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服從命令
少將輕輕的放下手中的文書，眼睛裏迸一抹光彩，不過也隻是眨眼間的變化，很快便恢複了冰冷和銳利。
“聽說你失憶了？”
長。”幹脆而利落。
“我剛才念的資料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你知道欺騙上級在部隊裏是什麽樣的罪過嗎？”少將的眉毛輕微的動了一下，顯然卞軍的表現讓他有些意外。
“知道，首長！”卞軍猶豫了一下，接著又大聲的說：“我不知道，首長！”
“什麽意思？”
“報告首長，說知道是一種本能，說不知道是我實在記不得有什麽樣嚴重的後果。”
少將有些急躁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幾步便走到了卞軍的身邊，大聲的說：“你是一名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個你知道嗎？”
“知道，首長！”卞軍在對方靠近自己的時候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小步，但隨著少將的詢問，他再次立正大聲的回答。
“那你還記得在失蹤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什麽嗎？”少將的眼睛眯成一道縫，從縫隙裏卞軍分明看到一抹蕭殺的寒光。
“不記得，首長！”仍然機械的回答。
少將在室內來回踱了幾步，“那好，你還記得和你一同出現在剛果叢林裏的戰友和普通公民嗎？”
“不記得。首長！”
“和你一同出現的有四個人，三男一女，三個男的是和你一同參加演習的戰友，而那個女孩是普通的中國公民，她是在年底從家裏失蹤的。”少將的語氣和緩了不少。
卞軍在聽到少將的話後出現了幾秒鍾的停頓，他在回憶，不過很遺憾的是腦海裏完全沒有這樣的印象。
兩人在一問一答中消耗了不少的時間，卞軍並不覺得怎麽樣，這種單調的問答方式比起沒有人理會自己要好上了許多，但少將卻很快顯出了疲態。
“一級士官，卞軍！”
“到！”
“今天就到這裏，你先回去吧，改天我會再來看你。”少將閉上了嘴巴，轉身坐回了辦公桌的後麵。
軍猶豫的看了眼這個冰冷的將軍，在他內心深處完全感受不到這樣的冰冷，因為他好像十分熟悉和欣賞這樣的場景，但。。。。。
“報告首長軍看向少將，“我想回到部隊，我想離開這裏，我已經好了，我感覺在這裏就像囚籠裏的小白鼠，他們在我的身體上切割我的肌肉的眉頭緊鎖，眼睛緊緊的注視著這個和自己共處了數個小時的首長。
知道了，他們是為了方便治療你的病症，至於你好沒好，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要醫生的批準你才能離開這裏。明白嗎？一級士官。”少將從辦公桌上的筆筒裏抽出了一把鋒利的裁紙刀，把玩著。
“是的，首長！”裁紙刀讓卞軍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卞軍！”
一聲輕呼在身後響起，身後的空氣被一種尖利的物什激**開來，卞軍能感受到這種輕微的空氣震**，就像身後有眼睛一般，他的頭在一瞬間偏出了少許，本來在少將手中的裁紙刀從卞軍的耳邊擦過，咚的一聲牢牢的釘在還未打開的木門上，塑料包裹的把手在卞軍的眼前不斷的顫動。
“記住，我是司徒雷，有什麽事可以直接找我。”少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卞軍並沒有任何表示，隻是機械的拉住門把，走了出去，跟隨著等在門口的護士繼續被關閉的生活。
廊道裏依然還是那樣冷清，卞軍發現這條廊道裏有著很多和自己身處房間同樣的所在。盡管不想回到房間，但卞軍也毫無辦法，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位首長能不時的想起自己，最終將自己帶離這個憋悶的囚籠。這倒不是卞軍不想自己想辦法離開，隻是在通過廊道的時候，他發現這種想法實在是天真幼稚，因為這裏不僅有注視自己的目光而且還有強烈的危機感，那是一種被槍口對準的感覺，盡管卞軍忘記了很多事情，但這種感覺就像與生俱來一般，敏銳而清晰。
“你能給我拿一麵鏡子嗎？”卞軍沒有忘記之前想認識一下自己的衝動。
像早有準備一般，護士從大褂口袋裏摸出了一麵小巧的玻璃鏡。但在遞上鏡子的同時，護士出現明顯的猶豫和緊張。
一張蒼白毫無血sè的臉，陌生的眼睛發出狼一樣凶惡冰冷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上居然出現一道如同蜈蚣一樣的疤痕，從鼻梁左側貫穿到右頰腮幫的位置，卞軍裂嘴微笑，卻發現這樣的微笑實在很是恐怖，那道疤痕隨著臉部肌肉的拉伸展露出詭異和猙獰，而嘴巴可能算是卞軍最為正常的部位，卻仍然顯得有些機械木呐。
。。。。。。
坐在冰冷的床沿，一種難以言喻的沮喪充斥在卞軍的腦海裏，自己的臉完全不屬於人類，究竟在失蹤的那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戰友，還有一個失蹤的女孩，他們又在哪裏？為什麽自己的一閉上眼睛就是鮮血和恐怖的場景，難道那就是在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天啊，誰能告訴我，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不能象普通人那樣平靜快樂的生活？父親是一名軍人，那我的母親又是誰？為什麽那本資料上沒有母親的名字？……
失落、孤獨、寂寞、還有無邊的恐懼包圍著卞軍，軍大聲的喊叫著，一拳打在對麵平整的牆壁上，劇烈的疼痛刺激著卞軍的神經，卞軍開始反複的尋找著這樣的刺激，一次次，一拳拳擊打在房間的每一麵牆壁上，如野獸一般的嚎叫也在狹小的空間的回**著。
你保持冷靜，請你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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