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月抹掉麵頰上苦澀的淚水,嘴角揚起一抹複雜的冷酷,緩慢道:我在徐一凡的房間裏,您的寶貝兒子被我敲斷了腿和胳膊。

沉默,死一般的壓抑,良久之後,徐中正的聲音中帶著波瀾,道:你在玩火。

徐嫣月一笑置之,道:那又如何?

京城的徐中正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拿著電話的右手狠狠的抓住,道:你想要什麽?

我要什麽?徐嫣月反問了一句,緩緩道,我想要什麽你不知道嗎,你應該問你的這些寶貝兒子們到底想要什麽。

確實,作為一個女人,徐嫣月的要求很簡單,甚至,她隻需要一個平靜的生活而已。

你到底把一凡怎麽樣了?徐中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他赫然現,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女兒溝通了,他傷害了她,還能要求她做什麽呢?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還會帶著他一起回徐家的,至於您的病,嗬嗬我想還是有辦法控製的。徐嫣月侃侃而談,在別人看來這是***裸的威脅,其實這是十足的自嘲。

說完,徐嫣月直接掛了電話,俯視著兀自不敢相信的徐一凡,道:這一次,你還有信心嗎?

此時,癱在**的徐一凡震驚之極,他沒想到徐嫣月竟然敢用不屑的語氣與徐中正說話,甚至這種不屑中帶著強的自信。

可以說,徐中正是他最大的倚仗,然而就在此時,這把無豎不摧的利劍被無情的折斷了,這種心情,突然很失落,也很迷茫。

你想怎麽樣?驚恐之後,徐一凡徹底失去反抗意識,弱弱的問道。

我想怎麽樣?徐嫣月笑麵如花,道,我早就說過了,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

你有把握打倒我大哥和二哥嗎?徐一凡幽幽的道。

你威脅我?徐嫣月上前一步,冷視著不甘的徐一凡。

歎了口氣,徐一凡嘴角抽搐著,道:這不算威脅,我隻是想看看你一個女人如何鬥得過整個徐家。

說你笨,你非得承認自己蠢。這時,林北凡歎息一聲,幽幽道,你也知道我能治療徐中正的白血病吧,就憑這一個條件,徐中正和你所謂的徐老爺子就得乖乖聽命。

這又如何?徐一凡不屑,這些年他們三兄弟苦心經營,早已經是翅膀漸硬的雛鷹,完全可以脫離徐家而再成就一番事業。

不如何,我隻是想說,隻要我願意,我可以隨時捏死你。林北凡咧了咧嘴角,平靜道。

大富豪的頂樓。

傑森坐在水月的房間裏,道:親愛的月,難道你並不驚訝嗎?

就在小林哥離開傑森的房間後不久,他就來到水月的房間,並把小林哥的事情和水月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水月麵色清冷,緩緩道:傑森,我說過了,你並不該出現在我的麵前。

不不親愛的月的,這件事情透著古怪,我相信你會幫助我的。傑森露著謙和的笑容,看起來平易近人。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這件事情由清明會五堂插手了,我希望這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麵。說著,水月就站起來,意思是傑森可以離開了。

親愛的月,咱們是朋友。傑森坐著未動,平靜的注視著水月。

水月搖了搖頭,道:傑森,我想你知道安山已經把另外兩個人平安的送出去了,咱們的合作本該到此為止了,雖然我不知道明清是如何答應為你再做一件事情,但我想我有拒絕的權力。

好吧。傑森無奈的歎息一聲,站起來後,道,那我離開。

說完,傑森果真離開了水月的房間。

傑森前腳剛走,金明後腳就進了水月的房間,問道:這個外國毛子還有什麽事情?

你敲門了嗎?水月冷視著金明,目光不善。

金明不以為意,道:徐一凡遭毒手了,看來這個林北凡小視不得。

提到林北凡,水月的表情又陰沉了幾分,她想不明白作為清明會的老大,明清為什麽會輕視林北凡,更讓她想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麽會毫無條件的幫助傑森,要知道,這些事情一旦爆露出去,都會此來災難的。

隻是小視嗎?水月冷哼一聲,少有的解釋道,如果你這樣認為,恐怕到時候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怎麽,其中還有內幕?金明挑了挑眉,疑惑的問道。

水月在沙上坐下,想了一會兒,道:親身經曆才會知道,他的能量不是你能想象的,這人有鬼神之才也有鬼神之能,表麵上平平庸庸,是個平凡的小人物,實質上,你別惹他,隻要惹了他還給他機會了,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再厲害,能有清明會厲害嗎?金明反問道。

水月沒有反駁金明,道:如果我說,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屠夫,你還會有此一問嗎?

屠夫?金明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也知道屠夫的威名,道,這人不是消失很久了嗎,怎麽會突然在南市冒出來?

不光是他,青年會的九姐和鬼叔也出現在南市。水月道。

這就難辦了。金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清明會雖然貴為第二大幫會,但青年會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主要是青年會的組成*人員太另類了,青年會打算與咱們正麵為敵?

以我對陳九的了解,隻要你敢動林北凡,她會與你不死不休。水月如實的說道。

都是些瘋婆娘。金明給九姐下了個定義,可是我還想會會屠夫。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咱們必須要辦,而且還得辦得漂亮?水月平靜的注視著金明,緩緩的說。

金明點點頭,道:這是明清的意思。

你沒問為什麽?水月道。

水月,你有勇氣問嗎?金明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的說。

水月笑了笑,道:既然要對付林北凡,那就要有一個合理的計劃,南市的水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淺,之前的狂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再加上十三煞的敗北,我相信你已經了然於胸了。

十三煞的敗北確實讓我感覺很意外,特別是土堂的十三煞,甚至沒有還手的能力就被抓了,這絕對是莫大的諷刺,杜威這會兒正怒呢。

如果我說土堂的十三煞被抓是必然的,你相信嗎?水月露著意味深長的笑容,顯得高深莫測。

我不信。金明搖了搖頭,道,這是必然的結果,你為什麽不提醒杜威?

我有必要提醒他嗎?水月反問道,看著神情一怔的金明,她接著道,林北凡是典型的小人物心態,就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偏偏又有了極大的勢力,你們威脅到了他身邊的人,這比威脅到他還讓他生氣,土堂的十三煞覆滅就事出有因了。

水月,你不是怕了林北凡了吧?沉默了一會的金明突然問道。

出乎金明的意料之外,水月竟然直直的點頭,道: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怕他,這家夥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這一次差點沒有出來。

是他的原因?金明皺了皺眉頭,這個林北凡要比他了解的複雜太多了。

是的。水月如實道,如果不是他,相信咱們現在的處境會好很多。

你有什麽辦法沒有?金明問道,緊接著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對付林北凡的辦法。

對付他的辦法隻有一個。水月道。

什麽?金明問。

殺了他。水月說得風輕雲淡,似乎這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金明思考了一會兒,道: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可是明清的意思是讓咱們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水月歎息一聲,然後直直的盯著金明,道:金明,你說實話,你有沒有感覺近兩年的明清變化太大了?

為什麽這麽問?金明不明所以。

你不用裝了,我也不需要遮掩。水月平靜的看著金明,接著道,兩年前的明清對咱們如同兄弟,如同大哥,兩年後的他視咱們如工具,專橫武斷,聽不進別人的意見,你不認為這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顯得太詭異了嗎?

人還那是個人,隻是做事的方式有了本質的區別。金明說著。

我懷疑明清被人控製了。水月語破天驚。

這不可能。金明當即否定了水月的說法,他接著解釋道,再怎麽說,清明會也是國內第二大幫會,即使斧頭幫也無法讓明清低頭的。

我是說如果組織了下言語,水月冷道,如果是道爾實驗室的人,那又會怎麽樣?

這隻是一個與咱們合作的小組織而已。金明不以為然。

小嗎?水月嗤笑一聲,道,據我了解,道爾實驗室的組成十分複雜,無論經濟還是軍事,都是相當強悍的,順便透露點消息給你,已經有人對這個道爾實驗室十分注意了,咱們這是與虎謀皮。

消息可靠?金明問道。

愛信不信。水月冷冷的說。

明清確實是變了,他這樣無條件的幫助道爾實驗室也是在斷送咱們的性命。金明緩緩的說著。

那又有什麽辦法呢?水月攤了攤手道。

及早抽身。金明道。

你要離開清明會?水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