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那你想明白了嗎?你為什麽踢球

張教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上海青年隊教練為什麽要這樣做。

如此豪華的陣容,還需要得到裁判的照顧?如果說需要裁判照顧的話,那也應該是自己啊!上海青年隊教練到底是什麽原因要這樣做?

當然想不通歸想不通,現實就在眼前。這三個裁判作假的水平太差了,就拿那個撞到橫梁後反彈進球來說吧。這個球像極了南非世界杯的英德大戰中英格蘭的那個進球。兩年前的歐洲足壇賭球案件告破,證明了當值主裁判接受了賭博公司的行賄!

那麽王睿的那個進球就太沒道理了,這也是主裁判上半場最大的敗筆。其他球的吹罰隻能讓人懷疑,甚至可以解釋道裁判水平有限,但是這個球的判罰,就像一盞明燈一樣指明了這場比賽上海青年隊得到了裁判照顧。

“老張啊,上半場的裁判確實吹得有問題。但是我保證下半場一定是場公平比賽。罷賽的後果很嚴重,你要三思啊。”裁判長一邊心裏在罵那三個蠢材,一邊在安慰張教練。他的表情嚴肅,眉頭緊皺。

“老劉,你們不要衝動啊,要冷靜!冷靜!”裁判長見張教練沒有理睬自己,急忙向劉領隊說道。他心裏那個恨啊,自己堂堂一個高高在上的裁判長,還要給球隊教練和領隊低聲下氣的說話,這叫什麽事哦。為此他的心裏不知已經罵了三個裁判多少遍了。

“你說,這個比賽要怎麽踢,你說!”劉領隊相對要冷靜一點,他更多的在想如果還要繼續下去,跟裁判長搞得太僵也不是太好。誰知道他是什麽人,以後還會不會給自己的球隊穿小鞋。而且從這場比賽看,這種可能性相當大!

“老張啊,你們魏總的電話!”肖主任將手機遞給了張教練。他的臉上寫滿了嚴肅!然後他轉頭向身邊的裁判長嚴厲的說道:

“還不去和你的裁判說說!”

聽了這話,裁判長陰沉著臉向三名裁判走去。

“魏總,嗯,我是張敏傑,嗯,這個比賽沒法踢了。太過分了!”張教練用包含憤怒的聲音說道。

“體委不是給你活動經費了嘛,你沒有打點他們?”魏總在電話那頭問道。

“這些家夥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點錢哪裏夠塞他們的牙縫。”張教練沒有給魏總說明還沒有送錢的事實。

“張教練!我覺得比賽還是要進行下去的,罷賽對誰都沒好處,這一點你也非常明白。”

“隊員們都不想踢了,我很難做思想工作。”張教練知道罷賽是不大可能了,畢竟自己的頂頭上司已經表明態度了。但是就這樣答應魏總,自己的臉上很沒麵子。

“老張啊,我相信你和老劉的能力,隊員你們是一定能搞得定的。我相信你們!老張,這樣吧,我還有一個要緊的會議要看,你把電話給肖主任,我給他交代一下。”

“好吧!我試試!”張教練見好就收,不要太過矯情了,不然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他把電話還給了肖主任。

在張教練身邊的劉領隊從張教練的話語中,已經得知罷賽是不可能了。當然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罷賽是不可能的,這裏麵牽扯到了方方麵麵的關係,特別是領導們不想讓比賽出問題。

他們倆之所以要這樣做,一方麵是要給隊員們一個交代,這種情況下兩人不這般給隊員們一個態度,一個姿態,他們以後就別想控製這個球隊了。另一方麵是要給裁判長壓力,讓裁判長在以後的比賽中不要太過分。這樣做,最大的好處是那五萬塊的活動經費就可以不用給裁判長送了!

兩人像高明的表演藝術家!而且整個表演過程相當精彩,沒有一點瑕疵!

“你們這個比賽是怎麽吹的?那麽明顯的進球都沒看見?打橫梁的那個球可以是誤判,背後鏟球也可以認為是尺度問題,連那些犯規都可以解釋。但是9號的進球為什麽要吹掉?就是這個球讓我們很被動!”

裁判長壓住自己的怒火,用較為嚴厲的語氣給三人說道。畢竟這三個人還要吹完下半場,太過火的話,如果下半場這三個蠢材給自己搞出更大的問題,到時候自己又該如何收場。

現在對於裁判長來說,讓下半場比賽順利完成是自己最大的任務。關於兩隊的勝負問題,他沒有關注,在他看來上海青年隊已經2:0領先了,勝利隻是個時間的問題。

從遠處看,四人站在比賽場地的中圈,像是正在進行學術研討會議,又像是在搞什麽陰謀。當然隻有在這個遠離人群的地方,有些話才能說得出口。

三個裁判的心裏相當的不好受,兩頭受氣的滋味太過悲慘。

“媽的,照顧上海青年隊是你說的,現在有問題了你就怪我們。這叫什麽事嘛,自己一分錢都沒有得到,還要替你背這個黑鍋,你現在倒是怪我們了。”三人臉上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

其中一個助理裁判受不了,他小聲的抱怨道:

“當初是你說讓我們照顧上海青年隊的。”

這個話像是捅了馬蜂窩揭了裁判長的老底,這話激起了裁判長的怒火,他朝這名裁判狠狠的說道:

“我什麽時候說要照顧上海青年隊的,嗯!我當初給你們怎麽說的,嗯!我說的是,上海青年隊要求公平比賽。我有說要你們偏向上海青年隊嗎?嗯!”

背後的東西一旦被揭露,裁判長露出了自己的尖牙。顯然剛才那名裁判像是揭開了他的傷疤,傷疤下的膿是絕對不能讓人看見的,這絕對是不允許的!

其他兩名裁判用眼色製止了剛才說話的裁判。畢竟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隻能放在心裏。

裁判長喝了一口礦泉水,穩了穩自己的情緒說道:

“下半場,你們三人要好好吹,今天的觀眾特別多肖主任也在主席台上。

好了,我相信你們。下半場一定要公平的吹。雙方需要的是一場公平的比賽!”

裁判長將“雙方”兩個字說的很重,他說完這話轉身就想場邊走去,丟下三名裁判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太陽還是沒有出來,天陰沉的厲害!

場邊的觀眾像是剛才喊得太累,他們需要休息一下。於是他們喝水的喝水,聊天的聊天。其中有幾位既不像是運動員,也不像是教練員的人,迅速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麽。

張教練和劉領隊從主席台上走了下來,來到自己隊員身邊。重慶隊的隊員們有的在收拾東西,有的在和旁邊的隊友們說著什麽。當看見兩位領導滿臉嚴肅的後來之後,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兩位。他們在等兩位領導的消息。

兩人對了對眼神,張教練對著自己的隊員們說道:

“魏總不同意罷賽。”

重慶隊的隊員們一時間沉默了下來,雖然他們心裏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但是心裏還是相當抗拒這個結果。

罷賽這個東西不是說就有的。領導們有自己的考慮。

“不罷賽,這個比賽怎麽踢,讓他來踢試試。”王猛的聲音不大,但是卻鑽進了所有人的心裏。

“就是,就是,這個比賽怎麽踢。”有隊員附和道。

張教練知道隊員們有這樣的反應,畢竟上半場比賽太讓他們難受。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跟大家一樣心裏很抗拒這個結果。這樣的比賽太讓人憋屈,但是我們沒有辦法。這隻是一場比賽而已,這場比賽完後我們還是要生活。要生活就要麵對現實!”

張教練停下話語,畢竟這些話需要隊員們仔細思考後才能體會、才能明白。自己的話很現實,很殘酷!就像是法官不管原告證據怎樣充足,法官還是宣判被告無罪。無論結果怎樣殘酷,被告以後還是要生活,還是得生活!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應該陽光的生活!

王睿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那些前一天剛種下的樹苗,晚上一場大風後大部分的樹苗都被大風刮走了。自己沒有埋怨老天,隻是將坑挖得更深些,然後去把那些樹苗找回來,重新種上。

現在情況有些相識,但這與自己前世相比輕鬆了很多。他覺得自己應該講些什麽。於是他說道:

“我們就把它看成是對我們的一種考驗,麵對這樣的局麵,我們應該勇敢麵對。既然現實要自己接受,那我們何不勇敢麵對!

不管最終比賽的結果如何,我們都得將下半場的比賽踢好。就算我們最後輸了,那我們也是輸給裁判的。我們上半場踢得很好,全場觀眾都看見了。我們已經將自己的實力體現了出來,所以我們做的不錯,我們要有勇氣踢下去!

在賽場上,我們就是戰士,我們不能就這樣讓上海青年隊得逞,我們不能就這樣讓裁判得逞。我們要狠狠的打擊他們!所以我們在踢下半場!”

王睿所說的話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七歲少年說出的話,這般的成熟。就連王睿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這些話不由自主的就從嘴裏噴了出來。

隊員們也有種詫異的感覺,這話是從王睿嘴裏說出來的嗎?這話如果是張教練或劉領隊說的話,就很容易讓人理解!不管是誰說的,反正這話激勵了自己。隊友們沒有深究說話之人的身份!

王睿的話像戰鼓一樣在重慶隊隊員們心裏敲響。戰,就要戰鬥到底!戰,哪怕是輸了,也在心理上戰勝對手。

戰,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局麵,比分已經0:2落後,何況還罰下一人,少一人作戰是非常艱苦的。

不戰,在心理上就是向那些醜陋的家夥認輸。認輸?高傲如他們這樣的年輕人,怎麽受得了。想起那些家夥拙劣的表演,醜陋的嘴臉,恨不得上去扇他們幾個耳光!

王睿轉給頭來說道:“媽的,不是我想要這樣說話,是那個鳥毛,哦不對,是那根金黃色的毛發說的好不好。這一句一定是我說的,要我進球就得先投票!”求票!/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