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局中之局

“怎麽?你們誰也不肯個哀家這個麵子嗎?你們平日中的能耐呢?連一支舞也不能給皇上跳嗎?”

熙妃見狀,趕緊站起身來。

“太後有所不知,姐妹們都自認舞姿不夠動人,怕是在皇上和太後麵前出醜,才不敢應聲。”

齊冰見熙妃出來說話,明顯的和太後一唱一和,兩人是在演戲,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坐在那裏眯起眼睛看著大殿下的妃子們,一個個現在都低著頭,噤若寒蟬。

“好!既然你們都不能跳,那麽哀家隻好安排別人了。”說著話,太後臉上有幾絲的不悅,衝著身後一擺手。

貼身的宮女會了意,轉身去了偏殿中,一炷香的時間,從外麵飄飄然走進來一名女子。隻見這名女子一身淡粉色的荷花裝舞服,頭上的發髻高高的挽起,發髻的後麵是一朵玉蓮花,這朵玉蓮花溫潤光澤,給整個人增添了幾分神采。

她的腰很細,腰間束了足有半尺寬的腰帶,粉色的腰帶上綴著流蘇。再往上麵看,裏麵是一件粉色的繡著荷花的錦衣,外麵是寬敞的數層粉紗圍在肩上,整個人仿佛是從雲霧中走來,輕移蓮步,曼妙多姿。

這樣一位女子好似天仙下凡,臉上帶著一絲少女的羞澀,慢慢的走到殿中,微微的福身。

“奴婢給皇上,太後和各位娘娘請安!”

齊冰見她一走進來便是一皺眉,原來太後是準備了很久,要想**這樣一個女子,是要些時日的。這個女子的確長得很美,可惜現在齊冰的眼裏心裏隻容得下那個叫做安羽琪的女子。

太後見阿茹娜這樣一打扮,果然是傾國傾城,閉月羞花,得意的擺擺手。

“起來吧。今天哀家高興,你就為皇上和哀家舞一曲。把你的能耐都拿出來,跳得好了,哀家重重有賞!”

阿茹娜進過這些天的特殊訓練,已經變成大家閨秀的模樣,不似以前那樣刁蠻無理,舉手投足間都讓人覺得她很美。

“是,女婢遵太後懿旨。”

身邊的樂師們又重新奏了一曲,之間阿茹娜輕輕的舞動身子,腳下踩著輕盈的步子,款款的舞了起來。她身上的荷花舞服,寬大的袖口時而輕輕的遮住自己的臉,時而慢慢的露出半張臉,在大殿中燭光的照耀下,真的好似一朵徐徐開放的蓮。

她的舞姿輕盈搖曳,身子輕輕的轉動,慢慢的就移到了齊冰的麵前,齊冰的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阿茹娜一雙明眸如星子一般注視著齊冰,其間萬種風情盡在其中,齊冰坐在那裏轉動著手中的杯盞,卻始終不懂聲色。

阿茹娜開始在齊冰的桌前舞起來,她那薄紗下玲瓏有致的少女身形散發著一股迷人的氣息,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為之動容,隻有齊冰一直冷著一張臉對著她。

太後坐在齊冰的身邊,看著齊冰始終繃著的臉,心中不由得有些詫異,難道這樣的國色天香也入不了他的眼?

阿茹娜開始慢慢的朝齊冰的身邊挪去,每挪一步,身姿都輕輕的舞動一下,慢慢的移到了齊冰的身側。寬大的袖口輕輕的撫在齊冰的臉上,如一縷幽幽的清風刮過,帶著一縷花兒的幽香。

她的唇上不知道抹了什麽,隻是在燭光下瑩潤欲滴,兩腮桃紅,媚眼如絲。齊冰犀利的雙眸一轉,如果自己再不上鉤,那麽安羽琪不在宮中的事情有可能被發現。

想到這裏,齊冰的臉上瞬間露出邪魅的笑意,將手臂一伸就把阿茹娜攬在懷中,伸手勾住她的下巴。

“叫什麽名字?”此時他說話的聲音都魅惑至極,在座的妃嬪一個個都朝阿茹娜頭來憤恨的目光,此女簡直就是妖孽,盡然如此的勾引皇上。可是她們並不傻,知道她是太後的人,要不然也不敢如此的大膽,有太後在後麵撐腰誰敢造次?

阿茹娜被齊冰攬入懷中,一雙楚楚動人的雙眸盈盈流轉著。

“奴婢阿茹娜。”她的聲音極輕,好像是飄忽在天外。

太後見齊冰已經對阿茹娜有些動心,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眾妃嬪們見齊冰和阿茹娜在那裏郎情妾意,紛紛起身說身體不適都退了下去。熙妃此時看著這樣的情景,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酸楚來,雖說自己是為了皇後的寶座,可是誰知道阿茹娜受了龍寵以後還會不會聽從自己的擺布呢?熙妃是眾妃嬪中最後一個離開的,她的神色黯淡,目光中透著一絲哀戚。

眾妃嬪們全都走光了,華清宮的大殿之上就隻剩下太後和皇上,阿茹娜三個人。太後見齊冰已經對阿茹娜動了一點心,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微笑,隨即擺擺手,讓身後的宮女們全都退出去。

太後也笑著轉進了偏殿中,齊冰坐在那裏,懷中攬著阿茹娜,但是眼角的餘光將太後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心中暗笑,太後現在居然想起用這樣的美人計來對付自己。阿茹娜自以為自己的美貌迷住了皇上,心中不由得欣喜異常,臉上是也盈盈的笑意。

“皇上,奴婢給您斟酒。”阿茹娜見皇後和宮女們都退了出去,那邊是給自己和皇上單獨相處的空間。軟柔的嬌軀在齊冰的懷裏蹭來蹭去,一雙玉手慢慢的提起酒壺,給齊冰慢慢的斟了一杯酒。

她寬大的衣袖在故意在齊冰的臉上晃來晃去,帶著一股奇異的花香,讓人心神迷醉,她一雙纖纖玉手端著酒杯送到齊冰的麵前。

“皇上請。”齊冰看著她的媚態,似笑非笑,伸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阿茹娜雖然還是處子之身,但是熙妃從宮外帶進來花樓的人,教給她不少魅惑男人的招數。阿茹娜本就是個刁蠻無腦的女人,自以為皇上是看中了自己,她完全沒有想到,從此以後,自己便淪為了太後熙妃和皇上對峙的一顆棋子。

阿茹娜見齊冰把一杯酒全都喝了下去,臉上帶著一絲媚笑,一隻手環在齊冰的脖子上,整個身子吵後仰去。齊胸的貼身錦衣外,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出來,在燭光的照映下顯得白皙嫩滑,膚若凝脂。

齊冰微微的笑了笑,端起酒杯放在她的麵前。

“斟酒。”

阿茹娜端起酒壺又給齊冰斟了一杯酒,齊冰這次沒有自己喝,而是送到她的嘴邊。

“喝下去。”齊冰麵帶著一絲笑意,任誰也抵擋不了這樣的**,阿茹娜看了看這杯酒。她並不勝酒力,但是皇上讓她把酒喝下去,她猶豫了一下,端起酒杯慢慢的把一杯酒喝光。

“皇上,奴婢有些頭暈。”剛剛喝了酒的阿茹娜斜倚在齊冰的身上,故作醉態,她以為就此,齊冰會把她打橫的抱起來送進內侵。

“再跳一支舞如何?”齊冰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醉態可掬的阿茹娜。

“奴婢有些頭暈,皇上……”阿茹娜嬌嗔著,可是齊冰已經皺起眉頭,臉上掛著一絲不耐。

“沒事,朕也醉了,你去跳一支舞給朕。”齊冰邊說邊推著阿茹娜,齊冰此時的眼神是迷離的,大概是醉了,阿茹娜這樣想著。

她飄飄忽忽的走到大殿中間,擺起衣袖跳起舞來,齊冰在下麵,麵帶笑意的看著她。這是太後的華清宮,四下裏都有耳目吧,既然是演戲就要演得像一些。齊冰心中這樣想著,嘴上掛起一絲笑意,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來,這是冥牙給他的,說是迷魂丹。

隻要吃了它,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就會在腦海中形成記憶,像真事一樣。齊冰看著阿茹娜轉身的時候,把要倒進酒杯中,斟滿了一杯酒。

“皇上,奴婢暈得厲害!”阿茹娜接著一點酒力,一下子撲進齊冰的懷裏。

“把這杯酒喝了。”齊冰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來,她正窩在齊冰的胸前,一抬頭看見齊冰把凜冽的雙眸,渾身一顫。

“皇上!”齊冰見她渾身發抖趕緊收回自己冰冷的眼神,把酒杯放在她的嘴邊。

“把酒喝了。”聲音魅惑至極,好像是恍惚間,天外的冥冥之音。

“好……奴婢喝就是了,一會兒要是奴婢喝醉了,皇上您可不許笑話奴婢。”阿茹娜諂媚的笑著說道。

“朕不笑你就是,喝吧。”齊冰看著杯中的酒,輕哄著阿茹娜。

又一杯酒喝下去,本來就有些薄醉的阿茹娜,再加上藥力的作用,阿茹娜開始變得醉眼朦朧。

齊冰坐在一邊看著她,她的雙頰緋紅,嘴裏不停地說著什麽,幾乎聽不清。隻是隔一會兒,就是一陣的媚笑,身體在不停的扭動著。

“皇上,你好壞……”

齊冰冷冷的笑了兩聲,看看四周,太後的眼線應該一直在這裏監視著自己,阿茹娜的一切都將報告給太後。齊冰站起身來,將阿茹娜打橫抱起來,朝裏麵的內侵走去。阿茹娜在齊冰的懷中扭動著,軟軟的嬌軀緊緊的貼著齊冰,嘴裏還在說著什麽,她喝了迷魂丹,大概現在正一個人做著“春夢。”

齊冰把她放在大**,阿茹娜口中說著什麽聽不清的話,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

太後的寢宮

“這次阿茹娜要是能成功的迷惑皇上,你首當其衝立了一大功,哀家到時候自然是有賞。”太後看著熙妃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用這些話激起她的精神來,可是熙妃卻一點也不為所動,隻是站在那裏低眉斂目像是一支被雨水打殘了的花。

“怎麽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麽呢?”太後似乎有點不高興了。

“臣妾隻是有點不舒服,如果太後沒事的話,臣妾先行告退了。”熙妃仍舊是低著頭。

“不舒服?哪裏不舒服?你是看皇上和阿茹娜郎情妾意的不舒服了吧?”太後的話語裏明顯的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太後,臣妾……”熙妃想要張口解釋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好了,哀家知道了。從剛才在宴會上,哀家就看出來了,看看你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哪裏還像一個後宮的妃子?簡直還不如一個山野的村婦!”太後語氣中充滿的責難。

“臣妾隻是覺得皇上有些……有些太薄情了,一直以來對臣妾……看見今天阿茹娜映得皇上的喜愛,臣妾心中不是滋味罷了。”熙妃淒楚的說著。

“這就是後宮的女人,這就是你當妃子的命運!自古那個帝王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這後宮佳麗三千,難道你要每一個都吃醋?皇上不是你一個人的皇上,他是那麽多人的丈夫,是全天下人的皇上,自古君王皆薄幸!既然要做這後宮之主,就多和你姐姐憐月學一學,要學會裝聾作啞,他跟別人恩愛的時候,你就當做沒看見。”

太後這一席話讓本來就有些傷感的熙妃,心中更加難受起來,本來隻是一層薄薄的紗,她還有一點希望。可是太後卻要硬生生的將這層薄紗也去掉,把那樣殘酷的事情擺在她麵前,強迫的讓她去麵對,讓她去接受。

這比想起自己母親的死更難受,更加的折磨人,熙妃想到這裏,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我一定要成為皇上唯一的女人,我一定要讓他深深的愛上我,哪怕我付出一切,我也一定要坐在皇後的位置上。”熙妃這樣的自己的心裏說道。

“好了,皇上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個阿茹娜也不是什麽好事,但是我們大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來擺布皇上。你也別傷心了,皇上的新鮮勁一過,她就什麽也不是了,別忘了她是我的人,我讓她生她就生,讓她死她就死。”

太後說完,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意來,讓人後背心裏直冒冷汗。

“臣妾明白。”熙妃現在已經恢複了一點精力,平靜的說道。

“好了,你這些天要密切的注意皇上和阿茹娜的進展,哀家也會派出眼線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的。”太後說完了,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

正在這個時候,小太監來傳報。

“太後,太師在殿外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向太後稟報。”熙妃微微的一蹙眉,心想,難道他們又要……

“宣!”太後說道。

“宣太師覲見!”

本來熙妃應該趕緊的回避,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親娘,她就是要看看他要如何的麵對自己。

“臣給太後請安。”

熙妃正想著,太師杜俊恒已經走了進來,一眼看見一旁的杜熙月。按照宮中的禮儀,熙妃是皇上的妃子,太師雖然是她的爹,但還是要給她見禮。

“熙妃也在。”杜俊恒麵無表情的說道。

“爹這麽晚了,還入宮來跟太後商議事情,女兒真是欽佩至極。”杜熙月說話間,眼神中帶著一絲詭異。

“太後,盡然家父有事和您商量,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杜熙月朝太後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杜熙月走到殿外,見兩邊沒人,偷偷的轉到了太後寢殿的後麵,在後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窺見太後寢殿中的一切。隻見太師杜俊恒正攜著太後往大床邊走,兩人目光如水,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

隻見他們雙雙的倒在**,寬衣解帶,共赴巫山雲雨。杜熙月站在後窗口冷笑著,這對狗男女居然敢在宮廷禁處做出這樣苟且的事情來,要是自己把這件事情去告訴皇上,那麽太後和自己的爹就會……

但是杜熙月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隻有依仗著太後才能坐上皇後的位置,自己的對手還有自己的姐姐杜憐月,要想對付後宮的這些女人,還是要仰仗著太後。而且這件事要是捅到了皇上那裏,這也算是宮廷中的醜聞,即使太後不是皇上的生母,皇上也會為了皇家的尊嚴將這件事情壓下去的。

自己這樣去跟皇上說這件事,對自己絲毫好處也沒有,說不定觸怒了杜俊恒,反過頭來對付自己。自己還沒有替娘報仇,想到這裏杜熙月消無聲息的走開了。

杜熙月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宮中,而是去了清寧宮,杜憐月見到她一皺眉。

“這麽晚了,妹妹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嗎?”杜憐月坐在那裏喝著茶,眼神隻是往杜熙月的身上一瞟問道。

“姐姐倒是悠閑,還在這裏喝著茶。晚上太後請你去赴宴,姐姐還說身體抱恙,這麽一會兒,就沒事了?”杜熙月走到杜憐月的身邊,故意把話音拉長。

“你到底來這裏什麽事情?”杜憐月的臉上已經掛上了風霜。

“我是來給姐姐講一出好戲,姐姐剛才錯過了,妹妹我是特地的來講給姐姐聽的,姐姐應該笑臉相迎才是。”杜熙月故意的把臉貼近杜憐月的麵前,笑著看她現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