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羽林軍動

賢一鬆了一口氣,大花沒事便好,然後他開口問道:“他們...全死了嗎?”

大花和小獅子正嘴中咬著鐵片無法開口,不過它本來就沒辦法張口說話,大花輕哼了幾下表示點頭。

賢一沒有開口,畢竟這個結果早就猜測到了,隻是等真正確定的時候自己還是覺得有些恍惚有些不可置信。

賢一拾起了一旁的一根箭矢放在了自己的身旁,然後重新閉上了眼,身下躺著的鐵片時不時輕微晃動,但終究沒有讓他掉落下來。

林中因為昨日經曆的巨風而一片狼藉,但同時地上的草屑枯葉也要被風吹走不少,賢一閉目養神,任由大花和小獅子拖著他前進。

同樣在這片森林的數裏遠處。

昨日這裏發生了一場巨大的恐怖爆炸,當時地麵便被炸出了一個百丈大小的深坑,而王侯背後瞬間形成的無數道元氣凝聚成的盾牌全部被擊碎,同時他被氣浪擊飛了數百米遠跌落在地,此時承受了大半傷害的他已經是奄奄一息,背部的血肉模糊隱隱可見白骨。

一夜的時間,王侯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間的速度愈合,等清晨天明時已經看不出任何異樣,被大法師改造過後的天秦人恢複能力和防禦力何其恐怖。

雖說看上去無恙,但事實上他體內還是有很嚴重的傷,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愈合,現在他根本無法調動太多的元力,比手無寸鐵的凡人好不了多少。

天空上掛著重新升起的昊日,神輝還不吝嗇的灑在這片大地上。

雖說羽林軍已經全部被消滅,但也無法確定他們在臨時之前有沒有特殊的手段把此地的情況告知外界,那麽這樣的話此地不可久留,說不定下一刻便會遇見前來救援的大南人。

而且此地終究是在山林中,雖說暫時四周的妖獸也被這場巨大的爆炸驚退,但也無法保證會不會在下一刻便遇見草叢中的一隻猛虎,這對王侯此時的狀態來說根本是噩夢般的存在。

種種的原因加在一起,導致王侯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此地,不然劫後餘生的他隨時會丟了性命。

王侯很怕死,王侯不想死。

王侯雙手支撐著地麵站了起來,嚐試邁動了幾步路後發現身體還有些虛弱,倒是和倒在**大病一場的凡人差不多。

王侯走進了一顆古樹,古樹的旁邊有一根差點被巨風吹斷的枝椏,一段還有些外皮跟古樹連在一起,若是扯下來當個拐杖也是不錯的選擇。

王侯將那根樹枝掰扯下來,伸手握住了一端,另一端杵在地麵,用來支撐著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重量。

身後再走一兩裏路便是官道,官道是離開此地最快的捷徑,對王侯來說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自然無法後退那便前進,於是王侯杵著樹枝向樹林深處走去,幾個呼吸後他便被幾顆古樹擋住了身形,然後消失不見。

抬腳踩在昨夜新落下的枯葉之上。拐杖在地麵擊出一排淺坑

長安城南天院。

南天院後有三間小院子,平日裏學員不敢靠近,因為都知道這裏居住的是院子和副院長這類的大人物,必定是龍潭虎穴。

許龍虎在這待習慣了沒有絲毫異樣的感覺,也不覺得院長們有多麽可怕或者說難親近,甚至平日無事的時候還會露出幾手自己的臭棋藝。

許龍虎不覺得丟臉,也不覺得無趣,因為每次和另一位副院長下棋的時候他的孫女都會守在旁邊,偶爾給兩人添上一杯熱茶。

但是他此時覺得這裏很可怕,讓他大氣都不敢出。

像是空氣都變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無比難受,氣憤壓抑。

因為他此時正守在張逸將軍的旁邊,而張逸臉色陰沉如快要滴出水一般,正用力緊捏著自己的拳頭如隨時要爆發。

在這種情況許龍虎自然不會開口說話,因為他肯定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會引來張逸的怒火。

張逸低手看著手中一塊即將碎裂的玉佩沉默不語,隻要翻轉過來便能輕易看見玉佩身上刻著的兩道小字。

常威。

哢嚓道細微聲響,張逸手中的玉佩終於完全裂開,在他手中眨眼間化成了粉末。

張逸鬆手,粉末被吹進院內的秋風吹散。

與此相同的玉佩還有數十枚,每一塊都代表著他手下的一位將軍的安危,中間都用特殊的秘法保留了他們的一縷神識,以此保證若是他們丟了性命張逸能第一時間知道。

張逸臉色冰冷,開口喃喃說道:“先是傷道明寺使徒,現在又害我羽林軍統領。”

“天秦人還莫非以為百年過去,我大南國成了掉牙的老虎不成?!”

許龍虎惶恐,低頭不敢多語,他深知死了一位羽林軍統領是多麽可怕的事情,因為統領身死之前必定犧牲了他手下無數的士兵,也就是說那一隻百人隊伍已經全軍覆沒!

羽林軍自從出現在世人眼中以來從未有過敗績,號稱是世間最強大的軍隊,每一位成員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人數總共才一千人,這等損失不可謂不大。

張逸厲聲說道:“傳令讓羽林軍第一大隊前去北方支援”

門外陰影中出現一人跪倒在地,恭敬應道:“是!”

張逸沉思片刻,接著說道:“讓第二大隊也跟上,隱藏在暗中。”

門外那人接著應道:“是!”

然後退出了小院,消失不見。

許龍虎看見第一隊和第二隊都出動了才知道張逸是真正動了怒火,因為羽林軍內從來都是以實力強弱來排列,單說羽林軍一隊境界最低的都是通脈境的強者,其中還包括數十位的一念境。

而第一大隊的那位統領傳聞實力並不弱於張逸,也是一念境巔峰,這累計在一起是何等恐怖的實力,更不用說暗中還隱藏著第二大隊!

張逸下達了兩條命令後重新躺在了木質的搖椅上,閉眼假寐不知在思考何事,許龍虎站在他身後沉默。

片刻後許龍虎冒著張逸可能動怒的危險開口說道:“老師,我也想去。”

張逸閉著雙眼,眼角旁滿是鬆弛的皺紋,開口說道:“為何要去?”

許龍虎老實說道:“因為我朋友有了危險。”

張逸點頭,臉上的老人斑愈發顯眼,低聲說道:“去吧,早些回來。”

許龍虎喜色浮於臉,向張逸行一禮後出了小院。

羽林軍便在南天院中,許龍虎向著隊伍集合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