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納蘭峰的反常

朱妍秀轉頭用距今為止最冰冷的眼神盯著李彬傑,在那一瞬間,李彬傑感覺自己有如身在三九寒冬,令他的全身都忍不住在發抖,他從未想過朱妍秀也有一天會用這般冰冷的眼神看他。

“冷總你這是什麽意思?是想讓我陪你一起演下去嗎?這場戲我演累了,冷總你讓我退場吧!我退場之後會有更好的演員接替我,冷總何必抓著我不放。”朱妍秀語氣十分清淡柔和,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不帶任何一絲感情和語調。對於朱妍秀來說已經被夢魘的李彬傑他不愛你隻是在和你玩玩的催眠完全掌控了,她已經對李彬傑完全失望了,心裏再愛嗎?的確是在愛著,可對於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又何必強求呢?

朱妍秀如此樣子更是讓李彬傑的心涼了半截,此時他感覺兩人的中間已經隔了一條很深很深的懸崖,李彬傑更希望朱妍秀對他吵,對他鬧,這樣好歹能證明朱妍秀心裏還有他,無論是恨的還是怨的,或許是愛的,但現如今朱妍秀的反應讓李喬彬開始擔心,自己在朱妍秀心中的分量在一點一點的淡化,甚至馬上就要消失了。

“妍秀?你是不是和你的學弟學壞了,怎麽一天到晚的經常把演戲掛在嘴邊,哪有那麽多戲給你演啊!”李彬傑聲音依舊寵溺,但卻已經有些顫抖,他想哭,這種感覺已經不單單隻是痛就能形容的了,李彬傑顫抖著伸出雙手,寵溺的捏了捏朱妍秀的臉,模棱兩可的想要岔開朱妍秀此時口中闡述的話題。

“嗬嗬!”朱妍秀冷冷的笑著:“冷總這岔開話題的本事還真是數一數二的好。”說完這話後,朱妍秀便別過頭,再一次閉上眼睛。

聽李彬傑話裏話外的意思是不打算讓自己走了,這個男人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永遠隻想著自己。隻要自己開心,任何一個人的喜怒哀樂都是無所謂的,就如同現在的自己。

“妍秀!”李彬傑顫抖的呼吸著緊緊的握住朱妍秀已經冰冷的手指,開口說道:“當初是我把你強行留在了身邊,因為我覺得和你相處的感覺是十分輕鬆的,不必勾心鬥角,沒有任何意思,別的目的,我身邊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最開始我是承認為了豔/照的事情,我要懲罰你,但到最後我發現你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

“冷總!”朱妍秀直接打斷了李彬傑的話,他不想再聽李彬傑後麵的花言巧語了,冷冷的的開口說道:“這麽說當初隻是因為和我在一起相處的輕鬆,才把我留下的。不然我可能早就暴屍荒野了吧!冷總能把這種利用和巧取說的這樣冠冕堂皇,怪不得李氏的談判從來沒有吃過敗仗呢!”

李彬傑此時終究感受了一把什麽是絕望,現如今,無論他說的多少,做了多少解釋了多少,朱妍秀他是都不會再正眼看自己一眼了,自己在朱妍秀心裏就是一個隻知玩弄人感情的渣男,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李彬傑緊握朱妍秀的手終於鬆開了,他雙手掩麵任平自己的眼淚留下,他李彬傑什麽時候也變得這般狼狽了,這般拿一個女人沒有辦法,為了一個女人變成了這個樣子,李彬傑恨自己,他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想要找回以前的李喬彬,以前那個沙發決斷,不會被任何一個女人左右的李喬彬,但他發現他做不到,朱妍秀音容笑貌早就融入了骨血,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我們去湖邊看看吧,那裏養了幾隻天鵝一直想帶你來看的,可惜一直脫不開身。”李彬傑放下了手,用力的擠了擠他哭紅的眼睛,強顏歡笑的對朱妍秀說著。

隨後,李彬傑不等朱妍秀回答便推著輪椅向湖邊走去,因為李彬傑知道,此時此刻無論他說什麽都不會得到朱妍秀的回答了。

現在朱妍秀對自己開口的說話,不是離開的,就是嘲諷的,再不就是自己在欺騙她感情的,除了這些再不會有任何事情值得現在的朱妍秀和他開口說。

湖邊微涼的湖風撲著朱妍秀的臉龐,這種清涼讓朱妍秀瞬間感覺很是舒心,深深地呼吸著湖麵上存來的清新空氣,朱妍秀一點點地睜開眼睛,慢慢上揚了嘴角,掛上了若隱若現的笑意。

李彬傑低頭見朱妍秀睜眼笑了,心裏也跟著高興起來,無論如何,這丫頭心情好些就好,李彬傑寵溺地看著朱妍秀在這一刻,他突然感覺自己是幸福的。

此時的兩個人,一個靜靜的坐著,一個就站在一旁像一個守衛一樣站著,氣氛安靜而又祥和,好像都忘記了今天的不愉快一樣,若是時間真的能領質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啊,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安靜的氛圍,總要被一些不和/諧的音符打破。

“冷總還有心思逛公園兒呢?”高雅不知何時站在了李喬彬身邊,隨後殤便出現了他站在了朱妍秀,高雅和殤一左一右把朱妍秀和李彬傑夾在了中間。

在輪椅上坐著享受著這種安靜與舒心的朱妍秀突然之間聽見了高雅的聲音,便緊緊的皺了皺眉頭,所有的事情,一切的前因後果,不都是因為高雅嗎?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倘若不是她,之後的事情,便不會發生。自己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裏。

氣氛瞬間湧上了心頭,這種猶如火山爆發的感覺充斥著朱妍秀的每一根神經,她的眼中充滿憎恨,她的扭曲的嘴似乎要啐什麽人或者咒罵什麽人,她的手在**,顫抖著,握成一個拳頭。

“妍秀!”李彬傑沒有理會此時囂張的高雅,看著朱妍秀氣成如此樣子,心裏擔心的要命,趕緊蹲了下來握住了朱妍秀顫抖的手。

朱妍秀心髒病病發的樣子,突然之間在他腦子裏閃過,他生怕此時朱妍秀倒在他麵前,所以十分密切的注視著朱妍秀得每一個舉動,這丫頭的心髒病一直時好時壞的,現如今絕不能讓她動這麽大的氣。

“……”朱妍秀氣都說不出話來,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著……碰!碰!碰!在她的胸腔裏好時機要炸開一樣。疼!疼的要命。

朱妍秀緊緊皺著眉頭,半張著嘴,慌忙的抬起手住了自己心髒的位置,一種劇烈的惡心感又一次襲來,對著湖麵不斷地幹嘔著。

“妍秀!”李彬傑心疼的拍著朱妍秀的後背,希望能減輕他的痛苦,死後從貼身的口袋裏掏出一枚藍色的藥丸放倒了朱妍秀嘴邊,這是江毓夏給他的,說是結合了江家和張凱藥物的所有優點,絕對沒有副作用。

朱妍秀緊皺著眉頭看著放在他唇邊的那枚藍色的藥丸,抬手用力的將李彬傑的手打開了,那麽藍色的藥丸靜靜地飄落在湖裏。朱妍秀根本不想領李彬傑的情。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高雅突然直接發出了一陣笑聲,這種笑容十分性感,一聽就是經常出入煙花柳巷的女子發出來的。

“朱妍秀!你們家冷總好心,怕你突然之間死在這兒,你怎麽一點也不領情啊。”高雅陰陽怪氣地嘲諷著朱妍秀,故意用言語激起的憤怒,朱妍秀有心髒病,這是作為這麽長時間的同事,她也算是知道的,新仇舊怨加在一起,他定要把朱妍秀氣個半死。

殤有些厭棄的斜著眼睛看了看高雅,他還是比較討厭女人的,任何一個女人!女人這種高級靈長類動物若是報起仇來,恐怕會比野獸還狠毒,還殘忍。

“滾!”朱妍秀用力的呼吸著,冰冷的汗珠打濕了全身,也不知是哪裏調動出來的力氣說出了這一個字。

“朱妍秀!”高雅用手指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的鼻子,雙手環在胸前言語十分尖酸刻薄的開口說道:“你這也太自私了,人家冷總可是好心好意的想你活著,你怎麽不就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你死了,可沒有什麽要緊的,可是對於冷總來說那可就是不小的影響了,你若是死了可會牽連到他的,這樣對她的名聲就會造成不小的影響,你怎麽就這般不懂事?”

牽連?李彬傑擔心自己的安危,原來不是因為愛自己心疼自己,隻是怕自己出了什麽差錯,牽連到他,影響到他的名聲。

本來心裏麵還存在著那一絲絲不舍與愛意的朱妍秀此時正滿眼淚痕地盯著李彬傑狠狠地望著,良久之後才開口說話,語氣中充滿了絕望。

“冷總!”朱妍秀此時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你這心意可當真令我感動!!”

朱妍秀此時覺得自己活著竟毫無價值,唯一的價值就是被他們任意利用,之後之既來,揮之即去,連生死都不能有自己左右!

“妍秀……”李彬傑此時此刻被氣的渾身發抖,看著朱妍秀,心仿佛在和朱妍秀此時承受著同懂痛苦一樣,此時他實在沒有任何時間去理會高雅說什麽朱妍秀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別聽那個賤人胡說,先把藥吃了。”

說著,李彬傑慌亂地又從貼身的口袋裏掏出一個藥丸再次遞到了朱妍秀的嘴邊,此時他的手比剛才的還要抖。

朱妍秀緊緊的閉著嘴唇,死死的盯著那枚藍色藥丸兒不肯張嘴,此時心髒病爆發了再厲害都沒有她心裏難受,一個是情感的折磨,一個是病痛的折磨,相較隻限哪一個更疼呢?

殤冷眼看著這一幕,他的心仿佛一顆石頭一般沒有一點波瀾:“既然他這麽想死,冷總又何必留著她的命呢?反正冷總身邊的女人,想著一個也不會少。”

殤十分喜歡在人身處絕境的時候還去踩一腳,就如同剛才的樣子,刺激著李彬傑,刺激著朱妍秀,看著他們兩個互相殘殺,這比自己報仇可要痛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