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不是去騎哪個姑娘家,現在暫時還沒那個能力。要是有的話,二蛋剛才就直接把柳茹英給撲倒了。

閑漢李保田家,這是個位於村尾的破敗小院。

三間瓦房,泥土築的圍牆已經有了坍塌的痕跡。

小院裏,李保田正坐在小方桌前,一瓶苞穀燒,一碟花生米,一碟炒豆角,一小碟大醬,上麵放著兩根大蔥,幾個玉米餅子。

李保田小酒喝得有滋有味。

媳婦跑了,孩子也帶走了,剩下自己光棍一個,啥也不想幹,莊稼種的馬馬虎虎。

這樣的人生,還想個啥,今朝有酒今朝醉。

從不上鎖的小院破門,今晚破天荒的被推開了。

“呦,保田大哥,小酒喝得挺滋潤啊。”二蛋走了進來道。

李保田拈了顆花生米丟進嘴裏,斜著眼道:“那是,沒有大魚大肉,咱照樣喝的有滋有味。”

聽這口氣不善,看樣子,是知道二蛋家宴請村幹部了。

二蛋提過把小板凳坐了。

“咋了,你田二蛋無事不登三寶殿,到我這來,是為了我那幾畝地吧。”李保田道,“你承包了那麽多家,我的地就在中間,居然連個響聲都不給我打,啥意思。”

嗬,這家夥還真有氣。二蛋心說要跟你說了,你不知要出什麽幺蛾子呢。

“嘿,這不是專門登門拜訪了嗎。”二蛋笑道。

“晚了!”李保田脖子一梗道,“我不準備包給你了,”

說著,偷眼一瞟二蛋,看他笑吟吟的,毫不為意,好像真沒打算包自己的地。

“……包也可以,畢竟鄉裏鄉親的,每畝一千。”李保田忙接著道。

二蛋不置可否,從袋子裏把東西掏了出來。

“保田大哥,頭一回上門,沒啥好帶的,一點小意思。”

說著,把兩本雜誌放在了桌子上。

李保田一瞅,我的媽呀,那麽俊俏的大姑娘,光著身子挺著個大胸脯在那搔首弄姿。

啊咳咳咳,李保田被嘴裏一口殘酒差點嗆著。

趕緊穩了穩心神,伸手摸了下雜誌,裝模作樣的又拿了起來,“這是啥呀……”

二蛋笑而不語,拈起一顆花生米扔到了嘴裏。

這老小子,手藝還不賴,花生米炸的酥脆噴香。

“嗯哼,二蛋,你要以為送我這兩本光屁股女人就能收買我,那你就錯了。”李保田看了兩頁,強抑心中的激動,斜著眼道。

“說這啥話,啥叫收買,兩碼

事,不牽扯。”二蛋一瞪眼道。

我勒個去,早說啊,李保田放心的又翻了起來。

二蛋一伸手,給按住了,“不過保田大哥,咱還真想跟你說道說道,時代在變,人得向前看,知道為啥大家夥都爭著把地包給我嘛,因為城裏現在大變樣了。”

大變樣?變啥樣了,李保田愕然道。

“有日子沒進城了吧,”二蛋回身道。

那可不,閑漢一個,要啥沒啥,哪有錢去城裏瀟灑的。

“現在城裏的女人,個頂個的漂亮,像這樣的,到處都是,你就是去剃個頭、洗個澡,都是這樣的大姑娘給你服務,包你舒舒服服的。”二蛋指著雜誌上的女人道。

李保田充滿了神往,轉而回過味來,“那也不包,咱莊戶人,沒了地,那還能有啥。”

說的大義凜然,實際想說的很明白,再好,那也得有錢不是。

二蛋一樂,“那可不,誰不知道這十裏八鄉的,你是個頂呱呱的莊家把式,名字都能看出來,保田呐,沒了地,還保啥田。”

李保田竟然少有的老臉一紅。

“不過還是那話,時代變了,保田大哥,現在城裏頭,隨便找個活幹,隨手拿個千兒八百的,根本不是問題,那幾家急著包地,就是打的這個算盤,去城裏稍微找點活幹,就有錢拿,這樣一來,一人賺兩份錢,天天還享受著城裏人的服務,你說有多美吧。”二蛋敲著桌子道。

“你看,大哥你這樣瀟灑出眾的人才,到哪裏隨便找點活幹,一年收個萬兒八千的,那還在話下?就算不找,你這幾畝地的錢,也夠你早晚瀟灑幾回的了。”二蛋道。

李保田動心了,作為一個沒有女人好多年的光棍漢,在這圖文並茂之下,在二蛋勾勒出的美好幻想裏麵,沒法不心動。

“那你小子咋不進城,還包個啥地。”李保田抬頭囧囧有神的盯著二蛋道。

“嗨,誰說我不想,可是不行啊。我爹你知道,除了種地啥也不會,我倒是想出去,可他死活不讓,非說過幾年娶了媳婦再出去。”

二蛋一拍褲襠,“不然的話,以咱的這本事,那還不混個翻江倒海,女人成群?”

混你個花柳滿身才是呢。李保田心道。不過這小子確實是個浪**貨兒,在村裏猴子蹦都能鼓搗個城裏女人摟著,難怪田長根不放心,要真撒出去,還不知會鼓搗出什麽來的。

李保田最後的疑慮也被打消了。

“一千塊一畝,少了不談,我就在你地中間這麽種著。”

“嗬

嗬,”二蛋樂了,“那啥,保田大哥,根本就沒打算包你的,鄉裏鄉親的,不過來給你打聲招呼不好,你想多了,哈哈哈哈……”

二蛋抽過雜誌,又裝了起來。“種著挺好,正好咱們有個伴,等過兩年我再出去,到時候你年紀也大了,也出不去了,正好再跟我爹做個伴……”

李保田腦海裏登時浮現出一幅畫麵,自己佝僂著腰,須發花白,搖搖欲墜,饑渴的望著遠方遙遠的縣城花花世界,卻再沒有了力氣去撲騰,隻好長歎一聲,痛不欲生的跪倒在了泥土地裏。

“走了啊,明兒見。”二蛋夾起包,起身就要走。

得,這啥也沒有了,連兩本圖畫書也沒有了。

“等等,等等,二蛋,”李保田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忙道。

“咋?”二蛋暗暗一笑,回過頭來。

“一樣,跟其他家一樣,八百一畝,”李保田道,“走,我現在就跟你去,簽合同。”

“嗯,這個……”二蛋沉吟了一下。

“哎,我說二蛋,你可不許反悔,憑啥周圍的地你都包了,不包我的地,不帶這麽小看人的……”李保田一瞪眼,大有你不包我肯定給你搗蛋、讓你後悔的架勢。

“好吧好吧,我就做回主,要了你那幾畝地,唉,回去我爹不知又要咋訓我了……”二蛋搖著頭,掏出了寫好的合同。

合同都準備好了,不過李保田也不想再去懷疑啥了,痛快的簽了字,摁了手印。

二蛋點出一疊鈔票,遞了過去。這一下不得了,李保田在酒精、女人和錢的刺激下,有點興奮的發抖。

合作愉快,二蛋要走,李保田又喊住了他。

“又咋了?”二蛋扭頭道。

“那……那個……”李保田指了指二蛋夾著的包,還有點不好意思。

“哦,哈哈,瞧我這記性,帶來給你的,咋又帶回去了。”

二蛋把雜誌又送了回來。

李保田樂的嘴咧到了耳朵根。

“二蛋,別急著走,來喝兩盅,我發現跟你小子嘮嗑,還挺帶勁。”

二蛋才不想呢,家裏算成的小五糧,跟你喝個啥苞穀燒啊。

再說跟你聊,能聊出個錘子來。

“嘿,保田大哥,瞧,你現在可是個真漢子了,男人最想要的兩樣你都有了。”

“啥?”

“錢和女人啊,”二蛋一指桌上道。

桌子上,兩本勁爆女郎的雜誌上擺著一遝百元大鈔,看著很帶勁。

果然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