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跟在洛君臨的身後,他表現出的強大此時足以庇護她與寶寶。她隻是跟在他的身後,這會兒不用她動手,她正好有時間調節自己疲憊的身軀和恢複靈力。她知道還有一場硬仗在後麵,雖然那是未知的前途,但是隻要與他在一起,她便不再害怕。

青鸞兒也不知何時,跟上了兩人。它在風鈴的身後,撲騰著翅膀,與洛君臨一前一後保護著風鈴。

八關一過,風鈴的體力也已恢複得七七八八。

麵對著愈加強烈的陣氣,洛君臨與風鈴相視一笑。

“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要闖出陣。”洛君臨輕輕地笑著,眸裏毫不掩藏的是柔情蜜意。接下來的殘酷,他無法想象,便無論怎樣,他隻希望看到她無事便好。

“不是我,而是我們!”風鈴上前,捏緊了他的手,此時他的口氣好象是在與她道別似的,她很不喜歡。

“你說過不喜歡悲劇的,所以我在這裏一定撐著等你來救我。生則同生,死則同死,我們隻為彼此而生而死。先前我已經為你努過力,所以,你也要努力地相信,我們一定會渡過難關,闖出陣去。”十指緊緊相扣,是努力的源頭,她們應該要為自己創造奇跡。

笑意重新勾在唇角,洛君臨點了點頭。他記住了,生則同生,死則同死,他們隻為彼此而生而死。

天崩地裂之聲響徹整個聖靈族。

“陣破了?”遠遠地花自得不由一驚。那個女子竟然破了陣?這千年來,這陣還從來沒人能破啊!他太過震驚,遠遠望去,便見著那聲音響起的地方,一道青光劃過,天青的衣裙與紅色的衣袍一轉,便落入地麵。

小王子!那驚豔的紅色,如果他沒看錯,便是小王子沒錯了。

小王子此時安靜地躺在風鈴懷裏,難道小王子他!連破兩級陣法,而且還有靈力比他弱許多的風鈴,小王子他定是凶多吉少了。花自得驚得退後幾步,眸子裏有驚痛,他這是不是便成了聖靈族的罪人了呢!

“洛君臨,洛君臨!”風鈴看著懷中的洛君臨,用盡全身的力氣喚道。

陣中的一切,她已不想再回顧。如今,她隻想要確定洛君臨他沒事。

“你回答我呀,洛君臨,若是你不醒來,我便會生生世世忘掉你。憑什麽,每次都獨留我傷心難過。”風鈴狠狠地道,眸裏帶著幾分決然。為何每次都要讓她一個人忍受失去他的痛苦。他不是說過,不喜歡悲劇的嗎?

風鈴融入進自己的悲哀裏,卻聽得一聲慘烈的呼聲,“臨兒!”

“臨兒!”金兮言從守陣人群中移了過來,看著洛君臨蒼白的臉,緊閉的眼眸,身子不由得癱軟了下來。

“臨兒,你不要嚇母後,你回答母後啊!”她不能沒有他,這些年來支撐著她守住聖靈族,一半來自於對先父的深情,另一半便來自於洛君臨。先父已經離她而去了,她怎能再看著自己的孩子先她而去。

隻是,這陣本就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連破兩級陣出,金兮言心裏沒底了。

“洛君臨不會有事的,”風鈴清眸冷漠地看著金兮言,轉過身衝著圍過來的人群道,“誰去請一下天心。”

金兮言一經提醒,也猛然醒悟,上前一探鼻息,拍了拍胸脯道,“還好,還好!還不快去讓天心到宮裏來一趟。”

還有氣息便是好事,憑著天心的醫術,一定會沒事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們怎麽進了陣?”金兮言看著塌上的兒子,冷冷地問著風鈴。

“這正是我想問的。”風鈴也冷冷地望著金兮言,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扮洛君臨引她進陣。而她,最懷疑的便是金兮言。她從不奢望她會不喜歡她,隻是再不喜歡,她肚裏的寶寶還是她的孫子,她也不至於將她往死裏去送才對。

“你這是什麽態度?”她是尊貴的王後,可是如今風鈴周身散發的冷冽氣息竟然淩架在她之上,讓她有一種逼迫感。

“我早就說過。不管怎樣,他都會陪著我,生會陪我,死會陪我。而你總不信,如今你害了他了。”風鈴冷冷地笑著,轉過身,她的手撫上洛君臨的臉,那麽地溫柔,似乎先前那個冷漠的女子不過是一個錯覺。

“我與他的愛早就在千萬年前便已經開始,你如何阻止。”風鈴嘲諷著,低下身,她俯在洛君臨的耳畔,唇邊勾起一絲輕笑,“洛君臨,你若敢死,我便帶著孩子來找你。我說過,生便同生,死便同死,絕不食言!”

她知道,他聽得到的。如果他真的聽到,他是不會為了她而放棄生機的。因為他舍不得讓她傷心失望的。

她深深地望著洛君臨,望了那麽久,時光在她的眼底凝固成詩。終於,她動了動,起身,誰在背後暗算她,她要查清,無論是誰害了他,她都不會輕易罷手!即使那個人是金兮言,她也會讓她付出一定的代價。

“你去哪裏!”不知為何,看到風鈴決然離去,金兮言突然便有些怕了。她的害怕,來自於風鈴在洛君臨耳邊的輕語。

“怎麽,這時你害怕了?你害怕聖靈王族會就此絕後?”風鈴自嘲地笑了笑,眸光再次投放到洛君臨的塌上,“你放心,隻要他還在,我便還在,這孩子便還在。”

說罷,她又作勢要走。

“你不要走。”金兮言感受到了風鈴自先前看她的眼神便含著恨意,這恨從何而來,她要知道。她的聲音裏含著哀求,這多麽年了,她從來沒對誰如此低聲下氣過。

“到底發生了什麽,告訴哀家。你在怨恨著哀家不是?雖然你不討人喜,哀家也不喜歡你,可是我們終歸都是臨兒的最親近的人,終究會是一家人不是。所以,你告訴哀家到底發生了什麽?”