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是報複別人,還是在折磨自

?三個月多的時間,從她來到冥界,好像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憶兒和小小,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她與司溟對了峙的時候,曾借雪銀絲,探尋了他的記憶。

想知道,神牢究竟被封印在了哪裏,可是司溟的腦中,沒有一點印象。

七千諸神,合力封印,就那麽當著她的麵,消失在虛空中。

一想到這一幕,她就忍不住閉上雙眼。

強烈的痛楚,在她的心裏,無盡蔓延……

贏殤緩步走了過來,看著她坐在那裏,一身孤寂,他的心,又控製不住的一陣抽痛。

“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贏殤的手裏,提著一個食盒。

夜妖回過頭來,目光落在那個食盒上,“你去了人界?”

“來,試試味道吧。”贏殤將食盒的抽開,將裏麵精美的菜肴一一擺在夜妖麵前。

“還有灑?”夜妖看著一旁的壇子,眼中閃過一絲差異的神情。

“這酒,是給我準備的,你若喜歡的話,我們一起喝幾杯。”

“好啊。”夜妖點點頭,素手一揚,一個酒杯落在她的手裏,倒了滿滿的一杯,直接灌入口中。

嗆辣的感覺,讓她的眼角泛起淚花!她忍不住咳了起來。

贏殤抬手,幫她順著背。

不過,這個時候,卻也是這樣的烈酒,最對她的口味。

見她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贏殤沒有阻止,靜靜的坐在對麵看著她。

“贏殤,你知道,寂寞是什麽?”

寂寞?贏殤當然知道!那麽多年來,他的心,空如海,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寂寞是什麽?

“當你的靈魂,第一次有感覺,當你的耳邊,響起那麽美妙的琴音,當你第一次,恢複五感,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夜妖的臉泛著幾分微紅,神情也有了幾分迷離。

“我無法體會。”贏殤緩緩搖了搖頭,他隻知道,他的心不再空空如野,他的心房第一次顫動,都是因她而起。

夜妖將杯杯裏的酒飲下,一支手托著下巴,此時的她看起來,像是恢複了以往的時候。

不再冷若冰霜,不再拒人於千裏之外。

“贏殤,你體會過,把自已當成一個傻子,義無反顧嗎?”夜妖又笑著輕問。

贏殤沒有回應,隻是盯著她,眼中全是疼惜。

“贏殤,你試過,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嗎?”夜妖端起酒杯,灌了一口,她仍覺得不盡興,拿起一旁的酒壇,朝口中灌去。

“你試過愛一個人,愛到這麽苦嗎?哪怕與天下人為敵,與諸神為敵,我認了,可是……”夜妖將酒壇放下,麵露苦楚,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不願意啊!”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又萬分委屈,哭的整個小臉都被淚水打濕了。

贏殤緩緩站起身來,將夜妖拉入懷中,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

“小妖,別說了!別說了!放下吧,隻有放下,你才能得到一線生機,這樣下去,你遲早會將自已困死!”

“我的霽郎!為什麽要毀了我的霽郎!”夜妖哭喊著,揮著手朝贏殤身上狠狠的砸了過去,“這是要斷了我最後一絲念想嗎?是不是?!”

贏殤任由她打著,抱著她的力量,終於沒有放鬆。

“小妖,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把你的不滿,把你的委屈,把你這些年的痛苦,全都發泄出來!”

夜妖靠在贏殤的肩膀上,突然沉靜下來,抬起頭,將臉上的淚水抹去。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轉身,朝殿外走去。

贏殤看著那道背影,心中猛然一沉。

她這之所以說這些,足以代表,她知道司馬風霽就是玄玥!

隻是,她的世界裏,將玄玥和司馬風霽當成了兩個不同路的人!

她究竟是在報複玄玥,還是在折磨她自已?!

……

一陣琴音,緩緩響起,悠揚的聲調,拂過她的耳跡。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聲音,被花朵包圍的世界裏,沉睡了不知道多少久少女,睫毛微顫,緩緩睜開雙眼。

“這是什麽?怎麽會那麽好聽?”

她像一人初生的嬰兒一樣,對這個聲音,充滿了好奇。

抬手一揮,包裹著她的花朵頓時散去,不遠處,出現一抹清影,他正麵對著她,神情那麽的專注,修長的手指,撥弄著麵前的琴弦。

原來,這聲音,是從他的手裏發出來的。

她正準備走上前去,突然被一道屏障擋了回來,她與那個人,隔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讓她怎麽也無法走近。

聲音停止了,那個男子,緩緩抬起頭來,眼神好像正朝她這個方向望來。

那是她,第一眼,看到他的容顏。

那一瞬間的一眼,她已經無法形容,那道身影,就如同一個烙印一樣,刻在她的腦海。

她就像是一個小嬰兒一樣,對自已第一眼見到的人,奇異的產生了一絲依戀。

但是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什麽是依戀。

“喂,你別走!你別走!不要丟下我!”她想要追上去,可是卻隻能看著那道身影,漸行漸遠。

她知道,在固定的時間,他都回來,都會坐在這裏,彈一曲。

她算著這個時間,早早的就開始期待。

他來了……

她頓時站起身來,緊貼著那道隔著兩人的屏障。

一曲彈畢,她知道,他又要走了。

“不要走!”她失聲喊道。

那道身影,竟然真的停下身形,看著她的方向,一瞬間,她感到,從他的身上散發的冰冷,讓她很不舒服。

“你是誰?出來!”他的聲音,也如他發散發出來的氣質一般冰冷。

“我……我……你有沒有看妖紅妖紅的花,隻有花,沒有葉,我就在那裏。”她爭切的解釋。

當然看得到,仙澤滿天遍野都是!

難道,與他說話的,竟然是這些花嗎?

這本,本就來的奇怪,久了,他仿佛也習慣了,隻是怎麽突然間,能夠開口說話了?難道是有靈之物?

兩人,隔著那一道屏障對視著。

她能看他,他卻不能看到她。

即使是這樣,她都覺得,自已有多麽的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