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阿棒!你到底跑哪去了啊!杜啟明手裏攥著那根木棍,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不管了!大不了就正麵剛,死磕總比束手就擒強!

“是你殺了老六?”其中一個光頭怪人惡狠狠地質問著杜啟明。

老六?是那個被他爆頭的怪人?杜啟明當然不會傻到承認自己幹掉了他們的同伴,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嗎?他硬著頭皮反駁道:“什麽老六?我不認識。”

“撒謊!你身上有老六的氣味,還有儲備肉豬的血!”那個瘦削的怪人狂躁地對杜啟明嘶吼了起來。

儲備肉豬?杜啟明不合時宜地幸災樂禍起來,小克的父親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高等人,結果自己在怪人眼中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儲備糧罷了,真是可憐又可笑。

“血?哦,這個啊。”杜啟明隨口瞎掰道:“不關我的事啊,我隻是路過罷了,看到有個孩子受了傷,想去幫忙,結果人沒救回來,我隻好獨自離開了。”

這個借口非常粗糙,杜啟明根本沒指望這些怪人相信,他要做的也隻是拖延時間罷了,隻要阿棒能及時趕過來,他尚且還有一戰之力。

“胡說!是你!一定是你!我要殺了你,把你撕碎,替老六報仇!”瘦削的怪人情緒很是激動,根本不給杜啟明拖延時間的機會,伸出利爪就往杜啟明胸前抓去。

杜啟明連忙揮起木棍格擋,但這些怪人的身體堅硬無比,唯一的弱點是他們的頭部,可是這些怪人身高都在三米以上,杜啟明根本無法保證能精準擊中他們的頭部!

那瘦削怪人說道做到,一雙利爪暴風驟雨般往杜啟明身上抓來,瞬息間就在他身上開了無數條血口子,杜啟明的肩膀和手臂幾乎沒有一寸好肉了,淋漓的鮮血更是激得其他幾個怪人亢奮起來,紛紛朝杜啟明逼近。

糟糕......杜啟明握著木棍的手已經被自己的血染得黏膩潮濕,甚至都快握不住棍柄了。眼見著五個怪人同時揮舞著利爪襲來,杜啟明心下一涼,暗下決心催動乾坤玄珠之力,意欲和這些怪人同歸於盡,也好替阿蟄他們解決掉一些潛在的危險。

“天地為我道!陰陽......”咒訣還未念完,杜啟明突然見半空飛到一道淩冽寒光,他將剩下半句咒訣生生咽了回去,轉口喊道:“阿棒!”

狼牙棒想要故技重施,錘爆瘦削怪人的腦袋,卻被光頭怪人眼疾手快地阻攔住,伸出利爪死死拽在手中。杜啟明心下一沉,阿棒雖威力巨大,但同時應對五個怪人還是太勉強。

杜啟明歎了口氣,重新念起了咒訣,然而就在這時,光頭怪人拽著狼牙棒的利爪突然間被齊腕砍斷,一道沉黑的長刃靈活揮動,又利落地削斷了光頭怪人的頭顱,猙獰的頭顱咕嚕嚕滾落在地,驚得其他怪人怔愣了片刻。

什麽情況?是同伴嗎?可他從沒見其他人用過這種武器啊......頭顱被割斷的怪人僵硬地後倒在地,杜啟明這才看清了那柄黑色長刃的主人:“阿......阿蟄?”

然而此刻的林聽蟄,卻全然不是平常的模樣,他雙目猩紅,眸中帶著一股邪魅之氣。而割斷怪人頭顱的也並不是什麽黑刃,而是林聽蟄背後生出的附肢,就像是......蜘蛛的步足......

林聽蟄並沒有回應杜啟明,此刻的他似乎處於失去理智的狀態,猩紅雙目滿是殺意,他揮起身後的幾對尖利無比的附肢,朝那些怪人身上刺去。怪人見識了林聽蟄的厲害,絲毫不敢輕敵,四人圍在一處,緊密合作,共同抵禦著林聽蟄的攻擊。

杜啟明也無暇思考林聽蟄的異狀,他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絕不能讓別人傷到他的阿蟄!杜啟明扔掉沾滿了鮮血的木棍,連忙對狼牙棒喊道:“阿棒,快過來!”狼牙棒收到指令,迅速飛回到主人手中,杜啟明手持狼牙棒,飛奔上前衝入了戰圈。

此時那個瘦削怪人在其他怪人的配合下,拽住了林聽蟄的附肢,揮動著尖爪想要折斷它,杜啟明見狀,連忙舉著狼牙棒往怪人手臂砸去,怪人吃痛,鬆開了林聽蟄的附肢,轉而向杜啟明襲來,杜啟明直接把狼牙棒脫手甩了出去,阿棒心領神會地往怪人腦袋上砸去,一時間,瘦削怪人的腦袋也被砸了個粉碎。

另一個健壯的怪人見同伴陸續慘死,暴怒地朝杜啟明襲來,狼牙棒還沒來得及收回來,杜啟明一時無法格擋。此時,林聽蟄眸中紅光大盛,抬手釋出一道鋒利如刀的細絲,細絲緊緊纏繞在怪人脖頸處,林聽蟄捏住細絲一段用力一扯,怪人的頭顱瞬間被細絲割斷,墜落在地。

“不許動他!”林聽蟄的聲音低沉嘶啞,比平時陰沉了許多,但這四個字卻撩撥得杜啟明心弦震顫,鼻尖陣陣發酸:“阿蟄......”

剩下的兩個怪人畏懼林聽蟄的附肢和那恐怖的細絲,不再戀戰,轉身想要逃進密林之中。但林聽蟄顯然不打算放過他們,更多的細絲從他掌心釋出,如同奪命的死神般,緊緊地纏住了那兩個怪人的咽喉。

“去死!”林聽蟄的聲音猶如鬼魅,殺戮的欲.望濃烈到連杜啟明都心頭一震。林聽蟄用力將掌心細絲一扯,同時割下了那兩個怪人的頭顱,細絲沾染上怪人的血液,林聽蟄似乎也受到了血氣的影響,瞳孔中的血色越發濃烈,甚至有些失控的跡象。

“阿蟄!”杜啟明不顧林聽蟄身上散發出的濃烈危險氣息,緊緊地把他摟在了懷裏,柔聲安慰起來:“沒事了阿蟄,已經沒事了,我還好好的,一點傷都沒有。”

林聽蟄被攬在對方溫熱的懷抱之中,眸中猩紅漸漸退去,瞳孔回複到漆黑如墨的顏色,他呼吸還有些急促,靠在杜啟明滿是血痕的肩頭,不滿地開口道:“你說謊,明明受了這麽重的傷......”

“嗨,知道我在說謊就好了,阿蟄,你剛才怎麽了?”見林聽蟄終於恢複了神誌,杜啟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林聽蟄身體一顫,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杜啟明,你......怕我嗎?”

杜啟明把對方摟得更緊了,勒得自己的傷口都在隱隱作痛:“不怕,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的阿蟄。”

察覺到林聽蟄的驚慌無措,杜啟明突然意識到:“阿蟄,你之前一直躲著我不肯搭理我,是不是因為這個?”

林聽蟄的呼吸聲有些粗重,似乎很是痛苦:“我控製不住自己,在王墓裏也是,看到你險些被陵都王劃開胸口,我......我就......”

“原來是這樣。”杜啟明反倒釋懷地笑了起來:“阿蟄,我還以為被你討厭了,嚇得我好幾天沒睡著覺。”

聽到笑聲,林聽蟄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卻聽到杜啟明繼續說道:“太好了阿蟄,原來你這麽在乎我,原來不是我癡心妄想,不是我一廂情願,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