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這一天假,陪著蘭妮胡天黑地的,一天都沒下床。省台的采訪也算求了,同行的攝像也會去了,蘭妮也不理會,反正二蛋說了,不算個啥,隻要她需要,直接給她安排個獨家專訪。袍哥似乎也來了兩次,但都沒打擾二蛋,隻是掛了個電話。

大量寶貴的財富存貨,二蛋毫不吝惜的都澆灌給了蘭妮肥沃的草原。

“夠了,夠了,這下子,夠管大半年的了。”披頭散發、香汗淋漓的蘭妮終於投降了。這小妞,現在也夠彪悍的了。晚上無事,兩人終於下床,一身輕鬆的去大排檔夜宵,都還喜歡當年的感覺。

啤酒沒喝到兩瓶呢,二蛋的電話來了。“二蛋呐,快回來吧,出大事了,咱們的工地全被人砸了!”小狄驚天呼地的聲音傳了出來。

啥?!二蛋驚呼一聲。

“有事?”正捏著一個烤雞翅在啃的蘭妮問道。

“別聽他亂叫,”那邊的王胡拿過了電話。

“到底怎麽回事?”二蛋忙問道。小狄好發噓,不過工地肯定是出問題了,二蛋不能不急。

王胡老成多了,把事情講了一下。最近這段,工地這邊一直不大寧靜,有幾波不知哪來的痞子混子,都看中了這塊肥肉,想來插上一腳。後來都被鄉裏派出所給震懾走了。一看有警察抗腰,也沒人幹亂來。可是昨天夜裏,忽然衝來了兩卡車蒙麵人,把工地裏的機器都給砸了,料子也給拉走了七七八八,看料場的工人給揍的差點大小便失禁。

是誰,能這麽大的膽子!收了電話,二蛋陷入了沉思。不行,必須立即回去一趟,白洋澱的路,那可是自己一手開創的事業,說二蛋不急,那怎麽可能。

“我得回去,立即,馬上。”二蛋站起身來,又撥了個電話。

“這麽急?”蘭妮雞翅還沒啃完,那邊老板的小鐵鍋裏,大火爆炒的香味傳來,硬菜都還沒上呢。

“你在這,我回頭讓人來接你。”二蛋說著,撥通了袍哥的電話。

蘭妮一看,二蛋臉色不善,知道是真有了大事。“那咱現在就走吧,我跟你一起回去。”蘭妮堅定

的道。

“不用,”

“不行,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這小妮子還很堅持,女人嘛,都有母性在呢。

“甭瞎操心了,你啥時候看過咱吃虧過。”二蛋擺擺手,那邊電話通了。

也是,蘭妮俏目瞅著二蛋,這家夥,鬼靈精怪的,從來隻有別人吃他的苦頭,還沒見過他吃過虧呢。蘭妮又放心的啃起了雞翅。

電話是打給袍哥的。二蛋簡單的說了幾句,主要是讓他安排人把自己那輛皮卡開過來,要不大晚上的,哪裏還有車啊。

撂下電話,二蛋悶悶不樂的抿起了啤酒。這個時候趕回白洋澱,估計到了也得明天天亮了。

不多時,街頭那邊忽然傳來一陣**。二蛋和蘭妮隨著眾人扭頭望去,日啊,從街頭拐過來一輛豐田霸道,開著大燈,吱啦一聲,風馳電掣。

緊接著,又來一輛,徑直這邊衝了過來。沒隔多遠,吱啦一聲,又出來一輛。

五輛,一水的黑色大越野,打著雪白的車燈,直衝到二蛋坐的大排檔這邊,吱啦啦一陣子,停了下來,威勢驚人。

車門打開,一幫精幹的壯小夥子紛紛跳了下來,很快集結成了黑壓壓的一群,都是一身黑衣,麵色冷峻。

大排檔老板不知得罪了哪位老大,望著這群人,嚇得兩腿直哆嗦,小鐵鍋也忘了掂了,裏麵的硬菜糊了個幹淨。

一個長袍馬褂的漢子快步而出,朝二蛋兩人走了過來。蘭妮一把抓住了二蛋的手。咋回事,黑社會尋上門來了?

“坐,喝一杯吧。”二蛋卻老神在在,拿起一個新杯子,倒上一杯啤酒,對來人道。

“老弟,我這火急火燎的,把能調來的兄弟們都調來了,還以為你急得不行呢,你卻優哉遊哉的在這喝酒。”來人撩起長衫,往板凳上跨步一坐,打量了一眼對麵的蘭妮,笑道。

“哈,真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麽大的陣仗,”二蛋瞟了一眼肅然在後的那幫漢子,舉起了酒杯:“袍哥厚愛,無以為報,我先幹為敬。”一仰脖,幹了滿滿一杯啤酒。

袍哥也舉杯一飲而

盡。蘭妮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長袍馬褂的怪人,乍看怪斯文的,可是眉宇之間,一股子梟雄霸氣沛然而出,豈是那些酸腐的文人可比的。

這家夥是幹啥的呀,蘭妮瞅著身後那一排溜的黑色大越野和一群壯漢,不由得也有點小心髒砰砰亂跳。還好,看樣子,是二蛋的朋友,來助拳來了。

這個家夥,不會跟黑社會搞上關係了吧,那可是個麻煩事,混道上的,是條不歸路。蘭妮在桌子下悄悄踩了下二蛋,滿是關切和詢問的望著他。

袍哥如何看不出來蘭妮的那點心思,哈哈一笑,自顧自的斟滿了一杯酒,對蘭妮道:“妹子,初次見麵,哥哥敬你一杯酒。”接著又道:“我兄弟,是個人物,妹子的眼光確實不錯。”

嘿,這話聽著,可真舒服。二蛋對袍哥的突然大力結交一時還有點適應不了。不過相處下來,這個袍哥似乎也並不讓人討厭。

蘭妮這小妞竟然還小臉一紅,端起酒杯喝了一點。那邊袍哥已經入長鯨吸水,又幹了一杯啤酒,把杯子一頓,豪氣道:“吃飽喝足!兄弟,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哥哥陪你走一遭!”

哎喲,這話,平常人說了沒啥,可是經由這道上的袍哥一說,除了兄弟俠義,還帶著一股子森森然的寒意。混道上的,一般人還真是很難融進去。

“咳咳,那個,袍哥,村裏的一點小事,哪還需要勞動你的大駕,把我的皮卡帶來就行。”二蛋道,瞅了下遠處,兩個巡夜的小警察正在那邊拿著對講機不知嘀咕個啥呢。這樣的陣仗,他們勢單力薄的,也不敢靠前來,估計正在請示總部。

哈哈,袍哥一抹袖子,明白,二蛋是不想欠他這個人情,有意保持著距離呢。正常,早就說過了,他們這種人,就像是夜壺,用得著,但是永遠也上不了台麵。

袍哥一招手,一個小壯漢跑了過來,遞上了越野車的鑰匙。

“兄弟,天黑路遠,還是開這車吧,多少比你那皮卡好一點,也能快點回去。”袍哥遞給了二蛋道。

再要拒絕,那就是卷人家的麵子了。二蛋也不在客氣,接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