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寡婦卿的描述,林北凡基本能想象當時的群情激憤而又極度壓抑的氣氛,群羊心理的總結還是對的,這也是軟弱特性的體現。

他也能猜到,錢櫃的客人們甚至沒有思量,在一個人帶頭離開後,便紛紛離開了。

“他說完這句話,稍微住了一會兒,有一個人離開後,所有的客人就離開了。”寡婦卿見林北凡沉默不語,於是便接著道,“臨走時,他回頭掃視了這裏的所有工作人員,而且還笑了。”

“笑了。”林北凡皺著眉頭,這是對錢櫃的挑釁嗎?

“小林哥,這個人的笑容很古怪,即不冷也不熱,嘴角是平的,笑起來有點僵,卻讓人毛骨悚然。”

看了一眼至今都目光閃爍的吧台侍應生,林北凡押了口酒,把空杯子遞給他,道:“續滿。”

侍應生看了一眼依然不動聲色的寡婦卿,見其沒有反對,才給小林哥倒了杯伏特加。

“你想怎麽辦?”接過酒的林北凡淡淡道。

牛飲而盡,寡婦卿把空酒杯放到吧台上,站起來朝著二樓的辦公室走去,邊走邊說:“到我辦公室裏來。”

林北凡咧了咧嘴角,苦笑著看侍應生,道:“這酒歸你了。”

放下酒杯的林北凡快步上了二樓。

寡婦卿的辦公室裏,她坐在屬於她的老板椅上,看著進來的林北凡,道:“林北凡,我感覺這次會玩大的。”

“你怕了?”林北凡道。

沒有任何猶豫,寡婦卿點點頭,道:“我確實怕了,這個冷無情人如其名。”

“有我在,你怕什麽?”來到寡婦卿的身邊,這神棍的雙手輕輕的搭在她圓潤的肩膀上,並且輕輕的摩挲著,有意無意的占著寡婦卿的便宜。

寡婦卿對小林哥親密的舉動並沒有拒絕,隻是回頭白了他一眼,道:“你打算怎麽辦?”

“讓桃花衛隊的人來這裏,我就不相信了,這個冷無情能有三頭六臂。”雖然並不確定這個冷無情能有幾分能耐,但小林哥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林月的爺爺要來南市了,而且還有幾位武術界的好友,這可都是泰山北鬥級的人物。

不管群歐還是單挑,他都沒有怕的理由。

“我不想放棄錢櫃,就讓桃花衛隊的人來這裏吧。”說著,寡婦卿長長的吐了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著與小林哥肌膚相觸的感覺。

“嗯。”林北凡嘴角微微咧了咧,可以彈鋼琴的手順著寡婦卿肩膀處的圓袖伸了進去,慢慢的觸摸到那抹較高的弧度,軟軟的,像是撥了殼的果凍。

寡婦卿明知小林哥意欲不軌,隻是閉著眼睛沒有挑破,甚至沒有一絲的回應,就任由他非禮了。

“該死。”當林北凡觸摸到一根窄窄的吊帶時,心裏暗罵了一句。

這時,寡婦卿睜開眼睛,沒有想象中的彪悍,反倒款款深情,這讓小林哥很不適應,她道:“林北凡,老娘說話也是算話的,既然你把徐一凡趕走了,我就從了你。”

聽到這句話,林北凡心裏樂了,表麵上卻不屑一顧,不齒道:“寡婦卿,你把哥當什麽人,我就是那種威逼利誘的混蛋嗎,哥要的不是你的身體,是你的人,是你的心,是心,你懂嗎?”

小林哥說得振振有詞,心裏卻在說,我要的是你的身體和你的心,反正你的身體已經是我的了,至於心嗎,也是……

寡婦卿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道:“今天晚上你來我房間吧?”

林北凡站在寡婦卿的背後,看著寡婦卿紅潤的臉色,他靠近的她的耳邊,輕聲道:“是不是哥的做法打動了你?”

不自覺的,寡婦卿挺了挺胸,突然意識到林北凡就站在她身後,想要挪開,又強行的忍住了,撇了撇嘴,道:“你也就是我手中的一個小保安,到什麽時候都是。”

“正解。”林北凡從後麵摟住寡婦卿,一雙手正好護住前麵的那對豐盈,當然,寡婦卿的底線是林北凡不能亂動,“我什麽時候都是你的保安,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寡婦卿卻沒有沉浸在親親我我裏,雖然被小林哥搞得心馬意猿,但她還保持了基本的理智,提醒道:“林北凡,我承認你很強,很有能力,但不得不說,這個冷無情也很強。”

“嗬嗬……”林北凡嗤笑一聲,道,“他強我更強,明月照大江,在我心裏,他隻是螻蟻般弱小。”

這一次,寡婦卿不再說話,說實話,沒人知道她骨子裏就喜歡男人的這種張狂,很有安全感,當然,她是不可能告訴咱們正在打著小算盤,是不是要把寡婦卿現在就收入房中的小林哥的。

“林北凡?他在我的心裏就是螻蟻,我一根小指就能撚死他。”

公務員小區,刑市長的家裏,冷無情人如其名,冰冷的聲音透著無與倫比的自信,以及極度的藐視。

水月坐在冷無情的對麵,自然的笑著,道:“你是我水堂的第一戰力,也是清明會的五把尖刀之一,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是不會錯的。”

“水月。”冷無情看了一眼恢複平靜的水月,道,“我想知道為什麽要對姓刑的下手?”

“你說我老公?”水月的聲音出奇的平靜,甚至不帶絲毫的感情,見到冷無情點頭,她接著說,“我們兩個人的婚姻本來就是以交換為目的的,如今各自目的已經達到,他犧牲點兒,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都幾十年的夫妻了,難道你們之間一點情份也沒有嗎?”冷無情的聲音很冷,其中的質疑更是露骨。

在他看來,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冷,隻是一種自我保護和攻擊而已,斷然不會出現在親情中。

水月搖了搖頭,道:“感情?很早的時候就沒了,或者說從來就沒有過。”

“你比我冷。”冷無情道,思考了一會兒,道,“既然你還覺得不安全,那我親自將他做掉。”

“還是做掉好,要不然還會春風吹又生的。”水月道。

“錢櫃我已經去過了,寡婦卿是個好女人。”冷無情評價道。

“怎麽,你冷無情也動情了?”水月玩味道。

“這倒不是。”冷無情否定了水月的說法,緩緩道,“我隻是想知道,在這樣女人身邊的男人會是個什麽樣子。”

“林北凡真的很強。”水月提醒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狂獅就是他覆滅的,雖然沒有證據。”

“狂獅?一個武夫而已。”顯然,冷無情並不認為狂獅很強。

“你有必勝的把握嗎?”雖然這個世界變化多端,誰也不敢言勝,水月還是這樣問了,畢竟徐一凡被逼走了,林北凡剩餘的時間就會全力對付她。

“有。”冷無情也不是一個謙虛的人,自信道,“我的安排足夠讓他毀滅,隻要處理完刑市長的事情,就開始行動。”

“那你去安排吧。”水月道。

站起來的冷無情*欲言又止,臨出門前停住腳步,卻沒有說話。

看到停下的冷無情,水月倒是開口了,道:“你也像其他男人一樣留下來嗎?”

“不可以嗎?”冷無情突然轉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平靜無波的水月,還強勢的上前一步,顯露出強大的壓迫力。

水月看著強勢的冷無情,歎了口氣,開腔道:“我不想把你當成鴨子,咱們隻是朋友,上下級關係,如果摻雜了其他,這種關係就不純了。”

“我還不如那些雜碎嗎?”冷無情道。

水月意外的點點頭,如實道:“在這方麵,你確實不如那些雜碎,他們用完就可以扔,而你不成,所以,咱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清楚點為妙,我知道你並不愛我,想擁有我的這具蒼老的身體,隻是要證明你可以征服所有的女人而已。”

“那我走了。”聽完水月的話,冷無情轉身道。

這個女人說得沒錯,甚至看透了他的本心,兩個人之間並沒有愛情,他也隻是想征服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無論是精神上還是上。

但事有意外,這個女人無論從上,還是精神上,都無比的強大。

看著要離開的冷無情,水月又說了句話,然後就是進了臥室,“在南市的行動你自己安排,我不想見到那個林北凡。”

冷無情甚至沒有停下就離開了。

公務員小區的樓下,一輛陸虎裏。

“無情哥,那個女人什麽意思?”駕駛位置上坐著一個圓臉的青年,看年紀也就十歲的模樣,那雙清澈的眼睛就像山裏沒有添加任何化學藥劑的泉水般明亮。

“殺。”這是冷無情的回答。

圓臉青年嘴角斜揚,自然道:“這不比殺狼困難多少。”

“娃子。”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冷無情叫了一聲,道,“可以在精神上藐視敵人,但戰術上一定要重視敵人。”

娃子,很有鄉土氣息的名字,放在如今的前衛都市裏,就是一個非主流的名字。

娃子抿了抿嘴,不太熟練的動了陸虎,

娃子開車不快,直視著前方的他,眼睛裏甚至還流露著謹慎,“無情哥,你不會忘記了山裏的畜生了吧,不管死得有多透,我都會補上一刀的。”

“畜生和人還是有差距的。”冷無情道。

“在我看來,都一個樣。”娃子笑得很天真,說得理所當然,或許在他眼裏,許多人還不如畜生,最起碼,那個他剛剛從十萬大山裏走出來,就偷了他僅有的十二塊八毛錢的扒手,就在當天夜裏,被他扒皮抽筋了。

這是一個執拗的少年,心態略微畸形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