。一直到八月底之前,我都隻能每天一更,每天早上起床去學車,回來忙店裏的事情一直到吃完晚飯,晚上跑完步洗澡才能抽出時間寫,對大家說聲實在是抱歉。

你們真的不要問我為什麽要跑步的問題,經常碼字肚子上的肉唰唰唰的長,我自己看了也很難過啊...八月底恢複一天兩道三章,再次向各位說聲抱歉,捂臉。

乙八最後還是沒有要到道藏的簽名,最後王河山實在看不下去,便出手將他一掌擊昏,事情才告一段落。

“你們先出去吧,他身體內的傷勢還很糟糕,需要安靜調養很長一段時間,有什麽事情等他醒過來了再說。”

賢一行禮告退,重新關好了房門,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大概是餓了。

仁生沒注意到他的這個小動作,平視望著前方,不知道是在看那些被風雨吹打了上百年的茅草屋,還是看著遠方夜色朦朧下的山巒輪廓。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仁生突然說道:“你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

任誰都能感受到,他為了打破尷尬而說出來的這句話有些生硬,賢一也不知如何回答,隻能點頭幹笑道:“是啊。”

現在兩人的關係有些微妙,尤其是對於賢一來說,他現在雖然不再對這位師兄抱有敵意,平日也能和平相處,可始終沒有辦法如對待偉正正與唐君墨一般坦然。

換句話來說,他認為他們兩個人還不是很熟。

不過此時他也感覺到了仁生的善意,內心也有些歡喜,於是也打算多說幾句話讓氣氛變得熱鬧一些。

賢一指著一旁某間屋子,說道:“三師弟呢?怎麽不見人影?”

仁生楞了一下,接而說道:“平常這個時辰他都去了後山,先前我還聽到豬叫的聲音,應該是那隻...”

賢一說道:“它叫大花。”

“嗯,大花也跟著去了。”仁生說道。

賢一不知想到了什麽, 微笑說道:“還幸好有個伴,又恰恰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性子。”

仁生想了想,說道:“皮比常人厚一些,總是有用處的。”

賢一感到意外,沒想到平日寡言的師兄還能說出這種俏皮話,不由得心情跟著變得好了起來。

“那君墨和蘇怡,還是在藏經閣看書?”

仁生搖頭,說道:“蘇怡在藏經閣,五師弟在半個月以前便下了山,不知去了何處。”

賢一挑眉,感興趣問道:“為什麽下山?師傅派他出去的?”

仁生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是這樣。”

這個時候賢一的肚子再次發出抗議,響起一聲咕嚕,仁生說道:“已經快過了時辰,但前寺廚房裏應該還有些飯菜,我陪你一起過去?”

賢一撓頭憨笑,說道:“不用了,我去後山找偉正正就行,正好我帶了些好東西,放久了可不行。”

接近一念境實力的獅子頭當然是上好的食材,雖然未說破,可仁生也是知道自己這位師弟的性情,猜想了個大概。

“好,你去吧。”

賢一點頭,正打算離開時身後的房屋內一道聲音響起。

“回來以後去大堂尋我,為師有話要對你說。”

道明寺的後山便是大陸東邊的一片群山,其廣闊不知多少萬裏,孕育了無數奇珍異獸,但也四處充滿了危機。

偉正正十分知曉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在山脈深處行走,自然不會冒險去嚐試,好在他這麽長時間以來早已將邊沿地帶的地形琢磨透徹,倒很難遇見無法掌控的危險。

“先說好了,待會你吃兩隻,我吃十一隻。”

他坐在一塊石頭上,身前燃起了一團篝火,腳旁是一堆不足拳頭大小的禽鳥幼崽。這些幼崽各自縮成一團,看上去就像是個粉嫩的肉瘤,猜測應該剛破殼而出不久。

大花聽明白了這極為不公平的分配,當下也是惱怒,不停發出抗議的鼻鼾聲。

“我嚴肅的警告你啊,別用這髒鼻子拱我。”偉正正挪了挪腳,往火堆裏添了幾根枯樹枝好讓它燒的更烈一些,說道:“不答應也沒用,誰讓你嗅了半天就找到這點沒肉沒鳥毛的玩意,難道沒看見我剛才有多慘?”

偉正正指著自己被擠壓變形的肥大屁股,說道:“十丈高!整整十丈高的懸崖!嗯...起碼也有五丈,我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難道不應該多吃點補補?你說說看我這句話有沒有道理?”

大花咧嘴露出幾顆極短的獠牙,吼了幾聲後發現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鼾叫,便焦急在一旁轉起圈來。

“看看,說又不說話,你不說出來我怎麽知道你認同不認同我的觀點?”偉正正說道:“那就當你同意了啊,我可是給過機會了。”

大花突然停下,偏著腦袋片刻後朝樹林裏麵衝去,偉正正在後大喊道:“搬救兵也不管用!我可不怕那隻土狗!”

眨眼間場間隻剩下偉正正一人,他嘴中哼起小調顯得極為歡快,從懷中取出了鹽巴孜然一類的調味劑,等火燒的夠旺的時候,就欲用削好的木簽將幼鳥串了起來。

就在他心情美妙到了巔峰,幻想一口嚼一整隻鳥,喀嘣喀嘣脆的時候,異變陡生。

最先開始,是一道細小,又急劇變大的陰影籠罩了下來。

再然後,騰起的火焰被壓低,臉頰感受到了一股颶風,四周草屑枯葉橫飛。

偉正正臉色一凝,抬頭向上望去,看見一根比成人環抱還要粗的樹幹,向他的頭頂砸了下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根本無法抗衡,隻能拚盡全力躲避。

偉正正不再猶豫,幾乎可以說他抬頭的同一時間,他右手猛地一拍地麵,肥大的身軀像是攻城車拋出的一塊巨石一般,借力朝著一旁衝去。

這一頭,是一旦沒有避開,便能將偉正正砸成肉泥的生死危機。

另一頭,賢一雙手抱住比他整個身體都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的樹幹,臉上閃過一絲戲謔。

大花趴在賢一的肩上,死死摟住了他的脖子,害怕掉下去卻又顯得無比興奮,甚至發出了歡快的叫聲。

砸下的樹幹驟然停止,一端擱在了山腳某塊突出來的岩石上,另一端擺放在地麵。

火苗在山風的吹動下不斷搖擺,頂端恰好燒在了樹幹上,烘出了無數滴樹脂,於是逐漸燃的越來越烈。

這不是普通的樹,而是價格昂貴,京城的那些貴人們一到了冬天就會儲備出大量,用來生火取暖的油香木。

油香同音幽香,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它就像油一樣易燃,並且燃燒起來後會散發出極淡的特殊清香,不僅不和白煙一般嗆鼻,還對身體有極大的益處。

但偉正正臉色陰沉,很顯然,這並不是他關心的問題。

“反應夠快,不錯。”

聲音有些耳熟,偉正正往那個方向望去,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擠出了一個自認為完美,不可挑剔的笑容。

賢一打了個寒顫,說道:“師弟,請你自重。”

偉正正收起嫵媚的笑容,連忙走到賢一麵前,兩隻手來回搓了搓,討好般問道:“我的好師兄,可總算把你給盼來了,這次我們吃什麽?”

兩人都是誌同道合之輩,聚集在後山不用說也知道是為了什麽。賢一右手在石戒上撫過,下一刻手中便提著一個比水缸還要打上一圈的獅子頭顱。

“這可是好東西,我都舍不得獨吞,一有時間就找你來了。”

離那頭獅子妖獸死去已經有了幾個時辰,但依舊能清晰的感覺到四周散發出來濃鬱而狂暴的天地元氣,可想而知其生前的實力有多麽強橫。

偉正正連連點頭,舔了舔嘴唇,說道:“這多不好意思,師兄你現在是堂堂的國師大人,忙的都是國家大事,還能在百忙之中惦記著我,當真是天下第一的胸襟,無以倫比的氣度,師弟折服。”

“師兄你快歇著。”偉正正將幾隻鮮活又可憐的幼鳥輕輕踢開,主動接過了獅子頭顱,將其用樹枝固定後擺放在了燃起大火的油香樹幹上,任由大火烘烤。

賢一又拿出幾個酒壇,說道:“都是在天和宮裏帶出來的好酒,外麵可有錢都買不到,你嚐嚐。”

空氣中開始響起密密麻麻的毛發枯卷聲,同時在清香中夾雜著一股焦臭,並不好聞。

偉正正問道:“就這樣燒著可以嗎?不用切開?”

賢一想了想說道:“以前我師父也是這樣直接燒的,燒好了後表麵的一層焦肉扒掉就行,不過我沒試過,應該沒多大問題。”

“沒問題,肯定沒問題。”

大花被賢一抱在了懷中,朝著偉正正做出一個示威的模樣,十分得意。

偉正正倒也不惱,掐了掐自己肚子上凸出來的肥肉,又指著地麵,眯著眼睛笑著說道:“別生氣,都讓給你。我一個都不吃了,全部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