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弱雞你為什麽這麽牛

沐院長是在周一上午才知道他有個學生被關進了實驗室。

這種事故以前曾經發生過一次,當時實驗中心設備檢修,有個學生沒收到通知,在裏麵做實驗忘了時間,結果被關了整整兩天,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做了好幾期的心理治療才逐漸好轉,後來轉去了農科院獸醫係。

醫科生膽子一般不會很小,平時很多人在一起做試驗,麵對屍體大都不會害怕。但如果落了單,情況就不好說了——畢竟再彪悍的人,和一群屍體關在一起好多天也會覺得驚悚惡心,何況沒吃沒喝的,體力消耗也是個大問題。

而且上次那個學生已經大三了,年齡超過二十歲,這次這個是大一新生,才十七歲,一堂解剖課都沒有上過,完全是個菜鳥!

“你說有人被關在解剖實驗室了?”沐在周一上午的例會之後接到了班長的報告,當時就嚇了一跳,“誰?多久了?”

“兩三天了,周五做完實驗他好像就沒出來。”班長一頭汗,“周末他沒回宿舍,舍友以為他去朋友家了,沒在意,今天早上他連著兩節課都沒來,大家才覺得有些奇怪,推算了一下,周五實驗課之後就沒人見過他了。留值日的女生說那天他主動幫她留下來清理實驗室,她還以為他早就回去了。”

“我問你是誰!”

“巫承赫。”

沐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霍地站起身來,對秘書道:“叫校醫院把急診室空出來,讓心理科主任去解剖實驗室。”

“要不要叫個內科醫生?”

“我就是。”

秘書一呆:“您要自己去嗎?可是半個小時後有一場很重要的學術交流會,十二名從聯邦各地趕來的醫生都在等您作報告。”

“改成酒會,推到今晚,就說我忽然想請大家吃飯。下午你安排人帶他們去參觀一下學校,放鬆放鬆。”

“好的,我馬上去做酒會的預算……”

“不用,我自己掏錢,不要動用院裏的資金。”沐大步流星往實驗中心走去,“叫保衛處把這三天的監控錄像給我發過來,我要看。”

“是。”秘書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緊張,感覺有些奇怪,搖了搖頭,照他的吩咐去安排了。

一行人腳步匆匆趕到實驗中心,助理已經開了大門,忐忑不安道:“院長,抱歉我不知道裏麵有人,周五下午我家裏有點事,所以早走了一會……”

沐冷冷橫他一眼,沒說一句話,但助理已經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戾氣嚇尿了,自動消音,跟在他身後往地下一層走去。

“沒人接到他的求救電話?”沐在電梯上問班長,“你們也沒人跟他聯係?”

“他的舍友菊次郎曾經聯係過他,說不在通訊範圍內。”班長道,“我們也覺得奇怪,實驗室明明有信號的,可是現在就是打不通。”

“除了他,那天誰最後一個離開?”

“……不知道。”班長羞愧道,“我走得早,沒注意是誰。”

沐臉色十分不好看,連訓人的話都懶得說,下了電梯直奔解剖實驗室。然而一打開解剖室的大門,他就愣住了——那個站在解剖台前哼小曲的貨是誰?

想象中精神崩潰嬌弱哭泣的某人正捏著解剖刀給一具男屍分離膽囊,整個人那叫一個精神煥發,估計撿到一百萬也就莫過於此了。一邊的解剖**停著一具已經解剖好的女屍,幹淨利落,尤其胸腔,堪稱教學範本。

沐驚呆了兩秒,掃過他正在忙碌的雙手,冰冷的視線不由得浮上一絲驚豔的笑意,然而很快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暴怒——誰讓你把老子的存貨都特麽給剖了?知道這年頭樣本有多稀缺嗎?你都幹了剩下的班級還玩毛線啊!

簡直暴殄天物!沐捂著胸口直喘氣,半天右手點了點班長,又點了點巫承赫,示意他過去把停不下來的某人給摁住,免得自己控製不住出手太重,釀成慘劇。

班長看著血肉模糊的屍體,以及兩手血汙的巫承赫,渾身的汗毛都炸成了煙花燙,哆嗦了半天才踅過去,用一根手指捅了捅他後背:“同、同學,你停一停先。”

巫承赫全身心都投入在解剖當中,被他一戳嚇了一跳,手一抖,一根血管就穿了,大叫一聲:“哎喲尼瑪,我的膽囊!”一邊手忙腳亂結紮血管,一邊右手一伸:“內鏡持夾鉗,大號,快!”

“……” 班長一頭黑線:拜托能不能不要玩得這麽投入啊親!

沐嘴角抽了抽,悄沒聲息地走過來,拿起一把鉗子遞在巫承赫手裏,看他處理好穿刺,分束好血管,才湊近他耳邊陰森森道:“玩夠了嗎?”

巫承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感覺耳背上的毛毛蟲篩糠似的顫抖著,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壓製,猛然間反應過來,扭頭,立刻看到沐放大的麵孔,嚇得大叫一聲:“啊!”

沐被他的尖叫嚇了一跳,皺眉往後躲了躲,勃然大怒:“叫什麽叫!三天沒吃飯還叫這麽大聲,吃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嗎?”一邊說著,一邊奪下他手裏的解剖刀,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便甩在了木質藥品架上,發出“奪”一聲輕響。

兩秒鍾後,木架“謔啷啷”一聲整個裂成了兩半!

巫承赫被他這一手小李飛刀徹底鎮住,膽戰心驚看著即將暴走的boss大人,思忖著是應該賣萌還是應該立刻跪下,半天憋出一個老實巴交的微笑:“院、院長,您怎麽來了?”

“我來看你死了沒有!”沐看了一眼被他剖了一大半的屍體,怒氣值瞬間飆紅,對助手道,“去拿個遺體捐獻書讓他給我簽字,下次再出這種事,誰禍害了我的標本,誰就給我躺到停屍**去!”

巫承赫被他噴了個激靈,腦子裏飛快地輪了一圈,決定勇敢承認錯誤,爭取寬大處理:“我、我不是故意的,院長,我就是被關在這裏很害怕,所以想找點事情分散注意力……我不是故意要用掉您這麽多屍體的,我隻是一個人呆在這瘮的慌……” 順便裝可憐拉點同情值。

“嗬嗬……”沐被他如此邏輯崩壞的解釋雷笑了,毫不吝嗇地糊了他一臉的嗬嗬。

站在門口的三人則被沐的笑嚇得全體驚呆:天哪院長他竟然會笑,雖然隻是冷笑,也夠驚悚的了好嗎!

巫承赫轉過彎來,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解釋有點不合時宜,一時不知道如何補救,隻能糾結地撓頭。沐笑完了,看著他呆萌的表情,無奈地歎了口氣,對心理科主任道:“你先把他帶去醫院檢查一下,看腦子是不是嚇壞掉了。”

心理科主任擦了擦頭上的汗,道:“是。”跟班長一左一右架住疑似神經病,將巫承赫拖出了實驗室。巫承赫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大概是保外就醫的節奏,於是順從地跟他們走了。

沐對助理道:“去各處檢查一下,看看有什麽異常,還有這孩子有沒有禍害別的東西。”

助理領命而去。沐站在解剖台前,仔細觀察著巫承赫的“作品”,視線掃過屍體全身,最後停留在胸腔的位置,撿起一把止血鉗一一檢查他做的切口和縫合,漸漸露出驚訝的神色——阿斯頓醫學院匯集著全聯邦最優秀的醫科生,天才他也不知道見了多少了,但這麽標準的解剖手法還是第一次看見。

這孩子真的隻是一個大一菜鳥嗎?

沐丟下止血鉗,想了想,啟動了自己的個人智腦,郵箱裏躺著秘書傳給他的監控記錄。他打開記錄,以十倍速飛快地播放了一圈,精準地將時間軸停留在周六上午,那時巫承赫正在解剖第一具女屍。

無比流暢的手法,從切口到開胸,從分割肌肉到處理血管,每一個步驟都像老手一樣精準。沐將倍速調低到3,仔細查看他的解剖過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訝——這孩子令人驚歎的不隻是嫻熟的解剖手法,還有近乎恐怖的解剖直覺,縱觀他從醫這二十多年的經曆,幾乎還沒見過這樣的鬼才!

如果說解剖手法可以依靠模擬解剖軟件練習,這種超乎尋常的直覺隻能是天生的,而作為一個長期教育全聯邦最傑出人才的醫學院院長,沐非常清楚正常人的直覺可以達到的上線。

這孩子絕對遠遠超出了這個上線!

沐目光沉沉地看著視頻,眼中閃過極為複雜的情緒,少頃,他忽然開始來回調整三維視頻的角度,像是在尋找什麽。最後,他將視線落在了巫承赫右耳的位置,凝神注視他頭發蓋住的地方。

“院長,我找到了這個。”助理興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沐眼神一淩,立刻將視頻撥了個相反的角度,擋住他的耳朵,問助理:“什麽?”

“是一個信號屏蔽器,做得非常精巧,可以屏蔽地下一層所有的無線通訊,包括緊急呼救係統。怪不得他們打不通那孩子的電話,也沒收到求救。”助理遞給他一個小紐扣大的圓片,“這東西應該是軍用的,一般人搞不到。”

沐接過圓片,若有所思,往上衣口袋裏一塞,將麵前的全息視頻快退,把時間軸調整到了周五傍晚六點五十。視頻顯示當時巴隆兄弟和一個白人正離開實驗室,關上門以後那個白人回頭在門禁上鼓搗了一會,之後往牆角丟了個什麽東西。

沐漆黑的眼睛眯了眯,道:“我現在去校醫院看看那孩子,你叫這三個人到醫院來見我。”

“是。”

“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沐神色頗為冷峻,沉聲道,“事情涉及國防部長家的公子,可能會有些麻煩,我不想在院方形成結論之前聽到什麽風言風語,明白嗎?”

“是。”助理肅然答應。

沐往門口走了兩步,又停下了,問:“別的實驗室有沒有什麽損失?”

“呃,幾乎沒有,就是化學實驗室少了一百多克分析純果糖,不值錢的。”助理說,“還有縫合實驗室的門被打開過,我進去看了,那孩子把周五上午護理班的縫合考試作品修改了一大半,那班學生估計得重新考一次——老師還沒打分呢。”

沐痛苦扶額,道:“簡直混蛋!他還能更手賤一點嗎!”

助理嘴角抽了抽,又道:“不過他的縫合真的非常好,我這麽多年都沒見過那麽完美的手法,恐怕最挑剔的偏執狂也挑不出毛病來,您要是看見一定會給他打滿分的。”

沐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偏執狂?”

“不不不!”助理嚇了一跳,連忙否認,“我沒這個意思……”

“說了的話千萬不要再吞回去,那隻會讓你顯得很猥瑣。”沐冷冷道,“而且我就是偏執狂。”

助理一頭冷汗,無語凝咽。

兩人到了校醫院,沐直奔急診室,問急診醫生:“剛才送來那個孩子情況怎麽樣?”

值班醫生道:“已經給他做過檢查了,沒有任何問題,就是有點餓過了,好在電解質是正常的——這孩子說他每半天就攝入二十五克果糖。”

“他倒是很會吃!”沐冷聲吐槽,問,“心理醫生給他做過評估了嗎?”

“做過了,心理很正常,就是大概太開心了,稍微有點亢奮。”急診醫生苦笑道,“不過後來聽說您要來,他又說頭疼心慌犯惡心什麽的,我猜大概是應激反應,怕您生氣處罰他吧。”

“換了我,能獨立解剖兩具屍體也會這麽亢奮的。”沐哼了一聲,道:“行了,再觀察一兩個小時就讓他回去吧,我看他一點事都沒有。”

“是,我也這麽想。”

助理出去接了個電話,道:“院長,巴隆兄弟他們來了。”

“叫他們進來。”

沐在醫生辦公室接見了奧利奧三人組。巴隆兄弟臉色有些忐忑,進來後連正眼看都不敢看沐,被他冷冽的氣息壓製,隻敢看自己的腳尖。

“說吧。” 沉默良久,感覺氣氛已經夠凝重了,沐終於開口。

簡單的兩個字,卻令奧利奧組合齊齊打了個冷戰,三人麵麵相覷,半天巴隆兄弟中的哥哥鼓起勇氣道:“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沐“哦”了一聲,道:“大巴隆,藥不能停。”

大巴隆一愣,他接著道:“上次我就感覺你智商有問題,沒想到問題這麽嚴重,我真懷疑你是怎麽考進醫學院的,不會是臨時加了buff吧?你爹手下的科學家又研發出什麽新產品了?”

大巴隆被他諷刺得滿臉通紅,剛要辯白,沐抬手阻止了他,道:“你以為我把你們叫來是調查情況的嗎?別傻了,那是你們的輔導員才會做的蠢事,我不會浪費那個時間,我很清楚你們幹了什麽,我是來審判你們的,明白嗎?”

巴隆兄弟對視一眼,同時浮上不可思議的神色。沐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道:“你們都超過十八歲,已經是成年人了,適用聯邦刑法。不知道你們清不清楚,謀殺一個未成年人會判什麽刑?”

“謀殺”二字成功shok到了奧利奧組合,三人臉上的表情立刻變了。沐冷哼一聲,道:“古中國有句話,說‘故腦殘無藥可醫’,你們就是腦殘知道嗎?你們以為把一個十七歲的孩子關在地下室隻是一場惡作劇,最多嚇唬嚇唬他是嗎?你們難道就沒想過,他可能會被你們害死?”

小巴隆到底稚嫩一些,被他的一說開始害怕起來:“您、您說他死了?”

“你猜呢?”沐反問,“或者我們反過來試試看,把你關進解剖實驗室兩天三夜,看會發生什麽情況?”

小巴隆變色,沐做事一向邪僻,說不定真會這麽做,他可不想跟屍體呆在一起那麽久!

“他、他不會有事的。”大巴隆發現弟弟害怕了,搶著道,“他連屍體都敢搬,還主動留下來替女同學值日,怎麽可能……”

“他確實沒事。”沐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們沒有犯謀殺罪,隻是謀殺未遂。”頓了頓,道,“恭喜你們,不用坐電椅了,最多判七年有期徒刑,二十五歲之前就能出獄,還很年輕呢。”

他表情正直,語氣嚴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奧利奧三人組瞠目對視,漸漸開始相信他不是嚇唬人了。小巴隆最沉不住氣,驚慌道:“院、院長,我們不是有意的,隻是跟那小子開個玩笑……”

“哦,去跟法官解釋吧。”沐道,“他一定會給你的智商點蠟的。”

“是真的,我們沒想害他。”大巴隆也害怕起來,老早就聽說醫學院院長是個異端,誰的賬也不會買,說不定真的會把他們送上法庭,“我們隻是平時有點小齟齬,互相看不順眼,他也經常給我們挖坑。”

“唔,說說看,他怎麽欺負你們了?”沐饒有興趣地問,“他在你跑步的時候給你使絆子?在你洗澡的時候偷了你的衣服?還是黑了你的教學課件,或者把你交給老師的作業全刪了?”

巴隆兄弟愕然,萬萬沒想到自己做過的事通通被他記錄在案,張著嘴,再也說不出話來。沐冷哼一聲,道:“聽著,我不管你們的爹是誰,他的爹是誰,醫學院是我的地盤,在這兒混,你們全都得聽我的!互相使點小手段,拉幫結派欺負人,沒關係,學校不是象牙塔,我樂意你們提前認識社會的黑暗。但你們給我記住,任何時候都別拿人命給我開玩笑,你們開不起,你們的爹也開不起!”

巴隆兄弟垂著頭,惶惶如喪家之犬。沐接著道:“或許你們不知道,上一個被關在解剖實驗室兩天三夜的人是個什麽結果——那孩子到現在都有嚴重的心理疾病,醫生當不了,隻能轉行做獸醫。你們這樣的做法,完全可以毀掉一個人,明白嗎?聯邦是法治社會,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你們他娘的連王子都不是!你們可以回去問問你們的爹,如果你們廢了漢尼拔的兒子,會有什麽後果,相信他的答案一定比我的更加提神醒腦!”

接受審判的三人麵如死灰。沐停頓了一會,確認他們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道:“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巫承赫就在隔壁病房,你們進去請求當事人的原諒,如果他同意不控告你們,我們就不走法律程序,在醫學院的範圍內解決這次事故。”

峰回路轉,以為死定了的三人忽然看見了曙光,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沐對他們的可憐的情商非常滿意,站起身來:“跟我來。”

巫承赫正坐在病**吃醫生給他特別配製的營養素,就看見長期奮戰在坑爹第一線的三人走了進來,驚悚的是每個人的眼睛都閃爍著天使般純潔的光芒。

巫承赫略驚悚,戒備地看著他們。大小巴隆對視一眼,同時給他一個親切的笑容:“你沒事吧?”

“……”巫承赫雖然是個聖母,但還沒聖母到腦殘的地步,真說自己沒事,估計他們下次挖的坑就更凶殘了。於是他什麽話都沒說。

“對不起,我們太過分了,請你原諒我們吧。”大巴隆一臉誠心悔過的表情。小巴隆比他還虔誠地點頭,跟著道:“是啊是啊,這次是我們對不起你,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會欺負你了。”

這是什麽節奏?我又不是神父,你們懺悔個毛線啊?巫承赫越發驚悚。

“是這樣,他們希望你不要控告他們謀殺。”沐道,“雖然他們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刑法,但鑒於你們是同學,他們又誠心悔過,還是希望你能給他們一次機會,在醫學院內部解決這件事情,不要鬧上法庭。”

“哦……”巫承赫恍然,估計沐大概是用什麽殘酷的手段嚇唬過這仨了,才搞得他們像鵪鶉一樣。說實話他還真沒想過要告他們,畢竟隻是小男孩的惡作劇罷了,就算手段狠了點,也不至於上升到“謀殺”的高度。

而且要不是他們把他關起來,他還沒那麽好的解剖機會呢,說起來真該謝謝他們!

巫承赫假裝糾結地想了一會,道:“院長,我服從院裏的安排。”

看這情商!沐暗讚一聲,一本正經道:“我當然希望這件事能控製在最小範圍內,鬧上法庭會給院裏帶來不好的影響。”

“是啊。”巫承赫馬上善解人意地點頭,“您說得對,我聽您的。”

“謝謝!”奧利奧組合都要給巫承赫跪下了,感激得熱淚盈眶,“謝謝你寬宏大量原諒我們!”

“那就這樣吧。”沐說,“這件事院裏會做出處理決定。”

本來大家都以為事情圓滿解決,但就在巫承赫出院的第二天下午,阿斯頓大學法務中心卻收到了一封來自戰略學院的投訴信。

馬洛·辛普森先生對醫學院提出嚴正的抗議,抗議院長沐對自己兄長的不公正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