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個人才,要不然我也不會親自向道爾先生舉薦他。徐自成自然的說著,這是在向傑森透露友好的氣息,林北凡是你弄來的,而我幫你向道爾舉薦他,到時候如果我用到你,你得還我一個人情。

不不,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情。傑森擺擺手,將小林哥最後一份實驗報告放到徐自成的眼前,道,你看看吧。

他完成了?徐自成可是親自問過幾位權威專家,即使在有那前六步的基礎上,即使小林哥成竹在胸,也需要至少七天的時間進行試驗論證,如今,這也隻是剛剛過了一天時間,這最後一份實驗報告就擺在眼前,這讓徐自成不得不驚訝小林哥的效率之快。

如果這不是道爾實驗室的核心機密,他甚至懷疑小林哥是偷的,是盜的,甚至是他本來就是知道實驗的過程和方法。

但是,在他看來,這幾種可能斷然是不會出現的,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逃出道爾實驗室,更別說是消息了,就算蚊子的叫聲也崩想傳出道爾實驗室。

是的,我想這時候你該拿著這份報告前去驗證。傑森心情舒暢,嘴角揚起一抹優雅的弧度,笑道,如果毫無差錯,那他就必須進入道爾實驗室。

他同意服毒了?徐自成皺了皺眉頭,心中始終墜墜不安,總感覺這裏麵有蹊蹺。

沒同意。傑森攤攤手,接著道,不過現在的他走投無路,我說服了他,他隻提出一個要求而已。

聽到小林哥有要求,徐自成心中的疑惑才變淡了,逐漸消無,什麽要求?

傑森略微沉吟,道:讓我和他一起服毒,他不相信這毒是可控的。

人之常情。徐自成點點頭,若換成他也會這樣做,天下就沒有無毒的毒,要不然也不會稱之為毒了,每個服毒的人都會生心恐懼的。

我需要兩份一號控毒。傑森想了一會兒,才道。

這需要經過審批,或者你直接向道爾先生索要。一號控毒,即使在道爾實驗室也是嚴格控製的,徐自成也無權動用。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向道爾先生索要兩份控毒。傑森優雅的笑了笑,道,就說你已經說服林北凡加入道爾實驗室,要這份控毒是給他服用的。

謝謝。徐自成聲音低沉,沒想到傑森的人情來得這樣快,有了手裏的這份實驗報告,實驗室的實驗進度可以大幅提高,而舉薦之功便成他的了,也就是說,他間接的讓實驗的度大幅提高,這是功在千秋的大事。

想必,道爾先生會很高興的。

你有一天的時間要這兩份控毒,我怕夜長夢多。傑森囑咐道。

你多慮了。徐自成站起來,道,明天早晨我會交給你的。

說完,徐自成就出了道爾醫院,一路開車向東駛去。

倒是傑森若無其事的離開,回到辦公室的他嘴角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傑森,你的嘴角快要到腦後了。安吉推門進了傑森的辦公室。

我隻是在感歎,我終於快要離開了。傑森收斂笑容,眼睛半眯著愜意的看著精情不振的安吉。

是徹底離開道爾嗎?安吉語氣低沉,頗為不解。

是的。傑森長長的歎息一聲,道,這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做惡夢,一失足成千古恨,當初誤入道爾,以至身不由己,現在好了,我終於為道爾尋來一個可用之材,按照當初的約定,隻要林北凡為道爾的實驗做出突破之舉,我就可以離開了。

不不聽到傑森的話,安吉連連擺手,勸戒道,傑森,你不能這樣做,一日為賊,終生不白,你既然陷進來了,那就不可能再洗白了,況且,道爾也不會允許一個知道內情的人活在他的控製之外。

死嗎?傑森笑了,笑得很輕鬆,道,死亡有時候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每天都做著同一個惡夢,你知道嗎,當我看到你將注射劑打進他們的血管裏的時候,看到他們頭痛欲裂的痛苦的時候,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同樣的惡夢,夢見我自己成了他們。

你真的不怕嗎?安吉目光深沉,長長的歎了口氣,當初,他是自願加入道爾實驗室的,隻是研究越來越脫離當初預設的軌道,讓他始終忐忑不安。

怕。傑森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道,雖然道爾給了我太多做夢都想擁有的東西,金錢、美女、權勢,可是,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的心累了,很累。

好死不如賴活著。安吉勸解道。

好了,親愛的安吉,現在隻做到一半,能不能離開道爾實驗室還是兩說呢。傑森突然變得一本正經,道,安吉,你告訴我,如果重複服用一號控毒,會不會有副作用?

你要服毒?安吉眼睛瞪大了幾分,緊張的問道。

我問的是如果重複服用一號控毒,會不會有副作用。傑森重複了他的問題。

安吉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現誰重複服用一號控毒之後有明顯的副作用。

那我就放心了。傑森點點頭,舒緩的喘著氣。

林北凡真的值得你這樣做嗎?安吉問。

讓別人進地獄總比我自己進地獄要強的多,你說是不是呢?傑森平靜的說著。

安吉隻是點點頭,然後不再說話。

第二天,林北凡依然居住在徐自成私人的實驗室裏,這神棍站在窗邊,俯視著如同螞蟻般渺小的車水馬龍,嘴裏叼著一根煙,升騰的白色煙雲讓他的麵孔看起來一片迷離,而他嘴角掛著的淺淺的笑容則帶著十分複雜的玩味,像是冷眼旁觀的觀眾,而他前麵就是一群為了利益而生肢體動作的戲子,可以說,這神棍的狀態是然的,可是,也有一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從昨天到今天,整整兩天時間,竟然沒有人來找他,道爾實驗室的人還真能沉住氣。

一支煙抽完,落日的餘輝在地平線上做著最後的掙紮,在最後一抹陽光的突閃一下後,然後徹底的消失了,天地間逐漸被陰暗所籠罩,隨著消沉的陽光,人們的心也變得黑暗了,無數的魔鬼在鼓動著人們,壞點,再壞點,這還不夠壞

於是,街頭上出現了站街的金女郎,理店外麵的彩燈變成了紅色,街頭小巷裏出現了槍聲和大麻,而人們內心的**也在不斷的滋生著,擴張著。

傑森拿著一瓶上好的賀蘭酒莊的紅葡萄酒和兩個高腳杯來到小林哥所處的實驗室,你想好了嗎?

看著並未轉身的小林哥,傑森問。

林北凡掐滅燃燒了一半的煙,慢慢的轉過身來,仿佛一反一正之間就是天堂與地獄的區別,而他長長的歎息也流露著他內心深處的無奈與彷徨,在這一刻,他做出的決定足以讓他的人生偏離正常展的軌跡。

親愛的傑森,我想這一步必須邁出。將煙頭扔進垃圾婁裏,林北凡無比堅定道。

親愛的朋友,請相信我,這種毒不會對咱們的人生產生多的大影響,這隻是對道爾醫院的一種忠心的表現形式而已,畢竟,你日後接觸的將是核心機密,他們不得不早做防備。傑森竭力的讓小林哥的戒心降到最低,這也是在間接說著,道爾實驗室的其他人也服用了這種一號控毒,你不用大驚小怪。

不得不說,傑森的這種暗示用得很好。

來吧。林北凡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道。

傑森倒了半杯紅葡萄酒,遞給小林哥一杯,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著杯中的豔紅色的**,也沒有人再欣賞這種昂貴的**的掛杯,這一刻,它給人的感覺比腥紅無比的鮮血還讓人畏懼,生疑。

rs。rs。

隨著高腳杯那風鈴般清脆的聲音,林北凡一皺眉,豪飲而盡。

酒喝了,藥呢?喝完紅葡萄酒的小林哥問道。

傑森指了指桌子上的紅葡萄酒,道:我已經將它放到紅酒裏了。

不不,親愛的傑森,你也服了嗎?林北凡驚疑的盯著滿帶笑意的傑森,問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過了,我會陪你一起服下的。傑森說著。

林北凡平靜的注視著傑森清澈如水的眸子,然後,他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住他。

而傑森也緊緊的抱住了小林哥。

一時間,這間現代化的實驗室裏竟然彌漫著淡淡的兄弟情深。

良久之後,兩個人才慢慢的鬆開了,而小林哥的眼睛甚至是濕潤的,他道:最好的朋友,為兄弟,你兩肋插刀,我何以為報。

不不,親愛的林,你太激動了,作為朋友,我跟你說,在你之前的很多年,我已經服過這種一號控毒了,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感激我,我這樣做的目的也隻是證明這種毒對身體真的沒有危害。傑森坦白的說著。

親愛的傑森,你如此大度,我相信你。林北凡擲地有聲的說。

親愛的林,雖然這種毒對身體無害,但它每個月都會作一次,按照道爾實驗室的規矩,你需要感受一次毒的滋味。看著疑惑的小林哥,傑森優雅的笑了笑,道,不過你不用害怕,隻要你堅持不住了,就會在第一時間給你解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