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風暴將襲

巫承赫跟沐上樓,醫院給研究組安排的房間十分寬敞,考慮到他們兩個帶孩子的家庭,房間裏還準備了兒童床。

“你先坐,我去收拾壯壯睡覺。”沐用下巴指了指沙發,抱著女兒去了浴室,不一會兒就給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壯壯玩累了,迷迷糊糊哼唧了幾聲,抱著她的黃貓睡了過去。沐將夜燈調暗,關了臥室門出來。

“明天可以帶她去醫院的托兒所,雙胞胎都在裏麵,有他倆帶著壯壯應該很快能適應。”巫承赫對沐說。沐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還有塔塔也要送進去。我們小組這次打算在星核呆一個月,時間很緊,後續觀察和數據記錄都交給醫院的人。我把你的名字安排在顧問名單裏,我走以後你多留點神,如果覺得有可疑的地方立刻通知我。”

“我知道。”巫承赫在正事上還是很靠得住的,鄭重點頭,又問,“你之前說研究組風向不對,有什麽征兆嗎?”

“前一陣研究組有些消息被擴散出去了,沒辦法,臨床階段要征集誌願者,要在在各個試驗點確定工作人員,知情範圍擴大,機密度是必然的事情。”沐皺眉道,“好在核心的技術機密隻掌握在我們幾個人手中,研製層麵的資料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就怕有人拿應用上的結果搞事。”

“什麽意思?”巫承赫有些聽不懂,“應用結果怎麽搞事?”

“幾個月前宙斯城的實驗分組傳了一批實驗結果給我們,有幾名誌願者懷孕後胚胎表現出明顯的向導性,實驗很成功。”沐低聲說,“這批結果可能是中間傳送階段被人滲透,不知道為什麽傳了出去,被外麵的人拿到了。好在我們早期就有準備,資料中對關鍵詞匯和數據都做了代碼化,除非有實驗組的人對照,否則外人根本看不懂我們到的實驗。”

“那還好吧。”巫承赫遲疑道,“外人拿到數據也看不懂你們在做什麽。”

沐皺眉搖頭:“哪有那麽簡單,事情有一就會有二,這次的泄露雖然暫時造不成什麽威脅,不保證下次還一樣幸運,而且他們知道我們用了代碼,下一步一定會尋找可以破解代碼的人。總之我覺得我們研究組已經被盯上了,就是不知道盯著我們的是誰,是聯邦內部的激進團體,還是遠航軍。要是後者,事情就很麻煩了,所以我想問問你一線的局勢,你和金軒長期在阿爾法陣線巡航,最了解遠航軍的動向。”

巫承赫想了想,道:“局勢不太好。”

沐眉梢輕輕一抖,問:“怎麽說?”

“聯邦在芝罘鏈星雲的能源基地和礦產等等,在叛亂之後分給了獨立縱隊和第一集團軍,當時金轍是把巴隆部長和漢尼拔叫到一起,兩邊商量著分的。”巫承赫對這件事算是比較了解的,一一解釋道,“當時遠航軍比聯邦軍團勢大,金轍為了讓漢尼拔對這一塊星域的管轄權鬆手,不得不做出了一些讓步,獨立縱隊分到的基地和礦源比第一集團軍要略少一些。但這些年也許是我們運氣好吧,拓荒艦隊在星雲邊緣發現了一些非常豐富的能源點,去年金軒上報開采,今年已經在修建基地了。”

沐若有所悟:“所以遠航軍眼饞了?”

“是啊,因為航道和給養的問題,從去年年底開始兩邊的糾紛就沒斷過。”巫承赫歎氣,“金軒被貝塔陣線的人煩得要死,‘擒殺’艦隊整天派巡邏艦騷擾我們的工兵艦隊,幾個月前還私自設卡擋了我們的補給船,導致一線基地的人差點斷養。那次金軒發了火,親自帶著艦隊過去把他們設的關卡給端了,所有人送到軍部受審,所有艦艇設備收繳。”

“哦,我聽說過這件事,海軍內部提起過。”沐因為長期和海軍的人打交道,又是音波和小山一美的間接上級,所以消息還算靈通,“軍事法庭不是對這個案子做過審理嗎?”

“對,審理了,判定‘擒殺’艦隊越權,從上到下都做了處分。”巫承赫攤手,“從那以後兩邊的氣氛就更緊張了,‘擒殺’的艦艇見了我們‘天槎’,就跟見了仇人一樣,恨不得掏出加特林把我們全都突突了。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可生氣的,明明是他們先挑事兒!金軒一點錯沒有,還被軍事法庭裁定處置過當,影響了雙方友誼,全軍通報批評!我都被他們給氣笑了,什麽叫‘影響雙方友誼’啊,朋友之間才有‘友誼’好嗎,是朋友他們會私自設卡擋我們的補給船?”

巫承赫這兩年在星核,什麽都順利,學業有進步,老公很體貼,孩子嗖嗖長……唯一憋屈的就是公事了,整天麵對遠航軍的挑釁者,不能打不能罵,偶爾還個手還被全軍通報——他和金軒屬於買一送一,金軒被批評,他的名字一準兒綴在後麵。

真是坑爹!

沐很少見巫承赫這樣義憤填膺的模樣,想想他這兩年受的委屈,忍不住心疼,溫言道:“好了,別為了這種事生氣,遠航軍囂張跋扈,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我看聯邦不會一直放任他們囂張下去的。”

“沒錯,金轍一直在壓製他們,就因為遠航軍的利益不斷被聯邦軍團壓縮,‘擒殺’才蹦躂得這麽厲害。我們身在一線,這些壓力都是必須承受的,這些我都懂。”巫承赫道,“我就是生氣他們拿工兵的生命泄他們的私憤!你不知道,當時金軒打了他們的關卡,帶著補給船到基地,好多人已經因為防護不足得了射線病,尤其一線的工兵,小一半對輻射檢測呈陽性反應。我跟著航醫給他們做治療,那些工兵大都是畢業沒幾年的年輕工程師,看著他們被病痛折磨,我真是恨不得掃了‘擒殺’艦隊!還好軍事法庭對那些混蛋都做了處分。”

醫者父母心,麵對自然疾病,醫生尚能平心靜氣,麵對這種人為的傷害,簡直不能容忍。沐理解他的心情,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巫承赫平靜了一下,歎氣道:“你問我一線的局麵怎麽樣,我隻能回答你很緊張。去年金軒去貝塔陣線邊緣巡航,還會帶著我去,前幾個月都不敢帶我了,怕出事……其實他出事了我也活不了,就是個心理安慰吧。”

沐沒想到一線局勢已經緊張至此,皺眉沉默半晌,道:“你能感覺到聯邦政策的緊縮,漢尼拔肯定比你感觸更深刻,他在首都星團爪牙不少,很可能我們項目組的泄密事件和他有關。”

巫承赫沉吟了一下,道:“這個我也不好說,但未雨綢繆總是對的,院長,你的戰場和我不一樣,沒有硝煙,卻更加凶險,你一定得保護好組織,保護好那些隱藏起來的向導。”

沐淡淡一笑,道:“我知道。”看看時間不早了,道,“好了,你回去吧,我們改天再詳談,孩子們都該睡了,你出來太久他們也許會鬧。”

“不會,他們都睡著了,再說金軒應該已經回去了,他會看著他們的。”巫承赫說著,還是站起來和沐道別,“不過你也該休息了,明天還有一堆技術會議等著你。那我先回去了,明天醫院見。”

“好的。”沐送他到門口,又叫住了他,“你跟陳苗苗,私人關係我不好過問,不過現在這麽敏感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一下距離。他畢竟是**娃星將的兒子。”

巫承赫一愣,點頭道:“我知道,實驗的事情我沒有跟他透露過什麽。不過院長,苗苗那孩子你是知道的,單純得跟白紙一樣。而且**娃星將迄今為止並未表現出明顯的反聯邦意圖,金軒和金轍都認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信任她。”

“你心裏有譜就好。”沐說,擺了擺手,“去吧,我相信你有分寸。”

巫承赫緩步走出酒店,剛要去開車,感受到一陣熟悉的意識波動,一抬頭,是金軒。

“你才把他們送到?”巫承赫詫異,金軒送音波一家,還走在他前麵,怎麽到現在還沒回家。

“等你呢,剛才回家把兒子弄上床哄睡了,這不是出來接你嗎?”金軒招招手,把他叫過去,挎著他的肩膀晃來晃去,“說什什麽呢說這麽久,不會是在透露內部機密吧。”

“有點兒。”巫承赫笑,“你想怎麽著?軍法處置我嗎?”

“處置你還用軍法嗎?”金軒一彎腰就將他抱了起來,作勢要往天上拋。巫承赫早幾年被他扔怕了,厲聲道:“你敢拋一下我試試看!”

金軒嘿嘿一笑,輕輕將他往肩頭一扛,往停車場走:“想得美,泄露軍機這麽大的罪,拋一拋太便宜你了,看我回家怎麽收拾你!”

“放我下來!”巫承赫掙紮兩下,被他勒住腰動不了,惱羞成怒抓著他的襯衫從褲腰裏拽出來,扒著他的皮帶威脅道:“你再不鬆手我脫你褲子了!”

“你脫吧,省得我自己動手,脫了褲子我立刻就地辦了你。”金軒說歸說,還真怕他脫褲子,雖然這會兒路上沒人,但萬一有人從上麵看呢?他這個艦隊長還要臉不要?

說起來,巫承赫的膽子是越來越大,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現在居然敢拿褲子什麽的要挾他,以前那個純潔的呆萌呢?穿個雙t都臉紅的呆萌呢?莫非在他的熏陶下已經隨風而去?

巫承赫論力氣遠遠不是金軒的對手,又不能真把他褲子扒了,沒辦法隻好動用思維觸手攻擊他的意識雲。金軒立刻組織思維屏障阻礙他的攻擊,兩人在停車場你來我往大戰一番,直到上了氣浮車還不罷手,最後還是金軒使出了殺手鐧——散發信息素,才把巫承赫成功地放倒在了駕駛座上。

於是掐架變成了接吻,然後又變成了標記,雖然巫承赫奮力掙紮,還是完全無法抵抗標記帶來的臣服性,隻能趴在車子後座上任人宰割,把坐墊搞髒了一次又一次。

折騰完已經是半夜,巫承赫在回家的路上便睡死過去,金軒不忍心叫醒他,輕輕將他抱回臥室,安置在**,又幫他脫衣服,用清潔器消除身上的汗漬。

“睡啦。”巫承赫咕噥一聲,不耐煩地拂開他的手,轉手卻又抓住他袖口不放。金軒放下清潔器,躺在他身邊任他拉著自己,長臂鬆鬆摟住他的腰,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他。

馬上就要開始新一輪的阿爾法陣線年度巡航了,遠航軍和聯邦軍團局勢越來越緊張,他不想帶著巫承赫涉險,但這麽高級別的巡航全職軍醫不可能置身之外,而且年度巡航要持續近三個月,他也不能忍受這麽長的時間見不到自己的向導,隻能帶著他一起去。

但願一切順利吧……金軒幽幽歎了口氣,伸出一根手指撥了撥巫承赫額頭的碎發,從認識到現在快六年了,他們一直沒過過什麽消停日子。現在回想起來,倒是剛進醫學院那半年最平安快活,那時候巫承赫沒有成年,他也沒有參軍,兩個人整天在一起看書學習,遊山玩水,像正常的情侶一樣。

人生的車輪啊,毫不留情地碾壓著青春和歲月,一轉眼他都是三十歲的人了,還好,“三十兒立”,他的兒子總算是立起來了。金軒又開始發散性思維,想起當年蚱蜢空間站事發,自己被困在小行星的懸崖下,曾經計劃過關於生多少個孩子的問題。自從巫承赫生完雙胞胎,使用了激素抑製劑,就一直再沒有過動靜。

不會真的生不了了吧?金軒輕輕將手伸進巫承赫睡褲,摸了摸他平滑的小腹,很遺憾,沒有一絲起伏,比飛機場還平。

激素抑製劑的藥效差不多應該過了,這次不要讓他續了吧,等巡航完了努力一下,給雙胞胎再添個弟弟……妹妹也行啊,像壯壯那樣的,多少都不嫌多……金上校在關於生兒子還是生女兒的糾結中沉沉睡去,夢裏居然夢到自己指揮著一支熟悉而又陌生的艦隊在和“擒殺”艦隊廝殺。

熟悉是因為艦隊還是天槎,陌生是因為,所有艦艇上的所有士兵都長著同一張臉,和雙胞胎一模一樣的臉——

“二爸,一切就緒,請求起航!”

“二爸,切爾諾動力源發生故障,請求取消曲率推進,原地休整!”

“二爸,前方發現‘擒殺’艦隊哨卡,請求就地殲滅!”

金軒被滿腦子回**的“二爸”活生生嚇醒了,大叫一聲彈了起來,一頭冷汗地在**喘粗氣,直到被大兒子騎在頭上晃了兩下才回過神來。

“二爸起床啦!”巫騫抱著他的腦袋騎馬馬,揪著他的頭發拍他,“爸爸說有急診他先走了,讓你送我們倆去上托兒所,你快點呀今天壯壯姐姐也要去,我們可不能遲到呀。”

金軒頭昏腦漲,“哦哦”地敷衍著答應了兩聲。金驍拖著毛絨大熊衝了進來:“二爸,我可不可以不吃綠粑粑?我想巧克力蛋糕!”這孩子中了女神的毒,對含有綠色蔬菜的營養素一概稱為綠粑粑。

“太晚了來不及做,隻能晚上吃。”金軒好不容易把大兒子從脖子上薅下來,小兒子又爬了上來。金驍騎在他大腿上襲胸:“二爸你的胸好大,比爸爸大多了!”

臥槽他才三歲為毛就開始注意胸的問題了?金軒一個頭兩個大,深深感覺自己兒子在老婆的放養下有長歪了的嫌疑,跳起來一手一個將兩個豆丁拎到浴室:“都去洗澡,哥哥照顧弟弟,弟弟聽哥哥話,爸爸去給你們弄早飯,時間不夠了我們必須在半個小時內趕到托兒所!”

“爸爸已經去上班啦,你是二爸!”巫騫拖著弟弟往蓮蓬頭底下塞,給他身上搓浴液。金驍撥開哥哥,背著一脊背的泡泡探出頭來,掙紮著問金軒:“二爸半個小時是多長?”伸出小胖手比劃了一下,“有這麽長嗎?”

金軒光著膀子到處找自己的t恤,聽到這話心塞的不行,三歲小孩沒有時間概念,甚至對長度和時間到底怎麽區分都搞不清楚,真不知道平時巫承赫是怎麽糊弄他們的,想了一下,幹脆破罐子破摔:“沒錯就那麽長,你太聰明了!”

“噢那完全夠用嘛。”不知道金驍是怎麽得出這個神奇的結論的,反正他安安心心蹲在蓮蓬頭底下洗起澡來了。

兵荒馬亂,金軒站在吧台邊給雙胞胎兌營養素,想起自己昨晚的夢,不禁十分慶幸自己隻有兩個兒子,而不是一個艦隊……於是生二胎什麽還是稍微緩一緩吧。

天槎醫院,巫承赫剛剛處理完一個心梗手術,忽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一定是昨晚車震完沒有清理身體的緣故吧……巫大夫一臉菜色地把縫合交給助手:“我去一趟洗手間,剩下的交給你了。”

沐的研究組在天槎醫院隻待一個月,巫承赫本來打算趁這個機會好好和他們父女倆待一段時間,可惜天槎艦隊的年度巡航開始了,作為金軒的全職軍醫,這種規格的巡航他必須隨同前往。

起航那天沐親自送他上艦,臨走諄諄教誨:“照顧好你的異能者,堅持攻擊力練習,你已經是全職軍醫了,醫科反倒不用太執著,幹好自己的本職才最要緊。”

“我知道了。”巫承赫鄭重答應,人生價值各不相同,身份決定一切,身為全職軍醫他注定不可能在醫學領域像沐一樣出色,隻能盡力保護金軒,和他一起守衛好聯邦最大的防線。想到兩個孩子這次留在醫院,還能和沐再待那麽幾天,便委托他:“院長,有空幫我教教雙胞胎吧,我實在是不會帶孩子,金軒又一味溺愛,他倆被我們養得太皮了,簡直讓人頭疼。”

說到這個沐也是一頭黑線:“你覺得壯壯比雙胞胎能好到哪裏去?”

巫承赫想了半天,記憶中的壯壯要麽是扛著加特林,要麽是滿臉番茄醬裝喪屍,無奈歎氣:“起碼她乍一看好像還是正常的,我那兩個看上去就有點不著調啊!”

沐輕輕將他推進戰艦:“我覺得還是表裏如一一點比較好,雙胞胎挺天然的,你以後就知道他們的好處了。”

巫承赫帶著女王大人的教導,以及他美好的期望,踏上了年度巡航的征途。金軒在軍事方麵極為敏感,因為這半年來和遠航軍摩擦不斷,這次巡航便帶了天槎艦隊幾乎四分之一的艦艇,配備了最精良的武器和裝備,給養也按最高消耗配給,算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巫承赫一上船就掛上全職軍醫的徽章。雖然按規定他隻為金軒服務,船上的醫療保健另有航醫負責,但大家都知道他在外科方麵比較神,所以三不五時請他去醫療艦交流經驗啊,會診啊什麽的。於是連著半個多月他都挺忙的,甚至金軒想見他還要提前預約。

二十個標準日後,艦隊到達一處給養站,金軒帶人去站上給養,順便檢修艦艇,保養武器。巫承赫留在船上幫航醫整理一些資料,忽然收到了來自天槎醫院的公務郵件,原來沐的研究組已經做完了一階段的實驗,四對誌願者配對反應良好,有兩對已經確認懷孕,另外兩對還在觀察中。

和公務郵件一起發過來的還有沐的私人郵件,郵件上沐告訴巫承赫自己即日就要起航返回敦克爾星球,壯壯和塔塔跟雙胞胎相處十分融洽,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哭著喊著不要分開,所以他搞了一個小型的告別派對,現在總算把大家都哄住了。同時還囑咐巫承赫回來以後要緊跟實驗進程,千萬不要忽略任何細節,和實驗組負責人保持緊密聯係。

巫承赫給沐寫了回信,把雙方通信給金軒轉發了一遍。十幾個小時後金軒從給養站回來,道:“真是巧了,我剛剛也收到了金轍的郵件,他已經從首都出發來獨立縱隊做秘密視察了,估計一周後就會到達天闕。”

“啊,已經出發了?時間不太對啊……”巫承赫詫異。金轍每年都要來獨立縱隊秘密視察,但往年比這個時候會略晚一些,這次忽然提前一個多月……不會是為了沐吧?

金軒顯然和他有一樣的猜測,通過意識通感跟他一碰,便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他是來接院長的吧?”

巫承赫笑著點頭:“我看是。”

他們猜得沒錯,金轍確實是為了沐而來,隻是他們都不知道,他們所有人的命運轉折由這一刻起,正悄悄發生。

聯邦、遠航軍,甚而至於全人類,都將在不久的將來麵臨生與死的巨大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