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凡還從來沒有起草過協議,苦思良久拿不出像樣的協議之後,這家夥隻能無奈地放棄,他覺得類似的問題應該請教寡婦卿。

萬思琪初來乍到,再說合同還沒簽,第一天中午林北凡也就沒讓萬思琪做飯,而是非常紳士地請萬思琪去樓下的蘭州拉麵管搓了碗拉麵,加牛肉的。隻是,在明媚的陽光下,萬思琪那粉嘟嘟的小臉上,卻依稀映出一絲令人痛徹心扉的病態的蒼白。

臨出門上班的時候,林北凡交代了萬思琪幾句,想了想,又非常大方地給萬思琪留下了一張百元大鈔,當然,那一百元算萬思琪預支的薪水。

來到錢櫃之後,林北凡如往常一樣,掏出了小說打時間。

這下再沒人敢小瞧林北凡了,誰都知道這神棍是丁俊暉的師兄。

林北凡記掛著讓寡婦卿幫忙起草協議的事情,時不時地就看看錢櫃的門口,差不多將近六點的時候,一襲黑色女強人製服的寡婦卿終於閃亮登場。

“賤人。”寡婦卿白了林北凡一眼,雖然沒有說出聲,但口型非常的明顯。

“什麽賤人?”林北凡怒視著寡婦卿。

“j-i-an-賤,r-en-人,賤人。”寡婦卿對昨晚埋單的事耿耿於懷,自然不甘示弱。

小林哥本要拍案而起,拿出男人的**威,但想到要拜托寡婦卿起草合同便忍了,隻是大手一揮道:“我從不和女人一般見識。”

“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昨天晚上那麽無恥的事情你都幹的出來。”

“都過去的事情了還提他幹嘛?”

寡婦卿:“我xx……”

林北凡摸出一支香煙,點燃後輕吸了口,假裝突然想起來什麽,道:“對了,陳總,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打算請個保姆,你能不能幫我起草一份協議?”

“你?”寡婦卿呆了呆,掩口笑道,“你請保姆?”

林北凡傲然地把頭撇在一邊,道:“我有錢你管得著嗎?”

“喲,我當是誰說話怎麽牛B,原來是丁俊暉的師兄?就你那熊樣能有幾個錢?”說話的可不是寡婦卿,而是大搖大擺走進錢櫃的劉大斌,劉大賤人一手揪著臉頰上麵那顆大痣上的富貴毛,一邊用**猥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寡婦卿。

這已經是劉大斌第二次赤*裸裸地踐踏林北凡了,小林哥最大的優點是什麽?

——睚眥必報!

就算是沒有全技能召喚手表,林北凡遲早也會找機會把劉大斌給踩死,而今有了全技能召喚手表,這劉大斌要死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但不是現在。

對於劉大斌赤……裸裸的挑釁,林北凡選擇了無視。

“劉大斌,他有沒有錢關你什麽事了?”寡婦卿可不是吃素的,這女人冷厲地盯了劉大斌一眼,“你要是來這裏消費我歡迎,你要是來這裏找茬,盡管劃個道。”

“心疼了?舍不得了?我一看就知道你們關係不正常。”劉大斌鄙夷地看了眼林北凡手中的萬寶路香煙,自個兒掏出一支軟中華,點燃後,神氣地吐了幾個煙圈兒,繼續道,“陳總的錢櫃果然是藏龍臥虎,丁俊暉的師兄啊,這事都驚動了南市第一杆。”

聽聞南市第一杆,寡婦卿臉色驟變。

隻要是在南市打台球有兩下的,隻怕沒有人不知道南市第一杆!

南市打台球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有高手,寡婦卿就算是巾幗不讓須眉,但如果要這些人和南市第一杆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三年以前,南市第一杆已經打遍南市無敵手,三年來他說的最多的話,就是高手寂寞呀!

根據台球界傳聞,南市第一杆的球技,隻怕已經越了部分打國際比賽的斯洛克選手,至於為什麽南市第一杆不去打比賽,很關鍵的原因取決於他的身份。

南市第一杆,其實還是南市交警大隊隊長賈海天的寶貝少爺,人稱賈公子,家裏有的是錢,不必靠打球活命,最重要的是這人不喜半點約束。

說到賈公子,那在南市也是有點兒名氣的,因為這大胖子手段卑劣行為囂張壞事做絕,用他自己的話說,在南市他就是屬螃蟹的,從來都是橫著走。說出賈公子的大名,甚至能止小孩夜啼。典型的潑皮惡少,但球技高,這種人棘手啊……

難怪劉大斌有恃無恐,原來他請動了這尊瘟神。

其實,劉大斌也是花了代價的。

請南市第一杆出槍,那是多少錢?整整六十萬人民幣啊!雖然這錢不是給了南市第一杆,但如果不花六十萬,劉大斌還真沒那麵子能和賈公子坐在一起喝杯茶。

劉大斌見著了賈公子之後,那是低眉哈腰溜須拍馬說盡了好話,最後東扯西扯的,這劉大斌竟然推斷出他和賈公子家裏還是有一定的淵源,如果按照輩分細細數起來,他可是要叫賈公子表舅舅,賈公子聽著一高興,還真就答應來錢櫃會會丁俊暉的師兄。

見寡婦卿臉色難看,劉大斌心中暗爽,這六十萬花的值!

“我還是那句話,要麽搬出天河路,或者直接關掉錢櫃,要麽就陪我一次,”劉大斌隨手拉了個凳子坐下,**笑道,“陳總的大名我也是聽過的,我不介意陳總的以前,其實陪我一個次有什麽不好?我自創三十六招房*中*術,保證……”

寡婦卿黑著臉,沉聲道:“你要再放肆,信不信老娘讓你走不出錢櫃的大門?”

見寡婦卿威,劉大斌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寡婦卿也不是浪得虛名,這鳥人悻悻地站起身,一邊後退,一邊道:“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賈公子會親自登門拜訪,真勞煩賈公子大駕光臨,到時候你就是想脫都來不及了。”

“滾你*媽的。”

將劉大斌攆走之後,寡婦卿在原地站了會兒,終於忍不住幽幽歎息一聲。

“歎氣幹什麽?不是還有我嗎?”林北凡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寡婦卿。

“沒有用的,縱然你是丁俊暉的師兄,但畢竟是被淘汰下來的選手,和丁俊暉比起來還差得遠。而南市第一杆,球技卻不在丁俊暉之下。”寡婦卿沉默了下,突然轉頭看著林北凡,“林北凡,你知道錢櫃是什麽嗎?”

“是你寡婦卿用六年的青春博弈出來的全部結晶。”林北凡幾乎是不假思索。

“是的,”寡婦卿苦笑了笑,第一次,這彪悍禦姐的眼角竟然依稀出現了一絲絲淚痕,“可到頭來,我青春已逝,錢櫃卻是一場春夢一場空。”

“裝B,你才二十六歲。”

“感慨一下不行嗎?”寡婦卿狠狠地刮了林北凡一眼,“我告訴你,你就是老娘從海南島撿回來的,你是我的,老娘關了錢櫃喝西北風,你就得陪老娘去喝東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