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非典型性夫夫

離開時還是夏末,回來卻已經是初春時節。

星曆856年春,巫承赫跟隨NTU艦隊回到敦克爾星球。因為參加塔爾塔羅斯行動受傷,他被允許在NTU總部做短暫停留,等做完一係列的調查和嘉獎之後,再回歸通古斯基地,參加最近一期的向導學校畢業考試,之後便可以出席畢業舞會,與金軒結婚。

金軒在這次行動中貢獻巨大,NTU已為他破格申請晉升上校軍銜,預計下個月便能通過。鑒於他在塔爾塔羅斯的英勇表現,軍部和國會將在戰後表彰會上分別授予他藍星和鷲羽勳章,有了這兩項殊榮,他將完全有資格申請參加向導學校的畢業舞會,為自己物色一名向導。

通古斯基地的教育改革在他們離開敦克爾星球之後正式開展起來。下半年開始的新學季上,向導們的課程做了一番不小的調整,尤其是高年級生們,加入了攻擊性和控製性方麵的教育,基礎課程也不再單純隻考慮到將來為異能者服務,而是依照個人興趣加入了生物、機械、建築、藝術等方麵的內容。有些聯邦資質考試也開始麵對他們開放,像建築師、機甲製造師等,一旦通過考試,他們將可以取得與異能者一樣的執業資格。

無論這些注冊向導將來有沒有可能脫離伴侶,獨立從事自己鍾愛的事業,這樣的教育結構起碼給了他們希望,讓他們眼界開闊,知道在輔佐異能者之外還有更為廣闊的天地和人生。

至於已婚向導的職務調整,暫時還沒有開展,畢竟他們都身處要職,一旦挪動,可能會影響數千名軍政高官的利益。聯邦正是多事之秋,即使金轍這樣堅決的改革派,也不敢貿然挖下屬們的牆角,那純屬自掘墳墓。

改革,從來是一個漫長而艱苦的過程,尤其在初始階段,十年八年看不到效果都是正常的。

一個明媚的春晨,大清早巫承赫就從NTU臨時宿舍中醒來,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音波和小山一美將在上午注冊結婚,他和金軒都收到了請柬,被邀請作為觀禮親友參加他們的注冊儀式。在接下來的婚禮上,他還要擔任音波的男儐相。

這種重要場合必須正裝出席,巫承赫衝了澡,細心打理了頭發,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來之後NTU整容師給他們做了容貌恢複,經過一周的休養,已經基本看不出之前假臉的痕跡了。

還是原先的臉比較順眼,吊眼角的感覺太不符合他呆木的人設了……巫承赫咂咂嘴,用小剪刀剪掉下巴上長出來的幾根細毛。這半年來他又長高了不少,身高達到一百七十七公分,骨架也比以前寬闊,而且還開始長胡子了,每隔三五天就冒出那麽幾根。

雖然這個身體因為向導基因分外羸弱,到底還是衝著越來越Man的趨勢發展了,巫承赫對著鏡壁做了幾個健美動作,觀賞了一下自己薄得可憐的胸肌和幾乎不存在的腹肌,高高興興地出去換衣服了。

“早,準備好了嗎?早飯吃了嗎?”金軒做完晨訓回來,肩頭搭著作訓服,手裏拎著濕透的工字背心,赤|裸的上身露出虯結緊實的肌肉,繁複的荊棘紋身纏繞著左臂左胸,陽剛之中透著詭異的妖冶。巫承赫隻回頭看了一眼就心砰砰跳,一邊對著鏡子係襯衫紐扣,一邊道,“馬上就好,昨天做的起司蛋糕還有剩,要給你弄點營養素嗎?”

“你繼續打扮吧,我自己來。”金軒將作訓服丟進洗衣籃,跑去浴室衝澡,少頃裹著黑色浴巾出來,身材健美得像個運動明星。他咬著牛奶盒子給自己做營養素,又將冰箱裏的蛋糕取出來,擺在宿舍的餐台上,喊巫承赫:“好了嗎?你在化妝嗎?隻是男儐相而已,又不是新娘子,用得著這麽鄭重其事嗎?”

巫承赫還是第一次當男儐相,多少有點緊張,穿著婚禮司儀給他定製的儐相禮服出來,問金軒:“這樣行嗎?”

他穿著淺藍色襯衫,係著淺灰色領結,襯衫胸前兩側是細致的風琴褶,勾勒出修長優雅的線條,外麵是淺灰色休閑西裝和同色休閑褲,整個人看上去又精神又清新。

金軒咬著牛奶盒子呆了一會,手忙腳亂找餐巾紙擦流到脖子上的牛奶,道:“很好很好,等會我幫你弄頭發……該死,音波他瞎了嗎,居然找個比自己帥的當儐相!”

“你在誇我帥嗎?”巫承赫洋洋得意,將外套脫下來架在椅背上,坐在他對麵吃早餐,“話說他為什麽不請你呢?”

“因為他知道我真實的臉。”金軒切了一塊起司蛋糕給巫承赫,把剩下的都擺在自己麵前,大口大口吃著,“他以為隻要避開我他就是最帥的了,幼稚的孩子。”

“他真人長什麽樣?”巫承赫好奇地問,“很帥嗎?”

“你見了就知道了。”金軒咬著叉子道,“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已經坐在你對麵了,任何對照組隻要有我在,其他人都是悲劇。”

恢複本來麵目的King神確實美得天怒人怨,那丹鳳眼,那高鼻梁,那棱角分明的嘴唇,那線條剛毅的下巴……不過這樣自戀真的好嗎?巫承赫心裏略不爽:“那我呢?”

“……你是例外。”金軒立刻搖尾巴,“你比我帥。”語氣真誠,表情誠懇,一邊說,一邊還用腳尖點了點蹲在餐台下的巴巴裏獅子。蠢獅子忙不迭地點頭附和,一臉腦殘粉的癡相。小燈泡本來蹲在巫承赫頭上隱身,聽了誇讚龍顏大悅,張開雙翅飛到獅子右耳根下,顯出亮橙的本色,像一個喜慶的蝴蝶結一樣為好基友裝點門麵。

於是蠢獅子立刻充滿了城鄉結合部式的美感。

兩人吃完早飯,金軒換了身與巫承赫配套的正裝,開車帶他去參加注冊儀式。

軍政中心的婚姻注冊處頗為宏偉,是一座哥特式建築,有點像是教堂。兩人在門口遞了請柬,被一名年輕司儀帶到一號大廳:“就是這裏了,注冊儀式還有一刻鍾開始,請稍微等一會。”

大廳裏已經站了不少人,因為音波結婚以後將退出特工組,他的身份不用再保密,所以今天來了好些NTU軍官,還有他一些在其他部隊服役的軍校同學。小山一美那邊來的人倒是不多,除了他的父母,就是幾個他的學生,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安全的考慮,他並沒有請自由向導組織內的人,包括沐和賽亞娜。

“嘿!金軒!”音波正站在注冊台前和人說話,看到金軒進來立刻衝他揮手,眼角一掃轉到巫承赫臉上,頓時驚訝,“這是……顧問先生?”

作為準新郎,音波今天穿著純白色正裝西服,金發修剪得清爽有型,因為懷孕已經四個多月,肚子略有點凸出,不過被衣服的線條修飾,並不顯得突兀,仍舊是風流倜儻大帥哥一枚。他的假臉也被換掉了,露出清澈而英俊的本來麵目,少了作為誘餌特工的妖豔女王氣質,多了些陽光少年憨憨傻傻的模樣,青春逼人。

話說一個異能者能長這麽可愛,他也算是個極品了。

“你好。”巫承赫伸手與他相握,“我叫巫承赫,恭喜你。”

“啊啊啊啊,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麽可愛這麽萌!你不是冷豔掛的嗎?”音波撲上來捧著巫承赫的臉,眼珠子都要戳進他臉裏了,“完蛋了,請的儐相居然比我可愛,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要不是看他揣著包子,金軒直接把他揣飛了,叉開五指擋住他的臉,將他推到安全距離以外:“小心你的身體,離他遠點!”

“怎麽了,又吵起來了嗎?”小山一美微笑著走過來,扶住音波的後腰,道,“別淘氣了,都快當爸爸了呢。”與金軒握手,“歡迎你們來觀禮,真沒想到你就是……嗬嗬,我有很多學生都是你的粉絲,聽說你在阿斯頓大學任教,真沒想到。”

金軒這張臉辨識度太高,NTU的人還罷了,小山一美那邊的親友已經有好幾個開始眼冒桃心預備過來求簽名了。他一如既往擺著張麵癱臉,無視腦殘粉們熾熱的目光:“恭喜你們,祝你們新婚愉快,不過請務必遵守保密條例。”他的去向還沒有確定,是繼續留在NTU特工組,還是調到艦隊,如果是前者,他的身份必須繼續保密。

“當然。”小山一美跟他雖然接觸不多,但就塔爾塔羅斯一戰已經對他敬佩不已。回頭又和巫承赫握手:“謝謝你答應擔任他的男儐相,最近有和沐院長聯係嗎?他怎麽樣,他女兒的量子獸還沒現形嗎?”

“回來以後跟他通過話,他很好。”巫承赫微笑著回答,“他女兒還是老樣子,大概還要再過一陣子吧,女孩子是要晚一點。”一般異能者一歲之前量子獸就會顯形,不知道為什麽,壯壯都一歲兩個月了,身邊還是光禿禿的啥也沒有。沐前一陣有些著急,帶她去異能者醫生那裏看過一次,可是醫生說檢查不出啥異常,大概就是晚熟吧,讓再等一等再說。

以壯壯的身高體重以及智商,“晚熟”什麽的說起來確實有點牽強,但發育這種事實在是沒道理講,沐隻有耐心地等。

說著話,長弓和千花都來了,大家高高興興寒暄一番,都對巫承赫和金軒的關係保持了默契的緘默——他們跟音波、小山一美不一樣,還沒取得合法婚姻,公開場合必須避嫌。

幾分鍾後,司儀宣布儀式可以開始了,音波和小山一美都有點緊張,互相正了正衣冠,牽手走上宣誓台。

“歡迎各位親友,各位嘉賓。”穿著複古牧師長袍的注冊官站在宣誓台中央,微笑著對大家道,“歡迎大家參加兩位新人的婚姻注冊典禮,下麵我宣布儀式正式開始。”

注冊官打開一個精致的皮質夾子,夾子兩麵是兩張婚書,小山一美和音波分別在兩邊簽下自己的名字,摁了手印,表示自願結為夫夫。注冊官對照ID核對了他們的簽名,而後在證婚的位置簽下自己的名字,蓋上聯邦婚姻登記處的章子,輕咳一聲,開始組織他們宣誓:“小山一美先生,您願意與托尼·帕克先生結為夫夫,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年輕還是衰老,永遠愛護他,陪伴他,安慰他,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啊?誰?”小山一美緊張得直冒汗,聽他說完表情略空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托尼·帕克”就是音波的真名,忙道:“不不,我知道了,我、我、我願意。”

注冊官額頭掛下一滴冷汗,把同樣的話反過來又問了一遍音波。音波畢竟是見慣大場麵的人,稍微鎮定一點,但聲音也微微有些發抖:“我願意!”

“下麵交換信物。”注冊官打開台子上的絲絨盒子,裏麵是一對樸素的男式鉑金指環,戒圈內壁分別刻著他們的名字,“請給新郎戴上結婚戒指。”

音波和小山一美都是一臉緊張的表情,同時伸出左手,然後尷尬地對視了一眼,又同時取了戒指,好不容易才四隻手打架給對方戴上了無名指。

逆CP的風瞬間就吹遍了注冊大廳,憂鬱的黑豹蹲在宣誓台下,顯得越發憂鬱,長期心塞的變色龍SAMA則一如既往豎著頭冠,默念它的口頭禪:“天呢嚕,這不是真的。”

注冊官的表情也頗為尷尬,看著他們終於戴好戒指,鬆了口氣,雙手合十高興道:“禮成!恭喜你們正式結為夫夫。”

親友們立刻鼓掌,大廳裏回**著歡樂的掌聲,掌聲之中音波和小山一美激動對視,眼神中都是一片含情脈脈的深情。這時注冊官道:“好了,現在可以吻新郎了!”

尷尬的一刻再次到來,音波和小山一美深情麵對,誰也不知道先動,都等著對方來親自己。

黑豹默默用大毛爪蓋住了臉,表示不忍再看下去,小山一美的變色龍四隻爪子一軟,五體投地給愚蠢的主人拜倒。下麵觀禮的千花再也忍耐不住,捂著嘴“噗”地笑出了聲,巫承赫一臉斯巴達的表情,連金軒都勾起了嘴角。

糗大了……音波深深後悔昨晚沒跟小山一美商量好誰攻誰受……好吧這個不用商量,他一直就是受,但因為他意識力比較強,所以在兩人的關係中一直占據主導地位,日常事務都是小山一美對他服從更多一點。

這樣奇葩的夫夫關係導致他們在婚姻中的地位也有些奇葩,平心而論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誰是主導方,誰是從屬方。

坑爹啊!

最終還是音波反應快,飛快地撲上去抱住小山一美啃了一口,小山一美也知道自己鬧了笑話,一張臉漲得通紅,回吻了音波。

雞飛狗跳的注冊典禮終於圓滿結束,兩人走下宣誓台,接受親友們的祝福和擁抱。溫馨融洽的氣氛緩和了之前的尷尬,小山一美不再窘迫,音波也恢複了飛揚跳脫的節奏,洋洋得意在軍校同學那裏秀幸福——當初他語文沒及格肄業,軍銜比其他人都低一級,分配去向也是最不好的。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不過兩年,他非但軍銜趕上了其他同學,還立了功,拿了勳章,娶(?)了向導!

人生啊,終於走向巔峰了!

鬧了一會,司儀跑來組織大家去注冊中心旁邊的陳福記餐廳參加婚宴。親友們紛紛簇擁著一對新人去了隔壁,隻見草坪婚禮已經安排妥當,鏤空金屬拱門上裝飾著粉紅色玫瑰,圓桌鋪著純白滾粉紅紗邊的桌布,桌子上裝飾著精美的百合玫瑰花球。冷餐台上擺滿了精致的食物,點心、冷盤、蛋糕……應有盡有,幾個西餐廚師守候在烤爐前,客人一上場就開始烤製各種肉食和蔬菜。

一個小型樂隊奏起悠揚的樂曲,空氣中飄**著食物的香味,還有百合與玫瑰的清香,溫馨浪漫。

巫承赫拿了一杯淡酒,坐在餐桌邊出神,金軒拿了蛋糕坐到他身邊,通過意識通感道【我們的婚禮一定比他們的更加盛大,別擔心好嗎?】

【哦?不,我沒有在擔心】巫承赫忙打點精神【我隻是頭一次參加婚禮,有點激動】

公開場合他們不敢太親近,畢竟這裏還有外單位的軍官,還有小山一美的家人和學生,在拿到結婚權之前,他們的關係是違法的,萬裏長征就剩下一哆嗦了,不能在小節上出紕漏。

【下周你就要回通古斯了,回去好好複習,準備畢業考試】金軒情緒有些低沉,道,【不用擔心我,我現在狀態很穩定,一個月內不會有什麽問題。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心理調適,不要鑽牛角尖】

【我都知道】巫承赫對他笑笑【放心吧,我會通過考試的,我和孩子們都在通古斯等你】

【幫我親親他們】說起孩子金軒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他還從沒見過他的雙胞胎,隻在巫承赫那裏看到過他們的全息視屏,想想看孩子們都半歲多了,他這個當爹的還連名都沒正……真是夠糟心的。

以後一定要好好彌補他們,把他們寵上天!

不對,先要把老婆寵上天!

草地另一頭,音波正和一個同學興高采烈聊孩子:“我家是個男孩子,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塔塔,在塔爾塔羅斯得的嘛,哎呀,塔爾塔羅斯真是我的幸運地,有機會我一定要故地重遊一次,哈哈哈哈哈!”

“真羨慕你呀。”同學笑著說,“我們還都為你拿不到畢業證惋惜呢,一轉眼的工夫你就結婚了。話說孩子有異能者基因嗎?”

“沒有哦。”說到這個音波有點惆悵,“好像是個普通人。”

“隻要不是向導就好啦。”同學安慰他,“普通人好,壽命長,也不用擔心狂躁症。”

“就算向導也不要緊的。”小山一美不知何時走到了音波身後,微笑著說,“政府已經在改革法案了,相信我們的下一代不會再像我們一樣。”

“呃,是啊,總統閣下一直在幫助向導呢。”同學想起小山一美是個自由向導,忙打著哈哈補救一番,“向導也很好啊,現在向導都能考注冊建築師了,我姨媽的舅舅家的表弟的外孫子就是向導,最近正在備考呢,說不定將來能當個建築師。”

寒暄一番,同學走開,小山一美握了握音波的手:“別擔心,即使他真的和我一樣是個隱形向導,也不會重複和我一樣的人生,聯邦在努力,我們應該相信總統。”

雖然他們的孩子沒檢測出向導性,但他們都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個向導——小山一美本身就是個隱形向導基因攜帶者,懷孕期間音波又注射了很多胚胎幹擾劑,那些藥劑都是聖馬丁的科學家嘔心瀝血研究出來的,不可能一點作用都不起。

“沒關係,我有心理準備。”音波從容笑笑,“我喜歡向導,不管他是什麽,都是我們的孩子。”

就在這時,一名穿著黑西裝,表情冷峻的男人走進了花門,向門口的司儀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走到了小山一美身邊。

“您好,請問是小山一美中校嗎?”

“哦,我是。”小山一美還有點不大適應自己的新身份,愣了一下才答道,“您好,您是……”

“借一步說話。”黑衣人向音波頷首道歉,指了指遠處空無一人的噴泉花壇。

“我去去就來。”小山一美對音波道,得到他的首肯,才跟著黑衣人走到了花壇邊。

“抱歉打擾了。”黑衣人禮貌地道歉,打開個人智腦給他看自己的證件,“我是總統官邸特勤,總統閣下請您在明天下午去一趟官邸,他有些事情想跟您聊聊。”

“總統?”小山一美驚訝,“總統要見我?”

“是的。”特勤道,“明天下午兩點整,會有專車去您家裏接您。”

“哦,好的。”小山一美有些忐忑,雖然對方態度極為恭敬,但總統這兩個字給人的壓力太大了。猶豫了一下,問:“冒昧地請問一下,總統閣下要和我談什麽?”

“抱歉,我不知道。”特勤道,“總歸是和您的工作相關的,請您不必擔心。”

小山一美想到了些什麽,臉色凝重下來:“好的,我明天準時等您。”

“好的,打擾了,再見。”特勤簡單地點了個頭,就離開了。小山一美呆呆佇立在花壇邊,心中波濤洶湧:總統找他,該不會是和自由向導組織有關吧?前一段NTU對他進行了詳盡的審查,軍部對他的一切都調查得清清楚楚,目前他唯獨沒有公開的,就是作為自由向導組織負責人的身份。

他一直沒敢聯係沐和賽亞娜,就是為了保護組織,他已經暴露了,不能再因為他一時頭昏做出的決定,連累組織裏幾千名自由向導也暴露出來。

可是總統……他真的能瞞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