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連環刺殺〔下〕

是卞軍的狙擊步槍,其實他並沒有作好準備,甚至都沒有架好槍架,隻是憑著記憶,看似隨手的向後開了一槍,因為卞軍知道在這個時候是對手開始攻擊的最佳機會,一旦汽車停下,而自己又沒有事先發現了對手,那麽很可能貝加阿所乘坐的三號車就會被瞬間炸的稀爛。

即便對手並不清楚總統的座駕,他也充分的時間多幾顆子彈,這是卞軍要預防的,不僅是要保護貝加阿,還有坐在車上的眾多戰友。

子彈並沒有準確的打中對手,但卻在那扇窗戶的下沿爆出一片火花。

這也是卞軍的目的,為戰友指明對手的方向。

打草驚蛇的戰略無疑是成功的,在窗戶的位置已經找不到狙擊手的蹤跡,看得出來對方是一名經驗老道的殺手,一擊不中立即撤退,但卞軍並沒有就此放鬆因為不僅要真正幹掉殺手,而且在博物館那種不安的感覺仍然在困擾著他。

而此時同樣沒有找到狙擊手的鍾惠和和尚已經躍出了路邊掩藏的位置,衝向了那棟大樓,在這個時候,一串火光從樓頂的位置出現。

砰。。。幾乎隻晚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卞軍便再次開火,抬槍,瞄準幾個動作迅速連貫。

在卞軍的槍聲響起的同時,一顆穿甲彈準確的打在了三號車的車頂上,整個車頂被掀上了半空,不過這個時候曾濤已經在停車的瞬間就將貝加阿帶離了他的座駕。

卞軍躲在牆角的位置,剛才開槍後他並沒有離開,因為在附近他還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狙擊點,不僅視野開闊,而且側麵靠牆,背後是一條並不很深的巷道,一眼就可以看到頭,而且整個巷道沒有任何可供出入的地方,完全不用擔心來自身後的襲擊,他在等待進入大樓的鍾惠和和尚搜尋的結果。

車隊很快再次啟動號車已經被推到了路邊,原本在這一段執勤的鐵衛隊成員也完全包圍了那棟掩藏著狙擊手的大樓。

貌似一切又回歸了平靜,那名狙擊手沒有再發動攻擊,但卞軍那種不安的感覺並沒有退卻,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是心頭毛毛的,他轉頭看向身後的窄巷,一個影子快速的閃現在眼角,然後是一抹似曾相識的幽藍光芒直刺卞軍的頸部動脈,而且距離已經不足一尺了。

來不及作出有效的規避動作,但卞軍還是徒勞的側身向後飛躍,也隻是避過了要害部位,毒刺仍然刺中了卞軍的手臂,不過毒刺並沒有刺穿卞軍遠超常人的皮膚。

在毒刺刺中手臂的同時,短巷中的影子露出了雪白的牙齒,想是在笑吧,而且對自己的毒刺非常有把握,沒有再等待結果轉身順著光滑的牆壁向上攀升,就像一隻壁虎該說更像一隻蜘蛛,因為他的四肢並沒有貼攏牆壁,而是依靠手中的一根纖細的繩索向上快速的攀援。

但他的速度怎麽快的過子彈,隻是一愣神,卞軍便從胯部掏出那把帶有消聲器的手槍,連續兩槍,對方的左右手腕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中彈。

整個身子在瞬間向後仰倒,但刺客也甚是了得,手上沒有了力量,但他的小腿卻緊緊的與繩索糾纏在一起,整個身子呈倒吊的狀態在牆上晃悠起來。

卞軍輕笑著說:“怎麽?還準備讓我上來接你,不過我倒更喜歡打斷你的小腿。”

怎麽會沒事?”

顯然刺客對卞軍鮮活的站在自己下方感到十分的不解,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大概是被嚇著了,聲音都有點哆嗦。

“你的毒刺確實厲害,不過好像對我沒有什麽效果。”卞軍玩味的從手臂處取出那隻夾在衣服中不足一尺,直徑隻有2個毫米的毒刺,譏諷的說。

不可能。。。”

“下來吧。。我暫時還不想打斷你的腿。”卞軍沒有理會刺客的歇斯底裏,“頭兒,抓到一個活口。”他用通訊器通知已經駕車離開的曾濤。

南瓜,你也忒殘忍了吧。。。樓上這位腦瓜都被你打爆了,整個看不到人頭。。。。”和尚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

“我也不想啊,誰叫頭兒給我的槍口徑太大。”聲音有些無辜,但卞軍的臉上分明是得意的笑容。

“你個死南瓜。。惠在嘔吐,可以想象屍體被打成了什麽樣的狀況。

“你很厲害!”

從繩索上滑下的刺客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看向卞軍的眼神裏不再有恐懼,看得出來他已經接受了失敗的現實,“能告訴我,毒刺了什麽嗎?”看來他為卞軍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

“不能!”

卞軍的回答很堅決,刺客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再問,隻是他天藍sè的眼珠卻在逐漸變得灰白,他的身體也開始緩慢的向下滑倒。

“你。。。。”

就在卞軍搶步上前扶住他的身體的時候,刺客沾滿鮮血的手一把抓住了卞軍的手腕,沒有任何力量,但卻讓刺客綻放出勝利的微笑,在微笑中他閉上了已經失去神采的眼睛。

卞軍能夠看得出來刺客已經中毒身亡,不僅因為鐵青的臉有整個五官都流出黑紅sè的血液。看來風暴的名字確實有它獨到的地方,不然怎麽會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人真正見過風暴的殺手,恐怕就像今天一樣,即便是見到也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但卞軍不解為何刺客會在死亡的時候好似作出了什麽令自己欣慰的事情,含笑九泉,難道他一直在等待這個時刻的到來?

“他是‘毒刺’,是世界上排名前十位的獨行殺手,沒想到他也加入了風暴。”曾濤的聲音從巷口傳來,“據說他隨身攜帶的劇毒就不下百種,而且都能夠在瞬間致人死命,有人曾經因為碰到他的肌膚而導致喪命,看來在他的眼裏你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他一定是在下麵等你。。。”

曾濤的聲音本就冰冷,再加上他話裏的意思讓卞軍不寒而栗,就像彈簧一般,卞軍收回了扶住刺客的手並不斷在衣服上擦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