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一把拉住了二愣子,“別急,再等等,”

二愣子這要是一進去,勢必一頓狂舞,也不分青紅皂白,得抽的雞飛狗跳的,以後雞場的雞,恐怕終日都得生活在惶恐之中,不知道啥時候會有人進去抽打一頓。

心情不好,它影響下蛋呐。

“白脖子,你他媽從哪來的一頭蒜,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兒個咱就新仇舊帳一起算,送你回老家!”

話音未落,雜毛已經抖著肥壯的身子直撞了過去。

幾個跟班也已經包抄了過來。白脖子躲無可躲,隻好硬抗。

砰的一聲,雜毛噸位大,白脖子被撞得一連幾個趔趄,後麵兩個潑皮雞趁機一頓猛啄,白脖子吃痛,羽毛被啄掉一大把,回身一陣猛烈還擊,這才脫身出來。

“哈哈哈哈哈,”雜毛得意的站在那裏,傲視著白脖子,狂笑不已。

越是大敵當前,越要冷靜,這是土七的教誨。

白脖子屏息凝神,緊張地打量著當前形勢,尋找著脫身的法子。還沒想出個頭緒呢,砰的又一聲,雜毛再度發動了攻擊。

白脖子一個趔趄,被撞得一個翻滾,趕緊又站了起來,連退幾步。

雜毛幾個看著白脖子被戲弄的狼狽不堪,又大笑了起來,它對自己強大無比的力量很是得意,給自己的猛撞招式起名為肉體轟炸機。

“小子,別眼珠子亂轉想啥好事了,沒人救得了你,你就好好嚐嚐大爺幾個的厲害吧。”雜毛一揮翅膀,幾個家夥同時向白脖子撲去。

“白脖子!”歡歡一聲驚叫,雜毛這幾個,是要一頓群毆,結果了白脖子。

就在這萬分危急時刻,一個碩大的身影猛然間從天而降。

半空中,黑影已經掄起巨翅,咚的一聲,砸落一個潑皮,緊接著利爪三連抓,三個小公雞慘嚎著被蹬飛了出去。

電石火光間,幹淨利落,瞬間解決了五六個無賴,砰地一聲大響,兩強相撞,雜毛噔噔噔噔,連退十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黑影落在了白脖子身前,穩如泰山。

雜毛一看,麵前這家夥體格雄偉,肌肉隆起,鐵爪利嘴,寒光閃閃,臉上一

道長長的刀疤,更顯得神情悍勇神秘。

雜毛不禁一個激靈。

“老大!”白脖子興奮地喊道。

雞群一片愣怔,緊接著成片的歡呼爆發出來,排山倒海。

“嗬嗬,土七終於回來了,”二蛋由衷的樂道。

“二蛋你看,好多雞啊,”二愣子忽然指著遠處山腳叫道。

眾人抬頭一望,遠遠的,一隻隻山雞排成一行,好像蜿蜒的小溪一般,正往草場這邊而來。

眾人無不驚奇的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

戰場這邊,雜毛已經認出了土七,“你……你是土七?”

土七冷冷的盯著它,沒有理它。

“你居然還沒死,”雜毛叫道,土七居然還沒死,這讓雜毛想發狂。

這個家夥,好像自己的克星一般,它一來,自己又要什麽都沒了!

雜毛狂嚎一聲,直奔土七衝來。

毛羽亂飛,慘嚎一片,不過都是雜毛的。

天天好吃懶做,膘肥體胖,它現在哪裏是在山中凶險廝殺出來的土七的對手。幾個回合不到,雜毛已經毛羽淩亂,鮮血遍地。

眾人看得無不心驚,這隻疤麵山雞,夠冷酷,夠凶悍,關鍵還有頭腦,搏鬥的遊刃有餘,專業的鬥雞恐怕都不是它的對手。

“不要打了,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雜毛哭號著,賴在地上不起來。

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一場,看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雜毛,土七沒法不顧念舊情,而且老公雞也還在呢。

“滾吧,有多遠滾多遠,以後不要再到雞場來,否則的話,決不輕饒你!”土七喝道。

別說有多遠滾多遠,離了雞場,它雜毛恐怕連一天都不能存活。不過現在哪裏還能顧得了那麽多,逃命要緊,大不了以後就在雞場周邊轉悠,反正這草場又沒有圍欄。

雜毛如蒙大赦,趕緊夾著屁股跳起來,跟兩個小弟一起逃之夭夭。

二愣子看它們越逃越遠,想去追回來,二蛋擺手製止了,害群之雞,隨它去吧。

眾人都在,二蛋隻能遠遠地和土七點頭示意了一下,一切都在眼神中交流。

土七轉過頭,一拍翅膀,飛上了草場中堆起來的一個草垛子上,雄視了一圈它的領地,一揚脖子,一聲啼鳴,雄渾有力。

所有的雞群都臣服過來,所有的山雞無不景仰的望著高處的土七首領。

這,才是真正的萬雞之王!

這邊眾人更是震驚無比,為土七的風采折服,也驚奇二蛋從哪弄來的這麽多山雞。

“哈哈,你們都不知道吧,我和二蛋手下有雞群大統領土七,手下有大將軍十八騎,天天操練,所向披靡,”二愣子手舞足蹈的道,“我們在山裏還有司令部,手下大軍成千上萬……”

二愣子跟發癔症樣的,胡說八道,眾人也沒整明白,啥土七啥的,不過根據前一段二蛋天天和他帶著雞群上山鍛煉的情況一聯想,大體也整明白了一點。

那就是二蛋訓練了一大群雞,又在山裏養了一群雞,把山裏的山雞也混著裹帶出來了,還帶出來不少。

嘿,這小子就是厲害啊,這下子,光雞苗錢都省了多少了,更別說這還都是純野生的山雞呢。

眾人正咂嘴間,老康頭提著個編好的柳編大簍子走了過來。

二蛋搗鼓的古怪事太多,老康頭早見怪不怪了,笑嗬嗬的道:“二小子老總,你看咋樣,撂蛋雞的事咱給解決了。”

解決了?眾人一齊疑惑的望了過來。

“是啊,很簡單,就是稍微費點事,”老康頭舉起手裏的柳條簍子,“以前我家那個撂蛋雞,老是把蛋下到隔壁王婆家,我就整不明白,跟了它好多天,後來終於被我整明白了,我發現啊,王婆家的雞窩比我家的幹淨利索,新蓋的,又鋪著稻草,你想啊,那趴著多舒坦,所以母雞愛去,後來我就編了個大柳條筐,裏麵又鋪上了幹草,嘿,你們猜怎麽著,”

老康頭很具備說書講白皮的潛力,眾人被吊起了胃口,怎麽著了啊。

“母雞又回來了唄,”李放山撇嘴道。

“嘿,不僅我家的母雞來了,王婆家的母雞隔三差五的也要來下上幾個蛋,哈哈,你沒看王婆那個心疼的樣啊……”老康頭一想起小氣的王婆齜牙咧嘴又說不出的樣子,禁不住又嗬嗬大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